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不可思议》极光灵灵

2、第 2 章

　　吴玉走到格格不入的男子面前，问：“你叫什么？”

　　男子抬首对她微微一笑。“清澜。”

　　“青出于兰而胜于兰？好名字。”

　　他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自己的名字还有这样的解释。“嗯，青兰，谢小姐夸奖。”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做面首？”

　　“家道中落，无以为继。”

　　“如果我借你钱，你是不是可以去考科举？”看他样子是个读书人，古代读书人最好的出路就是科举做官。

　　“小姐愿意收留，就是我最好的归宿。”

　　“你家犯罪了？”罪犯才不能参加科举。

　　他苦笑。

　　她不免同情，看样子出身不低，明明是青年才俊，却不得不沦落为伺候女人的男宠，惨。

　　“你可想好了，真的要做面首？”

　　“求小姐成全。”

　　她颔首。

　　“你愿意就住下来吧，有什么想看的书告诉我，我尽量托人给你带来。”

　　他眼底漾起笑意，温柔而缱绻。

　　“多谢小姐。”

　　她面上一郝，逃回柳管家身边，说就要这个青兰。

　　柳管家点点头，“那小的明天再带新人给三小姐挑选。”

　　“怎么还要挑？”

　　“因为三小姐对这些人不够满意，小的会尽快再选一批过来。”

　　“这……怎么样算满意？难道是我挑的不够多？”

　　“夫人对家里的姑娘们想来一碗水端平，三小姐的待遇不能差于另外两位小姐。”

　　那就是说得挑满五个面首才行。

　　心里草泥马飞奔。

　　不想后续再麻烦，她飞快再指了四人，包括那名打扮艳丽的男子，问了名字叫“史扬”。这些脱颖而出的面首被管家安排到其他院子住，离她的新院子很近，方便随时召唤取乐。

　　吴玉不准备召唤他们，只特别叮嘱柳管家尽量满足青兰的要求。这在柳管家眼中就是把青兰和最受宠的面首划上等号。

　　她忙着适应新身份。

　　原身躺了十几年，对于她的好处就是不需要假装失忆，不懂就问，言行有悖于常识也能得到理解。她以前是孤儿一个，除了院里的难兄难弟没什么留恋的，来这里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生活自然是舒坦得很。

　　但没开心多久，麻烦接二连三找上门来，全部来源于那些被她放置不管的面首。

　　今天这个给她送点心，明天那个找她请教诗词，花样百出，非常积极地在她面前推销自己，且望向她的目光如狼似虎，恨不得立刻履行做面首的职责。

　　她哪里受得了这阵仗，落荒而逃，找柳管家退货。柳管家欣然同意，并表示马上再挑新人过来。

　　“我真的不需要这么多。”

　　“求三小姐体谅，小的职责所在，否则夫人回来必然指责小的苛待三小姐。”目露哀求。

　　年纪快能做她爷爷的人这么求她她能说什么？也不退换货了，决定回头就跟这些面首好好谈谈，她家不缺钱，只要他们不作妖就给他们养老送终。

　　回到院子却看到一个意外的身影。

　　“青兰？”她无奈了，“你怎么也来凑热闹？”

　　他笑了笑。

　　“听他们说三小姐心情不好，心里担忧便来看看。”

　　“我心情不好就是被他们折腾的，没事找事。你可千万别像他们一样，有什么想要的直接找管家。”

　　“柳管家待我很是周全，多亏三小姐宠爱。”

　　她面上一热，瞪他，“不准胡说八道。”

　　“是。”他笑容更加柔和，“受三小姐照顾，青兰无以为报，这是亲手做的香囊，还望三小姐不要嫌弃。”

　　半个巴掌大的香囊，桃红底色，银丝勾勒数片生动飞舞的花瓣，完全看不出针脚。嗅了嗅，香味浓淡适宜，掺了她最喜欢的薄荷，令人心旷神怡。

　　从质量、诚意、分寸等方面都无可挑剔的礼物，但——

　　“你亲手做的？”

　　颔首。

　　“你怎么这么擅长女工，你以前不是读书人吗？”怀疑的目光。

　　“家中日子艰难，自给自足罢了。”

　　“噢，抱歉。”又揭人伤疤了。可她和孤儿院的小伙伴们也是自给自足，那针线水平就像衣服生了尖牙裂口似的。忽然间福至心灵，他说的自给自足莫非是做女红卖钱谋生？这就说通了。发自内心地夸奖说：“很有天赋，很厉害！”

　　“三小姐喜欢就好。”

　　为了表现喜欢，她打算当场系上香囊。她见过锦儿佩戴香囊，就绑在腰带上，但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绑来绑去都觉得怪怪的，时间一久在青兰的注视下她莫名紧张，指尖微抖，更加不得章法。

　　听到他的轻笑声，她脑袋要炸了，故作镇定地放下手，“这腰带颜色与香囊不搭，下回换一条腰带再戴。”

　　“怎能让三小姐换腰带，若是不搭，我再做一个香囊便是。”

　　说着从她手里拿回香囊。

　　“诶？不用……”她挺喜欢这个颜色花纹的。

　　却见他半跪下来，竟是帮她系香囊的意思。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变近，她先看到他那头连女人也羡慕的柔顺青丝，目光下移，是在她腰间灵活翻飞的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她以前觉得男人帮女人系鞋带是很浪漫的事，现在发觉男人帮女人系香囊也不逞多让，香囊还是男人亲手做的。

　　胸前的小鹿砰砰乱撞。

　　他离她这么近，她害怕他听到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跳声，正想退后，他先一步拉开距离，问：“三小姐觉得如何？”

　　香囊已经稳稳系在她的腰带上。

　　与她的衣裳融为一体，化为亮眼的点缀。她发觉自己刚才的借口完全不成立，哪里不搭，这香囊就像为她这套衣服而生的。

　　“很好。”

　　脸色发烫，她第一次庆幸自己皮肤黑，脸红不容易被看出来。

　　“要不要在这里坐坐？锦儿泡茶很好喝。”小声问。

　　“恭敬不如从命。”

　　她喊了几声锦儿没回应，跑进屋找不见，其他丫鬟小厮也不知跑哪去了，她只得自己抱着乱七八糟的茶具茶叶走出来。

　　“你亲手做香囊给我，礼尚往来，我亲手给你泡茶。”

　　他一瞬间抬手似乎想制止，默默放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