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峨眉掌门》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13、射雕前传2

　　一缕风吹来，缭乱了男女耳边的发丝，衣袂翩飞，如云如雾。
　　夜，浓重。
　　月上弦，月无言。
　　青衣如风，白衣如仙。
　　黄药师伸出手，拿着一根树枝添进了火堆里去，零零碎碎的火星乱蹦乱跳，极其不服管教。
　　周芷若抿了抿唇，道了一声：
　　“前辈。”
　　那头沉默了片刻，手指一顿，道：“你叫我什么？”
　　周芷若又重复了一遍：“前辈。”
　　黄药师继续拨了拨火堆，道：“以后不用这么叫我，便唤我黄药师即可。”
　　周芷若犹豫了会儿，想到面前这人确实还不及她的岁数，但从小被灭绝师太教导要敬爱自家峨眉派的开山始祖郭襄，尤其是郭大侠和
　　黄女侠，连带着对这位黄药师也自带了一股子尊崇，做不出决定，于是干脆问道：“为何？”
　　黄药师道：“你又是为何叫我前辈？”
　　周芷若道：“从辈分上来讲，您的确是我前辈。”
　　黄药师道：“哦，辈分啊……你说，既然你是我后辈，是不是应该学会尊重前辈？”
　　周芷若点点头。
　　黄药师笑了：“我曾听一个朋友说过，前辈，就是被后面的海浪推到沙滩上死了的那一辈，这可不算是尊敬前辈啊。”
　　周芷若哑然道：“这话……”
　　黄药师远目道：“那个人姓黄，名邪师，是我一母同胞的哥哥。”
　　周芷若道：“您不是孤身一人吗？”
　　黄药师笑道：“我有阴阳眼，能看到死去的人，而且他昨天晚上托梦给我，说他翻了司命星君的簿子，说我今天命犯太岁——结果今天
　　就遇上了洪七公。”
　　周芷若呵呵道：“那你能看到李夫人在汉宫如何吗？”
　　黄药师道：“我去过洛阳，那里的魑魅魍魉说，李夫人因为思念汉帝，迟迟不肯入地府，现在已经魂力消散，不复世间了。”
　　周芷若道：“连转世都没有？”
　　黄药师看了她一眼，道：“没有，不过我倒是知晓她儿子的转世。”
　　周芷若道：“哦？”
　　黄药师道：“就是今天那个天命孤煞的洪七公。”
　　周芷若又沉默了会儿，道：“那一顿饭的仇，你要记多长时间啊？”
　　黄药师呵呵一笑：“我能记一辈子。”
　　周芷若道：“作为男人这么记仇，不大好吧？”
　　黄药师道：“女的最好记仇，我娘血脉太过霸道，我只继承了我娘的那一部分。”
　　周芷若赞道：“难怪前辈长得这么好看。”
　　黄药师道：“过奖。作为奖赏，我提醒你一下，晚辈是没有资格议论前辈之事的。”
　　周芷若道：“……哦，抱歉。”
　　黄药师道：“没事。”
　　良久，周芷若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这件事你能记多久时间？”
　　黄药师道：“我也能记一辈子。”
　　周芷若道：“……”
　　黄药师道：“我记忆力很好，你不用担心。”
　　周芷若道：“哦，我不担心你，我只是在担心我以后该怎么办。”
　　黄药师道：“你给我几百两银子，我就不记了。”
　　周芷若道：“……咳咳。”
　　黄药师好奇道：“你是道家中人？”
　　周芷若点点头，道：“怎么了？”
　　黄药师道：“道家都不怎么有钱，我在想你什么时候能把这几百两银子给我。”
　　周芷若道：“我也没钱，你就不用把注意打在我身上了。”
　　黄药师道：“没事，只不过是二百两银子就行，又不是二百两黄金。”
　　周芷若道：“……我连二万串铜钱都没有。”
　　黄药师语重心长道：“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要知道积少成多啊。”
　　周芷若道：“别想了，我两辈子都挣不到。”
　　黄药师道：“不如我把你买进宫里，相信以你的姿色，应该能赚到那么多钱。”
　　周芷若道：“前辈的姿色犹有过之，若是进宫，必是六宫粉黛无颜色，堪比西施之流。”
　　黄药师道：“我还以为你会说龙阳君。”
　　周芷若一本正经道：“前辈面相貌若好女，自然要跟女子比试。”
　　黄药师继续胡言乱语道：“我之祖父信奉黄老学说，故而姓氏为黄，老子乃是圣人……”
　　周芷若道：“……所以？”
　　黄药师道：“你怎么不说我仙风道骨？”
　　周芷若道：“……前辈真爱开玩笑。”
　　黄药师道：“我自幼被人说幽默风趣，才华横溢，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周芷若道：“看出来了。”
　　黄药师道：“你武功底子不错，是哪家学派的？我师承逍遥派。”
　　周芷若道：“如果我说我师承峨眉派，你信吗？”
　　黄药师道：“我只知道峨眉山，不知道峨眉派。”
　　周芷若道：“没事，将来我建一个就行。”
　　黄药师哦了一声，道：“所以你还是没说你师承何处。”
　　周芷若道：“我师承黄裳，你信吗？”
　　黄药师道：“呵呵。”
　　周芷若看向他：“怎么样？”
　　黄药师扭过头去：“不信。”
　　周芷若道：“……我捡了他的一本九阴真经，然后练了。”
　　黄药师道：“你运气真好，哪里捡的？”
　　周芷若道：“从别人手里捡的。”
　　黄药师立刻笑脸以对：“不错，有我逍遥之风。”
　　周芷若道：“然后我抄了一本，又还回去了。”
　　黄药师道：“聪明。”
　　周芷若道：“过奖。”
　　黄药师道：“这次下山，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周芷若道：“什么事？”
　　黄药师道：“逍遥派虽个个皆是人中龙凤，奈何人数稀少，传到我这一代，也就我这一个人。大部分秘籍也在争斗中丢失殆尽，一些诸如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北冥真气、小无相
　　功也早已失传，虽有精妙招式，但无内功辅助，仍是空谈，任我百般努力，也只不过发挥出十之五六，此番下山，正是要寻一部高深的内功心法。”
　　周芷若道：“就是九阴真经？”
　　黄药师笑笑：“不错。”
　　周芷若道：“哦，等我回来默写给你。”
　　黄药师道：“你……”
　　此情此景，饶是黄药师疏狂不羁，也不免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