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炼]将心脏献与真理》谦洵

2、part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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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拎着两个箱子，爱丽丝独自一人在教堂门口踱着步。

　　“爱丽丝就按照老规矩别去了吧，看好行李，我们马上就出来。”
　　她记得爱德华在他们兄弟两人和罗赛一起进去之前，是这样和她说的。

　　但是听着从教堂里传来的错杂的脚步声，喧闹声以及建筑物被损坏的声音，爱丽丝明白，这个所谓的「马上就出来」——是绝对不可能的。不把这里闹个天翻地覆，那个少年的名字就不叫爱德华·艾尔利克。
　　抬头透过窗户可以隐约看见在使用炼金术时特有的光芒，再根据人影的流动方向，以及对于两兄弟的熟悉程度，爱丽丝大概能猜得出两人的位置。忽然看见一阵比较显眼的光芒，爱丽丝循着光抬头，在最上层似乎看见了阿尔冯斯的身影。

　　“小子……别想再逃走了！”
　　嗯，这时候可以听到声音了——从阿尔冯斯用大钟改造出的扬声器里传出来的声音。

　　“我看你最好放弃了吧！反正过不了多久之后，镇上的人就知道你在说谎了。”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教会里的人全都是我的直属的部下！那些蠢笨的信徒也不可能会去操作情报！”
　　“唉……相信你的人们真是可怜啊。”
　　“信徒只是用来进行战斗的棋子！我干嘛要去同情那些棋子！”

　　是的，您这话一点儿也没错，这位教主殿下。
　　只是这时候被当做棋子的人到底是谁呢？不正是他自己吗？
　　爱丽丝叹口气，低头沉默片刻，索性将手中的箱子放在地上当作了板凳。至于爱德华和教主之间的对话，就还是当作打发无聊时间的广播剧来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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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让他们相信自己是为了神幸福地死去……这就是他们自己希望的事情！只要能够大量生产分不清炼金术与奇迹之术的信徒，就随时有大量的棋子可以利用！你别以为做这些事情就可以阻止我的野心！”
　　“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
　　“秃驴……难怪你是个三流的炼金术师！”
　　“小子……你还敢骂我？”
　　“这是什么啊～”
　　“难……难道……”

　　平静听着广播剧，但是听着听着就开始不太对劲了……等等，爱德！
　　一瞬间就产生的预警反应让爱丽丝伸手想要捂住耳朵，只是在掌心触碰到那一片柔软的时候，女孩才再一次意识到其实自己的头上已经戴着耳套了。
　　总是容易忘记自己身上一套不合季节的衣服，不过倒不如说是已经太习惯了，所以总是忽略。无奈地勾了勾嘴角，爱丽丝慢慢又垂下了手。

　　“你这家伙——！！！开关到底是什么时候打开的？”
　　“一开始就打开啦——所以你说的话全部都传出去啰——”
　　“你……你……你……你太过分了！死小鬼……”
　　广播剧式的谈话到此结束，爱德华似乎已经关掉了开关，至于接下来两人会有什么样的交流，应该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女孩取下耳套揉揉自己的耳朵，再重新戴好。
　　犹豫片刻之后，爱丽丝起身，拎起两个箱子，还是进入了教堂——到楼顶的路应该不难找。
　　或许是因为情况一片混乱，里面没有人注意到有个陌生的家伙光明正大地从他们面前经过，又沿着楼梯向上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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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的？”
　　“是啊……害我们白跑一趟……”
　　“……”

　　对于这个教堂已经完全看不出其原本形状了这一点，爱德华实在是功不可没。
　　爱丽丝摸着面前勉强能称为石柱的石头，瞧着自己眼前的三人。

　　“我还以为终于可以让你的身体恢复原状了呢……”爱德华摸着自己的右臂叹气，向金发女孩的方向撇去一眼，声音瞬间又压低了下来，“是啊，还有爱丽丝……”
　　爱丽丝并没有来得及与少年对上视线，想说些什么，结果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她是明白的，眼前的这个少年，对于自己更多的情感，或许仅是愧疚感。因为试图炼成已经逝去的母亲，哥哥失去了右臂和左腿，而弟弟则失去了整个身体，而爱德华对于女孩的愧疚，多半也就是从女孩在那一天的「失去」开始的。
　　“你应该要先恢复原状吧……身上穿戴着机械铠是很辛苦的。”阿尔冯斯也在叹气。
　　“没办法……只好继续找了……”接着叹气，不过少年能做的，也只有拍拍膝盖，再站起身来了。

　　“怎么会这样……”

　　几人的视线落在罗赛的身上，不能猜出原因，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她已经直接跪坐在了地上。一直以来坚持着她向前走的信仰，就这样突然被毁灭，肯定是要相当的时间来重新适应吧，“不可能啊……因为……他跟我说能让死人复活……”
　　“罗赛，放弃吧。其实本来就……”
　　“你太过分了……这样子我以后……要靠什么活下去啊？快告诉我！告诉我啊！”
　　摇摇头，爱德华拦下了想要上前的爱丽丝，“这种事情……你要自己去想。站起来……继续往前迈进吧……”

　　“你有着一双健全的脚。”
　　在这一天，爱德华给绝望的罗赛留下了最后一句话，萍水相逢的女孩，路也只该由她自己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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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爱丽丝你今天走得好慢啊，不舒服吗？”虽说不知道为什么，爱丽丝的存在感经常会低到极点，但走着走着忽然意识到自己身旁少了个人，爱德华还是有些不习惯的。回头瞧着难得落后一大截的女孩，皱着眉头有些困惑。
　　“……”爱丽丝没有说话。
　　沉默之中阿尔冯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再瞧瞧自家兄长。
　　嗯……哥哥的手里也是空的……

　　“啊啊！抱歉爱丽丝！”阿尔冯斯及时向爱丽丝跑去，“我现在就来！”
　　“喂，阿尔你怎么往回……”爱德华话说到一半，然后瞧着阿尔冯斯此刻在他面前高高举起的两个箱子，表情逐渐僵硬，在冒着小冷汗的状态下打着哈哈比起了抱歉的手势。

　　“……抱歉，完全忘记了。”
　　“……没关系。”

　　把两个行李箱交给阿尔冯斯后，女孩没有语调起伏，没有表情变化，所以转身后爱德华只是在心中默默流泪。
　　糟糕糟糕，这才真的叫闯祸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