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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8.驼子 ...

  •   我心急如焚,那伙人冲下城坡却没有追过来,村子里出来一辆银色面包车,看起来和昨天追我们那辆非常像,一伙人上了车,才向我们这边追了过来,眼看着就快追上来了,小白跑回来拉着我大声说道:“你们俩干什么呢?赶紧。”我指了指老周,小白要拉他起来,老周却闭起眼睛,嘴里说道:“跑不动了,你们俩赶紧跑,不要在路上跑,往坡上跑。”说完便大口大口地喘气,横躺在路中央
      小白看了一眼身后,使劲拽了我一把,说道:“来不及了,快走,要不然都完了。”我一咬牙便跟着小白向前跑去,两个人头都顾不得回,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哪儿是哪儿了,东南西北也分不清了,专门挑没有路的地方跑,不知跑了多久,前面看见一片杨树林,两个人一头钻入林中,接着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实在跑不动了,这才停下,后面的面包车不见了,我和小白直接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小白更是累的够呛,他还背着老周的大登山包。一边揉着肩膀,一边呲着牙,我问道:“我们现在在哪儿?”
      小白气喘吁吁道:“不知道。”
      我又问道:“老周怎么样了?”
      小白道:“不知道。”
      我怒道:“你就没回头看看?”
      “不知道。”小白两眼死死盯着天空,一直重复着这三个字。我心头火起,从地上抄起半块砖头向他投掷过去。小白怒声骂道:“他妈的你有病啊?”说话间便带了哭腔。
      我依然不依不饶对小白质问道:“你那会儿从南城出来的时候说什么了?你说他去了敖包村就回不来了,是不是你说的?”
      小白冲我恶声吼道:“那又怎么样?明明就是一群坏人,他还要去,你不但不阻止,他妈的还冲着我发火,有种你去找他们去?你去把老周救出来?”
      我针锋相对,继续责备道:“你一路上说老周这也不对那也不对,你就知道胡说八道,你还能做什么?他最后躺在路中间替你挡住面包车,让你逃命,你是跑了,可他呢?”
      小白骂道:“你现在怨我?不是你收了那件什么破羊,不是你说的要来,我们会遇到这些事情?我们能来这个鬼地方?老周会被绑架?你丫疯了吧,自己造成的后果往我身上推,屎盆子想扣我一人身上?姓刘的,你算什么东西?”小白毫不示弱,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他说的都对,要不是那天下午,自己手贱,就不会有后面发生的事情,可是现在怎么办?我再也对小白说不出狠话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二人相对无言,沉默良久,现在这种特殊时候,再不容生出什么枝节,我站起来,来到小白跟前坐下,小白却把脸别向另外一边,我说道:“现在我们吵架也没用,我们要想办法把老周救出来。”小白没说话,也没有把头转过来,我续道:“我们报警,让警察救老周。”
      说完我就去背包里找手机。刚拿出手机,小白却转身一把将手机抢了去,说道:“现在不能打电话。”
      我疑惑道:“为什么?光天化日人被绑架了,我还不能报警?”
      小白道:“你忘了贺家老三了吗?”小白说完,狠狠瞪了我一眼,将电话重重地拍在我手里。
      我惊道:“他们敢撕票?”
      小白冷冷说道:“有什么不敢的?有人给我一罐子靖康通宝,我也敢。”小白说完这句话,看着我愣怔的表情,微微一笑,转而又是一脸的哀伤。小白背起老周的背包,又向着我们逃跑时候的路往回走,我只好跟在他身后,小白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告诉你,救出老周,老子就离开这个鬼地方,老子回江西,再也不见你,再也不玩儿古董,老子讨厌古董。”
      小白能说出这样的话,必然是受到刺激,,我干脆不说话,以免激怒他。出了树林,小白站住了,看了看左右的路,我和小白都已迷路,周围都是高高矮矮的城墙,一座连着一座,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对面城墙的一个豁口处,冒出一只山羊,并且传出一个人赶羊的声音,我和小白紧张地向树林里退了几步,在一棵树后躲了起来。小白压低声音说道:“这个地方,谁都不能信,连养蜂的都是贼。”我和小白仔细听着,应该没有第二个人,那只羊从城坡上滑了下来,接着又有一只羊也跟着往下滑,一个人仍然喊着羊,大概所有的羊都从城墙一侧被赶了过来,一个带着牛仔帽的男人出现了,一边用铲子铲了土,用土砸向即将掉队的羊,嘴里一边哼着歌儿,小白又道:“看来是本地牧民,外地人怎么可能放羊?”
      小白所言倒有几分道理,我道:“要不要过去问问?”
      小白道:“我先去,两个人的话容易引起怀疑。”小白说完,将背包卸下,站起身到了树林外,我在树林里静静观察,就见小白和那个放羊的人说着话,不时伸出手指指点点,不多时,小白便向我跑了过来,一边拎包一边说道:“没事了,我们都快跑出西城了。那个是在西城养羊的。”
      带牛仔帽的男人看见树林子里又钻出一个人,也是一愣,我们已经走到近前,那人发出一声干笑,眼神却是飘忽不定,我便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男人笑着说道:“迷路了?天要黑了,你们要去什么地方?”
      小白看了看我,我说道:“我们想去县城。”
      “去县城一天就一辆班车,还是上午,车不过这里,只到巴彦村,你们和我回去,明天一早去巴彦村。”说完又用铲子铲了土朝着羊群打了过去。在前面一边走一边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不经意间看向那人手中放羊的铲子,心中便是一沉,在牧羊人身后,我用手轻轻捅了一下小白,低低地说道:“看那铲子。”转而对牧羊人道:“我们是来旅游的。”
      小白轻声骂了一句:“我艹,像洛阳......”我赶紧使了一个眼色,小白把那个‘铲’字咽了回去。却从地上悄悄捡起半块砖,藏在身后。
      牧羊人前面赶着羊,又说话道:“这地方有什么可旅游的?破破烂烂,不是沙子就是土的。”说完伸手在腰间摸来摸去,上衣揭开,露出一件物什,我心中大叫不好,果然不是好人,原来是对讲机。
      小白两步窜了过去,照着牧羊人的后脑勺就是一砖,男人对讲机还没从腰上摘下,就一头栽在地上,不省人事。羊群看见主人被砍倒在地,也是四散奔逃,我们无心理会羊群,小白将砖头扔在地上,拍了拍手,说道:“差点就栽了,连他妈放羊的都是眼线”
      我过去将趴在地上的男人翻了个身,后脑勺兀自鼓起一个大包,伸手探了鼻息,确定此人无性命危险。小白捡起地上的放羊铲端详了半天说道:“老刘,看见没?洛阳铲,铲头稍微短点儿,这头栓根儿皮鞭子,没见过洛阳铲的人根本认不出来,这家伙不但是眼线,倒还是个探墓的。放羊是为了伪装。”
      我看了看地上昏倒的男人,抬头说道:“赶紧走,这里一刻都不能呆。”
      小白弯腰从男人的皮带上将对讲机解了下来,拧开开关听了听,没什么声音,却别到自己的腰上,说道:“他们都是靠着这玩意儿联系的,我们拿着它,他们有什么动静我们就知道了。”小白又在男人上衣口袋里继续搜,里面装着烟和打火机,还翻出一个老式的指北针来,接着又摸出一个蓝皮的笔记本,比烟盒儿大不了多少,小白翻了两下,说道:“妈的,这都写得什么字?”
      我上前一看。只见泛黄的纸页上,却密密麻麻记着许多蒙文,吃惊道:“蒙文?”
      小白看了看我,一脸疑惑,问道:“地上这位是个蒙古族人?莫非是一场误会?可能真是这里的村民。算了,不管他了,既然是村民,带个对讲机,也必定不是好人,走吧。”说完小白将笔记本和指北针都揣到自己上衣口袋里。
      两个人商量着现在到底往哪儿走,我提议去县城,即使再远没有班车走着也要去,那里毕竟人多,而且远离古城,不会有危险。小白却摇了摇头说道:“不行,路太远了,而且我们不认识路,这古城方圆几十里,到处都是城墙还容易迷路,明天天亮都可能走不出去。就算是我们去了县城,那里就安全吗?你忘了我们在土默特旗的县城里被追得跟孙子似的?”
      我问道:“那又当如何?”
      小白眼珠一转,当下说道:“我们在西城,往东走就能到南城,南城村的马五爷一家却是好人,不如我们去那儿。让马五爷明天去敖包村再做打探,岂不是更好?”
      我一想,也只好如此,两个人丢下那个昏迷的男人,便向东行去,二人不敢走大路,一直绕着城墙底下,偶尔看见人,便赶紧找地方躲起来,这个地方最大的优点,就是人少,小白和我却都不敢掉以轻心,即使看见老人小孩儿,也不敢冒然前去搭话。
      走了半天,俩人在一个残破的烽火台上略作休息,休息的时候我趴在垛口处向西望了望,西城村尽收眼底,却见村庄更显破败,只有几户人家屋顶的烟囱里冒出阵阵黑烟,我问小白道:“现在几点了?”
      “小白掏出手机看了看,说道:“才三点。”
      我问道:“现在家中烧火是干什么呢?”
      小白起身也凑过来往西城望去,沉吟道:“做饭吧?还能干吗?”
      我疑惑道:“早了点吧?”
      小白却不以为然道:“晚上停电,白天肯定要提前做饭的。”小白说完便下了烽火台,我跟在后头,继续向着南城的方向走,南城和西城之间,又是一大片洼地,洼地的中间,有几处无人居住的荒废小院,远远望去,只见院子里荒草丛生,凄凉不堪,好几间房子的门窗都没有了。我们确定周围没有人,这才从西城的城坡下来。
      二人停在一处看起来还算完整的院子前,小白说道:“要不我们等晚上再去?白天太过危险,我们今天在南城活动了一上午,他们肯定会去那里找我们。”
      我同意他的分析,当下点头应允,决定就在这座院子里休息,两个人翻墙进入院内,在一处院墙下坐了下来,我抬头四处看了看,这应该是三四十年前盖的土坯房,正房两间,南房两间,房子应该好久没人住了,窗户破破烂烂,门窗两边还有贴过对联的痕迹,一间屋子门上了锁,另外一间的门没上锁,却关得严严实实。心中不由起疑,暗道:一般没人住,即便是风吹雨打,房门也不会关得这般严实。想到此处,不由得起身向着这两扇门走了过去,打算一探究竟,小白在后面轻声问道:“干什么去?”
      我作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蹑足来到门口,用手轻轻一推,门纹丝未动,再一使劲,‘嘎啦’一声,门还是未动,原来这门是从里面插住了,谁进去插上的?
      “谁?”我正纳闷儿,忽听得里面传出低低的男人的问话声音,
      我心中不由一激灵,向后退了两步,失声叫道:“有人?”
      小白一听有人,从地下又抄起一块砖,向我这边走了过来,问道:“什么情况?”还没等我搭话,小白抡起转头照着一扇窗户砸了过去,霎时间眼前尘埃四起。
      里面那男人声音怒声骂道:“艹他妈的,什么人?”话音刚落,两扇门便‘唿’地一声打开了,从里面窜出一个人来,手里拿着半截桌子腿,小白和我疾步向后退去,来在院子中央,便想着再跳墙出去,可是这个院子太特别了,从外面看,院墙不高,等站在院子里,再看,伸手连墙头都够不着,原来这个院子建在一个坑里面,艹,这家原来的主人是何等人物?这么奇葩?我心中不由暗暗叫苦。
      迟疑间,那人已窜入院中,我回头一看,便是一愣,屋子里那个人看见我,登时也是一愣,这不是那个去茶叶店里卖我东西的那个驼子吗?这家伙没有穿西服,却穿了一件黑色的皮夹克,满身都是土,背依然驼着,小眼睛眯缝着,脸色看起来比之前更加黄,五官扭曲着。小白却未见过驼子,又在地上捡起砖头,我伸手拦下小白,冲那人喊道:“老乡,驼子。”
      对方面容变得狰狞可怖,破口骂道:“他妈的,果然是你害的老子。”说完拎着家伙冲我劈头打来,我赶紧闪身向后一躲,绕着小白就跑,驼子却像没看见小白一般,绕过小白又来抓我,小白刚开始还躲,一看这里好像与他无关,干脆站在中间不动了。
      我心中不明就里,急忙喊道“你妈的,这句话应该老子说,我害的你?他妈的老子什么时候害的你?”
      驼子却不依不饶,气急败坏地骂道:“不是你把东西放我们家?不是你小子报得警?想弄死我?他妈的我今天先弄死你。”驼子叫嚷着,手中的家伙也是上下飞舞。
      我一边跑一边冲着小白喊道:“小白,还看什么看,帮忙。”小白这才反应过来,趁着驼子从他身边过,往上一扑,将驼子扑倒在地,我赶紧冲过去,将他手里的‘武器’夺了过来,抛到墙外。
      驼子在小白的身子下一阵挣扎,便不动了,大口地喘着气,我挥手示意小白可以将他放开了,小白低头对驼子说道:“你别动,把话说清楚了。”说完这才放开驼子。
      驼子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又用手揉了揉肩膀,两眼死死盯着我,半天才道:“你报警说我偷了博物馆的东西?”
      驼子的话让我更是大惑不解,反问道:“我没报警,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偷博物馆的东西?”
      驼子怒道:“不是你把那只白瓷小羊放在我们家?”
      我怒道:“他妈的,你说梦话吧,我知道你家在哪儿?”
      那驼子沉吟半晌,说道:“你不知道?哦,我没有说过,”说罢便在地上坐了下来,续道:“不对,我不说,并不代表别人不说,条子在我家搜到了那只白瓷小羊,明明就是我卖给你的那只。”
      我心下阵阵起疑,说道:“怎么可能,那只羊还在我包里。”说罢便打开背包,掏出了装着陶瓷小羊的锦盒,递给他看。
      驼子打开镜盒,只看了一眼,便是一惊,疑惑道:“怎么回事儿?明明被警察拿走了。”
      我问道:“驼子,你到底有多少只这样的陶瓷小羊?”
      驼子道:“就这一只,我还能骗你不成?”
      我道:“你说你找到过两只,那一只怎么解释?”
      驼子脸上显出微微的惊惧之色,小声自言道:“莫非?不可能,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怎么可能?”
      驼子之前在电话里和我讲过,那只羊在一年前卖给一位姓张的北京人,当下说道:“莫非是你说的那个姓张的做了手脚?”
      驼子挠了挠头,说道:“姓张的?难道是警察?但是为何要说我偷了博物馆的东西?老子从来没去过什么博物馆,怎么能是我偷的?”
      我疑道:“博物馆是有一只这样的羊,可是,半年前就没有了,为什么那只羊就在你家呢?”
      “这......”驼子一时语塞,坐在地上抱着头恼声骂道:“妈的,撞鬼了。”
      我道:“驼子,莫非你得罪了人?”
      驼子道:“我得罪了谁?”
      我道:“你得罪了那个姓张的人?”
      驼子眉头紧蹙,说道:“我得罪了他?那和博物馆又有什么牵连?姓张的难道真是公家的人?故意调查我?怪不得我给他送羊的时候,他却突然说要报警,妈的,老子差点栽了。”
      我道:“但是,博物馆的馆长说,那一件是因为破损,可现在又说是被盗,这样自相矛盾的说辞,到底哪个是对的?”
      驼子道:“那件东西我瞧得真真切切,还能有假?警察问我见过这件东西没有,我自然坦诚回答说见过,那警察便指证我说我偷了历史博物馆,我便知道出大事了。”
      就这样驼子说一句,我说一句,却是越说越糊涂,一旁的小白道:“我明白了。”
      我和驼子同时看向小白,小白续道:“且不知道我说的对也不对?不过只是猜疑罢了,驼子最初搞到一件白瓷羊,转手卖给了姓张的人,这个姓张的人后来发现这件白瓷羊应该是一对儿,于是来找驼子,驼子不知道还有另外一只,于是又去到墓里,巧的是确实把另外一只找到了,后来驼子去找姓张的人做交易,可是那个姓张的人不知道出于何意,改变了主意,就要报警抓你。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驼子冷笑一声,道:“这些我是知道的,可为何又出现在博物馆,又为何丢了?”
      小白道:“也许是这个张姓的人,先将此物捐给博物馆,后又反悔,再行偷盗,也是有几分可能。”
      我道:“小白你错了,史馆长明明说东西没丢,只是损毁,若被人偷了,那这位史馆长又为何编造谎言去掩饰呢?”
      小白被我问得也皱起了眉头,此事甚为离奇古怪,想不通倒在情理之中,驼子却道:“莫非,这姓张的和姓史的有什么勾当?故意要害我?”
      驼子这么一说,我觉得极有道理,道:“这史馆长确实不简单,那人知道此地盗墓猖獗,若他们二人联合起来收拾你,倒也合理。”
      驼子却道:“这怎么可能,盗墓猖獗不是我一人所为,怎么可能怪罪在我头上?再说,他们这样大费周折故意栽赃,就不怕弄巧成拙惹祸上身?”
      小白道:“只有这样,才能将你置身于死地,驼子,你得罪了什么人?居然对你恨之入骨,要你性命?”
      驼子这才点了点头,恍然大悟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驼子说着,神情一变,低声道:“莫非是他们?他们怎么知道我.......”驼子脸色霎时间一片惨白之色,又道:“为什么他们不直接要了我的命去呢?”驼子又是一惊,大声道:“不对,不是他们,史馆长?是她?她知道我......”驼子脸上大为恐惧,在地上来回地走来走去,甚是不安,转身忽道:“那位史馆长是男是女?叫什么名字?何等身材?什么相貌?”
      我看见驼子一脸的惶恐之色,心下想到,老周听到‘史先生’,便吓得脸色大变,这位驼子听见个‘史馆长’也是吓得面无人色,这位史馆长史先生好大的能耐,莫非他正是什么魔鬼邪神?当下说道:“那位是馆长叫史袁青......”
      我还要再说,驼子却一阵哈哈大笑,之后便长出一口气,说道:“我还以为是她,唉!天下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的,她早已不在了,又怎么能突然来害我?”驼子说着说着便是一身苦笑,自言道:“春华啊春华,是我对不住你。更无颜面再去见你......”驼子说着顿时哽咽,抬头望向天际,却已是泪眼朦胧,我和小白大为震惊,却不知这驼子想起何事,这春华又是何人,居然引得驼子这般伤心。
      驼子哭罢多时,也是自知失态,伸手擦了擦眼泪,说道:“还好,还好,终归不是她,事情都过去了,不管是谁想要害我,我必定要让他们吃尽苦头。”
      小白突然问道:“哎?你不是被警察逮起来了吗?你现在应该在看守所吃大锅饭了呀,怎么回在这儿?”
      驼子转头瞪了小白一眼,怒道:“呸,老子进局子里不是一回两回了,哪次不是因为盗墓被抓?关个个把月,交了赃物和赃款,就没事儿了,我早就习惯了,可这次不一样,性质变了,博物馆,北京,那还了得?不是将牢底坐穿,就是脑袋落地,凶险的紧,真是凶险得紧!”驼子又是一阵感叹,叹罢又道:“警察在我家里搜出那件白瓷羊,就把我拘留了,审了我一晚上,我知道这件事问题很严重,但是觉得自己很冤枉,我连博物馆的门冲哪儿开都不知道,于是我就想办法跑。”
      小白打量着驼子,顿时觉得此人着实有趣,满腹狐疑道:“你能从公安局里跑出来?我倒是不信。”
      驼子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用手推了推眼镜,说道:“从公安局跑有点困难,可是咱有办法,他们审我,我当然不承认,审讯结束,我便一头撞在地上,口吐白沫,假装犯了癫痫,他们也怕我死在审讯室里,便把我抬到医院,我趁他们不备,跑了。这不是吗?现在不能回家,只好躲在这里。”
      小白闻言,顿感稀奇,笑道:“你还有这本事?能从警察手中跑了?”
      我料定驼子吹牛,便道:“别听他胡扯,这家伙没一句实话。”
      驼子大为不悦,当下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当下气恼,说道:“你倒是嘴硬,还敢欺瞒我们?你说你是新河村的,可你不是,你是东城的,你害的我们差一点就把命搭进去,我再问你,你叫什么,是做什么的?”
      驼子居然连眼皮都不眨一下,随口说道:“我叫牛大,就是个农民。”
      我站起来飞起一脚就踢在驼子屁股上,冷笑道:“牛大你妹个头,祁驼子,你哪句是实话?你在学校就是这样教学生的?”
      驼子听完我的话,一脸的诧异,嘴张的老大说不出话来,倒也完全没在意我踢过他,小白则坐在地上咯咯直乐。驼子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道:“你在这十二连城可是名人啊,我想不知道,也是难事。”
      祁驼子居然不好意思了,黄脸上居然泛出一丝红晕,说道:“别提了,说来都丢人,我第一次盗墓,只因经验尚缺,便被警察捂在墓穴之中,被判刑半年,出来后学校就把我给开除了。”
      小白起身,走到祁驼子面前,上下打量着祁驼子,说道:“你还真是老师?老子最恨老师了,刚才那一砖头没砸到你,还真有点可惜了。”说着转头对我使了一个眼色,续道:“老刘,怎么办?像这种逃犯我们举报了会不会得到赏金?”
      我点了点头,正色道:“一定的。”
      祁驼子急了,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说道:“兄弟,别呀,有事儿好商量,你们来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为了什么?是专程来抓我祁驼子的?嘿嘿,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是想问我收货吧?好商量,虽然我现在没有,不过还有几个地方,我正缺几个帮手,咱们一起干,出来的货我都便宜卖给你。”
      我佯怒道:“艹,你丫怎么没被枪毙,外面警察通缉你,你不想着怎么活命,还敢去挖墓?”
      小白却眼睛一亮,却道:“与你合作倒也可以,出土的东西,咱们三个人平分。”
      驼子大声怒道:“艹,凭什么?墓是我发现的,我跟你们俩平分?你小子怎么想的?”我赶紧上前阻止,让他小声点,祁驼子一甩胳膊,看都没看我,继续说道:“怕个球,这是城外,平时连个鬼都没有。”
      小白试探道:“那你说怎么分?”
      驼子道:“你们两个三分之一,我,三分之二。能干就干,不能干拉倒,有的是人干。”
      小白眼珠一转,说道:“好,不过你得答应我们一件事情。同意就这么定了,不同意老子就报警,你回公安局继续蹲禁闭去。”
      驼子道:“那要看什么事情了。”
      小白道:“我们来的时候一共是三个人,不过有一个人被你们这里的人给绑架了,你得想办法,和我们去救人。”
      驼子脸上的肌肉微微颤动,说道:“绑架?你们去了敖包村?”
      我道:“不错,敖包村的一伙人,抓了我们一个人,我们都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俩是好不容易跑掉的,为什么要去敖包村,都他妈是因为你,要不是你跑我那里给我看什么古董,我会来这个鬼地方?”
      驼子咂了咂嘴,脸上愁眉不展,摇头道:“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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