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说》素槐

5、Chapter5 past

　　舅舅舅妈虽然不喜欢王源，却还是把他安排到了王俊凯的学校，让他像以前一样作为一个学生过着正常学习生活。
　　王源对这一点一直心怀感激。他不是傻瓜，他知道既然是舅舅舅妈帮他安排的学校那么学费就一定不菲。虽然和王俊凯同校但他们两个却不是同班同学。王俊凯的成绩很好，即使在年级的重点班成绩也是遥遥领先的。在学校里总是会在不同的地点不同的场合撞见王俊凯，大多时候王源都是低着头装作不认识地从王俊凯身边走过，毕竟王俊凯在知道王源要和自己读同一所学校的时候就对王源说过如果在学校碰到千万不要和他打招呼也不要到处和人说他们两个是兄弟关系。

　　“你是不是觉得有我这样一个弟弟很丢人。”王源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问出这么一句话来，手心都掐出了汗，生怕王俊凯打他。
　　当时王俊凯听完这句话沉默了一两秒，接着冷笑起来，反问王源：“不然你觉得呢？”
　　其实就算王俊凯不和自己说这些话，王源也不会在学校作出一副和他很熟的样子。他自卑，尽管新的学校里除了王俊凯不会有人再知道他的身世，但他看到其他人在爸爸妈妈的拥护下穿着名牌大胆地说着叛逆的话的时候，在周末几个同学相约去对方家玩耍吃着对方家人悉心准备的点心的时候，在成绩不好的同学在父母的帮助下找到补习老师成绩突飞猛进的时候，王源都会觉得自卑。

　　可能是因为清秀的外貌，刚转到新班里王源就备受关注。十几岁的孩子正是处于情感最丰富的时期，每天王源早上回到教室前一天发下来的作业就会很整齐地叠在桌子上，然后王源就在从四面八方投来的炽热光线下一如既往先拿出其中的一本开始订正作业。

　　再怎么装作若无其事，第二个星期王源还是在抽屉里发现了两张被包装得很精致的卡片。
　　王源当时没有拆开，安静地放到了身后的书包里。那天回到家，王源坐在床上，拿过书包，缓缓从里面抽出了那两张卡片。他不知道当他完整地看完那些暧昧的字眼的时候为什么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起，只是重新再把卡片塞回去，然后拿出作业，像往常一样专注于那些繁琐的公式和恼人的诗句。
　　“你刚刚在看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王俊凯已经站在身后，冷不丁的声音突然传来让王源吓了一跳。
　　“没，没看什么。”王源有些紧张的抱紧书包。
　　“还没什么，你刚才在看的时候我就站在你后面。”王俊凯嘴角带着轻蔑的笑，“不就是情书吗，拿出来我看看。”
　　“不行。”来不及反抗，王俊凯就扯下自己的书包，一股脑倒在地上，从里面找出了那两张在一堆作业本里显得有些突兀的卡片，然后抽出里面的内容，一言不发地看起来。
　　在王俊凯看两张卡片的整个过程中，王源除了心慌还是心慌。他不敢违逆，只好变成一只随时等待主人判决的小宠物。他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懦弱得一点都没有这个时代的霸气和傲气，什么时候都得言听计从，一点自己的立场都没有又无能为力。
　　也不知过了多久，“撕拉——”的一下声响让王源回过神来，顷刻间，地上被不断洒落的碎片铺满。
　　“你……”看着王俊凯冷眼俯视自己，王源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一样难受，“你能不能……以后不要动我的东西。”
　　“我动怎么了？你开始和我谈条件了。”王俊凯踢开落在他拖鞋上的纸屑，“收了情书尾巴都翘起来了，不错啊王源。”
　　他的话针针带刺，王源的头随着越来越低。
　　只是头低得太低了，王源没有发现，当时王俊凯的眼中闪过的一两分失落的神色。
　　王俊凯其实很不喜欢这样子的王源，总是任由自己欺负，总是卑微得像是随时可以被丢弃的旧娃娃。他不喜欢这样和王源相处，可除了这样子王俊凯也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方式去对待他。
　　王俊凯的潜意识一直告诉自己他们兄弟两个是不同的，现在寄人篱下的是他，自己如果对他百般照顾会不会不合常理。
　　他也一直在自己的矛盾中挣扎只是没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