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雕黑猫》羯沫

16、第 16 章

　　图书馆里，离厢带着我穿梭在一排排书架之间。能想象么？一个小女孩像牵个什么似的牵着比她高20公分的我，从另一排看着就好像个傻子被什么捉住了一样。
　　窗外冬雪遮住了我迷茫的视线，圣诞节的前几天，可以听到有人总是在抱怨着为什么雪花不晚一点盛开，圣诞夜大雪纷飞，多浪漫。
　　可如今，雪花比那些人更迷恋人间，提前出场了。到了那时候，街上的冻雪可能也会污染了他们的兴致吧。街上噪杂的声音不知道对这些认真读书的人有什么意义，或许是他们最爱的伴奏，要知道，他们喜爱噪杂的声音胜过优雅的钢琴曲，为什么呢？大人们都是这样的。
　　离厢这次是真的嗨过头了，放着寒假呢，从丽江的春天跑到了北京的冬天，这种精神值得钦佩。她突然给我打电话时，我正在被窝里享受着冬日的暖阳，非要我去机场接她。我于是大喊一声：“城！快来打我！”这时，就有一个穿着便衣，拿着画笔的帅哥突然跑来，冲着我的头狠狠地敲了下去。总算是清醒了，这种叫我起床的方式我已经习惯了。　　他呢？总是一丝不苟的，每天坚持5点晨跑，这雾霾那么严重，这孩子老往外跑，拦都拦不住啊。
　　我爬起来，穿好我的装备，大概有10件，只有这样才能抵挡北平的肆虐酷寒。当我看到默时（她要我这么叫她，还说她是黑，我是狗！），她只穿了一件牛仔褂和单裤，我惊讶了。她手中拿着点燃的烟，我瞥见了一旁的牌子上写着：禁止吸烟。
　　--不要命了啊！你以为还在丽江晒太阳呢，是不是还涂了防晒霜啊！
　　--咦，你怎么知道的，味道很浓么？
　　--你带衣服了没，快说！
　　--哎呦，这么霸道么？以前怎么没注意唉。哦哦哦，没带，太想念你了，所以就忘记了。
　　--你是太想念北京的糖葫芦吧，没带衣服怎么办，不能穿我的吧。
　　--可以呃，不过貌似大点，我披在身上也可行呀，只是那样没法出门了，对了，我是要住你家么？
　　--家里还有人呢，走吧。
　　--去哪里？我无家可归了，男朋友家还不让住。
　　--买衣服去啊，万一有病了，也不能让你住宾馆吧。
　　--得嘞，走着。
　　她于是丢掉了手中的烟，用脚踩了一下，那烟便是有气无力了。
　　明明是圣诞节还没有到，大街上处处可见圣诞老人和他的麋鹿。阴气沉沉的商业街上，随处可见店主们一个个阴气沉沉的脸。
　　一对对情侣们以各种方式秀着恩爱，默看到自己喜欢的方式就要我陪她尝试。我们两个围着一条圣诞围巾，很可笑的是，那围巾不够长了，我们的身高差太大了。于是，两个人就像傻子一样踉踉跄跄的走着。
　　我牵着默的手，真心的凉。走过一个橱窗前，她停下了，呆呆的样子。　　我也停下了，那是一个雪花状的冰淇淋。我不知道它有什么特别的，更想不到会是什么味道。
　　我于是买给她，那一瞬间，冬雪纷飞。
　　--什么味道呢？
　　--城。
　　我听清楚了，第一次这么清楚，因为这个人，连名字都是清澈的。
　　……
　　--喜欢什么颜色？
　　--除了黄色和粉色都喜欢。
　　此时的我正拿着一件黄粉相间的大衣问着她。
　　--那么，就要这件了。
　　--你有病啊！
　　--反正我花钱，以后只许穿这件哦。
　　她低下头，沉默了一下。我意识到玩笑开大了，这个不大的人却有很大很莫名的自尊。
　　她抬起头，对服务员大声地说：“除了这件大衣，其他的衣服我全包了。”大约半秒之后，我看见了服务员的表情从惊悚到的兴奋，周围的人从惊吓到无语。他们的眼神好像在说这大人怎么也不管管孩子。好吧，又被围观了，赶紧撤啊啊啊！！！
　　我抱起离厢，逃离这里。之后的时间里，她一直没有说话，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跟在他的后面，用沉默弥补我莫名的过失。
　　我被带到了一个小图书馆，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像个傻子一样跟着。
　　离厢带着我穿梭在一排排书架之间，之后锁定了一本漫画，黑色的封面上只有两个绿莹莹的眼睛和张牙舞爪的四个字“金雕黑猫”。作者是，韦木可。
　　韦木可？祎柯？祎柯！我突然想起母亲曾对我说：“记住，你妹妹叫祎柯，好好保护她。”当时，我什么都记不得了，因为只有这句话，是母亲唯一对我说过的完整的一句话。
　　--默，你认识这个作者么？
　　--嗯？不认识哎。
　　我清楚地知道她没有说实话，那根本骗不了一个心理系的高材生。可是，到底是什么呢我的妹妹，或者不是我的妹妹，跟离厢又有什么关系呢？
　　结果，是两个傻子呆呆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