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记得的》板砖儿

21、话，难以出口

　　菜已上齐，未曾动筷，陈健站了起来，看着斜对面坐着的林雨，合了合掌，“今天真是真心对不起咱们家林雨同学，我溜的太快没看见，撞着你了。让你膝盖受伤了，真心对不住，在这，当着大家的面，我道个歉。”“哎呀，真没事，你看你，都自己家同学，还搞的这么认真，搞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林雨摆了摆手。大家伙看到这阵势，哈哈大笑。“你们笑个鸟，要不是今天林雨摔着了，你们有饭局吃？有酒喝？你们得了人家林雨的福好么。。。”“也是也是，生活委员嘛，总是为我们的生活着想。这体育委员撞了生活委员，然后咱们跟着蹭顿饭，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打了一家人，哈哈。”李伟在旁边附和道。“滚滚滚滚滚，说什么鸟话，伟哥，今晚兄弟们几个可都得靠你罩着了，喝不好我那你是问。”“得嘞，健哥都发话了，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推杯置盏，酒过三巡，一个个都喝的差不多了。酒桌上崔磊一直在照顾着着林雨，告诉她这不能吃那不能吃，对伤不好，对痊愈不利，林雨甚是开心。眼瞅着杯干盘净，大伙也都流露出满足的意思，纷纷说起道谢的言语。陈健见如此架势，也顺势说了句散了，然后站起来到前台结账。崔磊没有喝多少，他顾忌到身边林雨的伤势，缓缓的站起来扶着林雨，一伙人一前一后从饭店出来。张元喝多了，心有情绪的他想着借酒言事，周浩也略有心思的多喝了一点。两个人也都互相搀着，互相对着喘粗气。梅玲看到周浩今晚喝了不少酒，想着送他回去，但转眼看到他和张元在一起，也没上去说些什么。淡淡的和周浩说了一声路上注意安全，先于两人之前走了。
　　两个人踉踉跄跄走到半路，临近宿舍门口的时候，张元招呼周浩一起到操场走走。周浩似是觉察出今晚张元的心事，没说什么，只是随着张元超着操场走去。两个人来到了休息场，坐在锻炼器材上。张元随后燃了一支烟，递过来一支，周浩没有接，张元又递了一次，周浩接了下来。周浩本不抽烟，可见到张元这个架势，也没有再拒绝。吐了一口烟，张元说道：“浩子，我喜欢梅玲你知道的吧？”周浩点了点头，“那梅玲喜欢你，你知道不？”周浩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很快摇了摇头。“兄弟，咱们都是男人，是同学，又是室友，所以有些话咱们直接说是没有关系的。”周浩点了点头。“不错，以前我是喜欢梅玲，也很在意她。但后来她通过陈健和我说了，跟我在一起不合适，我也认了。毕竟感情的事情强求不了。后来我看到她对你那意思，刚开始我的确不舒服，看着她对你那故意接近的态度，着实心里郁闷了一阵。”“这个。。。张元，你也知道，我以前没和梅玲接触过的啊，她对我什么意思我也着实不清楚的，真心不是兄弟我挖你的墙角。”“没那些个屁话，这东西哪存在什么挖不挖墙角的事，喜欢就喜欢，说出来就好了。我也不是说TM我弄不到就不准人家一辈子再找对象，怎么可能呢。今天咱哥俩就把这个事情给说说，省的以后闹出来梁子。”“胖子，和你说我刚开始真的对那个什么梅玲不熟，当初也一直以为你俩在一块了呢。现在这架势我万万没有预料到的，真心不知道怎么个意思。”“哎呀，没事哦。都是兄弟，说其他话就见外了不是。谁都有追求自己爱情的权利，不受任何限制的好吧。人家梅玲不喜欢我这个类型，喜欢你那样的，这谁能控制的住。只是啊，我告诉你，梅玲挺不错的，你要是感觉还行就认真和她在一起，要是感觉不行呢，早点说，也别顺着她，免得让她陷进去了就麻烦了。就像当初我对她，一直以为她还蛮喜欢我的，处了那么久，最后才知道她压根对我都没感觉的，弄的后来好一阵子不舒服。”“嗯，我知道的，回去我认真想想这个，不喜欢不强求，刻意去适应的感情也是不对的，不长久的。我会好好去考虑这个事情的，你放心吧，胖子，如果我真的和梅玲在一起了，肯定会长期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如果我感觉我俩不合适，我会很快和她说清楚的，绝对不会保持有丝毫的暧昧和扯不清的关系。”张元似是吐尽了心中的不快，吐了一口烟圈，静静的看着远方。周浩也似是放下了一块负担，淡淡摆弄着手上的香烟。

　　李伟和陈健都喝多了，一路上随着崔磊陪着一瘸一拐的林雨缓慢的朝着女生宿舍走去。陈健看着前面崔磊和林雨的身影，似是心里想到了什么。转头对李伟说：“伟哥，你看，林雨和崔磊像不像一对儿。你看他俩那架势，俨然像几十年后的老人，一个搀着一个。”听陈健这么一嘀咕，李伟也抬头看了看，“是哟。看着他们俩倒是挺匹配的耶，你说林雨是不是喜欢咱们家崔磊？”“我看是的，你看那林雨今天和崔磊走在一起，满脸都是幸福。咱们家崔少啊，真是个招蜂引蝶的汉子，尼玛到哪儿都能沾着花。人长的帅，没办法啊。其实哥们长的也还可以啊，TMD折腾了这两三年了，一个毛都没折腾到，差距乎，悲剧乎？”“哈哈，你大爷的，你哪能和咱崔少比。你瞅瞅你那吊样，掉在马桶里估计都没蚊子飞过来，你妹的还整天做天鹅梦。整天惦记着咱们班大美女吴欣，人家吴欣都不尿你的好么。人家吴欣喜欢咱们家崔少好吧，你妹的趁早醒醒。”“你好，你大爷的不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王八瞅绿豆，给踩了一脚狗屎对上了眼么，嚣张个屁。”“哈哈”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月光下，路灯旁，人来人往显匆忙。偶尔吹过一丝微风，沁入鼻中许多芳香。林雨看着身边的景，又看了看身边的人，似乎是醉了，不是酒醉，是心醉。崔磊的细心照顾和搀扶让林雨的心中增添了几分惊喜和爱慕，她忽然觉察到今晚正是自己表达心声的好时机。话到嘴边，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欲言又止，说不出来的节奏。一路上崔磊并没有太多言语，只是偶尔询问下伤势情况，需不需要歇息之类。林雨幻想着这一刻能永远持续下去，就这么相互搀扶，一辈子。两个人行走之间隐约听到了陈健和李伟的对话，林雨也听到了陈健所说出的猜测。对于陈健说的自己喜欢崔磊，自己并不否认，而对于李伟嘴里面吴欣喜欢崔磊的言语，自己却是第一次听说。如果陈健的言语让自己惊喜，那李伟的言语却又让自己感觉到悲伤。林雨想着风靡校园的吴欣竟然成了自己的情敌，心里不自然的发怵。崔磊也听到了陈健和李伟的谈话，此时的他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滋味。一边是已经对自己明确表白的吴欣，一边又是向自己透漏出喜欢的林雨，如何去抉择，自己也是没了主意。虽然自己也经历过许多追求，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和身边环境的变化，崔磊也逐渐明白了一些事情，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去考虑，要去经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