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番外(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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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正如鸣人所说的，宇智波佐助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也犹如春野樱所想，对方没有停留多久就离开了。
这次不在预定行程的回归木叶，是任务提前完成的功劳。
而又再度离开的理由是－－没多久又接下了另一个长途任务。
他们身为夫妻，却罕见地没见过几次面。
要说会面次数和通信长短的话，鸣人或许远远胜过自己，当然是对于木叶任务的方面，老实说，她实在没什么立场嫉妒。
而且，大部分丈夫的消息都是对方带给她的。
然而，仅存的照面硬生生打在她逐渐隆起的肚子上。
佐助黑色的眼睛闪过一丝讶异，他空荡荡的左臂被沾满风沙的斗篷遮掩，黄土的尘埃没有在白晰而俊美的脸蛋上留下污渍，对方另一只轮回眼上充满着诡谲的紫，看起来似乎毫无光芒的静止流动着。
小樱感到浓浓的羞赧，她不曾在佐助面前露出自己微挺的肚子。
那种感觉很奇妙。
她想道，同时也觉得佐助的视线里的温情让自己感到愉悦。
「预产期在七月。」樱忍不住先开口说道。
「这个……夏天吗？」
她看着佐助缓缓点了点头，显然还在恍惚之中，于是自己擅自走向前想要为丈夫脱下外衣。
但是，佐助很快就不着痕迹的避开了樱，她甚至没有碰到对方的衣角，只见到微微飘动的细沙在她瞪大眼的瞬间蔓延，回过神来，佐助已经退开了好几步。
「我现在身上不干净。」她的丈夫顿了顿，然后沙哑地说。
「可能会有感染或者……」
「没关系的，我明白。」
樱勉强自己扯出一个笑容，佐助的欲言又止让她感到欣慰。
在以前的人生中，她想起了自己主动碰触对方成功的时间寥寥无几。
佐助一直都是女孩子注目的焦点，这不外乎让他养成了排斥被碰触的敏感。
那些善意又自私的仰慕和叛离之后毫无理由的恶意，总是人们擅自加附在他身上的产物，就如同当年九尾被封印在鸣人的憎恨。
情感堆积得迅速又庞大，樱来不及反应，就发现无论从心灵还是能力上，已经跟对方差距了许多。
她无法理解他的孤独，正如同他无法接受她的触摸。
「……有名字了吗？」佐助问，他有些尴尬的转移视线。
「怎么会？这可是我们的孩子。」樱微微笑着。
「不可能一个人就把名字决定好的吧？」
在对方笨拙的动作下感到无端的幸福，她弯着身子想要躺回床上。
而佐助望着她迟缓而蹒跚的身影沉默。
他曾经想过要伸出手帮忙，不过也只是想想。
直到妻子为自己盖上一层薄薄的棉被时，他仍然站立原处。
樱突然有点想念鸣人，虽然是个笨蛋大吵大闹的吆喝，但总比他们之间不如不说的氛围好得多，佐助在自己面前像是一个做错事却不知道如何弥补的孩子，他僵硬的话语和肢体一样迟钝。
5.
「所以……你们还没想好名字？」
鸣人抱着双臂，望着仿佛如临大敌的两人之间。
佐助跟她一样低着头，他们同时望着樱腹部中的孩子，虽然现在只是一团隆起的圆浑，可是却充满了充足的生命力。
今天的胎动依旧持续进行着，樱的汗水留下来沾湿了的发端。
「那叫……宇智波团扇？」
鸣人仔细思考着，接下来突然脱口而出。
「难听。」
「这可是女孩子，细心一点！」
「喂，小樱的理由就算了，佐助你是怎样啊？明明老是说什么要复兴宇智波一族，要取个相关的名字，立刻嫌弃地跟什么一样……」
鸣人有点恼羞成怒又不好发作，只好借机对佐助抱怨的机会，顺势向故友挥拳，打在对方的肩臂上。
佐助嗤笑了一声，也没有再理会对方的无理取闹，只是冷冷的嘲讽。
「那你以后的孩子就叫漩涡吊车尾，怎么样？」
樱望着她的丈夫和好友的对话，觉得仿佛回到了从前，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结果，两个人顿时都停下斗嘴，转过头来望着自己。
「嗯……其实鸣人的孩子已经决定好名字了吧？」
樱想着前几天同样在医院见到雏田的对话，他们的关系说不上密切，不过也在鸣人几番统笼子的出意外下变得紧密。
况且，雏田的细心让她与鸣人新的住家和环境都提升的不少层次。
樱发现自己已经逐渐想不起来，当初是怀抱着怎么样嫌弃又无奈的心情，翻开成堆的脏乱衣服，像走小型迷宫般地到达目的地，拧住对方的耳朵出任务的情况。
变得坚强和年岁增长带走了许多曾经，但也带来了新的期盼。
就像他们回不去的青春，正如同他们即将迎向的未来。
对啊，他们的孩子就是未来。
而名字如果能取一个具有象征意义的代表，也无非是……
樱无比感谢自己的突发奇想，也许在字汇贫乏的丈夫和不可靠的好友讨论下，自己的构想才比较合适。
于是她满怀期望的说出口：「如果叫未来不知道……」
「你有孩子了？」
她的丈夫无意间打断了自己的话，而且眼神专注地盯着另一个人。
「是啊，嘿嘿，不过还没出生，搞不好算起来会跟你们的是同期。」
鸣人连忙点头，他搭在佐助肩上的手用力地拍了拍，整个人说到孩子就全身焕发光彩。
「他啊……叫作博人。」
而对方的视线却不曾被他的喜悦感染，反而冷静到一种令人发毛的地步。
二话不说，把鸣人伏在自己臂膀上的手抓下捏了捏，虽然比不上樱的蛮力，但也算上八分力劲。
刚好在不觉得疼，却又无法缩回的尴尬处境。
黑暗的瞳孔中不断闪烁着一点点的光亮，鸣人觉得佐助简直像中邪一样，别的不看，倒是一直凝视着自己的脸庞，于是没来由地觉得心慌。
「你……看什么看，怀、怀孕的又不是我！」
说到一半，他紧张得有点咬到舌头。
而佐助没有让他的手恢复自由，只是转而沉思着。
「佐助？」这次轮到樱轻声发问，她忐忑的呼唤自己的丈夫。
对方没有反应，只是一瞬间趁鸣人不备之时，立刻使力让他左脚来不及放开还缠着右腿的剎那，马上毫不犹豫地拉出房门外。
完全不理会鸣人大声嚷嚷着：「搞什么啊？也不过是没让你帮他起名字，需要这样吗？放开我啊！佐助你这个混蛋，别一副面瘫脸就可以耍任性……」
「有种跟我决一死战啊！」
「不想再断另一只手的话，就给我闭嘴。」
樱的耳畔里传来了佐助冷淡的威胁，接着过了不久，在她细数如何让丈夫接受未来这个名字的理由还没到一半时，他们俩个人又跌跌撞撞的推门而入。
衣服凌乱了一把，佐助嘴角的瘀青正好对应到鸣人下颚的红肿，他们谁也不让谁的互相瞪着，气氛沉重又诡异。
樱忍不住想要按下求救铃，就算是她全盛时期也不能阻止两个人毫无理由的斗殴。
何况，她现在有孕在身又是个病号。
「叫莎拉娜。」佐助说，似乎有意解除刻不容缓的情形。
虽然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要放开鸣人手腕的意图。
「你的脑袋怎么会那么硬啊？还一脸正经撞上来！诶？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首先发出疑问的是鸣人，他甩开佐助牵制自己的力道，然而揉了揉自己红肿的下巴。
「孩子叫莎拉娜。」佐助坦然地继续说。
「莎拉娜？这名字感觉怪别扭的，真不愧是闷骚佐助的喜好。」
鸣人摇头晃脑，假装认真的评论一番，结果最后来是单方面针对好友。
樱觉得如梗在喉，无论如何，当佐助有意决定名字时，她的舌尖抵着牙在口腔里转了转，怎么样都说不出想要把孩子取作未来。
那是佐助的希望，她的丈夫很少会自己主动提出要求。
而樱最想要的就是让对方快乐，虽然她知道这很难，而且如果没有鸣人一起什么都做不来。
「……莎拉娜吗？」
樱反复在心中咀嚼着这个名字的音节，那是她未出世孩子将来的正名。
莎拉娜。
一股熟悉的感觉从读音的分解传来，樱抬头看向佐助沉默却温柔的眼睛。
她立刻明白对方的意图。
也许在某一方面她也是赞同的，毕竟这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他们之间的连结不会在名字上断了线。
但是正是此刻，樱点头的瞬间，她望见了佐助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在嘴角。
6.
剎那间的年华仿佛倒流，恰好回到他们成为下忍一起训练的日子。
还没有分道扬镳，鸣人无助的被绑在木柱上吃不到午餐，佐助无心的夹了饭菜给那个不遵守规矩的同伴，她在一旁担忧老师是否会同时取消他们的忍者资格。
一阵烟雾飘散，只见他们还在为一个瞬身术感到崇拜和讶异的年龄，突然出现的卡卡西笑咪咪地宣布了三人同时过关。
樱的反应就是第一个转头过去寻找佐助的视线，而他也看见了对方唇边溢出的笑意。
在鸣人的大声欢呼之下，似乎是微不足道的声音，却一语不漏地飘扬进她的耳畔里。
「这样的结果还不赖，对吧？吊车尾的。」
风一吹，她恍惚又过了十几年，望着佐助转头跟鸣人说了同样的一句话。
脸上的表情是幸福的。
人生如此，还有何求？
三个人分开过，也互相怨愤过。
但终究，时间把我们的菱角都磨碎成一粒粒细沙，吹向遥远的过去，只在回忆中细数年少轻狂。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番外(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