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时光留不住》翼晗

43、沙滩排球赛

　　一个月的训练，我的胳膊上遍布紫色的淤斑。触目惊心的让我不敢直视。现在终于要比赛了，我也终于可以摆脱这种炼狱般的劳累生活了。但让人郁闷的是，学校竟然规定，排球比赛可以穿泳装。想着那种画面就忍不住捂住眼睛的我，严重怀疑学校的这个规定合理合法么？好吧，原谅作为大学生的我思想邪恶，额，不，是保守。学校既然这么规定，都是有他的合理性的，但是，我们参赛的十二个人，还是对这一决定进行了及其严肃的讨论。并且不允许作为教练的林枫有任何的发言权利。作为一点都不用牺牲的他，我用后脑勺都能想出来他的意见是什么。最后，我们决定。
　　风和日丽的天气给这场视觉盛宴的比赛更添了有利环境。早上8点，沙滩上就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群。但最为亮眼的，还是那些穿着泳装的姑娘们。只见身材傲人的姑娘，比如胜男，都穿着漂亮的比基尼，像个皇后似的翘着下巴，眼睛聚焦在高高的远处，光明正大的享受着周围屌丝男士们的欣赏与赞美。而身材无法见人的，比如我，则裹着个大大的丝巾，躲在穿着正常衣服的辰姐美薇他们中间，好避免别人的目光。美薇被我挤的不行，就要去扯我的丝巾，一边扯一边还道：“你怎么像狗皮膏药似的贴着我们俩啊，你的身材没那么差吧，你看刚才过去那个还远远不如你呢，来妹子，大胆的走出去。”
　　我才不管谁谁谁比我差，谁谁谁比我好呢。只是忙不迭地跟美薇拉扯着我身上的丝巾。结果，我挡住了这边，却没防住那边，当我从美薇手里成功扯下丝巾的一角后，我的身后，一只邪恶的手竟然一把将我的丝巾全部抽了去。我和美薇还有辰姐都大吃一惊。
　　拿着我的丝巾的王瑞本洋洋得意地想要嘲笑我一番，结果看吓到我们了，赶紧将手里的丝巾丢给林枫，然后摊着手对我道：“都是他干的。……你的身材也没那么糟糕么。”林枫一把将丝巾绕在王瑞的头上，蒙住了他的眼睛，叫道：“看，我让你看”王瑞赶忙伸手求饶：“好汉，手下留情啊，我去看我家胜男不行么。”林枫四处望去，不见胜男的身影，就放开了王瑞：“赶紧去找找你家那位，别被人拐了去。”王瑞得意地一挑眉毛：“只要我不撒手，谁也拐不走。”林枫照着他的屁股作势一脚：“得瑟你。”
　　一个简短的开幕式过后，比赛就如火如荼的开始了。
　　胜男作为我们队的代表去抽签决定对手的时候，忙完毕业答辩的学长楚修杰也来了。有两个月没见，得知他已经考上了北京一所重点大学的研究生。我们都恭喜他理所应得的。
　　王瑞搂着楚修杰打趣：“可惜就是学业得意，情场失意啊，不再努力一把？也许进一步，海阔天空呢，是不是大家。”他虽然问我们，眼睛却看着美薇，三年来，我们都清楚楚修杰的心意，我相信聪慧的美薇也一定不是傻子。可无奈楚修杰属于那种，心里火烧遍野，表面云淡风轻的那种人，所以追人的法子与步调也属于温水煮青蛙，三年了，这火候都还没达到该有的沸点。
　　虽然我们都应和打趣，美薇却装作不懂的样子，在一旁一言不发。看到楚修杰尴尬的样子，我忽然猜想，也许是楚修杰太过聪明了，所以他早已明白，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这个道理，所以他才在该猛烈进攻的时候，止步不前。哎，聪明的人哪……
　　抽签的胜男回来后，她向我们宣布了一个让人觉得晦气的消息，我们是第一场，而对手，竟然是国贸系，而且赵丹是队长。真是冤家路窄。
　　我忍不住抱怨：“球场上比赛，光明正大，可恨我球技不精，不然打他们个落花流水。”
　　林枫啪地在我面前打了个响指：“大脑又抽抽了。”
　　辰姐地头笑了一下，道：“努力比赛就好。”
　　自从上次夕阳挑水事件，辰姐好似对他们三个的关系有了一个肯定的定为，态度也大方释怀许多了。我倒一直觉得，辰姐本来就应该这样，赵丹那种自私讨厌鬼，不值得辰姐为她感到愧疚与抱歉。
　　“走吧，该我们上场了。”准备好后，我们要排队进场了，胜男刚把手里的外套与包包递给王瑞，电话却响了，看到来电显示后，胜男跟我们说：“你们先去。”就跑到一边接电话去了。等她回来后，各队情况已介绍完毕，我们在场子上等待开始指令，她就直接上场站到了我的前面。我紧张的不敢分心，扎着耳朵听裁判的哨子声，也没注意到胜男苍白的脸色。
　　“哔……”
　　一声令下，第一球是对方发球。只见赵丹以及其娴熟的手法垫球，发球。这丫头，不会是专业的吧。我思路一走神，那球就已经越过界网飞快的向我们这边飞来，大家拥作一团，都心想着绝对不能第一球就失了利。虽然赵丹动作专业，但力气还差一点，当球飞到胜男前方的时候，胜男一个下蹲拦球，成功的将这第一球给反击了回去。一个好的开头让大家情绪都高涨了许多，几个回合之后，我也慢慢适应没有那么紧张了。反倒是我前面的胜男，相当的卖力，每个动作快速又凌厉，好像她的力气是使不完的，压不住的。这丫头，比赛起来这么拼，倒真是她的风格。
　　比赛进行到一半，胜男的气势仍丝毫不减，每当对方发了一个球过来，她就会快速的拦网，将进攻腰斩于球网之间，不给对方还有自己一丝喘气的机会，我们几个都被她的节奏带的越来越紧张，赵丹见我们久攻不下，怒气全部化作力量汇聚在了那颗可怜的排球之上，之见她扔球，跳起，一个扣杀，排球像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火球似的气势汹汹地冲我们而来。还不待我们赶上，胜男就一个扣网，那球又反向砸向了离网不远的赵丹。犹豫前后太过迅速，赵丹来不及接也来不及躲，球就直接侧着她的脑袋，砸在了赵丹的耳朵上。
　　赵丹倒在了地上，捂着耳朵，脸色惨白，表情痛苦万分。比赛被叫停。大家蜂拥而上，查看赵丹的情况。胜男站在球网前一动不动，赵丹被送去了医诊室，我们的比赛暂停，林枫他们见状全部跑了过来，王瑞抱着胜男，安慰她没事，胜男却一把推开王瑞，拿了衣服包包就跑掉了。
　　“怎么回事？”王瑞被弄的摸不着头脑。
　　看着胜男迅速跑开的身影，我在想，到底是什么，让一向冷静果断，临危不惧的胜男
　　乱了阵脚。
　　排球赛过去后，胜男再也不理林枫了，我们都摸不清这里面的枝枝节节，奇怪胜男为什么伤了赵丹，却不理林枫。晚上，美薇去了舞蹈室，辰姐去了图书馆，只剩下我和胜男在宿舍。一向每天按照规定计划完成学习任务的胜男，却缩在椅子上，两手抱着双腿，在发呆。
　　“不去自习室了？”虽然之前任凭我们三个逼问，她都对事情闭口不言，但我还是想试试能不能问出个一二三来。
　　“嗯。”
　　“那你的学习计划呢？”
　　胜男默默地摇摇头：“计划赶不上变化。又何必强求。”
　　这不像是一直遵循人定胜天的胜男啊。
　　“喂，你到底是谁？是我们的于胜男么？”我有点着急，“不是你吧，你把她抓走了吧，藏哪去了？嗯？”
　　胜男将头埋在胳膊里：“月芯，我得想想。”
　　她的声音很是无力。
　　“要自己想么？不能让我们帮你一起想？”我从没见过胜男这个样子。
　　胜男摇头：“我得想想。”
　　看来现在还不是我们参与的时候，我握着她冰凉的手：“好，你想，但是你在做任何决定之前，要记得，有我们在。”
　　埋在胳膊里的头点了两点。
　　我将书房门带上，出去了。然后来到大厅，给林枫打了个电话。他和王瑞正在活动中心忙毕业典礼的事情。我问他：“胜男不跟我们说话，只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到现在，林枫都还是一片迷茫：“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中了邪了么？打伤赵丹也没必要这样吗，又不是我的错，干嘛不理我呢？”
　　“你有没有印象，怎么欺负我们胜男了？”我觉得胜男不会无事生非的。
　　“苍天可鉴，真的没有。“林枫想也不想，说的信誓旦旦，“那天，你们上场前还好好的，她不是还把包包和衣服给我了么”
　　我仔细想想，却时是那么回事，那胜男的情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
　　“是因为打伤赵丹，可这也说不通啊。那中间还发生了什么事呢？”
　　我和林枫都在回忆当时的情景。
　　在打伤赵丹之前发生了什么？我们在场上准备，胜男过来；我们排队准备上场，胜男？
　　“电话。”
　　我和林枫异口同声。
　　“她当时是接了个电话。接电话回来就上场了，然后就把赵丹给打伤了。你看见是谁打的电话了么？”
　　我记得当时是林枫给胜男拿着包，胜男从包里拿出了电话。
　　林枫停顿了一下道：“我知道了。”
　　然后电话那头就传出来了嘟嘟的声音，这哥们，自己明白了，就把电话挂了，扔我一个人在这郁闷。不过，看来，事情找到了原因，既然有起因，那也一定有解决的方法，所以我就不用瞎着急了。静看他们俩人的动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