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庚·杀手》心无所缺

8、8、死亡

　　其实韩庚并没有立刻回到组织，他也不能回家，他只能躲在一间小CLUB里，一边灌着各种各样的酒，一边在脑中不停地描绘着父母的样子。

　　“爸，妈！我真的好想你们！”酒不停地由口中灌入，而泪则不停地由眼中落下。

　　“Hi，Jake，那边的那小子有点奇怪啊！”Club的常客甲坐到吧台前，眼睛看着韩庚的方向，对调酒师Jake说。

　　“八成遇到什么伤心事了！”Jake眼也没抬地回答，这样的客人很多，而这个顾客在四天前扔下一沓钞票后，就在Club里连喝了四天，喝了醉、醉了睡、睡了醒、醒了再继续喝。

　　“不是，你不觉得他有点面熟吗？”常客甲捧着头使劲地想。

　　“这有什么奇怪，现在韩国人就算不长成一个样，迟早也整成一个样了！”Jake依旧不停地擦着手中的杯子。

　　“给我一杯威士忌！”一个冰冷的声音传到Jake耳朵里，随即一张钞票被推到Jake眼前。

　　Jake抬头，仿佛看到了一块冰，不敢再看第二眼，收下钱，立刻调了酒推过去。那人端了酒，向韩庚走了过去。

　　“又……一个奇怪的家伙！”这个像冰块一样的人的到来，完全打乱了常客甲的思绪，他嘟囔了一声，埋头喝酒。

　　“我倒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做！逼买家取消交易，再杀买家，斩草除根！这倒是个好办法！”冷冰冰的声音传到微醉的韩庚耳中，尤如死神敲响的钟声。

　　韩庚微一怔，继而浅笑：“你终于来了！G，我们认识这么久，还没有两人一起喝过酒，来，先干为敬！”韩庚抓住桌上的一瓶酒就往嘴里灌。

　　G只冷冷地看着韩庚灌酒，而后举起手中的酒杯，浅尝了一口：“明天跟我回去！”

　　“回去！”韩庚突然扔下手中的酒瓶，冷哼一声：“回去？受死还是再接受一次洗脑！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韩庚扑到G面前，抬手就给了G一拳，G手中的酒杯被打翻在地，“哐”发出清脆的响声，Club里真的很吵，吵到这个角落里发生的战争竟无人发觉。

　　G没有闪躲，只抬起手背擦掉嘴角的血，冷冷地看着韩庚发疯。

　　“是不是我死了，你们就不会再纠缠我了！”韩庚的脸突然凑近G，醉醺醺的酒气直接喷到G的脸上，“那你现在就杀了我，好吗？”那把韩庚惯用的枪已经被塞到G的手中，“现在就杀了我啊！”韩庚抓住G握枪的手直抵自己的胸膛。

　　G却在韩庚快误扣板机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收回枪，一把托住韩庚的颈，强迫他看向自己：“韩庚，你疯够了没有！”

　　韩庚怔怔地看着G有点生气的双眼，吃吃地笑了：“你叫我韩庚？哈哈哈……你叫我韩庚？你不是一直叫我H的吗？”

　　还记得自己一张开眼睛，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只看到面前这个男人，是他告诉自己杀手是没有名字和过去的，而如今他却喊出这个名字。

　　G微愣，慢慢放开手，两个人就这样静坐了半天，G突然说：“你走吧！”

　　“你放我走？”韩庚诧异地看着G。

　　“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G站了起来，“我今天没有见过你！以后也不会再见你！”说完将手中的枪重新插进韩庚的口袋中，“不过，组织里不只你我两个杀手，以后你是否能过回正常的生活就看你自己了！还有，我送出去的东西是不会再收回来的！好自为之！韩庚！”

　　韩庚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看着G大步离开：“我，自由了？”

　　第二天，韩庚终于走出了那间醉了四天的Club，外面的太阳很刺眼，春天，快到了吧！街上人真的好多，来来往往的，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曾经，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而如今的自己，以该何去何从？G放过了自己，组织上会放过自己吗？家不有回，不能再连累父母，希澈和始源那里更不能去。韩庚就这样在首尔的街头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感觉从未如此迷茫过。

　　“嘿嘿……我早就知道G那个家伙舍不得下手的！”韩庚的背后忽然冒出一个沙哑的声音，韩庚一惊，这么快就来了，蓦然转头，身后站着一个猥琐的驼背老头。“K ！”

　　“哈哈！H居然还有记得我这个排在末位的同伴啊！难得！”K那嘶哑的笑声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周围的人很多，但生在冷漠的21世纪的人们，只对这边奇怪的现象偶尔投以一瞥，并未多加留意。

　　韩庚冷冷一笑，慢慢环顾四周，微一挑眉：“组织上真的没人了吗？派你来杀我？”

　　K笑得得意的脸在韩庚那嘲讽的目光下慢慢消失，转为恼怒：“H，你以为有G护着你，组织上就没有人敢动你了！你别忘了，你不光是个失败的实验品，你还是组织的背叛者，背叛者的下场就只有死！”K已在瞬间举枪在手。“呯！”一声枪响打乱了四周虽忙碌但又规律的人群，尖叫声四起。

　　“希澈哥，那边那么乱，发生了什么事！”一辆房车内坐着Super junior 的六名赶着上节目的成员，丽旭此时正趴在窗户上看向那边乱成一团的人群问着。

　　“不知道，别吵我！”希澈头也没抬地回答。

　　丽旭撇撇嘴，现在的金希澈眼里只有那只捧在手心的宝贝电话了。

　　房车慢慢驶过那个人群，Super junior的成员们在此时谁也不再看向窗外，自然谁也见不到那人群中有个黑衣黑发的清俊男子此时正痛苦地捂着腹部，鲜血汩汩地由指缝中流下。

　　韩庚得意地笑着，血色早已从他脸上褪下，他的脸苍白得吓人，但他仍得意地笑着，因为他的脚下躺着K的尸体，眉心中枪，一枪毙命。

　　“难怪你只能排末位啊！”韩庚慢慢地俯下身，咳嗽了两声，“G没有教过你，杀人最快的方法是直射眉心吗？那里可是100％立即毙命的！呵呵！”韩庚直起身，血仍在不停地流，身上的力气早该消失，那把防身的枪早已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可他仍凭一股意志支撑着，因为他还有一件事没有做。而周围的人早已吓傻了，韩庚慢慢地走向一边的一个女孩，露出虚弱致极的笑容：“您好！可以借您的电话用一下吗？”那女孩颤抖着双手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韩庚。

　　“谢谢！”韩庚接过手机，顺着街道的栏杆倚坐下来，拔通了那个在梦中念叨过无数次的号码……

　　“希澈君，准备了！节目快开始了！”金希澈此时正坐在韩国新的综艺节目《东南西北饮食节》的录制棚中，由于是Super junior参加录制，观众席上早已坐满了人。Mc见金希澈一直神不守舍，悄悄提醒道。

　　“对不起！”李特见状，慌忙代替希澈道歉。希澈也忙笑着打起精神：“对不起，我会努力的！”

　　而就在台下一片安静，Mc刚讲节目开始时，金希澈的电话突然响了！

　　台下一片哗然，Mc的脸上已微有愠色。而Super junior的成员们却面露喜色，会是他打来的吗？

　　而就在台下乱糟糟，无法收拾时，在金希澈一句“韩庚，你在哪里？”的喊声中平静下，台上台下坐着数百人，却听不到一丝声音，从希澈那开着扬声器的电话中传来一个软软的，令人熟悉到心痛的声音：“希澈啊！我……迷路了……”

　　“韩庚，别怕！告诉我，周围有什么？我去接你！”金希澈不知道自己的双颊早已被泪水打湿，而台下的观众也有不少人开始小声抽泣。

　　“周围？好黑……好黑……我看……不见了……希澈，我……想你们……”在电话里断断续续里传来几句话后，韩庚的声音再度消失，电话里只传来救护车的警鸣声。

　　“韩庚！韩庚！”金希澈抓着电话发了疯地喊着，“你回答我！你不要有事！”在喊着的同时，人已跑出了录制棚。

　　“对不起！”李特噙着泪向MC鞠了一躬，也跟着跑了出去，剩下四个小的也纷纷鞠躬离场，是啊，名利固然重要，但韩庚哥更重要，不是吗？

　　Mc当场愣在那里，录制综艺节目出现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韩庚，是那个笑得温柔又让人心疼的韩庚吗？是那个忽然失踪的韩庚吗？现在，嘉宾走了，自己又如何对台下的观众交代呢？

　　“是韩庚哥吗？”台下的观众早在Super junior跑光时就按捺不住了，“打电话给希澈哥的是韩庚哥没错吧！”

　　“韩庚哥出现了！韩庚哥终于回来了！”而那帮在韩庚失踪两年，仍固执地在Super junior参加活动时举着韩庚灯牌的女孩们边哭边叫，“我们去找韩庚哥，我们去接韩庚哥回家！”

　　台下没有苛责的声音，只有欣喜和感动，韩庚能回来，不比参加任何一期的节目更重要吗？她们要守护的人终于回来了，韩庚哥，不要再离开了，好吗？

　　希澈他们从录制棚出来，并没有找到韩庚，他们只看到警察封锁了那条来时经过的街，那街面上还留有鲜红的血。

　　“韩庚！”金希澈大喊着就要冲过警戒线。

　　“希澈！”“希澈哥！”身边的队员立刻冲上去拉住他，希澈哭倒在李特的怀里：“为什么，当初我们不停下来！为什么！啊！”韩庚，我怎么能再次让你从我眼前消失呢？

　　李特的电话却在此时响了，是始源：“韩庚哥在万和医院，你们……来见他最后一面吧！”

　　李特的电话重重地摔在地上……

　　希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万和医院的，他只看到始源站在一张病床前，病床上的人脸上早已遮了一块白布。

　　“始源！”

　　“希澈哥！”崔始源双眼通红，明显哭得很厉害！

　　“你哭什么？你韩庚哥呢？”希澈突然笑了，问道。

　　“希澈……哥！”一直跟在希澈身边的丽旭吓了一跳。

　　“希澈哥，韩庚哥他……”始源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只看向病床。

　　希澈顺着始源的目光看向病床，摇着头，刚想迈开脚步向前走去，整个身体却突然栽倒在地。

　　“希澈哥！”丽旭连忙扶起他。

　　“没关系！”希澈推开丽旭，一步一步挪到病床前，抖着手掀起那块冰冷的白布，白布下是那张熟悉得不能现熟悉的脸，那曾经笑得温柔，又迷糊得可爱的脸，怎么会突然看不清了呢？眼睛里不断涌出来的是什么？讨厌，为什么挡着我看韩庚呢？希澈抬起手不停地擦着，却总也擦不完，甚至掉到了韩庚的脸颊上，希澈又用手不停地替韩庚擦着，边擦边温柔地笑着：“别怕，韩庚！我这就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