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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

  •   02
      新八没有妄想可以再见到那个男人一面。
      即使所有情报都指向了坂田银时下落不明,笔记本留下的悬念还只是停留了五年的铅笔痕,坟墓前刻的名字反而像是一种另类的怀念一样,没有人敢说银时真的死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如果对方还活着就一定会回来,至少在他们苦苦引颈而盼的日子里是这么想的。

      现在呢?新八是见到了坂田银时,还大摇大摆咬了几口自己坟前的祭品。
      可是,对方不是他应该等到的人。

      抹茶口味的丸子被闲置了好几天,宁愿转眼间祭品是被不知道被哪里还存活的老鼠叼走了,阴沟里的生活不好受,面对一堆等着庞克头五颜六色的小喽啰,银时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瞪大了眼看着新八挥剑斩碎了那些戴着口罩的鼠辈,斗笠的重量压在他的浏海上,在自己看来银时手上的一串丸子就跟对方身后已经倾倒的中枢塔差不多大。

      「吵吵嚷嚷地吵死人了,到发情期了吗,你们这群家伙。」
      他忍住了自己颤抖的双腿,努力嗫嚅出下意识模仿银时确有失帅气的话。

      「这家伙好强!」带着容易察觉的恐惧,新八边听边收起了自己的洞爷湖。

      「嗯,等等,你是……这个木刀……还有眼镜!」
      「万事屋新八?不、不对那家伙怎么会在这里?我明明听说他的姊姊已经要死……」
      畏畏缩缩的模样很可笑,可是那群人眼底遮不住的侥幸和试探,仿佛在叫嚣着另一波蠢蠢欲动的攻击,从流言和别人的不幸得到力量苟延残喘。

      小混混之间的交头接耳还没说完,他也没回过神来,忽然侧颊闪过了一阵狂风。
      「——唔!谁踢我的蛋蛋了?那个浑蛋让它还没播种就直接枯萎的?」
      回过头,身旁还楞着头的小弟已经去搀扶摀住自己下身的老大了。

      「所谓的田啊,可不是女人喔。」那股屌儿郎当的语气怎么样也无法从记忆中抹去,新八压下手缓缓摘下了斗笠,逆光的阴影中一个男人的存在渐渐醒目。
      「与其守着那种发不出芽的处男身体,要不要我介绍你去人妖酒吧工作啊?让别人试试看在你身上犁出几个洞。」

      「还有你刚说什么?没想到这阵子开万事屋的人还真不少,连新八那个眼镜的名字都可以拿出来耍威风,这位小哥啊,你肯定是新来的吧?」
      银时搭上了自己的肩膀,恼人的热度瞬间蔓延,全身的血液都在窜流,犹如可以随着回忆溯流到还没有人离去的光景里。

      「发情期那句话阿银我可是原创者,你引用是要付版权的喔。」
      这是怎么回事?新八抬起头,望进了眼前人赤红的眼珠里。

      「等等……他们刚刚说什么啊?你叫新八,我可不知道这名字有那么热门,你老爸难道也是战国迷吗?」
      阿银。确确实实的坂田银时就站在自己面前,像是从未消失过。
      懒散露出了半边衣袖的邋遢和服,也只有这个人以为这样穿比较帅气了。

      「啊勒?仔细一看你怎么跟那个新八长得有点像啊?」银发男人瞠目结舌的动作比谁都慌张,「不对不对,这个世界的画风都是长这样的,不要被迷惑了!这种洪水猛兽的气息怎么可能那个带着人类的眼镜能发出来的?」
      他举起手楞楞地指向新八,下一秒又立刻慌忙地摇头。

      「不不不,阿银我才不认识这种角色!」男人快速退后着,他的脸色已经尽失成一片灰白了,「你走错片场了对吧?」
      「『青学的支柱』不是接棒给别人然后准备去德国养伤吗?你肯定是在去机场的路上迷路了对吧?不要担心直接打电话给上头的公司,过路费算我的可以了吧?」

      「……阿银?」新八的反应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只是先一步抓起了印象中银时的手腕,「你是阿银?」
      反反复覆地确认着,像是失了神一般的默念着一个名字,无论是耸立又扭曲的中枢塔、街道上盖着麻布的白发尸体,还是废弃的建筑物残骸都无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新新新新八?」银时跄踉的一滑差点跌倒,他还不肯接受事实,「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那个眼镜老妈变成着样相貌堂堂真的没有关系吗?在阿银没注意到的时擅自出道什么的。」

      不过,这也难怪了,比起自己印象中所差无几的银时来说,自己的改变算是天差地远吧?
      不过,要是这个人看到神乐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呢?

      「就几个小杂鱼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
      说人人到,一栋建筑物的屋顶伫立着人影,一位有着曼妙身材的女人挥散而下,长发飘逸在气浪之中显特别有韵味,她的身后跟随着一头巨犬,一如往昔,定春作为神乐的坐骑一同跳跃而下。

      「阿、阿乐……是万事屋阿乐和定春!」
      「事先声明——我可不是来救你们的。」
      两个完全不同的声线几乎同时说话,而新八瞬间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拉力从自己的右手散发出,他回过头银时已经横着两行泪翻白眼了,整个人看起来奄奄一息。

      然而,对方嘴里还呢喃着:「爸爸我可绝对不同意这种妖艳的女人过门,不是说怀抱着宽大心胸接受没有腌昆布就活不下去的臭丫头吗?怎么阿银我一走你就转眼跟这种看起来随随便便的女人开万事屋呢?」
      「把阿银抛弃分手,结果还是走酒店小姐风格吗?果然是姐控——唔!我的蛋蛋!可恶你这个死女人也只有缠着阿八诈钱的份了!」
      须臾之间,银时咬牙忍着自己跨下的疼痛继续大声嚷嚷。

      「上半句跟下半场身分完全不同啊,一下子做老爸一下子做凯子也太有自我意识了吧?」
      新八忍不住仰天长啸,却在下一个剎那,侧身躲过神乐的扫堂腿。
      「你干什么啊?骂你的人又不是我!」
      要揍也应该揍骂人的罪魁祸首才是吧?为什么他也要受牵连?

      「你肯定跟这个家伙窃窃私语说了我坏话吧?」神乐冷哼一声,撇过头去说:「枉费我看在之前同伴的份上特别来救……不,只是出门买腌昆布刚好遇上而已。」

      「腌昆布?」银时惊呼,他猛然摇头再摇头脸色惨白,颤抖着双唇说:「不不不,这种性感又傲娇的妄想怎可能在神乐身上实现呢?你肯定是她亲戚,哇呜!居然还看上新八什么的简直不可思议。」

      「总之——阿银我家的壁橱是容不下你的!」
      神乐抬起脚又是另一波攻击,银时瞬间被踹出去了好几米。
      「阿银!」

      「噢!可恶!」男人痛呼的咒骂一声,他跌坐地仿佛已经半身不遂了,「这次居然对准右边的蛋蛋,可爱的小神乐才不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呢?」

      「这个一直误会我跟你关系的骯脏臭男人是谁啊?」神乐冷淡的转过头来问新八,但是似乎也不怎么期待答案了,因为在小混混一哄而散后,她已经收起伞准备回去了。
      「是阿银……吧?」新八搔了搔脸。

      「为什么要加上『吧』啊?阿银我那么醒目又羞耻的天然卷难道你们都没有印象吗?不过怎么样看见我都应该哭着抱过来啊?结果五年后看看你们都成长成什么泯灭人性的角色了!」

      「五年后?」新八一楞,但是下一句话立刻从神乐口中说出来:「天然卷什么的又不能证明什么?男人都会有烫坏发型的时候。」

      「欸?所以你一直觉得阿银我的头发就像是个失败品,整天在路上晃来晃去给人家做借镜吗?告诉你,我的头发都是新八看不下去自作主张剪的,所以要怪就去怪那家伙好了,还是现在应该叫他手冢部长啊?」

      「手冢才不是那种中二病满满的属性,新八现在是高杉和他手下变平太的合体,小黄书都贴着阿通的专辑封面藏在床底下做着可怜的伪装呢。」

      新八推了推眼镜,他的脸胀红起来,随后就把冷静的外表给全部破坏了。
      「等等!为什么话题回到我身上了?还有神乐你什么时候去翻我床底下的?阿通本来就是封面好吗?她已经转型做什么都可以失去的女神了!」

      「大姊头叫我一定要紧盯着你不要做傻事,谁知道新八一年到头都是发情期呀?」神乐扛着自己的伞,斜着眼睥睨着已经渐行渐远的前同伴,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她跨上定春的背,「总之,要把这个cosplay阿银带回去吗?」

      「都跟你讲我是本尊了!」
      「喔,连口气都学得挺像的呢,但是你眼睛跟眉毛之间的空隙露出了破绽。」

      「是你的脑袋有破绽吧?长了胸部就把营养消耗到其他地方了吗?」
      银时不满的吼叫着,而新八叹了口气,他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做回和事佬的身分,只好硬着头皮说:「他是阿银啦……应该。」

      「『应该』什么啊?这比不承认我还要残忍好吗?你这个混蛋眼镜,信不信我把你的敏感点都透露出来,像是脖子再下去一点的[哔—]还有大腿里面的[哔—],软软湿湿的触感特别用舌头舔的话还会[哔—]!」银时随手就把原本串着丸子的竹棒丢出去了,他靠近新八的耳边吹了一口气。

      神乐点头,她眯着眼说:「你合格了。」

      「什、什么!你们从哪里沟通出来这个结果的?」新八用力拍开银时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烫人的热度随着羞耻的的言语从耳畔搔弄到每一寸肌肤。

      谁可以告诉他被许久不见的上司性骚扰的应对进退要怎么样?

      男人浑沌的双眼里存在着不愿回首的赤色记忆,就如同月光盈满出来时的黯淡,血流过的鲜红,其实新八不习惯一直盯着银时的瞳孔看,偏偏又无法让自己轻易的移开视线,如同纵身一跃下深渊的凌空感让他无可自拔,银时撑起的笑意停在嘴边,新八知道对方在等自己的回答。

      「阿银?」男人的气味入侵了他的鼻息之间。
      即使他们从来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那些银时下流的言语也不过是调侃,更像是让自己放松的利器,比起年少时躁动的欲望,反而是这个突如其来的怀抱还要更加温暖。
      银时拉起新八,银色的卷发攀上了脖颈,对方下意识低下头蹭了蹭,不如太阳又不似月亮,不过是一个天然卷的体温却让他想要大哭一场,武士的剑柄硬生生抵在腰间,不好好系上的皮带摇曳过衣襬,发出了意外熟悉的声音,这是每一次银时接近自己都会有的声响。

      「这下子总该承认是我了吧?」
      没有温言软语,一句询问就像是命令要自己流光的眼泪再次回归一样。
      想念的味道在见面的时显得最苦涩。

      终于回来了吗?他朝思暮想又总是先走一步的身影。
      坂田银时再一次回到的歌舞伎町了吧?
      该回家了。

      「那个啊,我被某个人设定的时光机带到五年后了,所以你们可以说明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一瞬间如坠冰窟,新八僵硬着身子缓缓离开了银时的怀抱。

      难怪啊,虽然好久不见但是充满了违和感。
      再怎么现在这个世界看起来鸡毛蒜皮的小事,从银时的反应来看都激动不已。

      五年前的坂田银时,还没有失踪之前的男人又再度踏上他本该不存在的未来里。
      他等的人不是他,却也不能否认是他。

      「如果你是五年前的阿银,那这个世界的阿银又会在哪里呢?」

      磕磕绊绊的回想里,新八找不到答案,连线索都不曾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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