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春将归，鸟啼鱼落泪》佛狸公子

4、肆

　　不知趴在他的床头几日了，模模糊糊中，觉得有人在拨弄她的秀发。睁眼一看，他撑着脑袋伏在枕上，“醒了？”
　　不知为何看他醒来很是激动，冲上前抱住他，“我还以为你死了，”她呜咽地说道。
　　“傻丫头。”他没有往昔气吞山河的豪气，更多的是平常男子的温柔。眼泪尽是宠溺地替她抹去眼角的泪水。
　　“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你早就知道我是千面狸对不对？”
　　他只笑不语，半响，他道：“留下吧，不要去刺杀汉帝了。”声音轻轻的，又带些恳求。
　　她一愣，从他怀里挣脱开来，踉跄后退几步，苦笑着“这是我活着的理由，我的使命，你是不会理解的。就算我留下了，你认为这世上有几个人不知道千面狸？”
　　转身绝然离去，“打搅了。”
　　提脚欲跨过门槛，却被背后有力的大手锢住不能动弹，“你是中原人，为何要为匈奴卖命？”
　　“中原人，呵呵，好一个中原人，”她扒开他的手，转身直倪他墨色的眼眸，“对啊，我是中原人。可我父母亲、祖父，曾祖父也是啊，可汉帝竟要将我族满门屠绝！我曾祖父韩信为汉家天下立下汉马功劳，却被汉高祖逼的投靠匈奴，满门杀绝。匈奴又怎样，若是没有义父，就没有你面前的千面狸！”
　　她咄咄逼人，无视他犀眸中的哀痛。“怎么，既然早知道我的身份却不杀我，是不舍得？可是……你别忘了，只要有我在，你家武帝就多一份危险。”
　　她凑到他的耳畔，热气喷到他棱角分明的脸颊，“别忘了，那些百姓是怎么死的。来啊，杀了我，杀了我！”
　　门吱吖一声重重地关上，房内氤氲，传来衣衫破裂之声。屋外的风雨，吹落了几片落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