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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破而后立(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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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去参观庄园,晓玛跟着南宫锦吾走了一圈,也有意识地寻找过山庄不寻常的地方,但最终放弃了,因为除了过分安静清冷,这里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前辈,山庄到底有什么麻烦?或许我可以帮的上忙。”
南宫锦吾的笑容一滞,突然看着晓玛后面的付天琊,眼神锐利如鹰。“是这位世子大人告诉你的吧?”
全对!晓玛暗暗咂舌,看来这老头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于是大大方方地承认:“是的。”
“辉华山庄一切运转正常。”他一字一顿念道,不容任何置疑。
付天琊毫不畏惧,迎上他锐利的目光,施施然笑道:“在下也只是以讹传讹听来的,既然前辈已经辟谣,那么,请原谅晚辈的冒昧。”说着深深作了一个揖。
南宫锦吾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本还想为晓玛介绍山庄,此刻却顿觉索然无味、坐立不安,只好歉意地笑笑,道:“天色也不早了,现在也下山不安全,如不嫌弃辟庄简陋,请留下来,过夜再走。”
本来南宫锦吾就有留四人下来的意思,故意扯动扯西,到现在,就是想赶他们走,也不行了。
晓玛瞅瞅南宫锦吾,他的脸上满是凝重,原先的好心情早已不见了。一种愧疚之情油然而生,眼前的可是流岚和阑珊的爹,已经年过半百的老人!
得了吧,你本来就不是有良心的东西,赵晓玛。他颓然想道。
说了告辞,晓玛小心翼翼地从南宫锦吾旁边走过,付天琊落到最后,经过他时,用似实似幻的声音,轻轻说道。
“有的时候,灾难才会带来新生,并非不能化作好事。”
“什么?”他回头,突然对眼前这个又俊美又邪气的男子产生莫大的兴趣。
付天琊勾起嘴角,道:“破而后立,你明白的。”
破……而后立?
他盈盈一笑,甩甩长袖走了。
“世子大人。”
付天琊仿佛知道他会叫住自己,歪着头似笑非笑望着他,南宫锦吾淡淡道:“请留步,屋里说话。”这一仗,他赢了。
晓玛垂头丧气走回大堂,没有南宫锦吾带路,诺大的山庄仿佛变成一个大迷宫,张牙物爪,就是不让他找对路,最后还是在某个神出鬼没、走路没声音、幽灵似的仆从引导下,回到前堂。
回到前堂后,一个更加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晓玛惊讶地张大嘴,停住脚步,双手托住下颚,以防止掉下来。
詹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目光触及到晓玛看着的人时,也楞住了。
那个擦桌子的仆人……
不是说长得太丑或者太美,更不是熟人,但在场三人里面,的的确确都和他有一面之缘。
晓玛后退几步,用胳膊肘捅捅詹笑,道:“那不是上次的……”
“骗子。”彦未云补充道。
尽管只看见侧脸,但那张脸给他的印象太深了,尽管当初第二次看见时,脸的主人已经擦掉脸上的尘土,更加没有上次的悲痛愁苦,反而哼着轻快的小曲,乐呵呵地擦桌子。
这个人——拦路乞讨的大骗子,怎么可能出现在辉华山庄?!
然后三人呆呆地看着那个青年直起腰,头慢慢朝这里转过来,然后看见他们。
晓玛以为这次碰面会很尴尬,那个青年必定会认出他们,然后慌忙逃跑,或者面露尴尬但是装作不认识,继续手中的活。但他没有,竟哈哈一笑,大步走到三人面前,道:“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们,请多指教。”
那坦荡荡的样子,反倒让晓玛觉得尴尬。
“你……你好。”
骗子青年很认真地盯着他,再瞅瞅詹笑、彦未云,道:“三位少侠,来辉华山庄所谓何事,观光旅游?破案探险?”
詹笑尴尬地咳嗽了一下,显然不适应“少侠”这个称呼,相对于他,晓玛要显得老油条很多。
晓玛骇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挠挠头,然后求助地望向彦未云。平时四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彦未云就像付天琊的影子,不太有存在感,而詹笑沉默寡言,根本没有一点存在感。说话的都是付天琊和晓玛。
“两个都算。”彦未云简单答道。
他坦然笑道:“那敢情好,辉华山庄的风景很美,秘密也很多,指不定哪天去茅房,都能翻出一本武功秘籍呢。”
“怎么?我说错什么了?”他看见三人惊愕的表情,补充道。
“没有。”晓玛擦擦汗,勉强笑道,心中对这个人的猜疑更重,他见识不凡谈笑生辉,如果不是上次的诡异见面,自己一定会以为他是个人物,但是……他到底是怎么一个人?
“我叫倪沧海,是仰慕南宫庄主而来的,”他耸耸肩,道,“因为武功低微,所以只是在这里做杂吏。”
三人同时投来不信任的眼光,倪沧海缩缩脑袋,嘿嘿笑道:“当然,最主要是混口饭吃。”
“有什么麻烦可以找我,我对这个庄子可是很熟悉的。”他拿着抹布笑眯眯走了。
“唉……”晓玛再次用手肘拄人,这次是彦未云。
“你说,那个倪沧海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什么人?”
彦未云踌躇道:“我也分不清……”
“算了,下次让付天琊过来看看吧。”晓玛叹了口气,走进前堂。
你什么时候这么依赖他了……彦未云望着晓玛的背影,这句话就在喉咙里,可终究没有说出口。
晓玛被带着去了客房,同行的还有詹笑彦未云,付天琊也不知上哪儿去了,哼!永远不要出现才好!
简单地洗漱一下,刚想上床睡觉,手抓着衣襟,可就是迟迟不解开,总觉得缺了什么,不可能如此简单就可以睡觉。
管他呢,他撇撇嘴,解开第二颗扣子的时候,听到了叩门的声音。
晓玛刚想走过去开门,屋外的人显然很没耐心,一脚揣开了大门。
来人皓齿明眸,两腮挂着甜甜的酒窝,笑眯眯招呼道:“晓玛,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半年不见,她似乎更漂亮了,晓玛注意到她发间仍旧插着那支梅花木簪,不由叹息。
阑珊一蹦一跳来到他身边,把他从头到脚瞅了一遍,眨眨眼,惊叹道:“晓玛,几个月不见,你帅了很多耶!”
没想到她憋出这么一句,晓玛苦笑道:“难道我以前很难看?”
阑珊摇摇头,道:“晓玛现在更像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不过,”她开心地笑了,道:“不管晓玛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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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他和某葱作激烈的精神交流时,阑珊略显疑惑地唤道:“晓玛?”
他回过神,“恩”了一声。
阑珊神秘兮兮地凑上来,眉间有掩饰不住的喜悦,道:“爹爹对你很,满意,已经同意我们俩的事了。”
他一惊,道:“什么事?”
阑珊笑得很甜蜜,柔柔地望着他,道:“我们两的婚事呀!”
顿时天打五雷轰,晓玛只觉得头晕,上次不是和阑珊说清楚了么?怎么反倒让他觉得是两情相悦、只欠东风呢?
“但是……”
阑珊止住晓玛,道:“我知道,晓玛上次这么说是被哥哥逼的,不是真心的,我明白的。”
你明白什么?!言情小说看多了吧!他的头隐隐痛起来,和阑珊讲话真累,很明显的意思可以被她理解成很离谱的意思。不过,现在他倒是明白了南宫锦吾为什么对自己这么亲热,那老家伙想抱孙子想疯了,有个送上门的女婿,哪里会不欢喜?!
第二次听到叩门声,其实刚才门被阑珊踹开后就没关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关上门总是不妥。
来人很懂礼貌,还是敲了敲门,提醒自己的到来。
正是脱线天后的爹——南宫锦吾,他笑眯眯地望着阑珊,道:“真不愧是我的女儿,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爹。”阑珊娇嗔道。
南宫锦吾拉起晓玛的手,把自己女儿的手郑重交到晓玛手里,道:“现在,我把珊珊交给你了。”
阑珊面露羞涩,却欢喜地紧紧握着,不松开。
父女俩一唱一和,自己就这么被卖了!!
阑珊扭捏道:“爹,既然这样,那……”说着满怀期待地望着他。
“不行。”南宫锦吾打断她,坚决否定。
她跑过去,摇着爹爹的胳膊,娇声唤道:“爹……”尾音托得老长,眼睛里亮晶晶的。
晓玛打了一个寒战,尽管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可总觉得,自己也被牵扯进来了。
阑珊努努嘴,道:“可是人家很想和晓玛一起出去闯荡江湖,再说,爹不是说了把我托付给晓玛了。”
南宫锦吾想也不想地答道:“托付是托付了,但晓玛也算南宫家里的人,还得听我的话,不许去就是不许去。”
阑珊气恼地跺跺脚,道:“为什么哥哥可以出去,我就只能待在这里,难道就因为我是女孩子,爹,你好迂腐。”
南宫锦吾急了,道:“谁说我小看女子了,大燕的开国皇帝不也是女子。”
“那为什么……”
“你从小就不好好学武,又冒失,让我怎么放心的下。”
阑珊想了想,挽起晓玛的胳膊,道:“我有晓玛,他会保护我的。”
“晓玛的武功也不高,如何保护……”在看到赵晓玛大受打击的表情,他连忙噤声。
今天夜里的第三个叩门声出现了,晓玛不能不哀叹自己人气之旺。
是流岚,他迟疑着走近来,看见南宫阑珊和南宫锦吾时,目光一下子闪开了。
晓玛急于从南宫父女的纠缠中解脱出来,很高兴地招呼道:“流岚公子。”
“晓玛。”他应道。
阑珊一拍手,把流岚拉近来,笑道:“哥哥也来了,四个人刚好开个家庭会议。”
“恩,今晚打打麻将也不缺人了——晓玛打玩麻将吧?”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我不会,世……付天琊应该会打。”
南宫锦吾笑道:“那好,我们去找他打麻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