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新）没那么简单》Ennovy

5、05

　　05
　　「你说这是假发？」银时不可置信地指着照片，他立即摇了摇头，摆手道：「有没有搞错啊，怎么看都是留长头发的高杉吧？」

　　接着，他不经意地眯起眼，指尖揉着下颚沉思，喃喃自语的反驳自己。
　　「不过仔细一看，那种不可一世的眼神里还有一大堆呆滞，也没有看到后面成堆的养乐多瓶和老爸买的乐高军舰迭在一起，而且更可怕的是——你看他脚上的伤痕！」
　　男人在泛黄的镜头前叼着烟管，一头秀丽的长发几丝落在鬓角前，稍稍遮掩住了凌厉的视线，但是用绷带包扎起的左眼却在一片阴暗中更为显明，一副惬意卧躺的姿态映入微暗的房间内，仿佛口口声声如警钟般，提醒着银时五年后的事实。
　　那双腿部的线条比记忆中平缓，交叉露出的皮肤上还沾染着血的颜色，从脚踝延伸到根部。

　　「这家伙居然为了cosplay高杉就把自己的腿砍短了！」

　　「原来如此。」凯萨琳跟登势点点头。
　　「真不愧是阿银，连这么细微的事情都观察到了。」新八推了推眼镜，反射出锐利的光线。
　　「小银还是宝刀未老呢，关于以前攘夷同伴的心思还是揣测的那么清楚。」神乐貌似满意的哼了一声。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去死吧混蛋天然卷！」
　　不待银时在晕呼呼的赞美之中反应过来，所有人同时转身拿着不知哪里事先藏好的大纸扇抽了他一巴掌，连小玉刚刚收起来的冲锋枪都再次架设起来了。

　　「搞什么啊？」神乐第一个跳出来踩着银时的腹部辗了过去，她把对方架起来再来个倒栽葱，「还以为你找出了什么惊为天人的关键，结果只是……」
　　「——只是那么唏嘘平常的事情！」

　　不对吧？生气的重点是这里吗？
　　新八倒吸了一口气，但其他人见怪不怪都认同似的沉默了。

　　「要假扮恐怖分子的话，当然要把自己的腿砍掉，才能看见矮子的世界长什么恶心德行啊！他们连儿童票都能买到十五岁喔，像我那个混蛋哥哥就是这样。」
　　……嗯？是不是不小心透露出绝对不可以说的事情了？
　　杀了你喔。……要是那个你带着血腥笑容的哥哥听到的话，肯定会这么说。

　　恐怖分子＝矮子——为全宇宙共同坚守的法则是这样吗？
　　事实是这样吗？原来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吗？
　　而且体会矮子的世界就把腿削掉是什么意思呀？你以为是砍掉脚塞进去玻璃鞋，就可以被王子娶回家吗？

　　「因为只能呼吸比别人还要污浊的二氧化碳，才能体会到这个扭曲世界的残酷。」
　　再怎么样都只有差个几公分，要不是读者都指着人物公式书里的身高笑的跟鬼一样狰狞，那些人也不会从连作者都不会羞辱的反派降低成什么170三人组的地步吧？
　　鬼畜、血腥啊还有征服世界的野心，通通都被身高掩盖了吗？
　　难道这部动漫的反派就是一群矮子中二病症候群吗？

　　「痛痛痛！你这ㄚ头的手劲是不是又变大了啊？这样子会被男人嫌弃嫁不出去喔。唔唔唔——！对不起我嘴巴贱，请您高抬贵手吧！阿银的自然卷快要被拔掉了！」银时痛苦的哀嚎着，而众人冷眼旁观着这一场万事屋久违的家暴现场，坐在不远处变成老爷爷的长谷川颤抖着手，几乎要把杯子里的酒都洒出来了。
　　他说：「在我死前……能再看到这场闹剧真是……太好了。」

　　「喂！臭老头先把你欠的帐付清再说！」凯萨琳大叔的关西腔再次重现。

　　「大家……都没什么变呢，真好，除了那对令人不爽的猫耳……还有我的存款以外。」

　　闻言，凯萨琳不悦地卷起柚子，「你对我的猫耳有什么意见？臭老头！而且你根本就没有存款那种东西，只有在老太婆这里登记的欠债。」
　　「存款怎么样都无所谓。」长谷川轻啜了一口酒，他忽然整个人变得正经起来，「我不爽的不是猫耳，应该是包括猫耳的你整个人。」

　　「不管怎么看，你绝对都是侮辱猫耳的存在。」
　　「凯萨琳！放下酒瓶，那不是他的脑袋可以负担的价格！」

　　「真是的，一群人还是跟傻瓜一样欢腾。」听到叹息的声音，新八转头一看，不知何时，包扎好伤口的银时已经坐在自己身旁了，他往对方鼓起的和服内侧看去，除了手臂以外，银时称机满亮了亮在混乱之中偷偷拿来啜饮的酒瓶。

　　「阿银这么做是会遭天谴的。」虽然嘴上说着劝告，新八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
　　「反正以后也是五年后的我要负责的事了。」对方无所谓的回应着，然后男人翻翻据说是自己以前的记事本，他开口：「假发到底是怎么回事？」

　　「之前桂先生在攘夷志士里属稳健派，可自从阿银离开后，他就一下子变了个人似的，转入了过激派阵营。」
　　「那个混蛋跟高杉联手了吗？」
　　「嗯……这个我不太清楚。」新八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他继续说：「不过最近一直在宣传桑德晋助上校的广告，好像想要打败麦当劳星人。」

　　「蛤？什么？结果他的过激派是想要打到唐纳德吗？明明是个上校却去刁难小丑是怎么回事？他就没有羞耻心吗？」
　　「等等，这件事情也不能这样说啊。」新八凑近了银时的耳朵，他压低音量说：「不是有传言唐纳德其实是电锯杀人狂吗？上校就算退休了也会想要逮捕他吧？」

　　「那须要一起扮成□□的样子吗？晋助上校什么的我光想到高杉那件蝴蝶花花的和服就想吐，肯定没有小孩会去啃他们的炸鶏了。」
　　「……神乐其实蛮喜欢的。」

　　银时当作没听见，他再翻了翻笔记本里面的资讯，然后丢出了一堆照片。
　　有很多都是关于桑德斯上校的面容，像是第一张被装上了反坦克火箭炮。
　　「这不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狮虎桑德斯上校吗？」
　　「等等，为什么上校是武器啊？他的目的不是要让麦当劳倒闭而已吗？」
　　第二张的老人手上的炸鶏筒不见了，嘴里还被塞了个烟管，披上了紫色和服，面上镶着金黄蝴蝶。
　　「这不是恐怖主义崛起的首领桑德晋助上校吗？」
　　「你们以为在名字上加个晋助就是恐怖分子吗？现在为什么所有人都流行瞎一只眼叼烟馆cosplay高杉吗？新八帮我用比例尺量量身高符不符合！」
　　银时语毕的同时，最后一张照片缓缓落下了，起初因为店里的灯光反射着照片表层所以一时之间看不清楚，他只好在拿在手上仔细观察。
　　银时毫无新意的猜测着，他的口中嘟囔着一些不成句的语词：「桑德、上校……？反正一定有是肯德基统治世界的阴谋对吧？」

　　「不。」新八摇了摇头说：「那是一只猩猩。」
　　「是住在香蕉共和国的猩猩喔阿鲁。」神乐顺势冒出来添上话。

　　「是住在香蕉共和国的跟踪狂猩猩喔。」小玉也发声了。
　　「啧。」凯萨琳吐了苦口水，「那我就说是住在香蕉共和国的跟踪狂蠢蠢欲动猩猩。」
　　「我……不会……认输的。」生命已经快认输的长谷川说：「住在香蕉共……咳咳……和国的跟踪……咳狂蠢咳蠢欲动咳猩猩，附注：牠屁股有毛喔。」

　　「断句也搞清楚适合的位置吧！而且你明明就可以很流利地讲出来一整句话啊！附注什么鬼啊？」新八忍不住吐槽了。

　　登势吐了一口烟，灰在她的指间抖落，「你们这样有什么好玩的？不赶快弄清楚情形，搞不好连五年前的天然卷都会消失也说不定。」

　　「……看我干嘛？」
　　「不对啊，就算我排在长谷川旁边，也不代表我得接棒玩回去吧？」
　　「等等，所以凯萨琳你刚刚卡位是为了把倒楣鬼的位置留给我吗？」
　　「你们这一群真不省心，好吧……我想想。」登势皱着眉头，现场一片沉静指针随着她额角的毫不留情的流过。
　　最后登势开场白的咳了嗽，缓缓说道：
　　「住在香蕉共和国的跟踪狂蠢蠢欲动猩猩，附注：它屁股有毛随地大小便的裸男。」

　　「那个近藤勋不重要啦，反正万事屋跟真选组关系又没好过，我们翻下一页看看吧。」
　　「不要无视我啊啊啊啊。」

　　「喔，这里有小银你草莓牛奶滴到□□的照片欸。」神乐指着一脸流着口水倒在沙发上闭着眼的银时，照片里发生的事情跟五年前失踪的日期十分相近。
　　「那是尿裤子吧？」小玉推测道：「根据系统判定的颜色比较接近黄色警戒。」

　　「哪哪哪有可能啊？我都是大叔了，怎么会做那种事情？」

　　新八灵光一现，他说：「难怪那天我还没来万事屋之前，阿银居然自动把内衣裤都洗了。」
　　「偶尔劳动一下，强健体魄，也有有有错吗？」

　　「而且他一直蹲在厕所里不出来。」
　　「我……好像有听到哭声。」

　　「你你你们不要胡说八道，阿银我只是因为天气预报的结野主播又结婚才会伤心的。」

　　「明明人家生小孩的时候，还抱怨为什么没有送弥月蛋糕过来。」
　　「小神乐……弥月蛋糕是我们这边要准备的才对吧？」

　　「反正，你们不要讲没有事实依据的事情了！」

　　「……阿银。」新八眯着眼，他递给对方一张卫生纸说：「否认之前，先擦一擦吧，你鼻子都被自己的手指挖出血了。」
　　「跟当勘七郎的便宜爸爸一样的反应呢阿鲁。」

　　银时连忙摆了摆手，他脸红脖子粗的摇头说：
　　「新八你不要误会喔，阿银我腰力还是很好的，而且小银时也神采奕奕的。」
　　「嗯，我知道。」一边说着，新八把神乐护在身后，退了几步。
　　「它只是偶尔会乱喷汁而已，本上都要在温暖又潮湿的地方才会解放的。」
　　「嗯，我了解。」一边说着，新八遮住了神乐的耳朵，他不再转头看银时。
　　「男人有时候会身不由己，明明知道要从一而终，但就是有一股潜藏的力量想爆发出来。」
　　「嗯？我明白了，可以麻烦你不要抓着我的袖口吗？」
　　新八回道，他拍了拍自己刚刚被银时抓着不放的衣襬。

　　「怎么可能？看你的眼神就是摆明了不相信我啊！」
　　「你既然知道就不要再靠过来了啊！」
　　「蛤？你这个小鬼想吃苦头吗？想尝尝阿银计时棒的厉害吗？」
　　银时向前了一步，他猛然抓住新八的手腕，对方撇过头，他就顺势贴上耳朵旁轻声细语：「阿银的持久力可是很强的，量也很多喔。一直充满你的口腔，白色还会溢出来沾到眼镜……到时候你也只能唔唔唔或吞下去，说不出一句求、饶、的、话。」

　　「你以为这是什么电话play啊？搞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新八的脸不可抑止的变得酡红，气到极点却在银时屌儿郎当的视线中，发现自己无地自容。

　　「还不是新八你一脸欠调教的模样激发出阿银抖S的巴比伦塔了。」
　　「怪我喽？是在怪我吗？明明你自己……」更羞耻的话他也吐不出来了，银时这时得意的笑了，新八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就是冲着自己这一点过来的。

　　「果然是处男啊，连言语都承受不住，要怎么面对魔芋的孔洞呢？」
　　「我才不会做那种事情！」新八的脸色更加阴沉，但也因此更为通红。

　　银时见对方的注意力都被自己下流的调侃转移，他趁对方紧盯着自己面容时，用力一扯，就把新八禁锢在自己怀里，顺势又靠得更近，嘴唇几乎和耳朵无法分隔出距离，只有吐出的热气弥漫着。
　　「也是啦，比起自己做，你还比较适合被做。」

　　「你在说什么啊？阿银。」新八皱起眉头，眼前的男人不再是自己熟悉的样貌，银时眼底深沉的红色明明一直都是死鱼眼的陪衬，现在却铺天盖地涌进了自己放大的感官里，抓着自己的温度不断上升，他隐隐有些感觉不对劲却说不出来。
　　这种跟面对敌人的压迫感截然不同的情绪他很陌生，而银时荡漾出的笑意更令自己不安。
　　就像是记忆里那个男人要消失前做自己做的事情，把他抱得很紧又近的不可思议，他听见的心跳声快要从胸口涌出来，仿佛那时候他们两个人是同步的，连呼吸跟脉搏都随着血溶在一块，再也分不开。

　　不知不觉就重迭在一起了。
　　明明就是同一个人他却妄想把他们分清楚，心情也不会再有变化了才对。

　　那个时候，原本属这个时代的男人说了什么呢？
　　新八连声音都想不起来了。
　　真是讽刺，明明眼前就有一个相似到不行的声线，也透过喘气缠绕着自己肺叶的呼吸。

　　「把你从里到外都染成白色怎么样？」银时不怀好意的吹了口气，但是新八已经进入了自己的沉思中，耳根渐渐转为原本的颜色，令人心悦的羞红已经消失无踪。

　　神乐嫌恶似的撇撇嘴，她说：「不要染成黄色就好了。」
　　「就跟你讲那是意外意外！阿银平常是很守身律己的，跟随地乱大小便的猩猩不一样！」

　　「黄色比较符合阿银的风格呢。」
　　「我投黄色一票。」
　　「啊，身为男人这时候还是支持一下白色好了。」长谷川一边呵呵笑着，一边摸着自己的雪白胡子。

　　「不是那种未老先衰的白色好吗？是□□焚身、□□的感觉！」
　　银时无奈地反驳道，可是没有人理会自己，整间店闹哄哄的不得安宁，都在争论自己有没有尿床的事实，他不解的低下头问了一下自己还抱着的人，「新八，你相信我吧？」
　　「阿银用节操发誓会不由自主喷出来的永远只有白色！」
　　「相信个鬼啦，你这个性骚扰的变态上司！」
　　新八反应过来开始挣扎着，好不容易脱离的银时的怀抱，接着故作镇定的推了推眼镜说：「不管是哪一种，都需要阿银严格管理好下半身。」

　　「你这个人跟别人结合也只会带来不幸而已，我还比较觉得尿床有理。」
　　「不对喔。」有道声音严肃地反驳了新八，他回头一看，小玉缓缓用着被改造成坦克的炼带前进走到了他们身边，「答案应该是白色才对。」

　　「银时大人在失踪之前留下了线索，请翻到笔记本的下一页。」
　　她冷静地诉说着，也同时将空白页跳过，最后封底被圈起来的两个大字赫然印在他们眼前。

　　白诅

　　「等等，反派大BOSS用这种骯脏的手法出没没问题吗？刚刚上面的白色分明不是那种意思吧？说好的病原体和奈米机器人呢？」
　　「喔，也许银时大人也想提醒另一种邪恶才对。」小玉恍然大悟，她立即将手中的冲锋枪改成反坦克火箭炮，对准了银时身体的……下摆。

　　「什么啊？结果你也被改造成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吗？说！你跟上校是什么关系？」
　　「没有喔，因为换了新主机，只是让系统自动侦测银时大人的面貌而已。」

　　「侦测什么鬼啊？阿银计时棒的邪恶吗？为什么侦测需要把火箭炮举起来对准我的[哔—]！等等，你在冒红光对吧？那是瞄准点对吧？」银时一边退到角落，一边把新八推到前面当挡箭牌大喊着：「要牺牲也是先牺牲这个处男的[哔—]呀！阿银的子孙可是很珍贵的！」

　　新八一楞，就发现自己被出卖了，他赶紧续挣脱银时的束缚，但是力气还是比不过对方，猝然转头一看，小玉还举着之前的笔记本还有射死人不偿命的火箭炮，他瞬间流下一水桶的冷汗，也无意间发现了一件事情。

　　「欸？笔记本上面是不是还有写什么字啊？」

　　在白诅大字的下方还有一行字，他仔细接下去看。

　　应当背负罪孽的人是我。

　　新八认得这个笔触和潦草的字迹，那是坂田银时亲手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