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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原来如此 ...

  •   小丫头带着疑惑的畏惧抬起头,小声颤抖地嗫嚅:“格格,奴婢什么也不知道,您饶了奴婢吧!”说完立刻跪下来捣葱似地磕头。
      我一惊,立即支起半边身子。刚刚被摧残的手指钻心的疼,“丝~~”
      “格格,都是奴婢的错。”小丫头的脸煞白,颤抖地越发厉害了。
      看来我这个身体的主人原是个厉害的主。难怪这么不招人待见。但是说什么我现在是“她”,怎么也得打好人际关系不是!
      “没事,我自己不小心碰的,怎么会成了你的错?”我笑道,向后挪了挪,靠在床头。古代的床靠大多是木制的,倚上去很硬,极不舒服。
      小丫头一时语塞,不知我这话到底是褒是贬,当然是不敢接话茬了,知道但凡是跪着认错总是错不了的。
      我皱了皱眉头,心里知道,突然间一大活人变化这么大,放谁身上也是无法接受的呀!得要循序渐进。于是,我转而摆起了主子的架子:“把头抬起来我瞧瞧。”
      小丫头见我恢复正常,到是乖乖儿把头抬了起来。眼睛仍不敢望向我,低垂着。
      “你叫什么名字,跟着我几年了?”我紧盯着她,观察她面部表情的变化。
      “回格格话,奴婢叫小翠,从小便跟在格格身边了。”小翠的声音明显带着迟疑。
      迟疑什么呢?我不大敢信她的话,故作不在意地问道:“是这样吗?”
      小丫头立刻又把头埋下,声音里明显有了哭腔:“格格,绝对不是奴婢把您出走的消息告诉老爷的,奴婢没有那个胆子啊。格格……555 555……”
      看起来还要哭很长时间,我这会子是铁定问不出来什么了。
      “这事我心里自是有数的,你不要哭了。”我本想安抚她,倒起了反作用。
      小丫头越哭越来劲,差点背过气去:“格……格……您……您……就饶了……奴婢吧。”说完又开始捣蒜了。
      当时我真想冲进厨房拿些蒜瓣来,省得浪费劳动力。
      我知道越劝越麻烦,只想省些个事,只叫她回房思过,明早再来见我。
      那丫头很听话,连忙擦了眼泪,退了出去。
      我自然也没闲着,把刚刚的对话回忆了一遍,得出三个结论:第一,我这个身体来自满清贵族;第二,“我”之所以会昏迷,是因某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而离家出走;第三,小翠一直跟着“我”,我的事情她肯定是再清楚不过了,我得好好利用。
      想到这里,心中的大石渐渐放了下来,迫在眉睫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以后走一步算一步吧。神经一放松,身体疼痛感立刻强了许多。“该死的‘庸医’,下这么狠的手。”还是赶快睡着觉好舒服些。

      第二天大早,我早早就醒了,做了一晚的恶梦,整个人疲惫不堪。听见有人在外面小声敲了敲门,低声唤:“格格,天大亮了。”
      心情郁闷极了,但想到还有危机要过,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人倒是精神不少。我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答应道:“我醒了。你进来吧。”
      门“咿呀”一声打开了,小翠手捧了盥洗的用具进来,脸上明显刻着“恐惧”两个字。大概是抖地太厉害,盆里的水溅了几滴出来。小翠,则看上去是一副随时要昏倒的样子。
      我看了好笑,“扑哧”一声就憋不住了。
      “我一定是夜叉,看把你吓的。”一边咧大嘴,眯眼做了个怪脸。
      小翠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自然禁不起逗,涨红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看见她终于不再那么怕我了,心情也轻松许多。掀开被子,摸索着下床穿鞋。
      “格格,您慢点,还是奴婢来吧。老爷说让您多卧床休息的。”小翠连忙放下水盆帮我把鞋穿上。
      “不用了,不用了。”我实在不习惯麻烦别人,见拗不过她,只好由她去。
      “谢谢。”
      小翠显然没有料到我会道谢。在那个时代,奴才为主子做事被认为是理所应当的,她自然没有心理准备,激动地两眼冒出了泪花。
      我理解她的心情,轻轻拍拍她有些僵硬的后背以示安慰。小翠有些涩然,以我快听不见的声音快速说道:“小姐真是与往日不同了。”我没有听清,疑惑地望着她。她头垂得更低,匆匆给我套上鞋,帮我取来了牙盐和漱口杯,小心伺候我刷牙。我虽第一次见着这么古老的牙膏,用起来倒没有什么区别的。
      梳洗过后,小翠说什么也不让我出去透透气,说是大夫说了不让吹风。我扭捏了半天,最后还是乖乖躺在了床上。当然不是那个所谓“医嘱”拉。小翠告诉我,一会儿“我”的阿玛和额娘要来“慰问”我,只好病恹恹地躺下装乖“病人”。我还没有想到除了“睡为上策”之外更好的办法,还能有什么有效法子避过这一劫?毕竟作父母的,对自己的亲生子女总有一种奇异的感应,说什么也不能冒险“失忆”。
      还好“我”的爸妈过来看我还睡着,又见我脸色大好,已没有之前的苍白,大为欣慰。只嘱咐小翠好好照顾我,按时吃药云云等便走了。我听见门外的脚步声已经渐行渐远,便迅速眯眼确认一下。只见房间里只有小翠一人在整理什物,放心地大开眼帘,小声问:“阿玛和额娘不会再来了吧?”
      小翠虽有些意外,还是乖乖点点头。
      我突然灵机一动,抽身钻出被子,招手让小翠到我身边,拉着有些不情愿的她坐在床边。“小翠,你知道我是为什么生病的吗?”
      小翠以为我又在试探她,要责罚她,连忙要跪下来请罪。幸亏我出手快速地拉住了她,“好了,好了,看来不能再瞒你了。”我做出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泪光闪闪:“我其实什么也记不得了!”这句话把这个涉事不深地小丫头唬地一愣一愣地。
      我用力挤挤对眼,逼出些泪水:“额娘和阿玛看上去那么疼我,我也不知道我这一失忆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打击。这两天我只能装得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可是这样也不是办法,是不是?额娘看上去身体也不好。好姐姐,你帮帮我吧。一个人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来自什么地方,以前的生活情况,这该是什么滋味?”说完用被角掖了掖眼角。看上去应该很悲痛吧:)
      小翠有些同情地望着我,此外,竟还有些放松的表情。我想,他们家格格出走的行踪暴光之因大概出在她身上吧。
      不知是出于感动还是补偿,让小翠下定决心帮我隐瞒失忆这件事。“格格,您放心!奴婢一定慢慢会帮格格一件件回忆的。”她的眼眸里满是坚定和忠诚。
      心中暗暗击掌,我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又发觉自己开始喜欢上这个单纯的丫头。
      随后的两天,小翠一直帮我恶补以前的种种。我开始对自己现在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
      我所居的时代是康熙四十四年。我叫富察•兰轩,十一岁,满洲镶黄旗。富察是满清八大姓氏之一,乃辽代女真旧部,势力强大.金朝时期,为女真黑号之姓第二姓,与皇室世代姻亲。我的祖父哈什屯,是顺治时是官居正一品的议政大臣;我的大伯米思翰,是康熙时正二品的内务府总管;三表哥马齐,康熙时的一品英武殿大学士。
      至于我的伤,据说是因为我不满意祖父要将我带回北京的祖宅交由大姑母教养,为两年后的秀女大选做准备,就偷偷离家,半路被发觉追急了后,掉入了金陵的江中。兰轩的父亲是富察的第三个儿子,打小不喜官场的是非,却因家族庇佑不得已寻了个从三品的文职外官—都转盐运使司运使,在扬州供职。父亲在政绩上也不突出,子息也薄弱,本在家族里并不受重视。要不是富察氏这代所出的女子不多,祖父大概也想不到扬州的这个孙女,更不用说带回放在眼皮底下亲自教导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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