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燎原》梦星火

2、2.出海

　　船只在次日卯时便出发了，船上除了红以沫外还有六七个似散搭的乘客，几个人都老老实实地待在甲板上有的是闭目养神，有的清理自己的东西，反正是各做各的互不打扰也不交流。
　　“啊！这天空还真是蓝的彻底呀！”今日万里无云，可不知为何，红以沫总有种会有狂风暴雨袭来的感觉。
　　忽然一个船员从红以沫面前走过，红以沫提步上前问道：“诶，小哥，这船到扶海需要多长时间呀？”
　　小哥打量了红以沫一眼道：“少则十日，多则半月吧！航船本就是靠天而行的，姑娘你还是在船舱里好好待着比较好。”
　　“哦，好！”小哥走后红以沫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明显刚才那小哥有嫌弃之色，可是出门在外红以沫一介女子自是要好好保护自己，难道自己这身中性装扮碍他的眼了？不可能吧，好歹自己也算是美女一名！
　　红以沫扶了扶头上的帽子坐在船沿边，随手将燎原的零嘴拿出来嚼着。
　　“那是我的！”燎原不满的声音在红以沫耳边响起。
　　“哦！”红以沫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肉干道：“是我花钱买的，吃点有什么关系，小气！”红以沫仿佛能看到燎原那气急败坏的小可怜样儿。
　　“姑娘这是吃的何物？”一个着白衣锦袍手拿一个小扇子的男子走到红以沫面前好奇地瞧瞧。
　　“肉干，怎么，没见过？”红以沫拿出一块扔到嘴里。
　　“在下没见过！”看着男子一脸垂涎欲滴的模样，红以沫不屑地侧一下身子不再看他。
　　男子见此尴尬地笑了笑，道：“在下邱明，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红以沫瞧那个男子也不似奸诈狡猾之辈，丢出三个字：“红以沫！”
　　“不知红姑娘去扶海所谓何事？”
　　红以沫淡淡应付道：“没事！就是到处逛逛而已！”
　　男子见红以沫一副不予理会的样子便不再说些什么，转身在她的一旁坐下。红以沫眼角的视线依稀看到他盯着自己手中肉干干涩地咽了口口水，最后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给了他一块，当看到他那副感恩涕零的样子，红以沫捂着脸不忍直视，只觉得这货实在是太对不起那张脸了。
　　“看红姑娘年纪轻轻地，怎会孤身一人去那扶海？”邱明看着刚才拿着肉干的手嗒吧嗒吧嘴一脸的意犹未尽之意。
　　“这些年我都是孤身一人到处漂流的。”
　　邱明以为红以沫是孤儿无处可依，满脸同情道：“我家在扶海也有些小生意，红姑娘若是有什么困难可以与我说。”
　　“我没什么困难，不需要你帮什么。”邱明这人真是热情得过头。
　　转眼船已经出海六天了，一路上也没遇见什么大风大浪，除了阳光有些晒人其余的都还不错。
　　“天暗下来了！”红以沫站在甲板上眺望着远处那片看着阴沉骇人的积雨云正缓缓地飘向这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看来马上就会有大风暴到来了。”邱明一脸严肃地看着那个方向，而后又淡笑着对着红以沫道：“放心吧！这船上的船员都是些老手，他们应付这种天气不在话下，我们还是回船舱里躲着吧！”
　　红以沫看了看邱明，她对大海不熟悉便颔首跟上邱明进舱的步伐。
　　果不其然，两个时辰后雷雨如约而至，船体在暴风雨中摇曳晃荡。第一次的晃动红以沫有些始料不及差点撞在墙壁上，幸好被邱明抬手拦下。
　　红以沫刚说完“谢谢”船体又开始晃荡，就这样持续了一个时辰，而这期间邱明的那双宽大有力的双手一直揽着她的腰将她护在怀中，这让她十分郁闷！
　　“嘿嘿！”燎原阴险的笑声出现在耳边，“我看这邱明八成是看上你了。”
　　红以沫本就很郁闷，听到这话脸黑了下来。自此便不让邱明近自己两尺内，使得无辜的邱明很是纳闷。
　　雨过天晴之后，众人开始收拾被弄乱的船舱以及地板上浸进来的水。突然一个船员站在甲板上指着海面喊道：“那边有人！”
　　几乎所有听到这话的人都纷纷跑到那边看去，只见船的左侧海面上有一个坐在浮木上十三四岁的少年，由于隔得有些远看不清那少年是个什么情况，但依稀能感觉到这少年要么是脱力了，要么就是受伤了。
　　“那少年应该是在我们前面的船上。”船长看着水面上偶尔飘过的木块判断道。但是脸上那紧蹙不放的疑惑和担忧之色却是不减。
　　“快点放船救人。”副船长手一挥指挥着船员。
　　“等一下！”邱明突然站了出来。
　　“邱公子有什么事？”因着邱明的身份特殊，船长也特别对待。
　　“你们看那边？”众人顺着邱明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少年背后不远处的水下有一个巨大的黑影缓缓向他游近。
　　“那是？”不知道的人对这个庞大的黑影惊惧又疑惑。
　　“那是海魔！”船长和副船长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对海上的事物自然比其他人更了解。
　　“海魔？那是什么？”不理解的人面面相觑。
　　副船长面色微沉，声音也有些轻颤：“海魔是这扶海特有的一种海兽，其体型大如象，似鳄似蛇，它那巨大有力的尾巴轻轻一动便能将船只砸出一个大洞，巨嘴更是能将人一口吞食。我航海二十多年也只是听过没见过。”
　　众人被这话惊住了，看船长那沉黑着的脸再看那海上漂泊似乎还在用着虚弱的声音求救的少年便知想救人是一件难事，也许还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邱明一句话打破了众人的沉默，“将船放下，我去救人。”
　　“邱公子……”船长开口欲阻拦，却被邱明抬手禁言。
　　“这人定是要救的，只是我需要一个人帮我划船。”本来好好的气场硬是被这句话给拉低了层次。邱明看着众人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样子，有少数人还将脚步往后挪了半步，宽慰道：“放心！我定会护住那人的周全。”
　　红以沫看着众人并未因为邱明的话而生出勇气便站出来道：“我陪你去！”
　　邱明看着红以沫一愣，思虑片刻后颔首道：“那好！”
　　其他人看了眼红以沫心里只是松口气庆幸自己不需要再为难，也不需要出去冒险救人，却丝毫也不怀疑身为女子的她能否完成这个重任。
　　对于划船这种事只要弄清楚前进和后退的划向，划船便不是一件难事，偏偏邱明就是那种在这种事情上分不清方向的人。
　　小船上，邱明看着专注划船的红以沫道：“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红以沫看着褪去初次见面时那副憨憨傻傻样子的邱明道：“你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和救出那个孩子就行了，我自己能保护好自己。”
　　邱明以为红以沫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全，抿唇一笑后便严肃认真地看着少年水下的那个巨影。
　　“诶，我说你会游泳吗？”跟了红以沫几十年的燎原突然开口问道。
　　红以沫闻言划船的双手一顿，眨巴着眼睛看着旁边离自己仅有一尺半的水面才反应过来，从小在大山里长大的她只见过小溪哪里会游泳呀！
　　“额！我就知道！”燎原捂脸不再说话，开始思索待会儿怎么保护红以沫。
　　红以沫没管这些，只是看着邱明的背影好奇他会如何救人。就在此时，本来平静的海面上有了点点激动的波浪，划船的红以沫自然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个变化。当然，站着的邱明也很快发现了。
　　只见原本隐藏在水里的黑影正在缓缓上升，将它那圆大的眼睛和巨嘴渐渐地露出水面，灰黑色的粗糙皮肤令人寒战。它看了木板上奄奄一息的人类显得兴致淡淡，但不远处靠近的两个人类倒是让它有了几分兴致，渐渐地将自己的上半身完全露出水面，高傲的眼神藐视着红以沫两人，很是期待他们看见自己时那恐惧无助失望的表情。
　　然而邱明终是让它失望了。只见他提气飞身而出，海兽见此便知道自己面前到嘴的猎物极有可能会失去便急忙张开血盆大嘴向少年扑去，千钧一发之际邱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少年一把救过，脚下将原本拖着少年的木板一蹬飞身退了回来，而木板则飞进了海兽的大嘴里。
　　海兽将嘴里倒胃口的木板吐了出来，貌似生气地向飞身回小船的邱明扑去。
　　邱明将少年往小船上一放，对着红以沫道：“你先带他回船上，我来拖住这个怪物。”
　　“你行吗？”红以沫看了下少年的情况，抬首半忧半疑道。
　　第一次被一个女子问出这个问题尽管邱明知道自己是想多了，但还是有些别扭，轻咳一声道：“行不行试了才知道。”
　　红以沫看着邱明拿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剑借着海面上的木屑踏步向海兽攻去。
　　“以一个人类来说，这家伙的功夫不错。”红以沫体内的燎原评价道。
　　“你觉得他会赢吗？”红以沫现在是很想将船划回去，但邱明那身人类武功实在是让她放不下心。
　　“几率不大，但也不是没有。这海兽没什么特殊技能，最厉害的就是他的那条尾巴。”
　　“尾巴？”红以沫这才注意到海兽一直藏在水中的尾巴，只有与邱明打斗时偶尔会露出一两下。“它为何不用尾巴？”
　　“要是用尾巴，的确邱明很快就会败下阵来。但这尾巴是海兽的强大武器但同时也是弱点，在它还没确定邱明是否具备对抗它的能力之前它是不会贸然用它的。”
　　这边话才说完，那边邱明便被海兽喷出的水柱给击倒进了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