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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徐神医被迫入东宫 ...

  •   内殿玉榻上一左一右坐着一对璧人。方几上摆着棋盘,只看一眼,就知道是黑子赢了白子,却又故意手下留情。执白子的丽人凝神思索,却一脸不高兴的放下棋子道:“臣妾认输了。”
      徐少辛行礼,站在一旁。宫人在杨映雪的手腕上搭上帕子,徐少辛近前,微微弓着身子仔细诊脉。而后道:“良娣是血脉受损,瘀血阻塞所致。用心调理,有望康复。”他的话很有讲究。不过,听到他说可以医治,比那帮子御医所说的无法医治要好上许多。杨映红面带笑容朝王福禄道:“请徐神医下去用茶。”
      徐少辛知道这是叫他写方子,心里想着赶紧写了方子,出了宫再也不回京都了,也省的那天再被召进宫,受这无妄之灾。
      徐少辛写完方子,由小太监引着出了春喜殿。原以为可以出宫去,中途却被东宫总管王福泉拦下道:“太子请神医书房问话。”徐少辛知道太子是要细细询问良娣病情及用药的细节,在心里斟酌如何回禀为妙。
      进了书房,徐少辛请了安。陈悦给他赐坐,问了杨映雪病症的根源和用药情况。徐少辛一一回答。
      萧依依午睡后起身,就有陈悦身边的宦官来请她去书房。她身子懒怠动弹,强打着身子梳洗完,因天气炎热,只等到太阳西斜才出门。王福泉只能在外面干着急,却不敢催促。
      她坐着坐榻,打着遮阳伞,慢悠悠的往太子书房而来。一路上都在想着,陈悦要见自己,为何不自己过来,还叫她过去?她想不明白。
      茶都吃了三盏了,却没有要他离开的意思,难道太子还要请他吃晚膳不成?他看看门外的天色,已经是傍晚了。只见一个穿着黄色衣裙的丽人进来。身子渺小,玲珑有致。小腹隆起,竟是有了五六个月的身孕。齐地的衣裙,简单的挽着斜鬓,随意戴着宫花。身上有一股子灵动的孩童气息。没有戴符合妃嫔身份的头饰,猜不出她的身份。他见宫人们都低着头行礼,又见太子亲自扶着她坐下,也慌忙起来行礼道:“给娘娘请安。”
      萧依依坐下,朝徐少辛看一眼,又朝陈悦道:“你叫我过来,就是要看这个先生吗?”她好奇的打量徐少辛几眼问:“先生是会变戏法,还是会拳脚功夫?”徐少辛愣怔着,不知道如何做答。陈悦看着萧依依,指着徐少辛道:“这是徐神医,进宫给映雪诊脉的。”他在萧依依身边坐下道:“你过来了,也叫神医给你诊一下脉,看看这一胎是男是女?”萧依依撅着嘴道:“难道是女孩,你就不喜欢了。”陈悦好笑的看着她道:“只是看一下,你别胡思乱想。”
      徐少辛已经弓着身子站到萧依依身边,萧依依不情愿的伸着手臂,把袖子往上卷起,露出雪白的皓腕来。徐少辛诧异的看着陈悦,陈悦道:“没有那么多讲究,仔细诊脉就是。”
      徐少辛凝神诊脉,脸色很诧异。这个女子似乎刚受过外伤,身子还很虚弱。幸亏用药调理,已经恢复了七八成。他又细细诊脉,确定是个男胎,才收回手道:“恭喜太子,娘娘怀的男胎无疑。”萧依依的脸上溢满笑容,陈悦的脸很复杂,有欣喜,也有担忧。徐少辛暗自猜测,明明是一件极好的事,太子为何不高兴?在皇家,皇长子的地位一向尊贵。莫非太子不希望她身下男胎?他这边胡思乱想,陈悦那边对萧依依道:“天很晚了,先回去吧!”萧依依却不满道:“我才来了一会儿,你就赶我走了。”陈悦解释道:“你服药的时辰不能耽搁,我处理完事务就去陪你。”萧依依却是不依不饶道:“我懒得动,你给我变个戏法吧!”陈悦随手拿出一个帕子,只见那绢帕被他晃了几下,却不见了。萧依依左右看看,若不是有外人在,她真想把陈悦的衣服脱了找找。陈悦却晃着双手,朝空中一抓,手里多了一只小鸟儿。萧依依笑着指着他手里的小鸟道:“呀!怎么是绿毛的。”陈悦将小鸟放飞,又变出那方丝帕,给萧依依擦着额头的细汗。萧依依从他手里拿过丝帕,朝空中一扔,又仰着头接住。这才满意的站起来道:“看着你表演戏法的份上,我不打扰你了。”萧依依朝门外走去,挺着身子,活像一直斗架的母鸡,没有任何优美的走姿。陈悦冲着她的后背道:“小心脚下。”
      见她的身影走远了陈悦才看向徐少辛道:“若是腹部受伤,可否抱住母子平安?”徐少辛思索道:“要看受伤深浅和受伤的位置。若是离胎心太近,怕是无法撑到足月生产,母体旧伤会再次迸裂。”陈悦的脸色阴沉不定,将萧依依的脉案给徐少辛看。徐少辛仔细阅读,脸色也阴沉下来,他已经确定这一胎无法保住。如果直接说死,自己的小命堪忧。徐少辛道:“娘娘母体受损严重,虽经过调养已经恢复,有希望平安产子,孕中伤口迸裂的风险也很大。”将话先说明白,瞅一眼太子,他继续道:“臣写一个方子,吃上一个月,身子若无异样,可继续吃到生产,若中途出现不适,唯有舍小保大这一条路了。”他说的明白,陈悦听得清楚。他沉思片刻道:“有劳神医了。”宦官王福泉带着他去偏殿开方子。王福泉一边走,一边细细叮嘱道:“给娘娘诊脉的事情,徐神医要守口如瓶。”徐少辛连声应诺。
      徐少辛写了方子,王福泉却不叫他走了,说要留他住几日,为杨良娣调养身子。徐少辛只得留下,王福泉为了宣召方便,在太子外书房的偏殿给他安排了住处。
      徐少辛每日亲自监督宦官煎药,一刻不敢马虎。到了服药的时候,春喜殿的王福禄就过来取药了。太子身边的王福泉来的也很及时,两个宦官互相打了照面,王福禄道:“大总管也过来了。”王福泉咳嗽几声道:“老毛病犯了,请徐神医给开个方子。”王福禄开着他,半开玩笑的道:“大总管少喝几口酒,肠胃就好了,连药都不用吃。”他笑着朝廊下走去。王福泉看着王福禄走了,才对徐少辛道:“春喜殿的药就交给太监们守着,我要的药可是第一要紧的。”徐少辛自然明白他的话,就是太子说的,赶紧应诺。
      到了下午,可以歇一歇。却又有宫女过来请他给一位洛良娣请脉。
      胧月阁精巧雅致,院子里遍植鲜花,引来无数蝴蝶在上面盘旋。
      徐少辛跟着夏荷入了内室,穿过珍珠帘子。便见到一位极美貌的女子在榻上看着账本。她抬头悠悠吩咐进来的夏荷道:“最近宫里的开销怎么这么大,春喜殿那位成天都吃些什么?银子花的如流水一般。”夏荷恭谨的道:“奴婢已经问过那边的总管,王总管说是太子殿下吩咐的,例银和库里的东西随意支取。”洛英华放下账本道:“本宫掌管中馈,整日琐碎事一堆,她倒是清闲的很。个个都像她一样,东宫岂不是乱了套了?”夏荷走过去在洛英华耳边轻语,指着帘子外面道:“这是徐神医。”
      洛英华看向他,见是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男人。请他进来诊脉。
      夏荷拿着帕子搭在洛英华的手腕上,徐少辛凝神诊脉,细细辨别症因。他收回手道:“娘娘受麝香侵害,身子受损严重,需要细细调养,可望痊愈。”洛英华脸上没有喜怒,令夏荷带着他去开方子,令下去煎药。
      徐少辛由夏荷引着,回外书房。宫里的一些伎俩,他心里透亮。嫔妃之间争宠夺权,互相陷害最是常见。他秉着细心医病,三缄其口的原则,不多话,不多事,期望早日离开宫里。
      经过多日的观察他,他也摸索清楚。太子叫他留下,明面上是为春喜殿的主子医病,暗地里却是叫他给外书房所见的那位调养身子。他不禁暗想,那位女子是什么样的身份,竟叫太子这般维护。
      王福禄空手而回,在内殿外向杨映雪道:“库房的总管说,没有东宫印信,不能随意支取物品。”杨映雪御妆的手放下,朝他道:“本宫知道了,你先退下。仔细太子过来,想着通报。”
      王福禄躬身退出去,杨映雪手里的凤钗却被她摔在地上。她咬牙道:“别以为拿着太子妃的印信,就可以做无冕东宫之主了。”
      陈悦在宁安殿用了晚膳,才去春喜殿安歇。
      门外传来太子驾到的通传声,杨映雪换上了一副笑颜,好似刚刚生气砸东西的人是另外一个人。她故意坐着不动,等着太子自己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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