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黄濑凉太的败北 ...
-
还是打不起精神来啊。
望着黄濑凉太在选修课上公然睡觉的样子，神代遥奈也不知为何心情格外郁闷。
“喂……”
“……”
“喂。”
“……”
“……老师让你念第三段。”
之间刚才还仿佛正在熟睡中的少年此刻立马站了起来捧起书朗声道：
“It was then he began to ……你整我！？”
在全班师生的注目礼中金发的美少年用书遮住脸小心翼翼地坐下，只是从通红的耳根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啊，又趴在桌上了。
黄濑凉太……打击一定很大。
她还记得昨天黄濑由桃井搀扶着下场，自己帮他检查时发现他的左脚踝严重受创，胳膊和小腿也有青紫的痕迹。
她还记得那个红发少年对他说“从来没有什么是一定要属于你的，这件8号球服随时可以穿在别人身上。”
这些少年啊……
彼此伤害也就算了，关键是为什么还要带上她啊……
昨天赤司的话语再次盘旋于耳边，神代遥奈深呼吸了下。
“喂。”神代遥奈推了推他的胳膊。
对方少有的像发脾气一般地把胳膊往里收。
“不理我了，真生气了？”
“……”
“捉弄你害你丢脸是我不对，可是你刚开始明明没有睡为什么不理我。”神代遥奈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她居然会主动搭理黄濑凉太。
即使对方仍然把脸埋在臂弯里，神代遥奈也能感受到对方的些许动容。
“别闹别扭，这个给你。”
黄濑凉太抬起头，狭长漂亮的眼睛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般烟波粼粼，让人有一种把这只身高突破一米八的巨兽当做无辜的小动物的错觉。
这货长得真好看啊。
长得好看的人真的是做什么表情在什么境遇里都好看。
“小神代……”修长的手接过对方递来的果汁，眼中泪水汹涌地更是厉害。
“我们的友谊只值一罐果汁吗？你的巧克力呢？你的手工曲奇呢？上周我还看见小赤司给了你一盒和菓子……”
“……”
她果然低估了这货的满血复活的能力=_=
“可是。”低低的声音轻轻传来悲伤的味道。
“你说，我为什么赢不了呢？”
“……”面对突然一本正经开始悲伤的黄濑凉太神代遥奈感觉喉咙像被梗塞住一样。
“我觉得吧，打篮球是要有气质的。”
“气质？”
“就是一种野////性吧。”神代遥奈垂下眼睛。
“如果赤司是狮子，紫原是熊，青峰是黑豹，绿间是猎鹰，灰崎是大灰狼的话，那么你是什么呢，小猎犬？”
哀嚎一声，黄濑凉太干脆再次把脸埋进臂弯。
“好啦，开玩笑的。”神代遥奈见状不厚道地笑出了声，一只手不受控制地揉了揉那头质地柔软的金毛。
“我等着凉太变成猎豹的样
下午上课。
社会课上听老师夸夸其谈，神代遥奈的心思很快就不在课本上了，尤其她身边还坐着赤司征十郎。
的确，不管发生什么事，篮球部的事反正是轮不到她来烦恼的。
那天比赛的场景，黄濑的泪水，赤司的严厉，她都可以不管。
可是
偷偷瞟了眼低头看书的赤司。
话说队长的耳轮廓线长得很精致啊。
手带动着笔在课本上来回滑动
哎，怎么说呢。她此刻就是有种想要叹气的无奈，遇见赤司这种男孩子真的让她很无力，就是那种深深的无力感。
很优秀，优秀得不可触碰。
优秀得让人措手不及，手无可措。
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当初赤司丰厚的回礼，可能不只是出于礼貌，还可能意味着不想和她有多余的联系。
被他讨厌的话，心里总有一种委屈堵得她发慌。
到下课铃响起，神代遥奈才回过神发现自己的社会书的第67页画了赤司一整张侧脸。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又涌上心头了。
“呐，赤司。”
赤司应了一声，却没有回头看她，自顾自整理着书本。
“我们是同桌吧。”
“同桌之间应该相互信任吧。”
“……”什么鬼理论，赤司心想。
“其实那天在游泳池是水树秀子推我下去的。”把头靠在臂弯里，瞟了眼停下手中动作的赤司，“很惊讶是吧。”
“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你不会乱传啊，这消息对你一点价值也没有，你也不会去告老师。”她看着他，“所以你信吗？”
赤司转过头去继续整理笔袋：“你没必要骗我。”
“那你，再相信我一次呗。”
少女的声音逐渐低下去，她干脆把整张脸埋到臂弯里，发出闷闷的声音：“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才被退学的。我不是，被赶出来的。”
赤司那天在医务室和她解释，说他不想被她记恨。
同样的，她也不希望被他误解……
停下手上的动作，赤司转头看她把脸埋在臂弯里的样子，他实在想象不出神代遥奈是用什么表情说的这段话的。
“嗯。”
清晨5:30
神代遥奈被梦境惊醒——最近事情果然发生地比较多……神代揉了揉眉角。
到了帝光的时候才6:30，比平时上学的时候早了一个小时！
于是神代准备去篮球部先把垫子什么的擦起来。
推开门。
然后她被她所看见的震惊了。
高大俊美的少年的衬衫已湿了，袖口被挽起，少年一边运球一边擦去额头的汗。
神代遥奈就站在门口看黄濑凉太这样跑来跑去——灌篮、三分、篮板。
少年丝毫没注意到她的存在。那“咚咚”不绝于耳的篮球击地声仿佛是一下下击在神代心中，让她莫名感觉那心角的那个位置微微酸涩着……
少年终于肯停下来时，神代遥奈走上前递去毛巾和水。抬手看表——7:10。
他，到底是几点来的，练了多久……
“啊，好早啊，小神代。”
少年笑得比阳光更灿烂闪耀。此刻黄濑的皮肤由于出了大量的汗水而亮晶晶的，犹如一条出了水般的鱼，有些狼狈，却又十足的帅气……
“嗯。”
神代把想说的话硬是全咽下，她觉得，无论是安慰、鼓励，都会让少年回想起昨日的失败……虽然，那失败应该也深深烙印在他心里了，但这种痛肯定是不希望被别人提起的。
“黄濑君打篮球的样子很帅。”难得地调侃他两句。
“赢了的我更帅气哟！”黄濑凉太哈哈了两下后对她眨了下眼睛。
在神代遥奈要推搡他一把的时候，他的表情一下子放柔，却又用坚定的语气道：“我一定会赢回来。”
“当然啊。”斜着瞅了他一眼，神代遥奈嘴角带笑。
中午的午餐时间。
课间的时候几次看着她的神同桌都欲言还止。
要说什么？
黄濑很努力，不要责怪他。
赤司肯定比她要了解黄濑的情况啊，责不责怪也是赤司自己的事情吧。
她就像一个……外人。
要清楚自己的位置啊，神代遥奈。
他们和你都不熟。
神代遥奈没有和往常一样拿着盒饭去天台，而去了篮球部——虽然赤司禁止除紫原以外的任何人在训练场地进食……
但学校还不准学生打小抄谈恋爱呢，背地里干的不大有人在吗？
况且今天她有预感。
双手放在室内训练场的大门上。
很强烈很强烈的预感。
“吱嘎”，门还未完全被打开神代就听到了那熟悉的篮球击地声。
黄濑凉太在练三分投篮，与篮筐几乎是隔着半个篮球场的距离。眼神专注，褪去了平时的不正经，此刻的他让神代遥奈有些陌生。
明明已经知道黄濑根本不是他外表表现的玩世不恭的那样，但此刻，她还是怔忡了……
篮球随着一个优美流畅的弧度擦着篮球框“咚”地落地。
黄濑总算终止了自虐一般的训练。
注意到拿着盒饭的神代遥奈，黄濑愣了愣，然后默不作声走到一边从包里拿出一袋面包。
皱了皱眉，她没打招呼就离开了训练场。
桃井有时嫌黄濑迟到，有时嫌他不够严肃，但从来不会说黄濑不认真。
有时神代遥奈会想，奇迹这样对黄濑会不会过于苛刻了。
天才归根到底只是被赋予了特殊才能的人类而已。这几天桃井给黄濑开的训练量明显加大，再加上黄濑自己加餐的训练，身体超负荷了吧。
面对加大的练习量，青峰时不时的嘲讽，队友不冷不热的态度，他从未有过任何怨言，他们不该责备他的，他尽力了。
第一次感觉“天才”两个字，如此沉重。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黄濑凉太的败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