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
-
“对不起，再也不能陪在你身边了……”她流着泪，悲伤的看着他。转身是那样的坚定决绝，就像是此生与他再无瓜葛。
“你真的…决定离开我了吗？”她听后停下了脚步，回忆便将她带回到从前……
“顾惜！”
“喂！我比你大，你要叫我哥哥才对！”
“你只比我大一天而已。我才不要叫你哥哥，我就是要叫你的名字！”
……回想起那些，随着时间破碎，美丽却再也不会复原的记忆。她闭了闭眼，任凭眼泪流下眼角，却没有伸手拭去。她回答道:“没忘，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只是，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你不是他…而已。”
他望着她的背影，呆滞了许久，神情渐渐变得绝望起来，这时，风吹起了他散落的秀发，那是罕见的黑紫色，就像是熟透了的葡萄一样诱人。他突然笑了，笑容里多是讽刺:“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早晚会离我而去，永远都只是我一个人……”他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只是那眼泪不是透明的而是血色，如同他的头发一样，黑红的令人恐惧。
都说眼泪是咸的，而妖的眼泪虽然是咸的，但是与人类不同的是，那泪不是水，而是稠密的血，是被人狠狠伤过，残留的痕迹，他愤愤的看向前方，突然眼睛发亮，飞快的朝她奔去。
“啊……”随着她的一声尖叫，他飞快的将剑从她腹中拔出，随即一道鲜红的血洒在地上，浸染了他绝美的容颜。接着她在他面前一点点的倒下，她吃惊的看着他，眼前闪过了，许多以往的画面……
“我不能叫你哥哥，因为我有着我自己也不知道的原因。”
——
“我愿意，为你献身…”“为什么？”“因为…我有着我自己也不知道的原因。”“呵！果然人类就是这样的一文不值。别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感激你，我告诉你，你的卑贱，永远都无法改变。”
——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她脸上，随即有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她带着不解看着他，他弯了弯嘴角，笑道:“只是觉得，你这样的卑贱，玷污了我的眼睛。”
——
……她倒在血泊中，眼睛呆滞的看向天空，神情里有着不解和哀伤。他笑了，双手沾满了她鲜红的血液，那颜色是那样的刺眼，就像是他对她的感情一样的炙热。
他走到她面前，慢慢的将她抱在怀里。他贴近她的耳边道:“你终于相信我是妖了！我告诉你，妖就是绝情。”听着他的话，她绝望至极，眼泪顺着眼角流淌下来。嘴角颤抖的吐出几个字:“孩子…孩子…”“呵—”他冷笑着。就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他抬起她的下巴，对上自己的眼睛，异常镇静的说:“人类怎么可以妄想怀上妖的孩子？你…真是卑贱至极。”她听着愤怒起来，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袖，痛苦的说道:“遇见你…是我一生，最悲伤的开始……”开始？似乎这段回忆早就被他遗忘，不知何年何月？不知是哪一个季节？只是记忆太过久远，他只是知道，她是他的仆人，他最厌恶，最卑贱的仆人。却不知她也曾是他精心呵护，最深爱的妹妹……
二十年前……
“顾惜，顾惜，希望有一天，你可以顾及你身边的人，仅存那一点怜惜之情。”静文师太默默想着，看着面前的孩子，沉默不语。这时，一旁的另一个孩子，突然大声啼哭起来。静文师太便立刻将她抱在怀里，轻声的安抚，看着怀中的女婴，静文师太不禁想起了那位母亲，那个拼死拼活也要将这个女孩生下来的女人。
“不好了，这可能是…是难产的情况。”那个女人听后，死死的抓住了她的手，声音颤抖着对她说道:“求求你，一定要…帮我…帮我把孩子生下来…啊…”“可是，你会没命的。”“哪怕丢了性命，也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
静文师太迟疑着，不知该怎样才好。那个女人见后，再次抓住她的手道:“师太，帮帮我……”随后又是一声痛苦的呻吟，静文师太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可眼下若不快速作出决定，可能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无奈，静文师太只好听取她的意愿，全力保住孩子。
“啊…”随着痛苦的一声尖叫，紧接着一个婴儿的哭声开始回荡在青云庵的四周。
“生了，生了，是个女孩！”静文师太高兴的将孩子抱到她旁边，那个女人看了看孩子的脸，随即落下了泪。无力道:“孩子，你一定要…替你父亲…报…仇……”她无力的闭上眼，最后一滴泪也顺着眼角流下。
静文师太看着她离去，又看了看怀中的女婴，悲叹的喃喃道:“为何？世人皆为仇怨生，为仇怨死？罢了，罢了。”
……
回首过来，面对面前的这两个孩子，静文师太感到莫名的哀伤，他们虽然相差一天，但是却都同时失去了母亲，带着父母的仇怨而出现在这个世上。这不免令人感到惊叹，以及他们之间莫名的关系。看着怀中的女婴，静文师太的脸上增添了许多的疼爱，她温柔的道:“孩子，不如就叫顾慈吧，因顾及他人，而保留着慈悲之心。”
十五年过后——
“顾惜！小慈！”十五年后的静安师太虽然不再如以往年轻，但身体却十分硬朗，走起路来步伐稳健，一晃十五年过去，如今她已是年逾半百，到了知命之年。而她口中的顾惜，小慈，也从襁褓中的婴儿到了及之年。
“来啦！”听闻一个清脆的声音，随后一个长相清纯的少女出现在了门外。她的眉毛黑浓且弧线优美，杏眼精致，睫毛像似一排整齐的小刷子自然的向上微翘。鼻子不高不低，称得上是点睛之笔。双唇饱满红润，清纯气质由内而外渐渐散出。她甜甜的一笑，只令人愣住了神。正当她刚要跨进门槛时，一个身影突然抢先一步，走进了门。顾慈见后，立刻皱起了眉头，嚷道:“喂！你…你又耍赖！说好让我赢的！”
此时的顾惜并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十分专注的看着背筐里的药材，仔细的挑选着。他身着一身白衣，穿的干净利落，剑眉浓密，鼻子高挺，一双眼睛生的好看，像似星星一般深邃耀眼，让人一不留神就跌进他温柔的神情中，他长长的睫毛下落，在太阳的照射下，阴影若有若无的落在他白净的脸上。他薄薄的双唇轻轻一弯，顿时令人心生向往。对他来说，俊俏已不足以形容他的容貌。顾惜笑了笑，一边放下药材，一边回道:“我是说让你赢，可又没说过“我让你赢”！你怎么能说我耍赖呢？要是说耍赖，干嘛要我让你，而不是靠自己去争取？”
“你…你是哥哥，你要让着我！”顾慈嚷道，拿出兄妹来说事，顾惜听后突然抬起头，认真的看向她，猛的笑了起来，一旁的梨涡笑的甚是好看。
“你什么时候把我当你的哥哥？”
“你……”
这时，静文师太端着一盘菜走了进来，无奈道:“你们兄妹二人就知道互相捉弄，什么时候才能够彼此谦让些？唉！”看静文师太走进来，顾慈一个机灵抱住了她，撒娇道:“师太！他…他欺负我，他耍赖！”“你呀！”静文师太爱抚的捏了捏她娇小的鼻子，笑道:“我看倒是你欺负顾惜！”“师太真的是他欺负我，他明明答应我，让我赢的。可是他却突然变卦了。”
顾惜这时放下药材，走到桌子边。摆好了碗筷，师太道:“让你赢？你们俩又约定什么了？”“我们约定，如果谁先走进屋子，就…”顾慈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只是表情扭曲，像是说错了什么话。顾惜这时抬起头看了看她，使了使眼色，顾慈见后，只好乖乖的坐下吃饭，只字不提。静文师太看着他们兄妹二人彼此默契十足，于是欣慰的泯起嘴角。
饭后，顾慈嘟嘟囔囔的回到卧室，脸上增添了许多失望。
“唉！吃不到肥鸡了。”顾慈打开木制的小盒子，看着里面的字条，嘟囔着不停。原来，这些小条全都是顾慈与顾惜打赌，所赢到的战利品，也许，她都忘记了是从哪天开始积攒的，只是，每当她看着小条，内心就充满了荣誉感。
“嗯…什么味道？好香啊…好像，好像是…是…”顾慈一边闭上眼睛，一边闻着味道朝窗户边走去，突然一个不明物撞上了自己的脸，顾慈睁开眼睛，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鸡！是又肥又香的鸡！”
“对呀！的确是又肥又香的鸡！”顾惜坐在窗户上，拎着只肥鸡侧身看着她说。顾慈立马夺过他手上的鸡，开心的说:“嗯！看在你还算信守承诺的份上，我就暂且原谅你！以后继续表现哦！”顾惜这时笑笑说:“照你这么吃，早晚有一天全天下的鸡都会被你吃光的！”“嗯！才不会吃光呢！因为我相信，顾惜一定会为我养好多好多鸡！”
“叫哥哥！”顾惜点了点她的头，疼惜的看着她。
“好啊！哥哥！”顾慈眯了眯眼，一脸坏笑:“我要顾惜哥哥今晚陪我睡觉！”顾惜看着她半天没有说话，只是想了半天，才开口:“不行，我不能再……”“不，我就要你陪着我！”顾慈打断他的话，嘴巴高高的撅起来，表示不满。
顾惜无奈的捏了捏她的脸，道:“小慈，你都长大了。别再耍小孩子的脾气了。”顾慈没有理会他的话，拉着他的手说:“以前的顾惜哥哥从来都不会这样，小慈所有的话，哥哥都会听。”是啊，的确，他们同吃同睡，不知这样过了有多久。只是随着时间的变化，他与她再不能向以前一样。顾惜听着他的话，心便软了下来，笑着说:“好，只要是小慈的话，我都会去听。”
顾慈听后，突然眼睛一亮，兴奋的跳起来，抱住了他的脖子:“呵呵，我就知道，顾惜从来都不会让我失望！”顾惜无奈的笑了，叹了口气:“叫哥哥！”
夜里，顾慈安然的睡在顾惜身边，这晚，她睡得异常香甜。可睡着睡着，一个翻身，就让她从梦中醒来，之后无论怎样，都无法再次睡着，一时之间，顾慈的眉毛渐渐皱了起来。
可是所有的烦闷，都自他脸上的睡意而飘散。顾慈眨巴着眼睛，好奇的看着他的脸，心中思绪万千:“我不能叫你哥哥，因为我有着我自己也不知道的原因。”
正想着，顾惜的一双大眼睛突然睁开，将顾慈吓了一跳，惊讶的表情顿时僵在脸上。顾惜一脸倦意，见着她没有睡，于是好奇的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我…我睡不着。”顾慈嘟囔着，顾惜随后叹了口气，伸出只手，轻轻的拍在她身上，疲倦的道:“睡吧！”顾慈此刻的心只觉得一阵温暖，因为这样的举动只是在小时候她睡不着时。他才会用，没想到，如今，他还会依旧这样哄她入睡。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