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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总二 聿暖二 初见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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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选谁?其实很明显,不是么?
黑衣人怎么看都是危险分子,虽然新来的那位可能是更高级的;然而以外观来看,怎么也是“新来的”可观点,带着一个穿黑衣浑身是血的人怎么看也是与江洋大盗杀人凶手为伍的人不远了;再说黑衣人那要死不活的样子,照顾起来比“新来的”明显麻烦多了;不过,比起身受重伤的人士,只伤了一条腿的那位,想让他“安心接受我友善的照顾”似乎也不容易……
可是生命体当然是生命力越旺盛越有趣,不是么?
其实以上都是借口,最后还不是以好感度取决?
聿暖掏出裤袋里的军用小刀反手勾在左边衣袖里,无声地笑了笑——就是你了~
黑衣人似乎想不到这么轻易地就射中了那人,有点惊疑未定。而中刀者,似乎对受伤一事没什么所谓,优游地把刀拔了出来,拿在手中把玩——似乎一点也不痛的样子。就这样两人僵持着。
“啊——!——!!”一声凄厉的叫喊在林间响起。很自然的吸引了黑衣人与中刀者的注意,两者目光同时扫向声源.
只见一蓝影笨拙地躲在树后。那树并没多粗,能轻易地看到那人的衣角。
“谁?!出来!”黑衣人厉声发问。声音略带磁性,不高不低甚是好听,就是有点中气不足的感觉。
原来的蓝影,也就是聿暖转身就跑。
与此同时黑衣人移动几步,飞出一把匕首。匕首扫过聿暖几条发丝,直插她前面的一棵树,入木三分。
聿暖立刻僵着不动,苦笑,差点就阵亡了,自己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一阵凉风吹过——
黑衣人看不到聿暖的表情,只见她的背影在颤抖。
聿暖的感觉是——冻,怎么好像越来越冷了?
“转过身来。”黑衣人再次发话。
聿暖慢慢地转过身。发现黑衣人正以凌厉的目光对她扫射,仿佛要将她看穿。
短发、奇装异服——黑衣人觉得聿暖的打扮无疑是怪异的,但对她的神情表现很是满意——身材娇小、全身打颤、双手举起、目光惊恐。这个人或许有点作用……
那两人在打量聿暖,聿暖也在打量那两人的举动。远处的中刀者左手抚着伤口,右手扶着马车,原来在把玩的匕首不知哪去了,比起站得笔直的刚才,现在很是弱不禁风;而较近的黑衣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大侠……?”聿暖振音发问。
“去把那匕首拔起。”黑衣人指指聿暖身后那树,再次发号司令。
聿暖有点迟疑,可还是去拔了,但匕首插得深,她弄了几下,匕首没动,又磨蹭了一段时间,她转过身对着黑衣人。
“……大,大侠……”语调哀求,惊恐。
黑衣人皱了皱眉,左手再次掏出一匕首,似乎要把它抛给聿暖,可突然顿了顿,眉头皱得更深,被布紧蒙着的脸鼓起了一点。
“不要!大侠!饶命!”对于黑衣人的异样尽收眼底,聿暖抱着头蹲下,缩成一团。以别人看不到的姿势,嘴角勾起。
“你!”黑衣人似乎已经压下了身体的异样,“过来!”
“不要!危险!”一直没作声的中刀者突然发话,语音紧张,惊恐。
“大侠……”嘴角抽了一下,聿暖怯怯地抬头。
“不要我再说一次!” 冷冷的声音响起,黑衣人眉头紧皱,那人在想什么?
把军用小刀刀柄滑到手心,左手以捉拳的姿势以四只手指按住刀柄,刀刃依然藏于衣袖。右手覆盖着左拳,双手按于胸口处,半低头,以一种虔诚、怯弱的姿态慢步移近黑衣人。到离他三步处停下。
黑衣人把匕首扔在她脚下,说:“你,”指指中刀者,“去杀了那人,我放你一条生路。”
“不!不要!救命!……”中刀者失声惨叫,还带着哭腔。
聿暖呆滞地望着黑衣人,喃喃地:“不……不要……”心道:看来黑衣人确是对中刀者有所畏惧,不敢靠近其身边。虽不见得我可是杀死他,但至少可让我试探一下。而那中刀者…… ―_―|||绝对是自己都比不上的演技高手。如果不是一直在看,绝对被那柔弱的姿态给蒙骗了。
“给你一个选择,他死,或你!”
聿暖露出恨绝的神色,悄悄地把左手收在背后,握好刀;慢慢地以右手把匕首拾起。
就在黑衣人放松了一点,中刀者再次放声尖叫的时候,聿暖突然用匕首向黑衣人刺去。
黑衣人轻易地以左手捉住聿暖的右手腕,右手持剑抵在她的脖子上。——中刀者所看到的大概就只有这个聿暖被挟持的画面。
但与此同时聿暖左手已经用军用小刀抵在黑衣人胸口了。
“大侠……我错了……呜……求你放过我吧……”恐惧夹哭的声音,中刀者怎么也想不到现在这把声音的主人竟在笑吧!
黑衣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聿暖一面狡诘。尽管自己也以剑抵着她脖子,但是那自信满满的神情、狡猾的目光、不可抵挡的气势,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此神情甚至把她那平板的面孔增添了不少亮度。
“你杀不了他。”聿暖以紧两人能听到声音说。
“而他有能力杀你。”
“你连逃命的力量也没有了。”
“杀了我,你一点好处也没有。”
“你刚才差点吐血了,不是吗?”
“你快站不稳了。”
黑衣人的剑越靠越近,聿暖的脖子流下了一点血丝。但她依然异常镇定地一字一句地说:
“我可帮你打破这个僵局。”
“不过,之后你可要自力更新了。”
“怎样?”
剑慢慢离开了脖子,聿暖的笑意更深了。共识达成!
聿暖把军用刀收回衣袖。黑衣人冷眼审视了她一下,闭上眼睛,身体恍惚了一下,长剑落地,松开了聿暖的右手,倒在聿暖身上。
聿暖“啊!”一声尖叫,推开了黑衣人。与此同时,以还握住匕首的右手,以中刀者看不到的角度,抹了一下黑衣人的血,刀刃占血。之后仓惶跑向中刀者。
“怎么办……我……我,我……杀人了……”聿暖在中刀者面前大口地喘着气。两手乱舞,刀也在中刀者脸前晃动着。
中刀者惊吓地后退,指着聿暖的右手,抖振道:“刀……刀……”
聿暖顺着指示看自己的右手,“啊!”把匕首抛弃了。
“你是谁?”中刀者依然处于惊恐状态,“你不会是跟他一伙的吧?”
“不!不!不!”聿暖的语音依然抖振,“我……聿暖……路……路过……”她目光一转,往后一退。受到惊吓,“你……你呢?你不是……坏人吧?”
“不是……”中刀者似乎已经镇静了不少,以极低的语调说:“我叫若儿……”
“嗯,其实我也想你不是。”聿暖疲惫地笑了笑,“你刚才告诉过我危险的……”她顿了顿,瞄了地上的尸体,靠近若儿,紧皱眉头低声说,“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好不好……”似乎大声一点,那黑衣人会再次爬起来。
“嗯,嗯。”若儿也怯怯的赞同道。
得到若儿的回答,聿暖不由分说地拖着他走,一副吓坏要立刻离开的样子。
若儿被他拉了几步,就不动了,聿暖奇怪地回头,一副欲哭的样子。
“我的脚不便。”
“那……拉马车的马呢?”
“那恶人砍断马绳,吓走了。”
“那……那,我扶你。”
“这里离城镇有差不到一日路程,我们还是带上些干粮为好。”
“嗯嗯。在车上吧?我来取。你脚不便……”
马车很简陋,上面也没什么东西,就一个包袱,几袋水。打开,里面有些干粮,几件衣服。聿暖把水粮留了一点在车上,又拿了件外衣披了,把其余的打回一个包袱。
下了车,聿暖对若儿苦笑说:“我有点冷。”
就这样扶着若儿上路了。
其实她在赌,赌黑衣人对中刀者的畏惧,赌中刀者身上的不明隐患,赌他们对她的看法。
黑衣人已经深受重伤,别说将中刀者杀死,能全身而退已是万辛;
而中刀者的想法教难以猜测。他在那两大汉死后才出现,出现后也不发动攻击,外表越是泰然,其实越是山穷水尽。虽然他对黑衣人是必胜的,但要付出多少代价是未知的。所以当时只能故作镇静拖延时间,由于黑衣人的重伤,时间越久对他越有利。
而当她出现后,他就改变了态度。黑衣人怎么看也当不了善男信女,而他还有机会装纯情小白兔。在他看来,她只可能是两种人——与此事有关的人,或是无关人士。
如与此有关,看那奇装异服,自己从不认识,绝不是己方人员,是敌人。敌人也有两种——明里来的或是暗里来的。明的,那么就会直接杀过来,所以不是;暗的,自己的假装并无多大用处,但也没有害处,也可以方便虚以委蛇。如是无关人士,怎么看也是以正方有利了,也容易得到支持。
聿暖叹了口气,这种方法得胜是最危险的,其实她并无必要这样做。而他对自己也是不信任的。之前想的理由来就这滩祸水大概都只是借口。之所以这样做,大概是对于身处这世界的不真实感与压抑感,而只有身处危险中,大脑才能持续亢奋与保持清明。小晴说得对,身处危机中,我很多时候能人所不能,但其余时间脑袋只剩一堆浆糊。
……小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