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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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步入了室内运动场之后，奇犽便被一道炽热的目光紧锁。他下意识循着来源望去，果不其然地看到了云雀恭弥高傲的脸……并盛中学全校应该也只有两个人会这么热烈地看着他吧，一是今天刚转学的狱寺隼人，二是被他揍过的风纪委员长。他依旧身披着制服当披风，被奇犽踹过的位置也已经康复了——奇犽从他毫无不甘的纯粹战意中得知了这一点。
然而在周围的学生这么多的情况下，奇犽算准了他不会出手。
对视少顷移开的目光令云雀恭弥格外不爽……
不过，奇犽就喜欢看他不爽。
带着有点战战兢兢的纲吉步入场内，山本武十分热情地朝奇犽打了个招呼。奇犽一直觉得这家伙的热情有点奇怪，似乎只要有人发挥出优异的运动特质都会主动交友。这种纯粹以能力为衡量标准的行为令奇犽有点微妙，所以一直对他的态度偏向冷淡。在简单点头之后山本武又开始向纲吉传授，比如纲吉负责的位置需要注意什么。明明是非常有用的要领，泽田纲吉却丝毫没有听进去，只是机械地朝山本点点头。
山本武却完全以为这家伙听进去了，非常开心地摆摆手回到自己的站位。
云雀恭弥对完全忽视他的奇犽十分不满，冷笑了一声命令旁边的老师开始比赛。
就连老师也被云雀独断专横的气势所慑，在有些结巴地开场中，这场排球比赛拉开了序幕。泽田纲吉有些带带地看着排球从网的另一侧飞了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然而纲吉还是没意识到究竟要做些什么，旁边的山本武见势不妙，立刻一个跃身代替了纲吉救球。帅气的救场令所有充当拉拉队的学生们沸腾了，尤其是被山本武吸引的迷妹们发出了几声尖叫。
这并不是一个意外，泽田纲吉接下来的表现依旧如同梦游。
砸脸、失球，失误层出不穷，硬生生地将原本大好的气氛带成迷之尴尬。
奇犽倒是有心想救场，不过他在发威之前就看到了一边占据高地的Reborn向他使眼色，似乎是想让纲吉的梦游表现持续得更久些。他回头看了一眼从开始到现在什么事都没做的狱寺隼人——这家伙可能已经忘了自己是来打排球的，除了必要的抛接传球都在向他发射挑衅光波，对气息敏感的奇犽已经不爽很久了。大概能猜测到Reborn是想逼迫纲吉扭转想法的奇犽，决定暂时将好友的生死攸关放在一边。
一节后的纲吉终于看到了同学们因为练习的伤痕累累，态度端正了不少。
为了报偿纲吉想努力的心情，Reborn趁机向纲吉的双腿射了两枪。
明确感受到自己中弹的纲吉却没有发现自己爆衣……本以为是死气弹拯救世界的纲吉失望之色溢于言表，觉得可能是错觉。奇犽有点微妙地看着他难过的表情，心里槽点攀升。难道阿纲你就这么希望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瞬间变得只剩裤衩？考虑周围差不多聚集了全校师生，奇犽很给面子地憋住不语。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所有人惊呆了——
为了拦住对方的发球，泽田纲吉忽然一蹦十米高，以第三条腿舍身拦截敌方扣杀！
目瞪口呆之余，男生们还有了更加关心的问题……
哥们，你的小弟弟还好吗。
泽田纲吉落地之后痛得直抖腿，捂住裆部就差哀嚎哭诉，鸡飞蛋打的痛苦程度不言而喻。然而看到周围所有人为他的牺牲萌发斗志时，他忽然又幸福地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为了大家的胜利，牺牲自己的小弟弟算什么！（……）上吧大家，为了赢回班级的荣耀！气氛一时间仿佛又重回到了第一节时山本那个精彩的救球，只有奇犽和狱寺依旧格格不入地没有被带动。
拥有如此之大的牺牲，班级振奋也可想而知，最终他们赢得了这场比赛。
纲吉是很高兴终于能融入进去的，然而狱寺隼人的约战令他的兴奋沉落至底。
奇犽在排球比赛结束后就立刻被Reborn拽走了，他最可靠的友人不在身边，此刻对上的又是这么凶狠的不良少年……纲吉真的很想哭。他也并不想成为什么彭格列家族的首领啊！但是狱寺隼人的脑回路仿佛是不能好好解释的，因为说什么话都会引起误会。如果什么都不说，他就会嚷嚷着你这样的垃圾根本不配成为十代目；如果说了不想做首领，他又会说你这样的垃圾居然敢看不上彭格列家族十代目的席位！
横说竖说怎么说都没用，狱寺君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在看到狱寺隼人拿出了炸药后，纲吉焦急的心更加颤抖了。
“只要杀你了，我就能够成为彭格列十代目，这是Reborn亲口答应我的事。”狱寺隼人一手扣住四根炸药，越看泽田纲吉懦弱无助的表情就越不顺眼——这样的家伙怎么配成为BOSS替补！纲吉本能感到炸弹狂人濒临爆发，他也不想多做纠缠，转身夺路而逃。却被面前的爆炸阻止了脚步，汹涌的黑烟令他头皮发麻地转回头，对上的只有狱寺隼人凶狠的眼神，与他手中骤然点燃引线的炸药。“别想跑！”
“呜啊啊啊啊！！救救我啊，奇犽！Reborn！”
泽田纲吉被炸得到处乱跑，被逼到绝境之后，Reborn瞄准时机，向他射出了死气弹。
爆衣在死气弹的影响下更是一瞬间的事，泽田纲吉的头顶冒出了熊熊火焰，就连目光也比狱寺隼人更加凶狠。不过始料未及的是纲吉临死之前后悔没做到的事，大概就连Reborn都没能预料到……纲吉所想的并不是好好收拾狱寺隼人，而是临死前以为自己是被炸药炸死的。所以他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所有的炸药不再引爆。看着拼上性命开始掐灭引线火焰的纲吉，在Reborn身旁随时注意这场战斗的奇犽忍不住摇了摇头。
“怎么了吗，奇犽？” Reborn收回瞄准纲吉的狙击枪侧头询问。
奇犽饶有兴趣地笑了一下：“如果他事后没有办法写作业了怎么办，你替他写吗？”
“怎么可能。”Reborn阴森森地勾勒了一个腹黑的笑容。“人并不是只有两只手可以写字。”
先不提事后究竟会有多凄惨的泽田纲吉，更吃惊的是被掐灭炸药的狱寺隼人。要知道，他浑身上下携带的炸药数量可是出了名的，被称为“烟雾炸弹隼人”自然胜在每场战斗的硝烟滚滚。闪过一波闪过二波他还有第三波炸药，在这种情况下几乎没有他搞不定的敌人。只是现在完全不同……无论再拿出几倍的数量，处于死气弹状态下的泽田纲吉都能迸发出更强的速度，抢先在所有的炸药引爆之前掐灭引线的火焰。
惊愕与自己所有的炸药竟然被泽田纲吉消耗完毕，狱寺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围。
泽田纲吉气喘吁吁地抹了把汗，周围成堆的炸药四散遍地，仿佛在宣告着他的败北。
泽田纲吉正打算从地上爬起身时，狱寺隼人沉痛地立刻五体投地向他跪拜认错，在纲吉惊讶的目光里诚挚道歉。“这场决斗是我输了！……你才是最适合成为BOSS的人。十代目，我愿意跟随你到天涯海角！从今往后有任何事情您都尽管吩咐，我狱寺隼人一定在所不辞！其实我本来也并没有妄图成为十代目的打算，这次前来也只不过是想看看九代目选择的BOSS替补究竟如何……”说到最后，他甚至脸红地挠了挠头。
……喂喂。画风前后不太一样啊，狱寺君！
刚刚还凶狠的有点野兽风范，现在一副家养忠犬是怎么回事？
不太习惯于这种郑重其事的表衷心，泽田纲吉连连摆手婉拒。“不……不用，我们作为班里的普通朋友就足够了。属下什么的实在是太……我们维持现状就足够了，狱寺君。”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度过校园生活，考高中考大学。虽然Reborn这个家庭教师的确很麻烦，就算是奇犽看起来也有奇怪的过去。但这不意味着他还希望身边继续增加更加奇怪的家伙，炸药狂魔什么的，会死人的！
“那可不行。”狱寺隼人眼神阴霾地看着纲吉，纲吉余下的劝阻戛然而止。
TVT妈妈，这个人明明要当我小弟但还是好可怕啊。
“让狱寺当你的属下也没什么不好，彭格列家族中，被击败的一方给胜者做小弟是默认规则。坦然接受吧，纲。”Reborn带着奇犽一起从降落伞上飘飘悠悠地晃了下来，纲吉心安了不少，立刻向他认为最安全的奇犽奔去。奇犽笑意轻松地接住了纲吉，顺手把纲吉软软的脸颊捏成各种奇怪的表情。纲吉含混不清的抗议声显然并没有什么效果，与此不同的是狱寺隼人反而发怒了。
“你竟敢对十代目这么不尊重！”
“哈？”奇犽讶异地扬了扬眉，随意瞥了对方扭曲的怒容一眼。
“狱寺，奇犽也是守护者中的一员。”Reborn自知纲吉大概也说不出什么好话……倒不如说会弄得更加棘手，只得自己向狱寺隼人说明情况。作为家族顾问与彭格列九代目最信赖的杀手，狱寺隼人一向十分信服被家族青睐的人。“奇犽和你一样，都是今后要为彭格列家族做出贡献的。况且奇犽的实力高于你不少，还记得今天早上的“找茬事件”的话，你就应该对他尊重些。”
“……我承认他很强没错，但这也不代表他可以不尊重十代目。”
“奇犽早在你之前就一直进行对纲的保护任务，完成的非常出色。”
“唔……！”不甘心的忠犬仍旧难以接受，他迫切地希望能证明他的能力。
狱寺隼人的忧郁不满并没有持续很久，在不过几秒后他们就遇到了前来找茬的不良少年。虽然很难想象由云雀恭弥制霸的并盛中学，还能有这样的混混……奇犽有些意外地这么想着，双手悠闲地背于脑后。狱寺隼人对这三个人斗志迸发，况且他也不希望被Reborn极力维护的奇犽看低了——虽然奇犽很强这件事他在今早就认可了，但是十代目的左右手的位置，只能是我一个人！
我马上就能为您铲除这些垃圾了，十代目！
在泽田纲吉惊慌失措地试图阻止中，他们三个度过了鸡飞狗跳的上半天。
接下来的半天依旧有点出乎意料，奇犽甚至觉得是Reborn又在搞鬼了。之前的排球大会那么多正选一夜之间身体不适就已经能看出眉目了，明明是这么凶残的事，但只要为了培养纲吉Reborn简直什么都做得出来。自己的好友被凌虐到天天爆衣裸丨奔，一时有点说不出好坏的奇犽百感交集。但令奇犽在意的是，Reborn中午刚和他强调同班的山本武热情开朗人缘好声望高，是家族必不可少的人才，下午山本武就出事了。
就像正选的身体不适一样莫名，山本武要自杀。
同班几乎所有人都和他关系不错，所有人也都不相信那个山本竟然会自杀。
——山本武的确货真价实地这么做了。
他站在天台上有些生无可恋地眺望着并盛中学的景色，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笑容。只是与平常的灿烂笑颜截然不同，山本的笑容此时此刻苦涩得像不加糖的黑咖啡。所有的同学都十分担忧的聚集在一起，吵杂的祈愿声越来越大，试图努力传递给在天台站立的山本武。和他相熟或者不熟的人都站在楼上楼下，就连许多体育老师也自发前来十分真挚地劝阻着，山本武的人气之高不言而喻。
作为和纲吉搭讪的人之一，纲吉的心里对于山本武也有着几分憧憬。运动神经优秀，又容易和大家打成一片。男生仰慕他的能力，喜欢他的女生也数目不少。况且就算因为死气弹的缘故，泽田纲吉在并盛中学的“废柴纲”形象得到了有效转变，但次数更多的爆衣依旧让许多人侧目暗讽，说他不废柴的原因是因为找到了更加hentai的爱好。这样的口口相传就连迟钝的纲吉都能听到，但山本武和笹川京子依旧不计前嫌地以朋友的身份对等和他相处。
这份友情他是会记一辈子的，所以他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天台。
……然后才知道天台到底有多高。
有恐高症的纲吉怂得刺猬头又炸了不少，狱寺去黑市买他需要的炸药了，奇犽去教师办公室处理被云雀恭弥找借口没收的滑板了。他听到山本跳楼的消息时只是孤身一人，完全凭借着对友情的呼唤试图挽救好友，结果不想后果的纲吉把自己给吓怂了。好在前来天台劝阻的人并不止他一个，然而在看到了山本武绑上绷带的手臂，他才确实地认识到自己的好心办坏事。
自己随口一句要多努力，山本就一个人持续练习到手臂扭伤。
……泽田纲吉低下了头，他没有办法不感到罪恶。
在冲动的驱使下，他挤开了微妙地在某线后躁动不安的人群，缓缓向前走去对上站在围网外的山本武。而山本武也很给面子地回过头来，他反而还向着面如土色的纲吉笑了一下，虽然满心被死亡占据的他显然不能向往常一样热情。“你是来阻止我的吧……阿纲。如果是这种情况是没有必要的，我的心情你应该能体会才对。明明那么努力却被命运无情地抛弃，我现在也只不过是个‘废柴’了。”
“……山本你才不是废柴啊，你明明跟我完全不一样啊！”闻言纲吉情绪激动地连忙上前了一步，随即又担忧会给山本压迫感地小心后退回去。“是我的问题，对不起……我根本不了解你就随口提出那样的建议。最可笑的是，我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认真努力地追寻过，居然还说出了那样对你毫不尊重的话。欺骗了你的事情我很抱歉，山本。但是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让我想自杀的挫折……对不起，就连这点我也辜负了你的期待。”
山本武有些讶异地闪烁了一下眼眸，他试图抓住回身奔跑的纲吉想说点什么。
但是天台围栏的铁丝网居然因为冲击烂了，他们两个人一起向楼下坠落。
始料未及的纲吉认真地后悔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放弃生命，就算一直倒霉透顶废柴又容易被欺负也是一样。
Reborn早已料到可能会出现这种意外情况——实际上，他对此颇为满意。能够在全校这么多人面前救下山本武的话，山本武作为家族成员加入守护者的队伍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他暗藏在楼道中，伺机对准坠下的纲吉射出了死气弹。纲吉的头顶瞬间冒出了火焰，比起自己的生命，他更懊悔的事情是没有拯救山本，死气弹状态下的纲吉选择将自己垫在身下，准备当人肉垫。“拼死救出山本武！”
对用死气弹也拯救不了两人的状态让Reborn有点意外，毫无疑问这是因为泽田纲吉无力做出其他选择的举动，但是如果让纲吉真的垫下去的话也一定会死……死气弹能激发体能的极限，却无法扭转因果。在他继续拿出特殊弹准备再来一发的时候，奇犽已经踩着滑板，以飞快的速度一个帅气的跳跃滑行落至两人下方，伸手接住了泽田纲吉。
泽田纲吉手中还抱着山本武，三个人维持着叠叠乐的状态继续滑行了一会。
奇犽不禁想感慨了从揍敌客家带出来的滑板真结实。
这玩意好像是糜稽特别制作的，很难得嘛，死胖子偶尔也办好事。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