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如人生》MERDER

5、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改变

　　第二天一早赶往片场的李海辰抓起身边不停震动的手机。
　　“李海辰！”电话那头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大吼
　　“李曦辰，你有没有礼貌，一大早就这么直呼你老哥大名？”
　　“你保密工作做的够好啊！中统出来的？”
　　“什么啊？”李海辰一头的雾水，这妹妹说话跳线他早就习惯了，也懒得猜她什么意思了。
　　“呵呵！和沈若兰拍戏啊，非得见报了让我看见，你怎么没告诉我？”曦辰觉得自己已经快气死了，她不喜欢沈若兰，一点也不。
　　“好好上你的学，瞎操心什么。”
　　“反正我不喜欢她，你除了工作别和她有接触！”
　　“喂…喂？”电话那头已经变成了“嘟嘟”的声音。
　　李海辰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丫头什么时候能真正长大啊？

　　一转眼，戏已经拍了快一个月了，沈若兰的表现让所有第一次和她合作的工作人员赞叹不已，无论是情绪的把握还是心理的揣摩都细致入微，对待身边的工作人员也是礼貌有加，每次有粉丝来探班的时候她也总是在休息的时候坐到大家中间，和所有人有说有笑的，没有丝毫的明星架子。她的粉丝也并不吵闹，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看。反倒让人觉得心里暖暖的。
　　至于李海辰，因为是第一次演戏的原因，总有些感觉把握的不到位，可是他却是非常的认真，一遍不行，就十遍，十遍不行就几十遍。很久没看到演艺圈里有这么用功的艺人了，康导对他倒也是真心的欣赏和喜爱。
　　起初他和沈若兰对手戏总是放不开，拘束的要命，手也不知道往哪儿摆，有时候甚至紧张的连背的滚瓜烂熟的台词都会瞬间忘记。可是随着剧情的深入，两个人之间的默契确越来越好了。
　　沈若兰一大早不到四点就起来了，随便喝了口牛奶就赶去了片场，今天要拍这部戏的第一场吻戏，按理来说她已经拍了将近八年的戏了。可是想到待会的吻戏还是禁不住有些紧张，可能因为自己在生活中真的离这个男主角很近，也很熟，甚至也有些欣赏。
　　李海辰的细心和温暖在这一个月里也感染到了剧组的每一个人，十一月的上海是南方惯有的阴冷，李海辰每天来剧组的时候都会带来一大包的零食还有自己前一天晚上煲好的汤，分发给剧组里的每一个人，而且从没间断。沈若兰有时候都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一个男人的心可以细到这个地步，厨艺可以好到这个地步。
　　沈若兰到片场的时候李海辰已经在给大家分发零食和装在保温桶里的汤了。
　　今天没雨，可是天气却阴的让人透不过气来。阴冷的风吹过去就像刀子割在脸上一样。
　　“若兰姐，早。”李海辰看到她便停下手里的事和她打招呼，两个人已经熟多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啊？”
　　沈若兰的脸色惨白，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没事儿，胃有点不舒服，老毛病了。待会儿吃点药就好了。”她有些不以为然的挥了挥手。
　　“真的没事？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李海辰反复问了三四遍，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答案“真没事儿”。
　　正式开拍的时候李海辰没出错，可沈若兰那却NG了。
　　“小兰，怎么回事啊？”导演头一次看到沈若兰忘记这么简单的台词。
　　“对不起，康导，我没记熟。”沈若兰直弯下身子道歉。
　　“再来一条，你俩状态不错。感觉还是挺到位的。”
　　当李海辰的唇覆上她的唇的时候，沈若兰有一瞬间的恍惚，他的手轻轻堵住了她的耳朵，远处施工工地的隆隆声静了下来，这一瞬间，仿佛世界都是安静的，只听得到两个人的呼吸声，她觉得他的手有点湿，这么冷的天怎么还出汗了？
　　“OK，不错！”
　　世界又恢复了喧嚣，眼前的人离远了，沈若兰看到李海辰的脸有些红了。她也有点不好意思，尴尬的笑笑，自己这是怎么了？

　　本以为下午的戏会拍的很轻松，可是谁知道一个刚过五岁的小演员却又哭又闹的耍脾气。谁出场都没用。大家急得一团乱。
　　沈若兰走到小演员的跟前蹲了下去，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轻声说：“把脸哭花了就不好看了，听阿姨的话，不哭了好不好？阿姨给你变魔术。”
　　“嗯。”小女孩一边抽泣着抹了一把眼泪，一边可怜兮兮的盯着沈若兰。
　　当看到若兰空着手变出了一根棒棒糖的时候，小演员破涕为笑。
　　“那乖乖拍戏好不好？待会儿拍完阿姨请你吃好吃的。”沈若兰笑着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发。
　　小女孩看了一眼站在沈若兰身后一直微笑着看着这一幕的李海辰，“这个叔叔也一起去好不好？”
　　沈若兰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李海辰，李海辰轻轻的点了点头，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沈若兰好美，不像往日的那种美，而是全身都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那光芒带着圣洁，瞬间净化了周围每一个人。
　　“萱萱，快过来补补妆。”化妆师把小女孩叫走了。
　　沈若兰撑着自己的腿想要站起来，可是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失去了知觉，软软的瘫在了地上。
　　李海辰似乎顿了一下，然后猛地一伸胳膊把沈若兰抱了起来，这时周围的工作人员才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事情，大家一窝蜂的拥了上来。李海辰没有丝毫的停留，抱着沈若兰冲出人群到了夏哲皓的车边，沈若兰很轻，抱着她几乎感觉不到重量。他一边低头看她，一边高声喊着：“哲皓哥，过来开车！”
　　夏哲皓正在不远处的小花园喝着咖啡，听到李海辰的喊声急忙跑了过来。他头一次看到李海辰急成这个样子，沈若兰软塌塌的被他抱在怀里，面无血色，李海辰也是满头的大汗。
　　“别愣着，快去开车！”
　　夏哲皓急忙钻进了车里，哆哆嗦嗦的启动着车子，宁欣才两天没来，交代了他要好好照顾沈若兰，可偏偏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到时候要是责怪到他或者牵连到海辰可怎么办。
　　李海辰小心翼翼的把沈若兰放在后座上，然后感觉到有人轻轻的拽了拽他的衣角，他回过头去，看到萱萱眼睛湿湿的盯着沈若兰。
　　“我也要去，阿姨答应了我一会儿要陪我的。我也要陪阿姨一起去！”
　　“萱萱乖，去找妈妈，等晚一些哥哥打电话给你好不好？”他说着匆忙钻进了车子里。
　　车渐渐开远了，李海辰刚刚挂断康导的电话。他们三个先去医院，其他工作人员打点好了之后晚一些过去。
　　沈若兰平躺在后座上，只觉得疼，一阵一阵的疼痛，每一次都让她痛不欲生，她的头脑似乎还是清醒的，她感觉到有人小心翼翼的把她抱了起来，她感觉到了车子的颠簸和窗外有些刺眼的阳光。
　　“耽误了拍戏怎么办呢？”她有些混乱的想着，然后就逐渐模糊了意识。
　　不是已经几乎死过一次了吗？原来还能这么疼。不是看到爸爸躺在手术室的样子的时候还有当梁顾希撕碎一切过往把她狠狠的出卖的时候就已经不知道疼痛了吗？
　　还有妈妈，沈若兰混乱的想着，她想妈妈了。她的生命里还有阳光吧？……
　　急诊室刺眼的灯光晃得她想吐，她终于累了，没有了知觉。
　　夏哲皓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宁欣，宁欣刚从机场赶回来，她“哎”的叹了一口气，“小夏，不怪你。这丫头从来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前段时间我还说她早晚得进医院。”
　　康导，编剧和工作人员来过都走了，谁都没多说什么，就只嘱咐让她好好养几天，反正可以先拍别人的戏。
　　医院的门口已经有大批的记者了，吵嚷着要见宁欣。宁欣拍了拍李海辰的肩膀，有些疲倦的说：“海辰，这次多亏你了，好好看着她，我和你哲皓哥先出去应付媒体。”

　　窗外仍旧是一片霓虹，在上海几乎是很难看到蓝色的天空的，无论白天还是晚上。每到华灯初上的时候，大片的霓虹灯就开始闪烁，光影穿梭。
　　沈若兰睁开眼睛的时候病房里还是只有李海辰一个人，她微微的动了动嘴唇，却被自己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太过有气无力了，好像就剩一口气吊着这条命。
　　“什么时候了？”
　　李海辰急忙从窗边转过身，“你总算醒了。”
　　沈若兰笑了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牵扯着吊针的塑料管。
　　李海辰走过去扶她坐起来，细心地在她的身后塞了两个枕头。
　　“他们呢？”沈若兰环顾了一下病房，发现其他人都不在。
　　“欣姐和哲皓哥去应付媒体了，导演他们下午就走了，让你好好休息。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忍着呢？胃病可大可小的，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啊！”
　　沈若兰“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海辰，真看不出来你居然和欣姐一样唠叨，对了，萱萱呢？”
　　李海辰有些纳闷儿，这个人怎么把周围每个人每件事都记得这么清楚呢？明明只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人事，她一个大明星大可不必理会的。“她先回家了，我说到时候会给她打电话的。”
　　沈若兰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吃点东西吧，医生说必须要吃点东西，不过得吃清淡的，你想吃什么？”
　　沈若兰有一瞬间的晃神，记得以前梁顾希带她的时候她也犯过一次胃病，最后也是昏倒在了片场，可是那会自己只是新人，哪有这么麻烦。
　　梁顾希狠狠地骂了她一顿，然后又柔声的问她想吃什么。
　　沈若兰怯怯的说了一句大米粥。
　　“大米粥吧。”她有些恍惚。
　　“行，我去做。”李海辰丢下这四个字就出了病房，没一分钟的功夫又折了回来，推开门对沈若兰说：“我告诉护士我要出去一会儿了，你要是不舒服或者有什么要人帮忙的就叫她们，我很快回来。”
　　沈若兰并没仔细听他说了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李海辰提着保温桶推开了门，带着一股冷气，脸都被风吹红了。
　　“医生说米里含酸，对胃不好，我就给你做的面条，快趁热吃点。”他一边说一边把床尾的桌子拉了出来。
　　沈若兰看着桌子上已经打开的保温桶，还冒着热气，屋子里都是香味。“你做的？”
　　“嗯，刚好有个朋友住这附近，我怕外卖不干净，就借了他家的厨房……”
　　李海辰后面说了什么沈若兰一句都没听进去，只是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湿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保温桶里涌出的热气熏的。
　　面条里细心地加了土豆，蘑菇，还有一些煮烂了的鸡肉，可是也加了不少的姜丝。沈若兰从小就不爱吃姜。
　　李海辰拿着筷子和小碗把面条晾的凉一些，沈若兰想自己吃，可被李海辰拒绝了，“还打着吊针呢，手别乱动，万一回血了怎么办？我喂你！”
　　她真的觉得这个男孩儿细心地让人想哭，虽然有姜的味道，可是沈若兰也一口一口的吃了不少。保温桶已经见底儿了。
　　宁欣推开门看了一眼靠在床上的沈若兰，“活该！”她冲着沈若兰说道：“说过你多少次，从来都不听，非把自己折腾进医院不可！”
　　沈若兰像个小女孩一样的低下头并不说话，好像突然对自己的手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直盯着不放。
　　李海辰第一次看到沈若兰这样，不禁嘴角微微的上扬。
　　宁欣瞥见了一旁的保温桶，探过头去往里瞧了一眼，“这次表现还不错，从来没出现过的情况，居然都吃干净了。这是哪家的大厨这么厉害，得了你沈大小姐的欢心？”
　　沈若兰听到这句话就绷不住了，爽朗的笑了起来。
　　宁欣还是一头的雾水，她回头看了看李海辰，想找到沈若兰突然笑出声来的原因。可是也只看到李海辰也笑着站在那里。
　　宁欣依稀记得，自从两年前她带了沈若兰开始，私下里，从没见她笑得这么开心。
　　宁欣两年前正式带沈若兰的时候正是她人生的低谷。可她从来不哭不闹，闪光灯下无论何时都是浅浅的微笑。可宁欣心里明白，沈若兰的心已经被掏空了，她倒宁可沈若兰能够好好的哭一哭，闹一闹，有个发泄的途径也许就好了。可偏偏她就那么撑着，就那么绷着，看得宁欣都心疼。她不哭，同样的，宁欣也没见她笑过。不是那种应付式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欣姐，若兰姐，我先走了。”李海辰看天色不早了，觉得自己待在这里也不方便。
　　“海辰，小兰这还得在医院多观察两天，我北京那面的事情还没处理完，明早还得飞。这几天就麻烦你和哲皓照顾了。”
　　李海辰一边答应着一边走去拿保温桶，“欣姐吧放心。”
　　这下宁欣傻眼了，“我说你俩刚才笑什么，难道这饭是你做的？”她有点不可思议的盯着他。
　　“嗯，”李海辰点了点头。
　　“天啊，你们这一代还有男生会做饭的？小兰还都吃了，看来你手艺不错啊。”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宁欣也觉得影华能够签下李海辰真的是挖到宝了，虽然她不能断定说李海辰以后一定有多红，但星图坦荡似乎是没有多大问题的。可唯一一点就是他太固执，太不会应付媒体。
　　李海辰有些羞涩的笑了笑，“没有多好，只是若兰姐不嫌弃我做的难吃。”
　　“行了，你就别谦虚了，我们这大小姐嘴巴我又不是不知道，可是难伺候死了，那我不在的这几天，她的饮食就交给你了，要是出了什么闪失我可唯你是问啊。”宁欣笑着拍了拍李海辰的肩膀。

　　等李海辰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里已经放了不少fans送来的花和礼物了。
　　清晨的阳光斜斜的撒进屋子里，满室的馨香。
　　沈若兰坐在床上认真的看着fans给她的祝福卡片，嘴角还荡着一丝笑意。阳光打在她的侧脸上，好像散发着淡淡的光辉。不是有句诗叫什么“人面桃花相映红”吗，虽然这一堆堆的花里面找不出一支桃花，但他仿佛也真切的感受到了那种画面。
　　“若兰姐？”他声音极小，仿佛怕一不小心惊扰到了什么似的。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沈若兰收好卡片，转身看着还拎着昨天那个保温桶的李海辰。最古老的样式，大红色的保温桶，还带一圈白边。总觉得像他这样高大帅气的男生拎着这个特别奇怪。看着看着，沈若兰就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李海辰看她的目光一直盯在自己的手上，就举起保温桶笑了笑，说：“没办法，昨天朋友家楼下一家小商店买的，就这一个样子。”
　　沈若兰索性掀开被子下了床，这个时候的阳光感觉真好。“我是觉得你拎着这个太不配了，哪有你这样的男孩子拎着这个来回走的。”
　　李海辰并不说话，只是轻轻的笑了笑。
　　“今天拍谁的戏份啊？”沈若兰一边喝着温热的小米粥，一边含糊不清的问。粥里放了蜂蜜，好甜。
　　“你慢点吃。”李海辰看着她被烫的眼泪汪汪的样子也不禁觉得好笑，看来再成熟的女人都还有孩子气的一面。“今天拍另一个组的。”
　　他们拍戏一向都是分好几个组，在不同的地方拍。有时候不忙就一天只在一个地方一个组拍，可要是戏真的多了，那甚至还得跑到另一个组去赶戏份。
　　“嗯。”沈若兰这才放心的低下头继续喝粥，“海辰啊，你怎么厨艺这么好呢？又这么细心，以后谁要是嫁给你了，可真是享福了。”
　　“吃饭太快也对胃不好的。”李海辰并没有直接回答沈若兰，“若兰姐，你要不要待会去楼下转一转？今天好不容易天晴了。”
　　“嗯嗯！”沈若兰捣蒜一般的点着头，可随即又顿了下来，“可是我能出去吗？被拍到怎么办？”
　　李海辰笑了笑，没讲话。

　　夏天的阳光只让人觉得热和刺眼，可是秋冬的就完全不一样。暖暖的洒在人的身上，仿佛就连空气里都散发着一股慵懒的味道。沈若兰微微仰起头，眯着眼盯着太阳，使劲儿的吸着空气里好闻的味道。
　　这个时候的情景如果发生地点不是医院，那在外人看来一定奇怪极了。一个病人穿着病号服，外面套着一件宽大的卫衣，卫衣上大大的帽子也扣在头上，几乎遮住了半张脸。更奇怪的是，这个人还带着口罩。
　　“反正是在医院，又是甲流期间，戴着口罩说不定大家还以为是什么传染性疾病呢，别人反而不敢靠进你的。”沈若兰听了这句话之后觉得，李海辰似乎也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乖。
　　李海辰坐在长椅上，虽然是晴天，可是脱了外套还是有些冷的。他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女人像个孩子一样的踩着地上每一片枯黄了的落叶，非得要把它们踩出响儿来。南方的地上落叶几步一片，她就一步一步，摇摇晃晃的踏着它们往前走。“沙沙”的声音就像背景音乐一样响个不停，踩树叶的人也玩的不亦乐乎。
　　李海辰有一瞬间的恍惚，他想到了什么，可又不敢确定。“也许只是接触的久了吧。而且又是第一次演戏。”他自言自语着。
　　两个人晒够了太阳才回到病房。
　　沈若兰此刻靠在床上，看着医生低声训斥私自把病人，而且还是一位这么特殊的病人带出去的李海辰。
　　李海辰低着头，一直不停的点头重复着：“是，是，的确不应该。”
　　她真想笑，可又真觉得这个时候笑了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于是就一直憋着。
　　医生重新嘱咐了两个人之后就走了，沈若兰看到李海辰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沈若兰不顾众人的反对出院了，她心里明白，她在医院多呆一天，剧组就要多支付一天的损失。
　　李海辰仍旧每天给剧组里的人准备零食，不一样的是，沈若兰都会比别人多收到一个大红色带白边的保温桶，里面装着热气腾腾的汤，从不重样儿。有了这些汤，她觉得，今年的冬天应该不会太冷。
　　两个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康导看在眼里，觉得这两个人之间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在慢慢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