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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蠢狗与老婆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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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悠到一片终于不是砖块覆盖的地面,而是可挖掘的土地时,大黄抬眼看了看附近的环境。
往前走就是一个死胡同,凌乱的堆积了比较多的杂物,周围比较高的楼房使得整个小巷有些阴凉。
大黄转了一圈,感觉这儿还算隐蔽,可就是离壁太远了。
除非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要不然大黄不会选择从这儿挖的,太耗时间。
旁边类似于酒吧一样的店的门被推开来,两个健壮但穿着不是很好的男性走出来,他们一边喝着瓶装的酒,一边勾肩搭背的,脚边还跟着一条中型体型的黑狗。
两人显然也看到了大黄,其中一人不怀好意的笑了。
“你看,那条土狗好像很能打的样子诶,你说,你的罗文厉害还是它更厉害。”
“当然是老子的罗文厉害!”
“赌不赌,输了的晚上请吃肉。”
“赌!”
仔细打量了一下大黄,罗文的主人嘴角扯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果断的接受了赌约。
他对自己的罗文充满了信心。
罗文的主人仰着脖子将瓶中的酒倒尽,擦擦嘴,用力将空瓶子向大黄砸来。
“去,罗文,咬死它!”
空酒瓶来势很猛,却毫无准头。
大黄无语的看着空酒瓶在空中划出一个抛物线,砸在了自己旁边的地面上。
名叫罗文的精壮黑狗明白了主人的号令,毫无畏惧的吼叫着向比自己体型要大上一圈的大黄扑过来。
“汪汪!”
本来心里也有气的大黄,这时也咧嘴露出了利齿,绕了绕步子,在罗文扑过来的时候迎上去。
不同不痒的互相纠缠了一下,大黄明显感觉到罗文的力气不如自己。
发现罗文脚下一虚的空档,大黄掐准机会,侧过身,用肩膀使劲撞了罗文一下,让它侧倒在地上后,又马上扑了过去,用脚踩在罗文的身上。
把嘴张开,抵上罗文的脖子,大黄自己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罗文不安分的使劲摆动着脖子,四肢也在努力挣扎着踹动,想要摆脱大黄的束缚,可大黄就是纹丝不动的按住他。
保持这个动作僵持了一会儿,渐渐地罗文的挣扎变弱了,最后实在撑不住的罗文发出低低的呜鸣,这是求饶的信号。
“汪汪汪。”
【嘛,看在同类一场的份上,你走吧。】
大黄松开嘴,放开黑狗。
罗文马上打了滚站起来,灰溜溜的哀叫着往回跑。
仔细看了一眼,大黄惊奇的发现罗文跑回去的时候还真是夹着尾巴的,一副受了委屈的小模样。
被自己的发现逗乐了的大黄,心情愉悦的正准备掉头换条路走,就看到狗主人踹了罗文一脚,辱骂声不断。
罗文可不像大黄这么“骨骼惊奇”,腰侧遭受健壮的成年男性愤怒的一脚,让他重重的摔进旁边的杂物里。
杂物中有尖锐的物品划破了罗文的皮肤,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就有淡淡的血腥味窜入大黄的鼻腔。
“哈哈哈!哎哟,笑死我了,你看到没,刚刚罗文被打得好惨哟,还是夹着尾巴跑回来的,估计都要吓哭了吧。哈哈哈哈,我不行了,你的狗太逗了!”
另一个男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手拽着酒瓶,一手扶着店门前的柱子,毫不留情的奚落着狗主人。
“晚上记得请吃肉啊!”
狗主人脸色更难看了,四下看了看,拿起杂物上的一截椅子腿在手里颠了几下。
“好啊,请你吃狗肉!”
“呵,也行,反正我不挑食。”
灌了一口酒,另一个男子用轻松的语调回答。
“汪汪!”
【喂,蠢狗,站住!】
看到罗文艰难的站起来,吐着舌头摇着尾巴向它的脸色不善的主人走去,大黄慌了。
大黄向罗文跑去,边跑还边张着嘴,大声的叫唤着。
“嘿!那条土狗冲过来了!”
靠在柱子上的男性看到大黄扑过来凶恶的模样,有些狼狈的缩回了店里,紧紧的把门关上了。
狗主人正在愤怒中,抬起的手也停不住了,一下狠狠的打在了罗文的脑侧,罗文滚了出去。
等他打了罗文后,抬头发现扑到自己面前的大黄时,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被大黄一口咬住了小腿。
咬了一口大黄马上松开,又往上蹭了一下,想在狗主人的大腿上再咬上一下。
只不过由于狗主人的扭动,大黄第二口只咬到了大腿边沿的一点肉。
但咬一点有咬一点的好处,大黄眼角的余光看到黑狗主人举高的椅子腿,嘴上便使劲合拢上下颚,身体往后退去,这便硬生生从狗主人身上扯下一块肉来。
狗主人吃痛的惨叫声,引起了店里的人的注意,但是店内的人也只是嬉笑着在窗户内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出来帮忙。
见状大黄松了口气。
要是店里面的人都出来帮忙,那么大黄也就只有逃跑的份了。
本来就有些饿的大黄也不挑食,仰了仰脖子,就把嘴里那一小块肉吞了下去。
大黄舔舔牙,血肉入喉的感觉很好。
兴奋起来的大黄继续戒备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突然大黄感觉后腿上传来异样的感觉,是尖锐物入肉的剧痛。
大黄疑惑的转头,才发现自己刚刚倒退着远离黑狗主人的时候,原来站在了黑狗倒下的附近。
现在黑狗可能因为刚刚脑袋受到重击还有些眩晕,只能半趴在地上。
可它就以这种半趴的姿势,倔强的一口咬在了大黄的后腿上!
“汪!”
【喂!蠢狗!我在帮你呀!你是不是疯啦!】
大黄使劲蹬了几下后腿,发现这罗文还咬得挺死的,自己挣扎这几下,除了拉扯得自己肌肉抽痛,丝毫不起作用,倒是罗文的牙倒还有越合越紧的趋势。
被咬掉一块肉的剧痛让狗主人被酒精和愤怒充满的脑袋清醒了一些,大黄可怕的咬合力和速度,以及自己腿上的伤口让他萌生了退意。
现在他看到大黄被罗文拖着,也顾不上报仇了。
狗主人急忙扶着墙重重的锤了两下门,嘴里也叫喊着开门,却没有人敢开门。
刚才大黄凶恶的模样他们都看到了,他们都怕大黄跑了进来咬伤自己。
见状,狗主人也只得吐了两口唾沫,一边咒骂着,一边一瘸一拐的钻入了旁边杂物间的岔路。
看到狗主人落荒而逃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大黄感到后腿上的紧压感一轻,以为是罗文看到自己主人抛下自己走了,一伤心就松了嘴。
“汪汪!”
【蠢狗,你主人不要你就算了,反正他对你不好,别难……】
大黄转头,想劝劝自己这个被抛弃的可怜同类。
碎碎念的话还含在嘴,大黄就讶异的发现,罗文已经没了呼吸。
**
黄昏。
大黄后腿上的伤口不算深,很便恢复如初。
罗文的尸体摆在那儿有些太过扎眼。
大黄稍微想了想,叼起来还有些余温的罗文尸体,在小巷深处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掩埋了起来。
从小巷出来,大黄感到了些许疲倦。
没有更好的休息位置,大黄把身体挤在了路边提供的公共座椅后,吐着舌头,哈着气休息。
空闲的脑袋出神的想着刚刚被自己埋掉的,那条叫罗文的蠢狗。
他的主人为了自己的安全,把他扔下跑了;
自己主人为了让自己避开危险,就把自己丢掉了。
这样对比着,大黄有些开心,又有些难过。
面包的香味钻入大黄的鼻腔。
大黄猛然回神,只见自己面前稍远点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手。
那只手有些枯瘦,皮肤并不紧致,拿着一块面包。
抬眼看去,手的主人是一个还穿着围裙的老婆婆,另一只手还挽着一个篮子。
“小家伙,要吃么?”
老婆婆慈祥的面容,几乎让大黄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曾经做过的一个梦。
梦里,那个坐在火炉旁织着毛衣,用温和的声音向自己聊着生活琐事的老人或许就长了这样一张脸吧。
【咦!不能被无害的外貌迷惑!我那么机智!】
已经对“路边被喂食”有了些阴影的大黄告诫着自己,要不为食物所动。
大黄保持自己的姿势,还往后缩了缩,嘴里低呜了一声。
“呜。”
【快走吧。】
老婆婆见大黄警惕的模样,什么也没说,依然是那副温和的表情,将面包放到地面上后退了好几步。
......
大黄抬了抬眼,看看老婆婆又看看地上的面包,最后大黄还是败在了自己有些饿的事实上。
【就信一次,再信一次。】
大黄轻轻的探出头,用鼻尖嗅嗅面包的味道,确定没有奇怪的味道,身体又警惕的后缩了一点,用眼睛盯着面前的老人。
顿了一会儿,大黄迅速从椅子下探出上半身,叼起面包又立马缩回椅子下,用一只爪子摁住面包,嘴撕咬着,吞咽起来。
“可怜的小家伙,饿了吧。”
老婆婆蹲下身,见大黄喜欢吃这面包的模样,脸上的皱纹都笑得深了一些,“这么怕人,以前一定吃过不少苦吧。”
老婆婆的话传入大黄耳朵,不知道发生了怎么样的转化,让大黄心里突然一酸——有点......委屈。
【明明不伤心,怎么眼睛就模糊了。】
大黄停下进食,抬起头眨眨眼,让视野清晰一些。
看见大黄停下进食,眼神看向自己这边,老婆婆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双手。
“瞧我老糊涂了,面包那么干,怎么就忘了给你水了。”
老婆婆翻着自己的篮子,靠近了大黄一些,像是要给大黄水的模样。
但是这时,嘴边面包还没吃完,大黄就站起来,叼起剩下的面包撒开腿狼狈的跑掉了。
大黄有些害怕了。
害怕这个老人家对自己太好,好到自己舍不得走了,好到自己会忘了去找阿尼。
【绝对要断绝这个可能!】
【阿尼才是自己的主人,一辈子都是自己的主人。】
直到跑进一个死胡同,没办法继续前进了,大黄才喘着粗气停下了脚步。
胡同里,墙边堆积的箱子上趴着的一只小猫,被突然冲进来的大黄吓得打着滚摔到了地面上。
小猫身体一沾地,就打着滚站起来,然后以惊人的速度,顺着并不光滑的墙壁表面上到了墙头,然后消失不见了。
大黄其实也并不在意那只猫的举动,缓了缓急促的气息,然后几口把面包吃掉。
接着,在胡同里转悠了一下,天色也晚了,大黄决定躲在箱子后贴着墙壁——一个几乎能遮住自己全身的位置趴下,蜷缩起来。
暂时睡不着,大黄只是感觉精神有些疲惫了,趴在哪儿一边闭着眼睛休息一边胡思乱想。
【我家阿尼肯定比那老婆婆好!】
【我家阿尼会背摔!可以让比她高大好多的人都躺在地上从两腿间看天空,那老婆婆肯定不行。】
【我家阿尼给我洗过澡了,摸遍我全身了!所以我必须找阿尼负责!对!就是这样!】
【我家阿尼以后也可以是善良慈祥的老婆婆,可是老婆婆不会再是可爱还会傲娇的阿尼的。】
【对!我太特么机智了!】
脑补得很开心的大黄,身体虽然安静的趴着,但是自由的尾巴已经放荡不羁的浪出了残影。
【话说,果然现在善良的人除了老家那些人,就剩下老婆婆了么!】
想想自己进入壁以来遇到的人类,大黄感叹着。
不过阿尼也变坏了,居然敢丢自己了,看自己找到她不舔她一脸口水!
【哼,我就是这么记仇。】
大黄开心的咧了下嘴,结果一咧嘴就没收住,顺势就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