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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贞操不保 ...

  •   二人退出永安宫,不言不语走了一阵,温子玉忽道:“以后不要这么做了。”
      冷霜成知他是为方才之事心有余悸,握了握他的手,含笑说了三个字:“相信我。”
      温子玉反复玩味着这三个字,似乎,他所指的并不仅仅是要自己相信他的医术而已啊。
      想到这一层,温子玉不觉笑了。
      “冷先生请留步!”
      二人刚欲走,便听背后有人呼唤。转身一看,见一宫女急匆匆而来,冷霜成向灵枢使了个眼色,灵枢会意,上前问道:“姐姐有事找我家先生?”
      “嗯。”宫女点点头。
      冷霜成对着灵枢动动唇,灵枢又道:“先生问你是何人,找他何事?”
      “冷先生,”那宫女道:“奴婢是映雪宫庄妃娘娘身边的宫女水儿,奉娘娘之命,请冷先生为娘娘诊治。”
      冷霜成看了一眼灵枢,灵枢问宫女道:“先生问娘娘是哪里不舒服?”
      “娘娘肌肤一向晶莹胜雪,近日不知何故,肤色竟一天天的黯淡萎黄起来,找太医开过几个方子也不见效,娘娘听闻冷先生医术高明,故派奴婢前来相请,望冷先生移步映雪宫为娘娘诊治。”
      冷霜成皱了皱眉,心道:不料宫中人心凉薄至此!皇上危在旦夕,她居然还有心思考虑容貌!想到此,冷霜成对灵枢动了动唇,径直去了。
      灵枢一愣,硬着头皮对宫女道:“这位姐姐,实在对不住,先生说他于此症并不擅长,还请娘娘另请高明吧。”
      温子玉知他心思,轻轻摇了摇头,追上前去,看着他含笑不语。
      冷霜成避开他的目光,嘴唇略略动了两下,又欲向前走。
      “冷兄,”温子玉依旧含笑:“人称气死阎王冷霜成,天下怎会有你不擅长的病症?”
      冷霜成脸一黑,对灵枢道:“告诉他,若他觉得我冷霜成徒有虚名,直说便是,不必拐弯抹角。”
      灵枢看看冷霜成,又看看温子玉,一脸为难,嗫嚅道:“温捕头,先生他说,他说……”
      “不用说了。”温子玉直视冷霜成:“冷兄,温某并无讽刺之意,我知道,冷兄恶庄妃之凉薄故不愿治,然庄妃乃得宠贵妃,其性又最深险,你就这么回绝了她,日后恐遭报复。“
      温子玉啊温子玉,我原认你是个知己,没想到,竟也是个懦弱无刚之人!
      误会一生,冷霜成冷笑道:“温捕头,冷某原以为你是个刚强耿介之人,没想到竟会出此鄙陋之语!冷某行事,但求心之所安,世俗利害在所不计,温捕头若是怕被在下连累,尽可远离冷某。灵枢,这些话不必对他讲,我们走。”说罢,拂袖而去。
      “先生……”灵枢急唤,冷霜成并不反顾,只得转过身,垮着脸道:“温捕头,先生说不能对你讲……”
      温子玉一笑,拍了拍灵枢的肩膀:“我知道。”
      “你知道?”
      “是啊,跟你学了这么些天,总该有点长进。”
      二人回到住处,只见冷霜成正在收拾东西,温子玉一惊,连忙道:“冷兄这是做什么?”
      “不敢连累温捕头,冷某今日便搬出尊府,另觅他处居住!”说罢,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冷兄,”温子玉正色道:“温某素敬先生性情高岸,胸怀磊落,亲近尚恐不及,又怎会怕被连累呢!况且,是我温子玉请冷兄下的山,子玉就算拼了性命,也要保冷兄周全,至于艰险祸患,皆不暇计,还请冷兄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哦?看来是在下错怪温捕头了?”
      “冷兄,眼下所处之境,想必你也清楚。陛下中毒,义父横死,我们所面对的是前所为遇的阴谋与阴险狠毒的凶徒,你我当以破疑案,救陛下为重,实在不宜横生枝节,有误正事。而且,冷兄虽狷介,温某却不愿见冷兄因此取祸,实无他意。”
      温子玉如此一说,倒令冷霜成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一红,道:“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冷兄言重了。”温子玉凑上去拉着他的手:“以后可不要动不动就翻脸了。”
      冷霜成点点头,突然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略带惊讶地看着温子玉,嘴唇翕动着:“你……你知道我说什么?”
      “路上和灵枢学了点唇语,我想既然与冷兄一起查案,免不了要交流,每次依靠灵枢转述实在也不方便,所以干脆学起来了。”温子玉笑笑:“学的不到家,若是会错了意,还请冷兄勿怪。”
      “温捕头有心了。”
      温子玉含笑看着冷霜成手中的包袱:“那冷兄还要走么?”
      “那要看温捕头想不想留我。”
      温子玉笑意更浓,接过包袱,拉着他坐下,又倒了杯茶:“冷兄,留下来吧,现在想在京城找房子很困难的。”
      冷霜成亦笑,拿过棋枰,对温子玉道:“你若能赢我,我便留下。”
      温子玉一听连连摇头:“冷兄,你明知道我是个臭棋篓子,还……”
      “温捕头莫急,我还没说完呢。如果你输了,我还是会留下,但你要请我喝酒。”
      这家伙……温子玉哭笑不得:怎么这般孩子气,明明就是要我请喝酒,还拐弯抹角的。
      温子玉想归想,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异议,当即一拍桌子:“好,那我就陪你下一盘,不过……”温子玉讨好地笑着:“请冷兄看在咱们一路同行的情分上,别让子玉输得太快。”
      “放心,温捕头愿意陪霜成下棋,霜成哪会不给温捕头面子呢。”
      说完,二人下起棋来。没过多久,胜负便见分晓,结果毫无悬念,温子玉被冷霜成杀得片甲不留。
      温子玉看了眼棋枰,站起身来:“愿赌服输,说吧,想喝什么?”
      “随便。”
      “请冷兄稍待片刻,子玉去去就来。”
      冷霜成目送他出了门,低下头,将棋子分别放回两奁,转过棋枰,看了眼背面的五个红字,放入柜中。
      不一会儿,温子玉一手提酒坛,一手拿酒杯走了过来,将东西往桌上一放,开封,倒酒,举起酒杯对冷霜成道:“冷兄,这是子玉自酿的醉红尘,我这个人啊,也没什么长处,就是酿酒的手艺还差强人意。”说着,一饮而尽,满脸陶醉:“好酒!真是好酒!”
      冷霜成见他如此,不禁莞尔:“才喝一杯你就醉了?”
      “没有!怎么会!我温子玉可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
      “吹牛。”
      “是不是吹牛,冷兄一试便知。”
      温子玉又往嘴里灌了几杯,转头看着冷霜成:“我说冷兄,你叫我请你喝酒,怎么我喝了半天,你一杯还没动?快喝快喝,再不喝,可就没酒了。”说完,又是一杯。
      冷霜成饮了一杯,赞了声:“果然好酒。”赞罢,又饮一杯。
      “冷兄,”一直饮个不停的温子玉忽然放下杯子“有件事情一直没有告诉你:子玉一见冷兄,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想,子玉之前大概见过冷兄,还听过冷兄的声音。”
      冷霜成不置可否,默默饮下一杯。
      “怎么,你不相信?”温子玉凑到他的耳畔,叹了叹气:“其实我也不相信。我说过,我在十八岁时被奸人所害失去记忆,在此之后一直到半月之前,从未与冷兄谋面,难道,是我在失忆之前见过冷兄?”
      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冷霜成的脸颊不由得有些泛红,把身子稍稍离开了些,摇头道:“温捕头果然是喝醉了,你既已失忆,又怎知见没见过霜成呢?”
      “冷兄你……”温子玉惊愕地望着他,张了张口,半晌才说出一句:“你……你可以说话了?”
      “嗯。”冷霜成一派平静:“我喝了酒就可以说出话来。温捕头,霜成的声音如何?与记忆中是否一样?”
      温子玉摇了摇头:“似乎不太一样。好像……记忆中的更好听一些。”
      冷霜成饮下一杯,叹气道:“和我记忆中也不一样。”
      二人沉默一阵,温子玉忽然道:“冷兄,你说要我请你喝酒,莫非……”
      “是啊。”冷霜成淡淡一笑:“突然很想让你听听我的声音。”
      温子玉看着眼前的人,那个如冰雪一般清冷的谪仙人正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流转的眼波里似乎别有深情。温子玉此时已有了七八分醉意,见到这个模样的冷霜成,不由得有些痴了,对着那两片薄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冷霜成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吓了一跳,刚欲伸手将他推开,却发现自己已然沦陷在这温柔而略显霸道的吻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温子玉才意犹未尽地放开那两片唇,却又将手搭上了那人的肩,口中还不停地说着:“来,冷兄,我们继续……”
      “温捕头……灵枢!”
      冷霜成觉得自己的脸马上就要起火了,连忙呼唤灵枢。
      灵枢闻声赶来,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捂着眼睛结结巴巴地说:“你们……你们这是……”
      此时冷霜成无比尴尬,原来温子玉已坐在了他的身上,一手环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摸索着要解他的衣服。
      冷霜成低下头去,硬着头皮道:“灵枢,温捕头醉了,你过来帮我把他送回去。”
      二人一齐动手,好不容易将温子玉送回房,扶上床,冷霜成看着翻来覆去,不住叫唤着“喝酒”,“干杯”的温子玉,皱眉道:“还说什么千杯不醉呢,才几杯就醉成这样……”
      说着,伸出手去为他宽衣。哪知,冷霜成刚一伸手,便被温子玉一把抓住拉到床上,一个翻身将他死死压在身下,不住地在他脖子上乱肯。
      冷霜成大窘,却又挣脱不得,要叫灵枢,此时却已发不出声来;而灵枢早已惊得目瞪口呆,根本想不起上前帮忙。
      冷霜成仍在不住挣扎,可他越是挣扎,温子玉就禁锢得越紧。更糟的是,他似乎感到身后正有一物顶着自己。眼见贞操不保,冷霜成手里终于抓住一物,朝着灵枢扔了过去,并用嘴唇大喊:“灵枢!点穴!”
      石化已久的灵枢终于回过神来,“啪啪”两下点住温子玉,将惊魂未定的冷霜成从他身下拉了出来。
      冷霜成喘着粗气,回头看看温子玉,顾不得说什么,转身跑出门去。
      “先生!”
      见冷霜成步子踉跄,灵枢连忙上前扶住:“您没事吧?灵枢扶您回去吧。”
      冷霜成在灵枢的搀扶下慢慢向房间走去。想起那一幕,灵枢仍是后怕不已:“先生,要不咱们还是搬出去住吧,这里太……太危险了。”
      “没关系。”冷霜成摇摇头:“在这里住就好。还有,今晚之事你就当没发生过,温子玉若是问起来,就说什么都没看见。”
      “可是……”
      “别担心,他只是喝醉了。我答应过他不走的。而且,子玉如果知道此事,我们就无法再见了。”
      灵枢无奈摇头: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却说冷霜成回屋之后,思来想去,终是放心不下,便又回到了温子玉房间。只见温子玉满脸通红,歪着头,好像要吐的模样,连忙端了一个盆子过去,将他扶起,可还没等他准备好,温子玉就结结实实地吐了他一身。
      看着满身的污秽,冷霜成无奈地将衣服脱下,倒了点水给他冲冲嘴巴,又跑到厨房忙活半天,煎了一碗解酒汤,一勺一勺,细心地喂他喝下。
      喝完药的温子玉总算消停下来,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睡着。冷霜成望着他的睡颜,轻轻舒了口气,转身欲走——
      “霜成,别走……”
      睡梦中的温子玉竟一把抓住他的衣角,冷霜成微微一愣,旋即笑了,回到床边,静静坐在温子玉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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