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你一句告白》三三Queen

5、第 5 章

　　美术课。
　　老师说要画一幅画，不限类型，下课交。
　　“唉，老师，在教室里怎么画水粉，油画什么的啊。”女学生故意抱怨。
　　“那是你们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挑了个角落，坐在教师椅上，真是轻松自在。
　　“老师你怎么这样。”可是没有回话，似乎来眼睛也闭上了。
　　新来的美术老师，游手好闲，长得帅，女生的评价。
　　不知为什么何柰画了素描，自己并不是擅长这一块的，只是一笔一划勾勒着，就有了感觉。
　　“怎么，在画季思然啊，想他了？”绮菡在何柰耳边说。
　　“没有，他比较好画。”
　　“明明该是我比较好画吧，我坐你旁边一个学期多了，季思然你才见过几次啊，真是，你不会喜欢上那个小白脸了吧。”绮菡嘟哝。
　　“我从来没见过有谁是这么说自己初中同学的。”虽然季思然真的很白，可小白脸什么的，有贬义的吧。难怪语文这么几分，真是该多看点书。
　　“快点画吧，下课要交了。”何柰找了个借口。
　　“不要，你帮我画好不好，你也知道我的画只有小学水平，会被笑的，再说不能给美术老师留下不会画画坏印象吧。”
　　恐怕他连我们的脸都记不清楚吧。但何柰还是画了两幅，一幅素描，一幅漫画，总不会被看出来吧。
　　下了课，收到厚厚一叠画，楼上的王老师下来了，帮美术老师捧了一半，两人并排走。
　　“唉唉，又是楼上老王，他怎么每次我们班的美术课都下来，是不是喜欢美术老师啊。”
　　“别乱讲，两个都是男的。”
　　“男的怎么了，男的才更有爱呢。”说着少女脸上泛起了蜜汁红晕。
　　又在YY了，是的，理科班的腐女也是一堆一堆的。
　　没分班的时候寝室里六个人，除何柰之外都是腐女，耳濡目染，真是见怪不怪。
　　一个女生急匆匆跑进教室，聚起一堆腐女。“哎哎哎，我跟你们说。我从学校超市出来的时候看见美术老师差点踩空了，然后楼上老王给扶起来了，老王还脸红呢。”
　　“不会老王是纯情攻吧。”
　　“我觉得美术老师才是吧。”
　　“可是美术老师更好看，又纤细一些啊。”
　　“不是有美型攻啊。”
　　“有道理，有道理。”
　　然后就越谈越热烈，男生纷纷去上厕所。
　　嗯，我还是看书好了，耳不闻心不烦。可何柰脑子里突然闪过老王公主抱美术老师的样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在草稿本上写了n遍。
　　下节是班主任的可，绮菡请假了。
　　“少上一节有什么关系。”拎着书包，走了。
　　唉，还是这副德行，上星期请假也是这么说的。
　　回来时拎了鸡排和奶茶。
　　“奶绿，我记得你喜欢这个，没加珍珠。”
　　“难得记得我喜欢什么。”
　　“哪里是难得，一直都记得，每次叫你和我去奶茶店，你总是点这个。”
　　何柰其实不太喜欢奶茶，绮菡喜欢而已，这东西又贵又都是添加剂，还不如白开水。奶绿是最便宜的，珍珠要一块钱，所以何柰总是不加。
　　“我对你好吧。”
　　“嗯。”
　　“那作业借我看一下。”
　　“你哪里是看，简直一模一样抄好吗。下下星期都要月考了，一点也不担心。”
　　“那是下下星期的事，这么早提它干嘛，好啦，作业借我看一下。”
　　“只借英语。”
　　“怎么这样。”
　　“你数学太差，该好好练练了。”
　　于是乎绮菡只能慢吞吞的写作业了。
　　“不会记得问我。”虽然何柰数学也不见得多好。
　　晚自习，老师不在。
　　“老实交代，你对季思然有没有意思。”绮菡说。
　　“什么意思，交朋友的意思？好像有。”
　　“瞎扯，你会不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
　　“你要说的是什么？”何柰装作一脸茫然。
　　“就是和他在一起试试。”绮菡挑明了。
　　“没想过，学业为重，我还想考一本呢。”
　　“书呆子，虞何柰你个书呆子，青春这么美好，你居然要浪费在读书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无可救药的表情。
　　“那总好过浪费在无所事事上。”
　　“这怎么能叫无所事事，真想敲开你的脑瓜看看是什么做的。”
　　“肉做的。要不要下星期我带把锤子来给你，你敲敲看。”
　　绮菡被气炸了，转过头去。何柰开始写该死的天利三十八套。
　　“去谈恋爱吧，去谈恋爱吧，不然你个大傻瓜到了大学肯定被骗。”绮菡最常讲的。
　　到底什么算恋爱，牵个手，吃个饭？抱歉，感情好的姐妹也会这么做。所谓早恋，不就是男生拿着零食养着一个女生，彼此互相消磨空闲时光吗？躺在床上，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回到家的时候小鬼站在门口，挡住了何柰的路。
　　何柰的书包很沉，从学校到家一共坐了两个半小时的公交车，一路上都是站着的，“起开！”何柰的语气有些重了。
　　小鬼急忙让开，表情有些怯生生的，第一次小鬼有这样的表情，何柰很是讶异。
　　肩膀很酸，不停的用手捶，忽然有一双小手，不停在揉，是小鬼的。
　　“刚刚不是故意向你凶的。”
　　“我知道啊，姐，你很累，我又挡道了。”
　　小鬼揉着肩，忽然说：“这星期有没有空？”
　　“有啊，问这个干嘛？”
　　“我想去看电影，你能不能和我去。”
　　“你不是有那么多好朋友吗，随便叫一个不就成了。”
　　“可我就想和你去。”
　　这几年，何柰确实没有和小鬼好好去那里玩过，对家庭的隔阂让何柰对这个家庭不甚在意。何柰的心柔软了下来。
　　“电影票多少一张？”
　　“我都买好了，省得你嫌贵。”
　　于是第二天就去了，美国的科幻电影，小鬼最爱看。家里偶尔会有一些英雄的手办，小鬼也会画一些英雄以及他们的武器。
　　电影里有一美，何柰是认得的，班里面有人很喜欢他，眼睛深邃，鼻梁高挺，可欧美人不都长这样么。现在看来，确实是长得勾人心魄的。一美的眼睛很是好看，五官也有贵气，符合绅士的形象。人物设定也喜欢，整场看下来，人很是放松。
　　“电影怎么样？”
　　“不错。”何柰扬起嘴角。
　　“姐，你居然笑了。”小鬼有些高兴。
　　“姐，你应该多笑笑。”多笑笑，季思然也说过的。
　　是吗，难道自己笑起来真的好看些？
　　“姐，你身上的衣服是哪里买的？”小鬼问。
　　“有问题吗？”湖绿色的长袖外套，自己做的。
　　“绣花真丑，跟猪绣的一样，哪家店里买的，跟店主算账去。”
　　“额，都买了好久了，一时看走眼，颜色我很喜欢。”
　　“颜色哪里好看了，在缝个帽子，不就变成绿帽子了吗。”
　　“小小年纪哪里学来这些话。”
　　“我都六年级了，哪里小。姐，你怎么总觉得自己是个老大妈呢？”
　　“去你的。”
　　“别生气呀，走拉，我带你去买衣服，你身上的太难看了。”
　　被小鬼拖去服装商城，何柰是拒绝的，自己就带了五十出来，大冷天的，能买什么衣服。更离谱的是小鬼挑了件红色的中长款连衣裙，感觉效果跟女鬼似的，售货员却一个劲夸何柰肤白貌美，就适合红色。
　　鲜艳的大红色，镂空的红色蕾丝花边，像二十来岁的人会穿的，可何柰才十七，这真不适合。
　　再说何柰十年没穿裙子了，下半身真空的感觉可不好受，又不能做什么大幅度动作。眼下快开春，于是小鬼又拿了一件卫衣，宽松大码，穿着显胖。
　　极度怀疑小鬼的审美，然后把他从店面里拉了出来。
　　“干嘛呀，买衣服还不高兴。”
　　也不看看你挑的是什么。何柰不说话。
　　“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做你的家人。”突然冒出一句。
　　“哪有的事。”
　　“可你为什么很少对我笑，话也不对我讲，有事也想不到我。你真的拿我当家人看吗？”小鬼接了下去，“你从来只以为自己一个人就好了，有没有想过我是你的弟弟！”
　　小鬼反方向跑了。
　　“对不起啊，好像，我从来只是一个烂人吧。”
　　回到家，妈妈说小鬼好像很不开心，叫何柰去劝劝，打开房门，没走几步，就听见一声“走开！”
　　“别生气了。”何柰走近些，突然一个衣架飞过来，急速地，扎进何柰的头上，疼痛，红色的血，沾手都是，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醒来好像在医院，浓浓的消毒水气味。头上贴了纱布，手上的血迹不见了，好像之前只是做梦。小鬼的眼眶是红的。
　　“对不起。”
　　“没事，不怪你，有这样的姐姐谁都来气。”
　　小鬼不再说话，只是按下了床头的按钮，护士和医生进来。
　　“伤口不要碰水，只是晕血，别的没有问题。”
　　“好好的怎么会晕血？”妈妈的声音。
　　“这个因素很多，家里人有没有晕血的？”
　　“没有。”
　　“可能是个人问题。”
　　晕血的原因，何柰从未和人提起，那也是她脑子里出现三种声音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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