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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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六界之书记载，千年前曾有一次仙妖大战，妖族战败，退守妖界。仙人划人妖之界，筑镇界之石，又恐有妖逃向人间，又订仙妖之契，记于司刑大印。”
宋辞垂下眼帘，身形微僵。
“可十几年前，镇界之石被天外来物砸毁，结界一破，许多妖怪得以离开妖界。仙妖之契被触发，但维护契约的司刑不在，于是，修仙大宗隐仙峰暂行司刑之职，凡违反仙妖之契的妖，均可被隐仙峰弟子惩治。”
“这么说来，抓这个妖怪是你的本职工作了？”小王爷摸摸下巴，问道。
“这么说也没错。”唐启点头，回身时却发现宋辞神色有异，便问道，“宋大人怎么了？”
“无事”宋辞微笑，“天色已晚，唐大侠可有住处？”
唐启一顿：“匆忙赶来，还未寻好。”
“既然如此，本官府邸还有空的客房，唐大侠若不介意，可住下。”
“那就麻烦大人了。”
“关于捉妖一事，唐大侠若有任何需要，本官定当竭力相助。”
“多谢大人”唐启抱拳道。
宋辞吩咐白鹭带唐启去客房后，转身严肃的对小王爷说：“这件事，你不要再参与了！”
“为什么？”
“你也听到了，显然，作案的是一只凶妖，若你出事，我怎么向皇上交代？”
“那你呢？”小王爷有点生气，“你也知道这是一只凶妖，居然还说什么竭力相助，你不要命了！”
宋辞脸色不虞：“你别忘了，我是渝州知府。”
“什么佬子的知府，值得你把命搭进去！”
“翟恒远！”宋辞也生气了：“那是妖，它会吃人的。你想让渝州百姓都成为它的腹中餐吗？”
二人僵持在那儿，谁都不肯退一步。小王爷离开前对她说：“宋辞，当年的事情根本不能怪你，你何苦总是要轻贱你这条命。”宋辞背对着他，没有回应。
第二天，宋辞命人带来了陈炳坤。陈炳坤赶到大堂时，宋辞吃了一惊，不过数日没见，他的头发已花白了一大半，像是瞬间衰老了许多。
陈炳坤行过礼，焦急询问道：“大人，是不是有了我儿的消息？”
宋辞摇摇头：“本官前几日写信给梁州知府孟大人，孟大人说，他派人去调查过了，两个月前确实有一名唤月琴的女子去过梁州城。可她一进城，就失去了踪迹。”
“这不可能！”陈炳坤急忙站起来，“护送的家丁说他们是亲自送那个女人进城的。”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气愤的喊道，“一定，一定是那女人又溜了回来把我家玉珩给拐走了！”
“本官也问过，守城的人说没有一个叫月琴的女子进城，相貌相像的女子更没有了。那月琴长得不错，见过的人应当会有印象。”
陈炳坤颓然坐下，声音颤抖：“那大人，我儿，我儿就寻不回了么？”
“放心吧，陈员外，本官既已答应了替你寻子，就一定会做到。今儿个只是先把这件事弄清楚。令公子失踪时，可有何异常情况？”
陈炳坤慢慢回忆：“小子失踪前，草民正在巡查商铺，是下人禀报，说听见一声响声，进去一看，却见地上打翻了一盒香粉，而玉珩却不见了。”说道最后，他的声音有点哽咽。
宋辞一下子抓住了重点：“香粉？”
“嗯。”陈炳坤提到这还有点不好意思，“玉珩从小就爱香粉，虽说是女孩子的玩意，但老太太宠她，也就随他去了。玉珩用的时间长了，不再满足于市面上的，就自己调制了一种香粉，在房内放了一些，凡出门，必佩戴装了香粉的锦囊。”
“哦？”宋辞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一丝线索，“陈员外可否送一些香粉过来？”
“当然，当然。”
陈炳坤出了府衙，向自家的马车走去。唐启正跨步进了大门，突然他感应到了什么，回头看见正要上车的陈炳坤，立刻调动金丹运转，在指尖凝出一道光，闭眼，手指划过眼睛，再一睁眼，看见陈炳坤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戾气。他叫住刚才送陈炳坤到门口的下人，问出了陈炳坤的信息后，立刻向后院走去。
书房内
“你的意思是，陈炳坤可能是只妖，还是一只凶妖？”
“不是，我看过了，他就是人，只是他身上有一层很淡的戾气。我想，他大概是和一只凶妖有过接触。”
一只凶妖还没解决，现在又来一只！等等......
“妖？”宋辞用指节敲敲桌子，“两个月前，渝州各县开始发生盗婴案，现在看来凶手是一只凶妖，而刚巧，两个月前，陈炳坤之子，陈玉珩无故失踪，现在你又说那陈炳坤身上有戾气，你说会不会，这两件事有所关联？”
“在下不知。”
宋辞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开口：“唐大侠是第一次下山吗？”
唐启点点头，似乎是因为话题转的有点快，一事没反应过来。
“可唐大侠看上去适应的挺快的。”宋辞若有所指。
唐启立刻回神：“一些师兄下山回来经常会讲山下的事。”
“哦，那唐大侠原来是哪儿的人？”
唐启神色不变，笑着回她：“在下是孤儿，因为身怀灵根，被师傅捡上山，自此一直在山上修炼。”
“抱歉。”宋辞立刻道歉。
“无事。”唐启笑着摆手，“宋大人有顾虑，小心些也是应该的。”
宋辞脸上完全没有被揭穿的不好意思，反而坦坦荡荡的冲他一笑。
陈府送来香粉的时候宋辞已经吃完晚饭，经过请来的扶善堂的老大夫的检查，里面并无特殊成分。宋辞坐在书桌后面，桌上摆着一罐香粉，她打开闻了闻，确实不同于市面上的，少了那种轻浮的感觉，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很清爽的香气。小王爷进来时，闻到这味道，脱口而出：“你去过寻香阁了？”
宋辞猛地抬头：“什么意思？什么寻香阁？”
小王爷注意到桌上的那罐香粉，走过来闻了闻：“没错，确实是那个清歌房里的香气。”
宋辞紧紧盯着小王爷：“你的意思是，寻香阁的清歌房内有这种味道？”
“没错，”小王爷又闻了闻，肯定的说，“虽然他房里的味道很淡，但因为挺特别的，所以我记得，就是这个香味！”
宋辞立刻向外走去，别走别说：“希望我回来时小王爷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又去了寻香阁。”小王爷刚想问的话被堵了回来，有点心虚，悄悄地跟了上去。
宋辞派人叫了唐启，带着茯苓白鹭，一起去了寻香阁，小王爷厚着脸皮跟在他们后面。不过两刻钟，几人到了寻香阁。楼下中的老鸨眼尖的认出了几人，收敛了娇笑，紧张的走过来：“大人，小的这回可没抓什么人呐！”
“本官知道。本官这次前来，是有要事想询问你们这儿的清歌公子。”
老鸨一愣，接着为难道：“哎呦，大人啊，您可不知道，咱们清歌公子甚少接客，这，这要小的派人问过他的意思才......”
“哼！”宋辞脸色一冷，“客？本官又不是来寻欢作乐的。清歌公子与本官今日调查的一宗案子有关，本来是该派衙役将他带去官府，但由于本案特殊，故而本官亲自前来。你想阻挠官府办案？ ”
老鸨吓得浑身发抖，又不敢说什么。这时，楼上下来一个小丫鬟，附在老鸨耳边说了句什么，老鸨立刻镇静下来，对宋辞等人道：“清歌公子说，他在屋里等着几位。王爷，大人楼上请。”
宋辞几人上楼，到了清歌的房门前，她嘱咐茯苓白鹭守在门口，然后带着唐启和小王爷推门进去。一进入房内，宋辞宋辞果然闻到了一丝陈玉珩香粉的气味。等走到里面，见到正在调试琴音的男子，宋辞怔住了：这不是那天在寻香阁和她对视的男子吗？
“我就说吧，你看看他这幅德行，哪里像个男的！”小王爷嫌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宋辞一下子回了神，再定眼看去，只见这男子身着红色的穿花广袖百褶长裙，头发披散容貌艳丽，确实是当世难得一见的美人，若不留心去看，的确容易将他的性别弄混。
男子抬头，见到这几个人，突然一笑，宋辞感到春风拂来，仿佛看到了百花齐放之景。
“这位公子，为何扳起了脸？是清歌长得不够美么？”清歌眸光流转，看向唐启。在走进来的那一刻，唐启脸上的笑容就彻底消失了。
“不过皮相罢了，”唐启语气寡淡，“何况，大多数的妖怪，容貌皆为艳丽，并不稀奇。”
说到这儿，宋辞和小王爷都从刚才那一笑中清醒了过来。小王爷尤为震惊，颤抖着手指着清歌，问道：“你说他，他，他他是妖？”唐启点头，小王爷大概是想到之前的某些不好的回忆，脸色僵硬，不敢看清歌。
“呵呵。”清歌笑出了声，“有意思，隐仙峰的人？我可没违反仙妖之契，道长可管不了我。”唐启脸色绷紧，没有作声。清歌目光一转，看向宋辞：“这位想必就是新上任的知府大人了吧，居然是位漂亮的小姐。”他刚想靠近宋辞，小王爷突然冲上来挡在她前面：“别碰她！你想怎么样？”
清歌一愣，似乎没想到他突然会这么有勇气，再次笑道：“小王爷，如果我没猜错，是这位大人来找我的吧。”小王爷仍挡在宋辞前面，一脸戒备的看着他，他故作委屈道：“若我的没记错，昨日小王爷不是还称清歌为知己吗，怎么就一天的光景，小王爷就变了心思？”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