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师徒闹翻恨情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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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没有演完，孙将军随意赏了些钱，这些天的演出费也照给了。
其后龙泉戏班在镇上变得小有名气，周边大小乡镇，有喜事都会请他们。
不过“动机不纯”的很少了，大多时候楼兰都是单纯的唱着自己喜欢的戏曲，各式花旦，各种角色，游刃有余。空城却还是窝在自己的卧室打理这戏班，实际上戏班中也没有什么事。他偶尔才上台演两句，戏里的另一个主角，早已不是他。
赋说楼兰越来越像空城了，面对观众时不时的调侃，竟能坦率得体的应答，全无以前的羞涩和腼腆。怪宁不该教楼兰无情。
宁说，我可没教，是这孩子自己学会了。
只有楼兰知道，这不是无情，他只是不想拖戏班的后腿。他想成为像空城那样厉害的人，除了无情。
戏班的饭是大家围在一起吃的，像一家人一样。到饭点了，空城还窝在屋里，宁去叫他，楼兰说，我去吧，师姐你们先吃着。
还是烟雾缭绕的一间房，在这里，有些那一晚的记忆，如梦一般。
“师父，吃饭了。”
空城卧在床头，一动不动。灯光照耀下，只见那薄唇里吐出白色的眼圈，烟圈融入空气，就像某些东西，深入了骨髓。
“师父？”楼兰走近他，被烟呛得咳了两声。可看到空城的脸时，他惊住了。
那不再是意气风发的师父了，他面容憔悴，颓靡得仿佛不是他。
“师父！师父！”楼兰上前晃晃他。
空城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撑着床坐起来。
“你来干什么？”
“师父……你怎么了？”
楼兰不敢相信眼前如困兽般的人是空城。
“我？”空城把烟斗含进嘴里，轻吸一口，淡淡吐出烟圈，“我没怎么。”
楼兰看着他，只是心疼。
这烟草的味道，与之前……好像有些不同？！
“有事？”
“……吃饭了。”
“我不吃，你去吧。”
楼兰越想越怕。
“师父……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
“你知道了？宁告诉你的？”
“师父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人都看得出来吧。”
“哦？我现在……这么糟啊……”
“很糟。”
空城微怔，“出去吧。”
“师父，戒了吧。这种东西要命的！”楼兰眼中不知何时蓄满了泪。他总是这么爱哭，为了自己，为了别人。
“关你什么事！”空城重重地放下烟斗，不曾看到他眼中的泪。
“我是徒弟……的确管不了师父……”
“徒弟？师父？呵……滚！”
“……师父，我们戏班这么努力，不是想让你变成这个样子的！”
“我什么样子？！我抽个大烟又是什么样子！你的意思是全班都在养活我？”
“师父，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要一口一个师父！我说了，滚——老子看见你就恶心！”
“恶心？”
“是啊！真他娘的恶心！凭你那张脸得来的钱老子不稀罕！你为什么不去做男\'妓？赖在我们龙泉戏班干什么！”
“……” 原来…一直以来你都是这样看我的……在你心里我只是赚钱的工具，连男\'妓都不如吗？
果然……梦醒后……
就该面对现实了。
不……我本不该做那种梦的。
“从你捡回我时…你就该料到现在的结果……”
“就当那天老子眼瞎！再说最后一遍，滚！！”
“那楼兰告退…”
“让宁打壶酒来。”
“……是。”
楼兰关上了房门。眼睛很疼，疼的流不出泪。心很痛，痛的无法呼吸。想一根针在心底最柔软的部分不停地扎，直到血肉模糊。
我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本以为如此肮脏的自己，起码还可以为了你活下去。本以为在这吃人的世间，可以像普通人一样陪着你。本以为为你所牺牲的一切你都能感觉到……
结果只是我自己一厢情愿。
空城，你是魔鬼吗？把我虏获到你的牢笼了。开心了，我是宠物；不开心了，我什么都算不上。
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则去。你忽略了我还有心，还有一颗为你而跳动的心……我不是像你一样无情！
你救了我，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给了我新的人生……现在你又否定了我的一切，让我看不到前方的一点点光明……
可为什么就是恨不起来？我好想让自己恨你！
空城……求你……放过我吧……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师徒闹翻恨情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