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半》酒精棉片

4、变故

　　米思悠打开微信，又看了一遍米丽丽发给她的消息，消息时间显示的为上午10:07。
　　“悠悠，你去哪了？打你手机关机。”
　　“悠悠，对不起。”
　　“我要跟蔡正军离婚。”
　　“对不起，悠悠。”
　　在美国这两天米思悠换掉了原来的手机卡，所以米丽丽打不通电话，就发了微信。
　　接着米思悠点开蔡正军的消息，时间显示为10:01，只有一条：“悠悠，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和你妈妈。”
　　坐在出租车上，米思悠曾经被幸福填满的心里空荡荡的，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明明好好的啊，明明她的家是那么那么的幸福，爸爸妈妈前天还幸福的出去度蜜月，为什么现在会这样呢，为什么？米思悠想不明白。
　　米思悠回到家，天已经黑了，推开房门，屋里一片漆黑，但她知道屋里有人，她看见了明灭不定的光点和浓烈呛人的烟味，她知道她爸在抽烟，还抽了不少。
　　啪的一下，米思悠拍开开关，屋里一下子亮了起来，在这明晃晃的惨白灯光下，她看到了往日里花枝招展的米丽丽女士靠在沙发上，衣服满是皱褶，头发凌乱，在灯光的刺激下闭上了空洞洞的眼睛。儒雅得体的蔡正军此时也没了往常的潇洒，满脸胡子拉碴，夹着烟的手指在看到蔡悠悠时微微颤抖。
　　看到这一幕的米思悠忽然就接受了这个现实，是啊，果然是要离婚了，看到这情景，还有什么理由让人不信呢。她把行李扔在地上，走到他们跟前，“说吧，到底怎回事？”她的声音出奇的镇定。
　　“悠悠，对不起。”蔡正军的声音异常的嘶哑。
　　米丽丽一下子激动起来，她朝着蔡正军大吼：“你还有脸见女儿，蔡正军现在说对不起你早干嘛去了？说对不起有用吗？！你能还我和我女儿一个完整的家吗？你怎么不去死！”米丽丽吼得撕心裂肺，蔡正军低着头一动不动，夹着的烟烧到了手指头也不自知。
　　蔡悠悠上前把烟从蔡正军手里打掉，没什么情感的声调：“出轨？什么时候开始的？”
　　蔡正军嗫嚅的说不出口，米丽丽一把抱住蔡悠悠，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悠悠，你跟妈妈走吧，蔡正军他就是个混蛋，外边那个女人给他生的儿子都18了，呜呜。”
　　蔡悠悠只觉自己遭受了一记闷雷，让她耳朵嗡嗡响，心里憋得喘不过气，十八了，儿子，十八了？这算什么，这么多年我自以为的幸福圆满算什么？一场骗局，只不过是一场骗局而已！
　　蔡悠悠回抱了米丽丽，低低地开口：“妈妈，我跟你走，咱们走！”米丽丽失声痛哭。
　　蔡悠悠把自己和米丽丽的东西收拾了两个箱子拉出来，客厅里蔡正军望着她们，眼神里有绝望、有懊悔、有急切、有不舍，嘴唇一直在抖，他的背佝偻着，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下去。蔡思悠打开门，让米丽丽先出去，自己跟在后面，终于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悠悠……”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