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总六 殷晴一 醒来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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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京城
街道两旁的店铺除了那些“只在晚间营业的”大都已经打洋，一架马车却在道上狂奔。直到行至内城玄武门前。
“什么人！？停下！”守在城门的一士兵大声吆喝,“子时已过，城门已关，无关人员不得通过！”
“老板。”驾车的小童对车内轻呼，他年约十四，相貌平平，最有特色的是双眼，不大，却很有神，看起来很是机灵。
车内的人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把一令牌递了给他。
小童接过令牌，转向士兵，把令牌举起。
士兵拿着火把走过去，一照：“原来是太师府的人，失敬！”转头向其他士兵大叫：“开城门！”
“有劳了！”小童再次驾车飞奔。没多久就消失在黑暗的街道中。
“什么事，这么赶的？难道太师府出了什么大事了么？”之前的那士兵不由的喃喃自语。
“还有什么事？男人的事当然赶！”另一士兵，不怀好意地勾起嘴角嗤笑。
“？”不解。
“你就不要逗他了，刚从乡下来的土包子。”第三个士兵说，“刚才还叫‘停下’叫得那么大声，呵。”
“看刚才驾车的那位，就知道车内的是谁了。”第二个士兵没好气地说。
“谁阿？”依然懵懂。
“笨！当朝太师韩家有三个公子，这个你知道吧？”
“嗯，我知道韩大公子是个大将军还在镇守边关，韩二公子是户部侍郎，两人都只有二十出头，据说相貌都很俊，也都尚未娶亲，是时下京城未出嫁女子的梦中对象。”这些还是隔壁大娘说的呢，说的时候还一副……唉……都不想自己多大年纪了，“至于韩三公子……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每次问到他的时候，大娘就从一副花痴脸变成一副狗粪脸，不知为什么。
“哎~哎~说你土包就是土包~韩一韩二那些虽说是少年得志了，但你想想他们老爹是谁？当朝太师！而且还有个当贵妃的姑姑，混个一官半职有什么难的？就是长得好点，骗骗那些笨女人还行！哼！”
“阿？那……那……”你提来干嘛阿？
“要说最出名的，男人嘛，当然要说韩三公子！呵呵。”笑得一脸下流，“据说那个韩三阿，长得那个美啊，就是那个什么关月绣花的……”
“……？”不是说“公子”么？男的么？
“而且据说还是个……”压低声，“断袖的。”
“阿？！”惊吓。
“那有什么好吃惊的？男风盛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迎春阁’你知道吧？”
“嗯……”京城最大的妓院，是男人都知道。
“里面不只有妓女，还有小兔爷，你知不？”
“阿！？”
“土包，就是土包。”摇头。
“既然男风盛，那韩三公子有什么特别阿？那究竟与刚才的马车有什么关系啊？”我又没有去过，怎么知道阿，据说一次至少花费自己三个月的俸禄阿。
“看你笨的，关系当然大！韩一韩二都在朝做官了吧？韩三也有十八了却没一官半职，据说终日不学无术的，还包养了个男宠，原是住在太师府中的。太师不允许，就让他住进了‘迎春阁’。如有什么需要，韩三就会坐车去找他，或让他坐车到太师府，而每次驾车的必是那个小童。”
“什么需要？”
“男人还有什么需要？”
“那我就不明白了，太师既然不允许，他们还怎么可以明白张胆的？”
“问得好，那就要说到另一个大人物。”再次压低声，“据说二王子与韩三关系‘很好’。”
“很好？”
“就是‘那方面’的好，这都不明白？总之，韩太师也无可奈何。”
“那二王子不介意韩三……？”
“我怎么知道？不过据说，二王子跟那个男宠关系也‘很好’。”
“阿？那么那个男宠也挺厉害的……”
“嗯，据说长得那个什鱼落燕什么的。”
“据说？他经过过这里这么多次没见过？”
“坐马车嘛，有太师府令牌谁敢搜？他刚才经过，你看见了么？据说在 ‘迎春阁’内除了二王子与韩三，其他人也是不可以见着的。韩三我是见过，长得真是……”
“……”土包士兵此刻明白到，原来发花痴不是隔壁大娘的专利，真是长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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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飞奔而摇晃的马车中，两个人静静地坐着。其中一个，男，约十六七，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什么；另一个也是男人，年约三十二三，看着少年若有所思。
“蓝公子……”终于，中年人打破沉默。
“恩……”少年似乎没有回神。
“唉……”见少年不为所动，中年人叹了口气，“若影。”
“？”蓝若影转过头来看中年人，“怎么了，张叔？”虽然，张叔对自己如兄如父，但如没有特别他是不会叫自己名字的。
“在想韵钰？”
“……”
“那为什么这时候了还要去看那个聿公子？为什么不留在他身边？韵钰差点就死掉了！还在昏迷中阿！”张叔有点生气，以前总害怕他们走得太近，现在又觉得若影过于冷淡。
“他不会死的，病情已经稳定了……”
“那个聿公子，是个女子吧！”张叔稍稍冷静了点，“张叔其实很高兴你有喜欢的女子了，但做事总要分轻重缓急……”
“张叔，”若影打断了他，“她确实是个女的，但并不是我喜欢的人。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有人要杀你！？”张叔一个激灵，“谁有那种身手能伤你？能伤你的人……那个女子又有那个能力救你么？”
“我的内力被师傅封了……”若影顿了顿，“当时我身边还有二王子的两大暗卫。来刺杀的那人解决了他们之后，也深受重伤……之后聿暖就出现了，也许是偶然……”
“也许是不是偶然！”张叔打断了他，“这也太巧合了，韵钰中毒，你被人暗杀，这其中可能大有联系，那女人很有问题！”
“不，向韵钰下毒的和来刺杀我的绝对不是同一路人。聿暖应该是不知情的……”虽然那女人是很有问题——脑子有问题。
“为什么那么确定不是同一路？”张叔的语气变得有点犀利，倒也不是怀疑若影，只是觉得这天以来他有点怪，“为什么这么在意那个女的？”
“因为，我知道来杀我的是谁……”若影叹了口气，“而且那人不可能是这次下毒的凶手……”而在韵钰未醒的情况下赶回去看聿暖是因为——想要确认……
若影想起之前赶到太师府的情形，守门护卫长年不变的不屑眼光，冷清的明月阁，苍白的韵钰躺在床上就晓义一个在旁侍候……说不出的心痛……
查看病因，发现了他右手上的一细长黑线，由手腕已达肩膀……
五日断魂散！中毒后五日内除黑线不断增长外，并无异常，可在五日后会突然毒发身亡！中毒者通常什么也没有察觉就去了。
很明显，已经毒发了，但他并没有死。晓义说他是突然昏迷，已经有一天多——差不多就是聿暖出现的时间。
脑海中除了混乱还是混乱。
五日断魂散并无药可解，只有把师傅给的紫金丹全喂他服下。
黑线竟也消退了，可留下了一条红印。
还好，似乎有恢复的迹象，把了把脉，脉象也变好了，就像他只是睡着一般。
静静地守在他床前，慢慢到了天黑，也毫无知觉。
大半天，他并没动过一根手指，并没发出一声声响……
脑袋中除了纠结还是纠结。
终于听到了他一声梦呓！
危险期已过！喜极而泣，忍不住的全身颤抖！
抚上他的额头，凑近他的嘴唇，听他在呢喃什么。
“……聿暖……”
像被人泼了一盘水！想起了师傅所说过的话……
脑袋混乱没了，纠结没了，空白一片……
然后他就回到了迎春阁，看了那个女子。
再然后……
张叔静静地等待若影说出凶手，却发现他没有说下去，不知在想什么。正想发问，就听到驾车的晓理说，太师府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总六 殷晴一 醒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