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篮球与你》慕栖宁

25、赵爸赵妈

　　庞艺芒的身体渐渐恢复，赵奕锋看着一点一点变回胖嘟嘟的圆脸的她，甚是欣慰。
　　脸上红光满面，丰腴有光泽，赵奕锋满足地盯住吃东西的庞艺芒看，尝试了几次终于开了口。
　　“艺芒？你要不要去见我爸妈……”
　　本以为会吓到她，然后被迅速拒绝。但庞艺芒却显得非常淡定，慢条斯理吞下一口食物，不慌不忙拿起餐巾擦擦嘴角，“嗯，这几天我也在想这件事。”
　　好吧，倒是省去了自己准备的一大堆说辞。
　　“去见父母也不指向什么吧。就是拜访一下长辈而已。再说，上次在医院还让叔叔阿姨来看我，不去回礼太不礼貌了。”
　　“那你觉得，我是不是也应该去给你爸妈打个招呼啊？”赵奕锋看到如此懂事的女友，便开始得寸进尺。
　　“那不行。”庞艺芒还是一边吃东西一边回答，十分淡然。
　　“为什么？！是你说的不去不礼貌啊！”
　　“只有我去拜访你父母那理所应当，是我应该的。要是互相都去的话，那下一步是不是该双方家长见面了啊。然后，你还想干嘛？”
　　“我想干什么，你知道啊。”赵奕锋痞痞的笑。
　　庞艺芒狠狠瞄了他一眼没搭腔。
　　“难道你不想嫁给我的啊。”赵奕锋却没这么轻易放弃。
　　“干嘛，这算求婚么？”
　　没戏耍成这小丫头反而被她给玩弄了，进步真大。
　　“唉，我说真的。我们也可以想想的……”
　　“不行，我们的事业都还在上升期啊，何况咱们还这么年轻，我不想这么早结婚。你现在呢，人气又这么高，我不想高调地办婚礼，但如果现在做的话，显然是不可能的。”
　　赵奕锋倒是没反驳。没关系，反正你早晚是我的。
　　“不过，你说的还是有道理的。”
　　“啊？”这么快就变了心意要以身相许了？
　　“我去看你爸妈，要是我爸我妈知道了的话，肯定也想见你，要不然他们说不定会生气的。”
　　“所以嘛……”
　　庞艺芒却自言自语般打断了他，“那么，不让他们知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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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好不容易才碰到赵奕锋的下一次休假，跟家里约了晚饭，就被刚刚下班的庞艺芒拖到商场里。
　　赵奕锋觉得逛街比训练、打球可累多了，快走不动了庞艺芒却还紧张兮兮的一家店一家店地转悠，只好咬牙跟着她。
　　“你给我点建议好不好，都快来不及了。”庞艺芒向着身后怪他。可是没等到答案就又问他，“你看这条丝巾好看么？适不适合阿姨的气质？”
　　“你眼光那么好，选的东西我妈一定会喜欢的。”
　　终于是选定了丝巾和领带，赵奕锋却抢先递上了自己的银行卡付款。
　　“这怎么行，说好了是我买给叔叔阿姨的礼物啊。”
　　“都要成一家人了还计较那么多啊。再说，你跟我在一起我哪能让你花钱呢。”赵奕锋搂紧了身边的小人儿。
　　“那你下次见我爸妈的时候要我选礼物买下来才好……”庞艺芒嘟囔着。
　　“好啊。”赵奕锋爽朗地笑。
　　然后又被赵奕锋领到超市，看他买了几样自己爸妈喜欢的水果。
　　赵奕锋按响门铃的时候，庞艺芒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压迫感。明知道叔叔阿姨都是极好相处的人，但就是碍于身份控制不了自己啊。
　　“儿子回来啦，快进来，艺芒，快来。”赵妈妈非常热情的招呼他们进门。
　　“你看你，艺芒刚出院，你还让她拎东西。”赵妈妈轻轻打了一下赵奕锋的肩膀，赶忙接过庞艺芒手里的盒子。其实，就这一个最轻的盒子还是她从赵奕锋手里抢来的。
　　“妈，这都是艺芒给你俩买的。”说着把东西都拿到桌上放好。
　　“叔叔阿姨好。”庞艺芒拘谨地笑。自己还真是奇怪，遇见谁都能说会道的，偏偏是赵奕锋和他的家人自己应付不来。
　　赵爸爸反而好像特别喜欢自己的内敛。
　　“来，姑娘坐，别客气，跟在自己家一样。”
　　自己被赵奕锋拉着在沙发坐下，就看到赵爸爸赵妈妈互相交换了个眼神闪身一起进了厨房。
　　庞艺芒现在只跟赵奕锋同处一室，按理说应该不再紧张才对，反而是看不下去赵奕锋安静剥桔子的手，站立难安，终于是起身向着厨房。
　　“阿姨，我能帮您做点什么？”
　　“哎呦，丫头快回去坐着吧，这病刚好，别忙活了。我这啊，有老赵帮忙呢，再说马上就好了。赵奕锋，快带艺芒回去坐。”
　　赵奕锋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趁庞艺芒回头的时候往她嘴里塞了一瓣橘子。搞得她没法说话。眼睁睁看着他顺手往自己爸妈嘴里各塞了一大口橘子，“爸，妈，快点啊，我都饿了。”说着一边咬着橘瓣一边吊儿郎当牵着庞艺芒的手回了餐桌。
　　不一会儿，庞艺芒还是忍不住跟着赵奕锋帮忙端菜、摆好桌子。
　　“你别老顾着自己吃，给艺芒夹个虾。”赵妈妈擎着筷子冲着儿子嗔怪。
　　赵奕锋一边往庞艺芒盘子里堆叠着各种各样的食物，一边瘪了嘴抱怨，“妈，你也好几个星期没看见我了，就不能对我好点吗。眼里就有你儿媳妇，爸，你看我妈。”
　　一句话搞得庞艺芒更是脸红心跳。小声的跟赵奕锋说，“好了，我哪吃得掉这么多啊……”
　　赵奕锋认真低头看看她的盘子，嗯，是有点多，没说什么，直接从她盘子里夹着吃。
　　庞艺芒有些尴尬，抬头看对面的俩人其实根本没有注意他们，赵爸爸也正在自然地往太太的碗里夹菜。时不时还对望着笑一下。似乎就是很日常的画面。
　　赵奕锋显然也没觉得奇怪，低头认真吃饭。
　　吃过饭之后，庞艺芒自觉地帮忙收拾碗筷，却又被赵妈妈抢下来，“你别管了，让他们男人干去吧。”
　　赵奕锋接过自己老妈从庞艺芒手里抢过的碗碟，“是啊，平常也都是我们干的。”
　　“儿子，你也放下吧，我来就行了，也没多少。”赵爸爸给儿子使了个眼色，收了一大摞碗走进了厨房。
　　客厅里坐了安安静静的三个人，庞艺芒本以为会被例行“查户口”，却没想到阿姨只是心疼地看着自己询问身体恢复的状况。
　　“你们年轻人啊，也应该好好注意身体，别太累才是。”
　　赵爸爸从厨房出来，甩甩手上没擦干的水，“走吧，老婆，帮我看看报表。儿子，你好好陪艺芒啊。”
　　“走吧，我带你去我房间看看。”
　　“你爸爸妈妈，是好特别的人啊。”
　　“嗯，哪里不一样？”赵奕锋拿下书架上的相册坐回床上。
　　“就是，你爸爸对你妈妈好好啊。”
　　“嗯，他们俩对互相是挺好的，反正比对我好。”赵奕锋傻傻笑着。
　　“不过他们看上去好忙的样子。”
　　赵奕锋抬头看她，“哦，没有啊，我妈是会计。我爸开的烟草公司。我和我妈老说他，自己不抽烟不喝酒的，却总做这种一点都不攒人品的缺德生意。所以啊，他对我妈好是应该的，要不然他真会道德沦丧的。”讪讪的笑。
　　“那就是想给我们留空间咯。”
　　“嗯，是啊，他们知道你比较紧张吧，来我家。过来坐啊。给你看这个。”赵奕锋拍拍身边的床垫。
　　“你看这个，是我和李仁稀小时候诶。我自己都好久没拿出来看了。”
　　“他小时候比你好看多了。”
　　“好啊你，说什么呢。”赵奕锋揉乱她的头发。
　　庞艺芒环顾了一下房间，纯白的很干净，有一点像他的宿舍。最不同的就是墙上那幅用照片组成的“3”号数字。
　　不由得站起来凑近了看。
　　都是跟各种校队、球队捧杯的照片。
　　“这是初中的时候，这是刚去M省队预备队的时候……”赵奕锋跟着她介绍，自己却陷入了回忆里。
　　一阵柔和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沉默。
　　“孩子们，来吃水果。听赵奕锋说你爱吃荔枝，来，赵奕锋，快给艺芒剥几个尝尝。我和你爸早上刚买的。”庞艺芒谢着接过果盘，赵妈妈笑着闪出了房门。
　　感觉在这里逗留了很久，庞艺芒提出要回去，跟着赵奕锋出房门，看见赵爸赵妈已经在客厅看电视了，阿姨紧紧靠着叔叔，这幅景象，很安静很美。
　　“叔叔阿姨，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谢谢你们今天的款待。”
　　“好，以后常来玩啊，阿姨给你做好吃的。赵奕锋，送她到了家你再回来啊。”
　　“好，我知道。”赵妈妈抚着儿子的后背帮他递上车钥匙。
　　虽然看到赵奕锋家楼下的花园产生了一种想跟他在这里散步的冲动。但是能看到认真开车的男神的侧颜还是足够满足了。
　　下车的时候，看到了前面一对年轻的父母牵着自己的孩子回家，爸爸手里拎着被撑的鼓鼓囊囊的超市的大袋子，宝宝被两边都紧紧牵住手，安全感十足，蹦蹦跳跳的说着什么，逗得爸爸妈妈开怀大笑。路灯的光洒落在三个人身上，很暖的颜色。
　　庞艺芒突然就意识到一直存在的道理。夫妻关系才是最重要的家庭关系，无论是自己还是赵奕锋，接受着虽然截然不同但是同样美好的爱情观念，都是足够幸运的。爸爸对妈妈好，才是幸福的。
　　自己被赵家考察的同时，倒是自己先考核过关了对方的家庭，可嫁之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