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谱》百里君杨

6、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三）

　　“喂，找谁？”

　　“你好，我是警察、、、”

　　“嘟、、、嘟、、、嘟、、、”

　　陆扬刚拨通了墙上的手机号码，还没说完一句话，电话的另一头就挂断了，不过从刚才的通话声音来判断，应该是个女子。

　　“我们现在去哪？”莫梦白问道。

　　“回专案组、、、”陆扬答道。

　　二零一五年，八月十九日，下午两点，专案组办公室。

　　奔波了一上午，陆扬回到专案组之后稍作休息，又即刻投入到工作中。

　　被替换的视频录像、门口的流浪汉、还有就是环卫工所提到两个戴面具的人，陆扬想到这里会心一笑，他大致已经想到了张大立被杀一案，凶手的作案手法了。

　　可是被害的金店老板王志朋呢？王志朋不像张大立，他可没有睡醒之后视察店铺的习惯，而且平时连自己的金店都不会去，那么他又怎么会在早上六点半到七点半之间出现在金店呢？还有密室墙上的手机号码是谁的？又跟王志朋被杀一案有什么关系呢？

　　“串儿，我让你查的手机号码，有结果了么？”陆扬走到钱凯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俗话说春困秋乏，钱凯从电脑键盘上挣扎着坐起来，揉了揉朦胧的双眼说道：“我查过了，手机号码的主人叫刘丽，现在是三原色地产公司的一名售楼员，不过她之前曾是王志朋金店的员工，而且与王志朋应该是情人关系，两人的最后一次通话记录，是在八月十一号的早上六点。”

　　“原来是这样、、、”陆扬小声嘀咕道。

　　“咦？我说串儿，你是怎么知道，刘丽跟王志朋两人是情人关系的嘞？”周楚楚放下手中的《洗冤集录》好奇的问着钱凯。

　　此时的钱凯伸了个懒腰，看着好奇的周楚楚，得意的打了个响指，慢慢的说道：“那是因为我偷偷的看了两个人的微信聊天记录，啧、啧、啧，聊天内容相当露骨，简直不堪入目。”

　　“呦、、、原来你是这样的电脑专家、、、”周楚楚说完瞥了一眼一脸猥琐的钱凯，然后又举起了她那本厚厚的《洗冤集录》。

　　“哦对了，我也查了市医院的监控录像，发现案发当天吴志明确实在医院出现过，时间是早上六点。”钱凯往鼻梁上推了推他的银镜，继续向陆扬汇报着他的劳动成果。

　　陆扬似乎对这个线索不太在意，因为在他排除熟人作案这一点时，就早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于是陆扬继续说道：“那我让你查的珠宝店附近街道的监控录像呢？”

　　“也查了，我调出了离珠宝店最近三条街道的监控录像，你们看一下。”钱凯说完之后，将视频录像传到了专案组的大屏幕显示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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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上的这些人是在干什么？”卫立轩指着屏幕上一些衣着奇怪的人说道。

　　“咦呦，老兄，你连COSPLAY都不知道？”周楚楚一脸鄙视的看着卫立轩，在她看来不知道COSPLAY仿佛是一种代沟，卫立轩面皮泛红的瞪了一眼周楚楚，没有说话。

　　“COSPLAY表演秀，看样子应该是在给某家公司做游街宣传。”莫梦白分析着说道。

　　“不错，案发当天确实有一场COSPLAY表演活动，举办方是三原色地产公司，活动的目的是为了宣传他们新开售的楼盘。”钱凯一边播放视频，一边向众人讲解道。

　　“陆扬你快看，这不就是那两个、、、？”莫梦白突然指着屏幕说道。

　　陆扬沿着莫梦白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视频中两个戴面具的人拿着一个玩偶，放在了流浪汉的手上，与上午那个环卫工人描述的如出一辙，并且其中一个脸上戴着程咬金的面具，另一个则是窦尔敦的装扮。

　　“果然是这样、、、”陆扬自言自语的说道。

　　“不错，而且在那种情况下，人们也不会怀疑他们。”莫梦白接着说道。

　　陆扬看了一眼莫梦白继续说道：“不是图财害命。”

　　莫梦白双手抱拳，抖了抖肩说道：“也不是买凶sha人。”

　　陆扬与莫梦白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分析着案情。而周楚楚、卫立轩、钱凯三人，对于他们的对话内容一知半解，不知道他们两个在说什么，个个面面相觑。

　　这时候钱凯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不过我在查张大立和王志朋的档案时，发现他们都曾有不同程度的犯罪前科，我想可能会帮到你们。”

　　陆扬早就看了两人的犯罪档案，他不感觉这是什么重大发现，于是缓缓说道：“这个我知道，我之前看过他们的卷宗，十八年前，张大立曾因为入室盗窃，被判决了七年有期徒刑，而王志朋则是因为肇事逃逸，造成受害者未及时抢救死亡，被判了八年。”

　　钱凯：“那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两起案件的受害者？”

　　陆扬：“好像一个叫程文海，另一个叫李素娟。”

　　钱凯见陆扬说起这件事，表情竟然这般坦然，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神色凝重的说道：“其实他们是一对夫妻，而且在妻子李素娟抢救无效死亡后，程文海也在医院因为心脏病突然发作，不治身亡，留下了年仅八岁的儿子程远山。”

　　“你说什么？、、、、”陆扬听后很惊讶，因为在他看到的档案里并没有提到这些事，他不仅不知道程文海与李素娟是一对夫妻，更不知道他们还有一个儿子。

　　莫梦白继续问道：“那后来那个孩子呢？”

　　钱凯继续说道：“后来那个孩子也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时间也是十八年前的八月十一号，你说这会不会太巧了？”

　　、、、、、

　　钱凯的话刚说完，专案组的屏幕上突然从刚才的视频录像，切换成了一个戴面具的黑衣人。

　　面具人：“各位警官大家好。”

　　陆扬道：“你们总是喜欢用这种方式出场是吧？”

　　面具人：“那得看心情。”

　　周楚楚小声嘀咕道：“这个跟上次开会时见到的那个面具人不一样呀。”

　　陆扬说道：“这个戴程咬金面具的是孤狼，上次那个是孤鹰。”

　　面具人：“看来陆警官看过我们不少的花边新闻呢。”

　　卫立轩怒道：“我不管什么孤鹰，孤狼的，我只问你为什么要杀我哥哥？”

　　面具人平静的说道：“你哥哥？他叫什么名字？”

　　卫立轩继续道：“卫城。”

　　面具人：“卫城？、、、想不起来了，手上沾的血太多了，不记得了。”

　　卫立轩：“你、、、、”

　　陆扬赶紧劝住冲动的卫立轩，然后又给钱凯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自己尽量拖住面具人，让他赶紧查视频来源，钱凯与陆扬毕竟相处多年的老同学，看到这个动作也立即心领神会。

　　陆扬继续说道：“不过叫你孤狼怕是不太恰当吧，你应该就是程远山吧？”

　　面具人：“看来陆警官发现了呢，不过又能怎样呢？”面具人说完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感觉像是一个人格分裂的精神病人，让人听着毛骨悚然的。

　　陆扬：“张大立跟王志朋他们都已经受到了法律的审判，你为什么还要杀了他们？”

　　面具人：“法律的审判？这简直太可笑了，用他们的十五年牢狱生活来换两条人命，你感觉这对我来说公平么？在我看来他们必须死。”

　　陆扬：“所以你们就事先观察了张大立的生活习惯，接着通过偷换视频录像的手法，在张大立刚进珠宝店的时候，就把他给杀了，对吧？”

　　莫梦白：“然后你们把所盗珠宝装进了一个玩偶里，交给了事先在门外等着的流浪汉。我想这就是为什么，当时流浪汉会突然与人发生争执，他的作用其实就是用来掩人耳，好让你们能够从珠宝店顺利的出来，而不被别人看见。”

　　陆扬：“同时案发当天，三原色地产公司举办了一场COSPLAY表演秀，你们顺势混入其中，离开了案发现场。”

　　面具人：“不错嘛，两位警官接着说。”

　　周楚楚：“那王志朋呢？他可没有张大立那样的习惯呀，而且据了解他平时是不去金店的。”

　　陆扬：“不错，那么他是为何一反常态的在金店出现呢、、、？”

　　莫梦白：“那是因为有人故意把他引到金店的，恐怕这个人就是王志朋的情人刘丽吧。”

　　周楚楚：“可是据我所知，金店附近可没有COSPLAY之类的表演活动，他们杀了王志朋又是怎么逃出去的呢？”

　　陆扬：“如果凶手在作案之后，根本就没有走呢。”

　　周楚楚惊讶道：“你是说凶手一直就在金店里？那我们刚开始勘察现场时，怎么没有发现？”

　　莫梦白：“因为凶手在密室里、、、”

　　陆扬：“不错，今天上午我跟梦白在王志朋的金店里，发现了那个极其隐秘的隔间，并且在里面找到了被盗的金银首饰。”

　　莫梦白：“后来在八月十一号的晚上，江洺市下了一场大暴雨，全市局部断电，其中就包括王志朋的金店，他们应该就是那个时候逃出去的。”

　　面具人一边鼓掌一边说道：“听着两位警官分析案情，还确实是赏心悦目呢！不错不错，看来陆警官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点，那下面的游戏我就放心了。”面具人说完就消失在屏幕里，画面又重新切换到了刚才的视频录像。

　　这时候陆扬长舒了一口气，迫切的问着钱凯：“串儿，你查到没？”

　　钱凯手指飞快的敲完最后一个键，起身说道：“搞定了，从追踪到的IP地址来看，应该是在三原色地产公司的一栋办公楼内。”

　　“马上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