2、实习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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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实习生活
静静地把头埋在了指导员的怀里，这一幕让人恐慌，对于实战经验贫乏的学警来说，很多第一次是让人难以接受的。明明是在火场，可是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一样，令人窒息的氛围。受难者放出绝望的嚎叫，我究竟又能做些什么呢？
人民警察不是神，他们是人……是人就没有办法逆天道而行，做出超自然的事。
对人民来说，人民警察更应该是朋友，是期待，是希望，而不能是救世主。
指导员
西南公安大学在学生大三的时候会派送学生到整个西南地区的各个公安部门实习，算是对警校生社会阅历的扩充。将所学的知识与实践结合起来，从而更加了解公安系统，并让自己的知识得以运用。我跟学校其他专业的四个男生分配到了新城派出所，距离梁伟所在的派出所大概4个小时的车程，毛毛被分配到了更远的银华派出所。
电话响了……
“您好，这里是新城派出所。”
“警官！警官！有人流血了……好多血！”
“您不着急，慢慢讲。”
“打架，一群人在打架！”
“在哪里？”
“酒厂二号……酒厂二号门。”
“有多少人，有人带武器吗？”
“十来人，他们……他们有刀，有棍子……”
“好的，我们马上就到，如果在场的有人需要医治请帮忙打120。”
我快步走出了值班室，身后跟着同样是学警的四名男生。他们跟着我，来到了廖警官的办公室。
“廖叔叔，廖叔叔……”
他听着我带有焦急的语气立刻就知道要出警了。我简明地说明了情况。
“酒厂二号门，十来人左右打群架，其中有人持有刀械。”
男生们动作很麻利，警棍，手铐，以及一些常用的警械已经准备好了。他带着男生们坐上了警车。我看着开走的警车，开始自言自语……
“为什么每次出去都不带上我！我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在这里，出警时间要求接警时间与到达案发地时间不能超过8分钟。这个时间会根据地方的不同会有微小的差异，但是时间对出警人员来讲永远都十分紧迫。接到警的那一刻就要立刻绷紧神经，每一分每一秒时间都相当重要。
想想来实习都快you两个月的时间了，除了看一些不重要的卷宗，做一些小事情的笔录。还有就是每天接电话，基本上就没分配给我什么能够体现个人价值的任务了……越想越是不公平，于是我鼓起勇气走到了指导员办公室……
办公室门开着，指导员正认真地审阅文件，我还是敲了敲打开的门让他注意到我的到来。他听见了声音，没有抬头，只是说了一声请进。他的声音，温和而有亲和力。
“杨指导。”
杨春，男，28岁，这个年龄能在派出所担任指导员，就可以推测出来这个人的能力应该是相当强。他平时相当随和，一旦到了该做正事的时候，便会立刻严肃起来变得不苟言笑。对我们来说，他就像一个兄长一样。一直关心着我们的实习生活，嘘寒问暖。
“有什么事吗？”
“我不想每天就坐在值班室接电话，我也想出警！”
杨春抬起了头，眼神中带有疑惑。他指了指他旁边的椅子。
“请坐。”
我腼腆地坐了下去，他给我倒了一杯水。
“院方要求，女生尽量在所里做文字工作，在没到不得已的情况，尽量不要出警，一是为了学生的安危，二是为了满足一些家长的建议。”
“你看你看，第一是不得已，第二是尽量，这两个词已经完全说明了女生可以出警。”
“你这丫头还跟我玩起文字游戏了。”
“是，而且这个游戏我还真·得玩下去，要不然我会闷死在所里。”
杨春拍了拍我的肩，接着说。
“这样吧，既然你要玩我就陪你玩，给我三个让你出警的理由，我听得过去下次轮到我值班的时候我就带你出警。”
我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露出了一脸自信的笑容。
“第一嘛，我只想证明一个问题，我们警校的女生一样能够撑起半边天。第二嘛，我跟春哥好歹也算有个缘分，说到情面上你得让我一回，也算是好男不跟女斗。第三嘛，我的学识不如您，也就不在您面前谈论公平与不公平的问题了，一个完美的人生我是不敢妄想了。一年完整的实习生活我觉得我还是可以追求的。”
杨春一脸惊喜的表情，他觉得，跟他从前接触过的女生比，我确实有那么点不一样。
“丫头，以后想当警察吗？”
“你想听实话吗？”
“是。”
“警察在大多时候是没有选择余地的，所以……”
“你的这个说法我就不赞同了，有些片面了。自由是相对的，绝对的自由源于内心，在任何时候你都可以选择，选择背叛，选择舍弃。但是代价将是对等的，触碰道德底线的人我们称之为人渣，违背人类良知的人我们称之为社会败类。但是你终究还是你，成为什么，或者选择将成为什么，选择权终究还是在自己的手上。”
“你等我下去想想好吗……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跟不上。”
他又拍了拍我的头：“丫头，回去守着你的电话吧。”
“什么啊，人家费了这么多口舌……”
“这场游戏你赢了，以后我值班都会带着你。”
“真的？”
“真的。”
我一蹦一跳地回到了值班室，不能用言语来形容此时此刻高兴的心情。
晚上我分别给毛毛和梁伟打了电话……
情与真
我得意到了极点的声音，从电话的这头传到了电话的另一头。
“毛毛！毛毛！我出警啦，出警啦，哈哈哈哈。”
谁知，她的回答立刻给我浇了一盆冷水……
“出警？杀人犯我都捉过了，我以为你只会慢半拍，身为死党的你居然慢了一个多月。”
“……你……真的……已经……”
“是啊。”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觉得出警很正常啊，而且我以为你早就跟着干警们一起打击犯罪，伸张正义了。”
“……”
突然，两头都安静了，过了好几秒，另一头传回了声音。
“小楠，我想你了……”
“我也是……”
“唉……”
“你叹什么气啊，跟你比起来……我可是有双重痛苦……”
“停停停！别说下去了，我会无力吐槽的。”
“好吧，好吧。”
毛毛，我一直都想对你说一声，谢谢。谢谢你一直以来都陪在我身边，我想就算我不说出来你也会明白。因为朋友之间的情谊，不是一声谢谢就能表达感激。也不是一次失落中的安抚就能彰显友情的真实性。
这一天晚上，梁伟发来了短消息。
梁伟：我给你邮东西过来了，明天应该就能到了。
李楠：什么东西？
梁伟：秘密。
李楠：……
梁伟：你后天能请一天假吗？
李楠：不用请，后天我休假，只要没有紧急状况全天都由我支配自己的美好时光。
梁伟：哦，我邮来的东西会告诉你有什么安排的。
神秘感一下包围了我，我好奇，想知道答案，左思右想，左顾右盼。想一想也没那么期待了，我大概已经猜到了……
第二天中午，伴随着一个电话，他邮的东西果然来了……
“小楠，出来吧，我在门口。”
我不慌不忙地走了出去，一路还慢悠悠地哼着小调，最后缓缓地挪到了他的跟前。
我们就这样看着彼此一言不发，谁也没有回避彼此的目光，他看上去好可爱，像一个呆瓜……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我们就这样站在派出所门口影响公安形象吗？”
他拖起我的手把我拉到了所里的一棵大树下。
“怎么看不到你有一点点激动的样子呢？”
我也像一个小孩一样撒娇地拥紧了他，把头放在了他的肩上。
“已经激动过了。”我的脸贴近了他的脸：“你邮的这个不明物体，我猜到了。”
他抱住我，温暖的气息弥漫在了空气中。
“小楠，我两个月都没看到你了。”
相思之苦我算是亲身体会了，绵绵在心头藏不住，让人难受又难忍，苦涩到了极致却又暗含甜蜜。
“我还不是两个月没看到你了。”
“想你了……”
“你又不是单相思，用不着苦恼。”
“没苦恼，我以前经历过这些还勉勉强强能受得了，我怕你受不了。”
“臭美吧你……”
“我想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一直想知道。”
“百度查不到吗？”
“……你这个小鬼，这个答案只能从你身上得到。”
“说吧，但我不能保证答案能让你满意。”
“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或者说你看上了我哪一点？”
这不像一个问题，更像是在质疑自己，对自己的不信任，而且他的口吻里甚至还夹杂着自责……
“至少和你交往了一年了，我没有觉得我误入贼船。我喜欢给人感觉有点呆的你，让人觉得可靠，我喜欢你为自己的理想坚定不移的精神，最重要的是我自己的心告诉我自己。我喜欢你，没有理由的喜欢。我跟着我自己的心在走，仅仅是这样而已……”
他把我抱得更紧了，紧得让我感到了有些难受……
“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我笑了，发自内心真真切切地笑，有快乐，有幸福，都掺入其中。
“呆瓜，就是因为跟着你，我才活的越来越像我自己。”
“明天跟我回去一趟好吗？”
“回哪里去？”
“我家里。”
“……”
“我已经跟我爸妈说了。”
“你都没事先跟我说，让我好有准备。”
“我相信你，相信你对我的感情，不需要准备。”
“好，好，好,我明天跟你回去，到时候出糗了或者你爸妈要把我赶出家门你要承担一半的责任。”
“嗯。”
他很开心，我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看着他开心，我也开心……
当天夜里，又是那样一个可怕的梦，一个人在无尽的黑暗中奔跑，没有光亮，没有终点，没有……
在我绝望的时候，有人牵起了我的手……
“毛毛……我害怕。”
“能带你走出这片黑暗的人不是我，是你的心！”
这个奇怪的梦一直困扰着我，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父与女
我把做梦的事情告诉了梁伟，他看上去非常非常认真地听完了我的每一句话，然后笑着对我说。
“白天吃太多了，晚上就会做恶梦。”
“梁伟！我可没跟你开玩笑，这个梦很真实。”
他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是！李楠长官。”
“……”
我锁紧了眉头。
“怎么啦，乖乖，不开心了吗？”
“我是在很认真跟你说啦！”
“我也是在很认真地在让你开心呀！”
我伸手去捏他的脸。
“谢谢你了，小梁同志。”
一开始本来打算买一篮水果带去的，可是他让我别买，他说他父亲明白我的心意，一个学生吃喝穿戴都是用的父母的钱。要送东西还是等以后自己挣了钱再送吧。
到了他家以后，他打开了家门。他牵着我的手领着我走了进去。他的父母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整个客厅较为空旷，有一种简约的美。
“爸，妈。”
我完全没经过大脑思考便跟着喊了出来。
“爸，妈。”
两位长辈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一瞬间我整张脸都红了起来。紧接着我低下了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伯父，伯母……”
伯父关掉了电视机。伯母看了看我说：“孩子，抬起头，让你伯父看一看。”
我缓缓抬起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伯父，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很qin切，很平和。
“请坐，别客气。梁伟经常跟我们提起你。”
接着，她从桌上选了一个大大的红苹果递给了我。
“今天终于看到了梁伟口中的神秘女孩，挺可爱挺漂亮的。”
伯父伸出手示意让我跟他握手，我双手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粗糙，从他脸上也能清晰地看到岁月的划痕。梁伟跟他父亲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伯父的脸上比他的脸上多了几道皱纹。他说话了，声音低沉而稳重。
“没化妆？”
“我完全不会化妆……”
伯父朝向梁伟：“你先回你房间去吧，我想跟她单独聊聊。”
梁伟听从了父亲的话，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
我看出来了伯父看我的神情，充满了期待与愿望。
“你是第一个女孩子。”
“啊？”
“梁伟他23年以来，从来没带过一个女孩子回家，你是第一个。”
“……”
“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我想我跟你伯母都不用做过多的解释。”
顷刻间，我明白了梁伟的用意，让他的父母接受我。确实对我来说还太早了一些，不过这个关卡无论早晚都要过，只要我下定决心要跟他在一起。这是一堂必须过的考试。
“我知道……”
“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我心一紧，问题又来了……
“请问。”
“你有多喜欢他，程度有多深？”
“我不能形容，也不能解释，这不合理，也说不清楚，如果要强加一个词语来形容我对他的感情让别人觉得我多喜欢他，我觉得是对这份感情的亵渎，是我对他的不尊重。”
“喜欢钱，喜欢车，喜欢房吗？”
“当然喜欢。”
“你要想清楚，梁伟他是一名警察，或许存一辈子的钱都不可能给你买得起一栋别墅。”
“伯父……我觉得，车子有了钱可以买，房子有了钱也可以买。钱，只要我还能动就可以挣。可是梁伟这个人，我可以用钱买到吗，他对我的感情我可以挣吗？”
伯父开怀地笑了：“你真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单纯得可爱，单纯得让人怜惜。”
也许我真的太幼稚，太嫩了。对于这个社会，这个世界，我太渺小了，幼稚得像一个婴儿，像一个无知的孩童。在大学已经看到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个社会会怎么样。我不会想，也不想去想。顺其自然就好……只要他陪在我身边就好。
“伯父，梁伟他，从小就想当一名警察吗？”
伯母插话了：“从小就对警服，手枪热衷得不得了，我看他从小就比其他孩子短一截都想劝他放弃了。可是被你伯父阻止了，他自己的追求，让他自己去闯，摔了跤自己站起来，碰了壁自己处理。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在他身后支持他，祝福他。”
我想起了我的爸妈，想起了我的过去，无忧无虑的童年，还有想成为警花的梦想……
伯父大喊：“梁伟，你进来吧。”
他打开了门，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一脸愧疚地看着我。
伯父对他说：“傻小子，你喜欢她吗？”
梁伟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等到了就好好珍惜，你们谈恋爱我跟你妈不反对，能走多远这要看你们自己了。”
我哽咽了，我感激伯父对我的认同，感激他对我们感情的承认。
梁伟陪着我，把我从他家送回了派出所，一路上我们谈论着最近发生的故事，诉说着彼此的小秘密，计划着今后的打算。
为了理想不懈努力，永不言弃，敢大声喊出自己的理想，敢为之而付出行动，这就是梁伟你吧！
明天你又要回刑警大队了，我也该心无旁骛地工作，学习了。考上名牌大学的研究生，是我现在的理想。为了理想而奋斗，我也会跟上你的步伐。
很快我们就到了派出所的门口，他露出了依依不舍的表情。
“你就这样站着，别动！”
我拿出了手机给他照了一张照片，设置成了壁纸。
“还没完，别动。”
我又亲吻了他的脸颊，他整个脸立刻变得通红通红。
“好了，你可以动了。”
他还是一动不动。
“怎么，抽筋了？”
他仍然一动不动……
“我回去啦。”
我转身走进了派出所的大门。
他大声喊了出来：“乖乖，我喜欢你。”
我背朝着他也大喊了出来：“呆瓜，我也喜欢你。”
我喜欢你梁伟，我喜欢你……
安魂曲
抓小偷，做笔录，查特业，调纠纷，救人质。很多只能在电视里看到的画面，居然都给让我一一经历了。有过危险，有过委屈，有过伤害甚至有过牺牲，人民警察的身影就这样遍布在了整个国家。
我已经快半年没碰钢琴了，钢琴就像我的至亲挚友，从小就陪伴着我，这一次我在心中弹起了钢琴，尝试安抚逝者的灵魂，安抚受伤者的心灵，时间会治愈伤口，但是已经永远无法痊愈伤口了。
我正在杨指导的办公室帮忙整理一些文件，由此我可以看一些资料，从而了解一些案件的问题，学习更深层次的分析方案。指导员也越来越信任我，在这几个月的工作中我的成长十分明显，虽说与一名真正的干警相差甚远，但是很多事情我都已经能够协助处理了。
我还在认真看着资料的时候，就听见大老远传来了同学旭东的声音。
“杨指导！杨指导！出车祸了！南街216号！车着火了！有人卡在车上了。”
杨指导听了以后fei快地走了出去，我把文件放进了抽屉，也跟着飞奔了出去。
我，旭东，两名学警，赵鹏，杨春两名正式干警坐上了警车。杨春打开警灯，鸣起警笛，风速开往案发现场。我深呼吸，让自己保持镇定，却还是能清晰感受到自己加快的心跳。赵鹏手中拿着一根撬棍以备不时之需。
很快，我们抵达了现场，杨春立刻开始安排任务。
“赵鹏，旭东，你们两个疏散群众，李南，你跟我一起进行援救。”
赵鹏把撬棍递给了我，我们四人迅速下车进行援助。已经有交警先到场了，不过明显是就近赶来的，他men手中根本没工具。dan早已经开始疏散工作。火势比我们预计的要夸张得多。这是一辆大型客车，火已经顺着车尾蔓延上来，有些群众也在帮忙，可是这根本就回天乏力。
大多数群众都配合着工作远离了现场。现在最要命的有两点。
第一，大型客车随时可能发生爆炸，波及范围目前不能确定，119以及后续部队正在赶来，时间已经不多了。
第二，客车已经严重变形，一位女士的腿部被卡在了车门间隙无法脱身。
我拿起撬棍冲了过去，使劲撬门，车门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杨春试着将她从里面拖出来，卡得太紧了也没有办法。他从我手中夺走撬棍，亲自去撬门。让我来拖拽她，车门根本不给面子。女士哭泣着，我大脑一片空白，书上没写过此时该怎么办，老师也没有教过，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火焰已经烧了上来，一个念头闪过我的大脑，砍了脚……拖出来。
警服已经完完全全被汗水打湿，神不知鬼不觉火已经烧到了我的身边。杨春依然在使劲撬门……希望越来越渺茫直至消失。
她停止了哭泣，一边抽泣一边喊着：“快走……警官……快走……”
我感到了无力……感到了生命的脆弱……感到了正在失去生命的恐惧……
杨春将撬棍扔了出去，抱起我向外冲。我听到了她最后说了一声：“谢谢……”
杨春愣了愣，不再回头冲离了现场，没过几秒钟他的身后传来了一阵惨叫，是绝望中的痛苦，消失生命的最后挣扎。我看着杨春被烫伤的手，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指导员对不起……”
第二天，逝者的家属来到了所里，指导员接待了他们。逝者的母亲见到了杨春冲上去抱着他就嚎哭起来，这种哭声我是第一次听到，失去自己的至亲骨肉，失去精神支柱的痛……
我只能在心中默默为逝去的生命哭泣，为她弹起心中的那一架钢琴，安抚她……
人民警察不是神，他们也是人……是人就只能竭尽全力。
对人民来说，人民警察更应该是亲人，是同伴，是寄托，而不是救世主。
第二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实习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