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爷要虐你》十二月初七

3、妆成艳羡倾万世

　　两年后…………

　　“楼兰，先前给你的几本戏都背熟了吗？”
　　“嗯。”
　　“花旦的妆容会画了吗？”
　　“会了。”
　　“有和师姐对戏吗？”
　　“有。”
　　“嗯，学得很快，下次有人点你的戏就可以上台了。”
　　“谢谢师父。”
　　“嗯。下去吧。”

　　楼兰掀起隔帘，又退了回来。
　　“师父……你……少抽些。”
　　“嗯……”空城轻轻吐出烟圈，“知道了。”
　　这两年，楼兰像师姐他们一样叫他师父。空城很关心每一个人，渐渐地他对他也有了了解。
　　烟瘾是大班主走后染上的，因为买了假大麻，只有了烟瘾，才没有染上那个要人命的东西。师姐说，那时候感觉天塌了，空城日渐颓废，师兄弟们日夜照看，一年多才渐有士气。包括在他们相遇之前，空城还在买醉。
　　此后的空城把戏班打理的井井有条，允许大家在没有戏时做一些杂工，有时也接几次戏，多是小资人家办喜事，生活牵强能够填饱肚子。
　　两年来，楼兰的接受能力很快，宁也将毕生所学都交给了他。声音在变声期，师姐加强训练，反而变得更加纤柔，更适合旦角。
　　之前唱小角时便有人点他的戏，只是空城说他经验不够便婉拒了，而今他没有辜负空城的希望，甚至成效让他震惊！
　　因为楼兰始终记得师姐对他说的话，“戏班不留无用之人。”他只想留下来，留在龙泉戏班，留在他身边。
　　一场征伐过去后，人间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模样，官场还是腐烂，百姓还是难生。
　　天气越来越冷，活也不好找，戏班里大多数人都闲着，没钱可挣，有些人已经有了要离开的念头。
　　“师姐，去年也是这样吗？”
　　“去年？百十号人最后还剩这几个不就是结果吗。”
　　“百十号人？那那些人去哪儿了？”
　　“有的走了，有的死了。愿意跟着空城的都还跟着。”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今年估计就只会剩下以前的几个弟兄了。”
　　“……没有办法吗……”
　　“有什么办法？……没人点我们的戏，有什么办法？”
　　“………”楼兰望向宁，“师姐，我会留下的。”
　　“嗯，师父没白养你。”宁伸手摸摸他的头，两年多，楼兰长高不少，比自己还高出一个头。“只是空城最近肯定，愁死了吧。。。”
　　“………”

　　夜半，人间解去了它那虚伪而繁荣的皮囊，露出一副森暗而寂寥的模样。
　　“咚咚……” “咚咚……” “谁？”
　　“师父，睡了吗？”
　　“进来。”
　　楼兰掀开隔帘，隔间不大，消音效果却很好，何况没有人敢闯入班主的房间。
　　隔间里烟雾弥漫，呛的楼兰轻咳两下。
　　空城坐在床榻上，手中夹杂着烟斗，床前小桌上放着一壶已空的酒。
　　“这么晚了还不睡？来我这里干什么。”空城微懒的语气问他，让他一时沉迷，忘了来的目的。
　　“师父你不也是？！这么晚了还在抽，对身体很不好的……”
　　“我知道，不在乎了。”
　　可是我……在乎啊……
　　“说罢，有什么事。”
　　楼兰呼了口气。
　　“师父，最近戏班的情况我知道，有一个法子，不知道……”
　　“说。”
　　“这里的百姓多数是不知道戏班，我觉得我们应该自己宣传，这不要过年了吗，我们有了名气，这里的员外门们自然会请了。”
　　“可是现在，戏班里已经没几个能上台唱的了。”
　　“我来唱！……可以吗？”
　　“…… 可以。”空城放下烟斗，“还有什么要求？”
　　“没…没别的了，只要搭个台子，我就能唱。”
　　“好，希望你的方法可行，今天太晚了，明早我再通知他们。”
　　“……嗯……谢谢师父，我知道这很冒险。”
　　“制造冒险就给我好好唱！你快去休息吧。”
　　“……”
　　“还不走？想到我这儿睡？”
　　“啊？！不不不……师父，楼兰走了！你……你早点休息！”
　　看着楼兰拽着袖子逃跑的样子，空城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真像个小妖精……

作者有话说

　　ps:楼兰是男的！
祝大家阅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