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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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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某一天,叶纤瑶真的趁着爹娘出门的时候,让家里的丫鬟巧儿偷偷带她来寒天谷,每隔一个月左右她又会偷偷来一次,几次过后还试着胆大地一个人跑来。来的路上不像第一次来那样曲折,反而觉得路好像很容易记住,很好走。更神奇的是后来多次一个人走上来,竟每次都没遇到什么危险。
夜玄在梨花树下抚琴,琴声悠然,听得躲在梨花树后的叶纤瑶如痴如醉。
曲罢,他抬头道:“出来吧。”语气中有着一丝笑意。
她嘿嘿一笑,乖乖地走到他身旁坐下。
虽然每次都会被他轻易发现,但她依然每次都会躲在这棵梨花树下,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总觉得他好像也有意无意地会在这棵树下等她。
“今天巧儿姐姐给我做了桂花糕,可好吃了,不过我还是最喜欢吃冰糖葫芦。”
“还有我前些天在院子里玩用泥巴捏了个你的样子,弄得裙子都脏了,被娘亲训了好久呢……最后居然被黄阿婆家的猫打翻了,气死我了!”
……
他向来寡言,而她却是整天一张小嘴能说个不停的人。她每次都会在他身旁,和他说她生活的小琐事和所见所闻,而他总是会默默听着。很多时候他都不会作回答,但她也还是兴致勃勃地说着。
年复一年,冬去春来,还记得那年她七岁,当没心没肺的傻萝莉遇到长居山间的高冷仙人时,傻萝莉就决定以后一定要经常跑到这里玩。她喜欢看他长剑一舞白花漫天的出尘仙姿;喜欢看他静静打坐;喜欢看他在树荫下抚琴;喜欢在他身边吵吵闹闹……
他看着她一点点变化,一点点长大;她陪着他一年又一年地度过这山间孤清的生活。
他不喜尘世的纷杂,也无心报效于仙界,因而在此隐居山林。几百年来平淡如水地过着,直到那天她懵懵懂懂地闯进他的人生。那天以后他便觉得原本流水似的人生,可以有一天天之分。每天多了一个习惯,就是等待着,她何时又从梨花树后冒出来。她蹦蹦跳跳的身影渐渐成为了他平淡的人生中的一笔亮色,浓郁得无法抹去。
“好啦,我要走啦。下个月我爹爹和娘亲要出远门,我就可以经常来寒天谷啦!再见……哎呀!”叶纤瑶一转身,便踩到石头,眼见就要摔倒,可夜玄还是飞快扶住了她。
叶纤瑶感觉到自己落一个温暖的怀抱,看到自己没摔成,她抬头对他咧嘴一笑。夜玄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以示惩罚,无奈又关切地说:“有没有扭到?都十六岁了,怎么还这么不当心。”
叶纤瑶吐了下舌头,抬头对他咧嘴一笑:“怕什么,我就知道有你在我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夜玄凝望着她,眼底深邃得看不清内心所想。叶纤瑶被他看得脸颊微醺,一副少女含羞的娇态,赶紧转身逃跑:“我走啦!”
夜玄看着她活蹦乱跳的背影,神思从方才的思绪中转回,又不由展眉轻笑。
“那个小女孩都这么大了呀……”
背后传来檀仙的声音,他便也转过身来道:“今日你前来是有何事?”
“临墨被打入人间轮回,历三世情劫。”檀仙语气变得沉重起来。
临墨是夜玄和檀仙交好的一位九重天上的仙人,如今故人受惩,心里一阵说不清的滋味。
“为何?”
“爱上了一个凡间女子。”
夜玄不作声响,心里莫名一颤。
“仙凡联姻本就有违天理,凡人自有凡间的姻缘安排。何况临墨与你一样,同是凡胎修炼飞升为仙,修仙之人须戒情欲。”檀仙轻叹了一声,又意味深长地望了眼夜玄:“这些,你本应知道的。”
夜玄看向那棵梨花树,深邃的眼底看似波澜不惊。树身在风中摇曳,满地梨花素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