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共白头》草绿裙腰

9、第九章

　　第九章

　　程妧在莫府住了近一月了，平日莫正安公务繁忙，连沐休都去经常不在家，也很少在餐桌上见到他，今日难得有一家子都到齐的时候。

　　“妧妧，尝尝这个醋鱼。”莫夫人放了一块醋鱼到她碗里。

　　“谢谢舅母，我自己来。”程妧端碗接过来，就如上辈子一样，莫家长辈对她很是照顾。或许是性子不同了吧，所以这辈子有些事情还是有细微不同，之前在莫家她总是有一分矜持一分疏远。所有的事情也总是瞻前顾后，生怕惹来别人的不喜。后来跟那人在一起，时间久了，自然而然沾染了他自在散漫的习性。

　　现在她无意一定要沿着上辈子的路，所以带人处事也不像上辈子那么拘谨，冥冥之中也就发生了变化，不过大体还是一致的，除了那人，她也没有想再寻一个人嫁了。

　　用过晚膳之后天色还没暗下来。

　　“妧妧，我们去书房吧，大哥找郑大哥借了几本诗集，一起去看看吧！”莫雅瑶建议着。

　　“表姐，我想去看看外祖父，你和二表姐先过去吧，等会我得空就过去。”程妧说。

　　莫雅琪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跟着雅瑶去了书房，她对诗啊文没什么兴趣，但是相比之下老爷子太过严肃，她还是愿意去书房。

　　程妧倒是觉得没什么，莫老爷子虽然严肃，对于孙辈表面上不亲近，但还是尽力去为他们筹划，她出嫁的时候嫁妆里头该有的一样不比莫家姐妹少。

　　程妧进门的时候莫老爷子正在石桌上摆着棋盘自己与自己对弈。

　　一看到程妧进来就冲她招手，“来来，你来执黑子。”

　　程妧心里有些发虚，她已经多少年没有下过棋了，以前在周府也没人陪她下棋，自从她次次都赢了那人，他就更是不做这些“闲事”。

　　果然没多久程妧就败下阵来，又下了几盘程妧都输了，额头都有些微微冒汗。

　　“哎，不下了。”莫老爷子看她如此不济，也没心情了。

　　“你这棋艺。。。真是有些拿不出手!你父亲也是个中高手，你居然没有继承一二。”

　　程妧有些不好意思，“以前在家中还能与父亲互有输赢，现在已经一年多没有沾手。。。”她找了个借口，真正没有沾手的时间岂止一年。

　　“我知道，你是怕我这个老头子一个人孤单，所以想过来陪陪我，丫头，你有心了。”莫老爷子感慨，亲孙女反倒不敢来看他。

　　“可惜我能力不够，不能与您对弈。”程妧羞愧说道，上辈子从汴州到长安，一路饥寒交迫朝不保夕，她心中已经隐隐觉得诗书不足以饱腹，嫁给一个商人她就更少沾这些，彻底成了一个俗人，现在绫罗绸缎，金簪玉钗更能吸引她。

　　“你该干嘛就去干嘛，明日我请了章先生过来，真正与我对弈的人也就有了。”莫老爷子挥手将她赶出去。

　　出来之后程妧去了莫明哲的书房。

　　“妧妧，你来了，你快过来看。”莫雅琪看她过来就走过来拉她。
　　“郑大哥托人带了几柄团扇。”莫雅瑶解释。
　　现在长安开始流行在团扇上作画，这几柄团扇扇面上都画了山水花草。
　　“妧妧，这柄是你的。”莫雅琪塞给她一柄看起来最为精致的，上面画着夏日风荷，配以诗文。
　　“怎么说是我的？”
　　莫雅琪捂嘴笑说，“郑大哥说给你的啊！”
　　程妧奇怪，“他来过？”
　　“刚刚还在。”
　　程妧看了几眼匣子里的团扇，确实手上这柄最精美，程妧注意到莫雅瑶时不时看一眼她的扇子，明显更欣赏程妧手里的，她伸手拿过莫雅瑶手里的扇子，把自己的塞给她。
　　“表姐，我觉得这扇子与你更相配。”
　　莫雅瑶赶紧给她推回来，“这是人家给你的。”
　　程妧没有伸手去接，反倒挑了一把画着一从不知名花草的扇子。“这个就好。”
　　一个是那扇面上的花与她不契合，二个是团扇她曾经有很多，成亲之后那人有次去蜀地，带回来很多蜀扇给她，其中还有最精美的桐花凤扇，现在再来看这些都只是平庸。

　　PS：写文的时候我没有具体设置时代，但之前出现的几个地名都是唐朝的，齐胸襦裙也是隋唐时期的，桐花凤扇也是唐朝很有名的。不过因为后面可能会用到宋代的诗，所以就不具体指明朝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