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客》TimelyRain

2、二、邂逅

　　青春应该是动手自己去寻找明天，而不是蜷缩在屋檐下去等待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这句很深刻的话出自馨儿第x次邀我“出去玩”。拥有白富美标签的她，除了缺少同性朋友，真的什么都不缺。好吧，这个暑假居然就这么拉开序幕了。在一段必要的打点行装之后，本小姐终于迈出了家门。不要怀疑，我不是什么宅女，只是你知道的，一个月以来颠覆的剧情让我有些神智不清。神志不清体现在哪呢？某块透明的玻璃还是很能说明问题的。除了黑黑的眼圈一切还是照旧啊。当然这是指在一系列的“剪贴修补”后。事实上当我还拖着一头拧得出水来的头发时，某些不和谐的电话声已经来催我了。

　　在约好会合的K街，我远远就望见一男一女耳机分半，不用说肯定是可晴胤晨小两口。紧接着馨儿和付竲华丽登场了，这两边气场太强以至于拥挤的街道顿时留出了能让我挤进的空间，注意是我。“没有啊，好羡慕你放假还瘦了。”当我“阴阳怪气”讲自己胖来引出正题时，可晴这么回答我。

　　“都很准时啊。”胤晨衰人先打破沉默。
　　“可不是，连寒莹这丫头都到了。”付竲憨笑。
　　我懒得同这些有后台的家伙争辩。
　　“还是快去吧，淘东西刻不容缓。”
　　纳尼！什么时候偷换概念了。“也好，我们去办正事了。”胤晨赶忙接话。“这样的话谁陪我了。”馨儿转头看付竲。

　　这一秒多么漫长，胤晨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我和可晴都在偷笑。付竲就在这危急关头手机突然响了。尽管舍不得错过一出戏，我和可晴还是很有默契的在这时开溜了。

　　这里我必须解释一下“出去玩”的n种内涵。这个“玩”涉及方方面面 ：低级一点的打电玩也算吧；疯一点像k歌、密室逃脱、组团过山车；文艺一点的有看电影，逛书店和各种风格各异的实体店铺；最无聊的该是找一个有Wi-Fi的地方。刷微博？聊微信？坐人人？看贴吧？不你都错了，答案是搜一下午的天猫，然后强迫自己把支付宝的密码忘了。当然有些人比如像我就没有故意这一说。有时候我们真的可以无聊到冒烟，所以像今天这样烟们聚集到一起，爆炸是无法避免了。

　　有些信念只是我们自己的空想，实际值得我们追寻的已经遗失。可晴就很好的证实了这点。说实话，我已经被无语到了：时间有限就是带我来了这破书摊？上一秒钟我还沉溺于一些很文艺的手工艺品，现在摆在我面前是个更文艺的名字：怅漩书店。嗯不错，还可以再文艺一点吗？

　　走进店铺，视线可以扫到的全是书？拜托这只是想像中的画面，真实情况是人多到连我们两个瘦弱的妹纸也挤不进半步。多亏了一个老板模样的人。不算太剧透了吧，其实你肯定也可以一眼认出。他是个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满脸的胡须，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很清晰，很快顾客们都有秩序的排起了队。

　　这里一些一般书店不会出现的中外名著倒还都挺齐全，相反一些比较大众化些的杂志报刊好像没有见着。不用怀疑，老板肯定是同我们父母差不多年纪的守旧人士，有一位和我们同龄的孩子。然而这里的气氛竟然没有我想的那种死气沉沉，不奇怪吗，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舒适。这家不大的书店吸引了k街几乎全部的书迷，而且那些疯狂的顾客我敢说绝大多数都与我们年纪相仿。

　　“这本书又借完了？”可晴在前台撅着嘴。等等，这里书还可以借！那么还会有人买吗？但显然排队借书的人并不多。“不好意思了小姑娘，刚才的一位顾客刚好借走了最后一本了，不如我先给你一本新书吧。到时候你买其他书时再换过来。”我几乎要晕倒：有这么做生意的！

　　“喂大叔，你怎么又这样了，那你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啊。”我身旁一个男孩略带无奈地看着这位有点孩子气的老板说道。

　　男孩的样子不知怎的有几分熟悉，我撇开可晴上前问道：“请问你能帮我们弄到这本书吗？”隐隐约约，我觉得面前这个男生和老板有一种莫名的联系，这令我有了一种莫名的信赖。

　　“我帮你？”男孩笑了，“你可能误会了，我只是他所说的上一位借这本书的人。”

　　这是最坏的情况了，我已经做好了谈判的准备了。然而男孩显然懂了我的意思，在我静静望着他时，他从包里拿出了那本书递给我：“先借给你朋友看吧，记得告诉你的朋友借书时多和其他人妥协一下，别让他总是送人家书。”“不就是几本书吗？又被教训了。”老板头向一边偏去，语气里也不见生气。我也说不出什么感激的话，在这家奇葩书店，似乎是奇妙的默契。在我接到书的那一刹那，我和男孩同时相离而去，当时我还不清楚，与我相离的，还有老板和顾客间遗失很久的理解。

　　k街是我们这带年轻人的聚集地，至于它为什么叫这名，据说是一位姓肖的老板投资几个亿才被政府批准的。当年他在同事中的代号是k，于是这条街也就被大家这样称呼了十几年。我读小学的时候这里就是人流聚集地，如今的规模早就大大超出了以前，甚至成为了旅游景点。我们这代人已经把这条街视作老朋友了，无论贫富，不管买不买东西逛一圈总不碍事。不过话说回来，上高中的这一年我除了必要的路过，我真的没好好逛逛。许多新店铺我都没去过。这次来也让我心有所触。只是夏天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的考验。快中午的时候，街上人已零零散散。

　　“走吧，馨儿的位置选好了。”可晴提着两大带的东西，肩上夹着电话，还不忘催我。从书店出来之后我们又去了几家专卖陪她挑了许多有意思的东西。哎，小资情调的熏陶把我们几个连中饭都没吃的孩子带到了那个熟悉的星巴克。是的，熟悉，但对我来说已经有些陌生了。淡淡的冷气，浅浅的笑容，微微闪烁的明暗。一年前的这里，我曾吐出过一句再见，伤过一个人的心。

　　“先生您好，两杯冰拿铁，到前面付款。”
　　“不是我一个人吗。”
　　“不是一起吗？和后面那位小姐。”服务员倍感疑惑。
　　“你弄错了，我怎么可能和她是一起的！”很巧，我刚好站在那位愤怒的男青年后面。
　　男青年转身对我说：“不如你帮我付一半，这事就这样算了。”
　　“为什么啊，这么苦的咖啡我又没有选择的余地。”
　　“要是你不站在我后面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正当我们僵持时，排我后面的一个男孩走上前:“这杯的钱我付了，我这杯相信合你的口味。”我很想装作平静的的在一旁等着可晴，但此刻我的思绪开始变得凌乱。“没什么的，我只是不想等太久。”在我犹豫时，那个男孩对我说。

　　“这次又要谢谢你了。楼上一起吧。
　　一桌正好坐四个人，某人在来到楼上的那一瞬间就撇开我坐到了自己男友的对面，很好四个人坐满了，然后他们依次用诡异的眼神和我打招呼。so？又不是非要和他们坐一起。

　　“靠窗的地方是最热的，但也是光线最好的。如果只是玩手机或闲聊，就没必要选这种地方。”我一坐下，男孩就这么对我说。然后他收起了刚才保持很久的笑容从背包里拿出一本小说开始看，这种非主流让我很是好奇和欣慰。

　　那是我身边的人无论成绩好坏已经很少有这种感觉了，即使是馨儿每天面对时间最长的也是手机屏幕而不是镜子。纷扰让人狂躁的同时也让人麻木，太多该做的事就因为这些从众的犹豫而滞后。我想起了一个人，他曾经也有如此的境界，只是在我当时看来他很失败。

　　我毫不犹豫也加入到了他看书的行列当中。似乎从那一刻起时间就只由咖啡来计量。一次我俩同时抬头，他问我：“甜的咖啡和苦的到底有什么区别？”我回答：“当一个人喜欢甜的，咖啡便是她品味生活的载体；一个人喜欢苦时，咖啡就是他剖析自我的尺矩。”

　　“那就是说苦和甜没有优劣之分？”

　　“不啊，一个人可以喜欢一种味道同时喝另一种味道，但是当他明明喜欢苦的却要强迫自己喝甜的时，优劣就有区分了。”

　　除此之外近5个小时我们都没有讲一句话。直到我将最后一口冰到不能再冰的咖啡饮尽时，抬头发现他正看着我。

　　“让你等了很久吧。”

　　“还好的，看你看书也算是种享受吧。什么时候一起交流一下？”

　　“好啊，我叫寒莹，不过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借你朋友的那本书上有啊。”他用手在桌上比划几下就准备离开了。

　　“喂，不和我们一起看烟花吗？”这句在心里憋了很久的话竟然没来得及讲出来。

　　我翻开那本书扉页上写着：齐谟玦购。这一刻，我似乎又明白了什么。

　　“寒莹，一起去广场啦。”可晴走过来咬耳朵，“胤晨好像对你新男友不满哦，刚才吐槽了很久了。”

　　“他啊，是怕有人要把他彻底比下去了。像他那么没品，怎会懂这邂逅场景的微妙。等等可晴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