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三年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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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习惯了人们的死亡，你又是否能承受属于所爱之人的那一次？
……
光线阴暗气氛凝重的岩洞，巨大诡异的雕像上布满了或睁或闭的眼睛，悬浮在空中的人皮肤层层剥落，眼眶中惟余一片空荡荡的眼白，生机混杂在查克拉中被输送进人像口中，额角殷红的爱字刺青都仿佛逐渐黯淡下去。
站在空旷的地面上的人摆开奇怪的阵型，然而他们基本上都是用特殊忍术投射过来的人影，裹着式样相同的高领长袍，影像模模糊糊看不太清楚原本的模样，好在他们每一个人都有着相对鲜明的体貌特征。
一个神似锯齿状芦荟的人影突兀地出声，“有敌人来了……戴着木叶的护额。”
看上去像是头领的人睁开一双呈现出紫色涟漪形的眼睛，“几个人？”
芦荟迟疑了一下，似乎又去确认了一番，才有些不太敢相信地开口，“一个。是个女孩。”
“呵，居然跟上来了……”身形伛偻的男人低笑着，那声音倒像是从体内传出来的一样。
“很顽强嘛，嗯！”金发大男孩应着声，他和先前说话的男人是几人中唯二以本体在场施术的。
头领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目光从一干人等身上缓缓扫过，“谁去？”
看得出有不少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最先开口应声的却是一个一直都很沉默的黑发青年，“我吧……如果没有猜错，她本来就应是我的目标。”
“速战速决。”
“放心。”
……
密林之中，有一道金色的影子飞速敏捷地穿梭，像是能预知到前方的道路一样选择了最有效率的路线，树木枝桠微风仿佛爱恋着她一般助她前行，长发、围巾、和服都没有束缚住她的行动，在一些重要的转角处她甚至娴熟合理地动用了瞬身术。
毫无征兆的，人影猛然刹住了脚步，纤细的身形轻飘飘地落地，发丝于脸颊两侧蹁跹，无神的眼将没有焦距的目光投注在不远处的地面。
“是……鼬哥吗。”
中性空灵的声音不带一丝疑问，了然中竟还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悲哀。
宇智波鼬沉吟半晌，开口时表情平静不为所动，“久违了，鸣人。”
树影晃动间斑斑驳驳的阳光落在不过十六岁的少女身上，及腰的发丝呈现出冷清的浅金色，垂下的淡金色睫毛在有着冰白肤色的精致面颊上洒下一片阴翳，挡住了空洞的湛蓝眸子。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和服，系着紫黑的宽腰带，展露出过分纤细的腰肢，额上是木叶的护额，脚上是墨色的露趾忍靴，宽大的袖摆下两手乃至两条前臂都绑着黑色的绷带，在这样明媚和暖的天气里还松松围着一条纯黑色的围巾，遮掩了小半张姿容惊为天人的脸。
“你是来阻拦我的吗，鼬哥。”鸣人静静地问着，绝丽眉眼间神色复杂，“以视觉发动瞳系幻术的你应该知道，那对我是没有用的。”
“你也应该知道，我会的不仅是瞳术。”鼬说话的同时已开始飞快地结印，“拿出点本事给我看看……别让我失望。”
空洞的蓝眸有一瞬的撑大，下一秒神色变得坚毅起来的金发少女也已抬手结印，甚至后来居上追上了鼬的动作。
“我明白，鼬哥，我会证明的。”
——【火遁·豪火球之术】！
——【水遁·水龙弹之术】！
巨大的火球与水球相撞，势均力敌互相抵消，然而造成的大范围白烟刚刚出现，两道身影便已经同时瞬身从原地消失，黑发青年牵动手指，数不清的苦无手里剑便角度刁钻地攻去，金发少女身姿灵巧一一躲避，在半空中结印，数个影分.身出现在白烟里，指间细线扯动敌我双方的冷兵器齐齐攻去，对方的身形却在被击中的同时化为数只乌鸦四散飞开！
“幻术？我已经发现了，鼬哥！”鸣人的本体脚尖落地带动整个身躯一个折转脚跟踩地，与此同时手中的最后一个印也已结完——【风遁·风杀阵】！
大量的淡蓝色查克拉注入风中，形成的真空气流将黑发青年包裹，刀割式的攻击割裂皮肉鲜血飞溅，制造出的真空效应甚至隔绝了对方堪堪完成的火遁。
“已经能掌握这种级别的忍术了啊，你的进步真的很大。”淡淡的语气，带着褒奖的意味。
“可是光靠这样，依旧打败不了鼬哥，不是吗？”鸣人回侧过身，蓝瞳深处一片虚妄，毫不意外地对上连衣角都没沾染丝毫尘埃的青年的视线，任凭被风遁割裂的分.身散成乌鸦包围身形。
“现在的我只能发挥三成战力，但你也不必因此留手。”鼬轻声叹息，“你若不够决绝、不够坚定，我又怎能放心将那个傻孩子托付给你。”
鸣人死咬住浅色的下唇，一只乌鸦就在此时从她背部穿进她体内，她状似平静的语调深处竟是在颤抖，“一定要这样吗？什么都不告诉他？他迟早，会知道一切的呀……”
“能瞒多久是多久吧。我已经决定了，多说无益。”
“鼬哥，你真的要……”
“嗯，情况危急，不容我再犹豫。”青年顿了顿，一直紧绷冷淡的俊逸脸容上竟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你不是还要去救你的朋友吗，用个像样点的招式解决掉我吧。”
鸣人一怔，红发下那眸光温柔的浅碧色眼于脑海中一闪而过，我爱罗……
犹豫也不过半秒，她最终咬咬牙，闭上了眼。
“我知道了，鼬哥。”
纤细的身影骤然前冲，长发与围巾在空中划过金黑交织的曲线，冰白指间聚集起大量的淡蓝色查克拉，旋转压缩蕴育成一个满含爆发力的球形——【大玉螺旋丸】！
被击中的瞬间，鼬的嘴角划过一丝欣慰的弧度，在那时空的夹缝里，他压低声音在少女耳边轻吟着，“答应我，无论他变成什么样，你都要阻止他——”
与那人错身而过，鸣人的身形无力地晃了晃，“我……答应你。”
“砰”的一声，倒在地上的人于白烟中改变了容貌，不再是面容清俊、血色眼眸深处总是藏匿着淡淡悲伤与温柔的黑发青年，取而代之的是头戴被横画一道的沙忍护额的陌生家伙。
寂静无人的树林里，被阳光所眷顾的少女闭着眼久久不曾睁开，有什么晶莹剔透的物事从眼眶滑落沿着脸庞的形状滴落地面，伴随着微不可闻的滴答声漩涡鸣人用自己都听不清晰的声音哀哀低喃，其间深深埋葬着难以言说的苦涩。
“保重，鼬哥。”
……
操纵查克拉汇聚在脚底，鸣人稳稳落在水面上，将一只手搭上面前的巨石。
“五封结界啊，”少女蹙起眉，“有些棘手。”
风忠实地将解开结界的关键符印所在位置传递过来，过于分散的距离让鸣人叹了口气。
“果然，应该先等画那家伙通知援军到来吗……”她摇摇头，退后几步握紧一只拳头，“可惜没时间了，既然不能解开结界，那就只能靠蛮力来打碎它了。”
“不要吧，好暴力的样子呢，嗯！”
熟悉的特殊口癖令少女瞬间反应过来对方的身份，她略显惊愕地抬起头，无神的眼与金发大男孩带着玩味笑意的视线相撞，对方脚踩黏土质地的白色大鸟飞在空中，微微眯起蓝黑的瞳。
“是你……”能力是使用黏土的家伙。
“哟，”迪达拉随口招呼着，“没想到你能一路追踪到这里来，迷迭香没让你昏上一天一夜吗？嗯！”
“别废话，”少女沉静冷淡的口气暗藏杀意，“我爱罗在哪儿？”
金发小哥竟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我爱罗？你是说一尾的人柱力吗？嗯！”
“别用那种称呼叫他。”鸣人沉下声，无形间已在暗暗蓄力。
迪达拉不以为意地笑道，“真是他啊，他不就在这里吗？嗯！”
“什么……”鸣人一怔，迅速将大范围感知用的风都集中起来，成功地渗透了结界探测进岩洞内部，“我明明没有找到他的查克拉……难道？！”
设想到那个可能性，少女本就不太健康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惨白！
“啊啊，就是你猜的那样！嗯！”迪达拉回头看了眼被包裹在黏土鸟尾巴中的红发少年，“看起来你的能力只能够探测到活人啊，蝎大哥果然没说错，嗯！”
“怎么会……我爱罗……”鸣人无意识地喃喃着，猛然改变了探测方式想要证实那个猜测，由半透明转化为银蓝色的不知名力量窜动在她身周的风中，很快就描摹着那人的面孔，在她的意识世界中鲜血淋漓地一笔一画刻了出来。
还是，来晚一步吗？
鸣人晃晃头，只感到一种怪异的不真实，那个会眸光温柔地陪着她逛遍风之国集市的人，那个会坚定地看着她说自己想要改变想要获取认同的人，那个会不自觉地浅笑着注意她的一举一动所有细节的人，那个叫沙瀑我爱罗的人……已经，死了？
谁快来叫醒她，这个梦太可怕了，不要再继续了……
“喂喂，你发什么愣啊，死亡不是忍者都应该习惯的事情吗？嗯！”迪达拉不满地叫着，终于有机会正面对上据说实力不错的九尾人柱力，还没让她见识到自己的艺术呢，怎么能这么容易就丧失了斗志？！
鸣人单薄的身形微不可见地摇晃了一下，敌人话语中的一个关键词瞬间攥住了她的所有意识！
习惯？是啊，这三年来她见证的死亡还算少吗？无论是忍者还是普通人，死在她面前的人真的已经数都数不过来，只不过这一次换做她所熟悉的一个人、她所重视所爱着的一个人，她就接受不了了吗？
【……这就动摇了？】
突然回响在意识深处的声音让鸣人陡然清醒！
九尾趴在已变得若隐若现的封印栏杆后，兽瞳中闪着复杂的光芒，【冷静点丫头，你忘了你对我的承诺了吗？】
鸣人猛地握紧拳，【抱歉阿九……我不会食言的。】
她僵硬地抬起头，清醒过后是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痛楚，逐渐转化为金红、重新有了焦距的瞳死死锁住已有些不耐烦的对手，眼角泛着难以控制的晶莹泪珠，浅金的发被自身散发的气流旋起在空中燃烧，从发尾一点点转变成某种张扬肆意、鲜明到凄艳的红色。
迪达拉显然第一次见到少女这个样子，神情由最初的肿愣演变成兴奋，“终于认真起来了吗？准备好见识我的艺术吧，嗯！”
庞大的压迫力以那纤细的身影为中心向四周疯狂蔓延，漩涡鸣人的泪滴落在脚下的水面，荡开一片涟漪后便再也无从寻觅。
战斗开始的那一刻，半阖着眼状似睡着的九尾清清楚楚听到了她内心深处的声音。
我会遵守承诺，也必须遵守承诺。
但就算我不会去憎恨，也绝不轻易原谅！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三年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