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电视剧同人——莫失莫忘》尔东安

47、譬如朝露

　　说不尴尬是假，脸皮再厚的人也不好意思在人前脱去衣衫袒胸露背。尹千觞在屠苏四人的注视下脱下上衣。
　　在确认尹千觞后背却无黑色印记之后，屠苏不留痕迹地捂住芊芊的眼睛，拉着她转过身，低声嘱咐尹千觞穿回衣服，“肇临不是他杀的。”
　　“肇临是谁啊！你们可千万别把什么事都往我这赖啊，我就替雷严办过这么一桩糊涂事，还受了重伤，养了许久，亏大发了。”
　　没人理会尹千觞。
　　屠苏交叉双手，“看来雷严早就觊觎焚寂剑了，当年乌蒙灵谷的鬼面人说不定也跟他是一伙的。”
　　“屠苏，一定要冷静，切勿动怒！”
　　“对啊，我们已经有线索了，肯定会很快查清楚的。”
　　红玉和陵越都听出屠苏语里的愤恨，一人一句安抚屠苏。
　　尹千觞穿好衣服，“我也在找雷严，华裳的死一定与他脱不了干系。屠苏兄弟，雷严就是你一直在找的仇人吗？”
　　芊芊听完勃然变色，回头怒斥，“闭嘴。”
　　尹千觞被芊芊的眼神语气怔住。
　　他竟说这种话来激怒屠苏，屠苏已经心生怨气，若焚寂感应到屠苏心中的不平和愤懑，就会被焚寂所控。
　　芊芊回头分神了会儿，屠苏就抬步要走，被陵越拦下，“你去哪儿？”
　　“青玉坛。”屠苏推开挡住自己的霄河剑要走。
　　芊芊拉住了他，“屠苏，此事从长计议。”
　　屠苏低头看被芊芊拉住的左手，“怎么从长计议，我这一生都拜雷严所赐。”说完要挣开左手，可被芊芊握得更紧。
　　屠苏的话，让芊芊心疼。只是当年屠杀乌蒙灵谷的人若真是雷严，那屠苏身负焚寂，去青玉坛就是自投罗网。“你去青玉坛要把仇人都杀光吗？青玉坛什么情况你知道吗？如果有万一你是不是又要拔焚寂，以焚寂之力报仇？屠苏你不是说过要惜命吗？”
　　屠苏撞上带有星光的眼，思考芊芊的话，师尊亦不想看见我被仇恨蒙蔽的样子。
　　一番商量后决定，青玉坛让陵越和千觞去，屠苏等人留在江都，等陵越和千觞他们从青玉坛得到消息之后再一块儿去找雷严。

　　陵越要芙蕖回天墉城向掌教真人禀告鬼面人的消息，芊芊来送行。
　　“回到天墉城记得给我来信。”芊芊将自己路上买的点心零嘴塞进芙蕖的包里。
　　“记得。”要分别说话都是伤感的。
　　看出芙蕖兴致不高，芊芊想说些什么让她开心一点，“刚才我看见陵越师兄收下了你的剑穗啊！”
　　芙蕖听完双手捂脸，“你都看见了？”
　　芊芊笑着点头。
　　方才陵越师兄启程去青玉坛，芙蕖去送他，芊芊站在远处瞧见陵越收下了芙蕖的剑穗。
　　芙蕖低头羞涩的说，“他能收下剑穗就说明心里有我，我很满足了。”芊芊心里也高兴，不妄芙蕖默默守候那么多年。
　　“你也是，看到这几天你和他，我也就放心了。”芙蕖话是对芊芊说的，只是眼神越过芊芊看向她身后。
　　顺着芙蕖的目光转身看去，看见一个背剑少年站在树下。明白了芙蕖是在说什么，另一个他指的是谁了。红着脸把包袱扔给芙蕖，催促她快走。
　　芙蕖接过包袱大笑，和屠苏挥手致意后，越走越远。

　　屠苏每日都会到桃花谷调息打坐，芊芊也会带上水桶随他一起去。
　　“没想到真成活了。”芊芊自言自语着。
　　遇到这株白铃兰也是偶然，那日见它歪倒着，叶子还有破损，猜想它是被附近的野猫野狗踩过才会如此。不知当时怎么了，施了点法术救活了它，还每日来为它松土浇水。
　　“屠苏，你知道铃兰代表什么吗？”芊芊问，复又自答道，“铃兰代表幸福即将到来。”
　　屠苏背身坐在一旁的枯树上，支着一条腿，茫然地看着芊芊。
　　芊芊手沾上水托动花朵，“古人说‘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意思是好比晨露转瞬即逝，失去的时日实在太多。这几日我感到你的气息很乱，知道你在抑制怒气。人生本就苦短，你又为何......”
　　“芊芊。”一直没说话的屠苏突然开口叫她，语气轻柔，芊芊却惊得手抖，捧在手里的水全洒了。“你想说什么我懂，但灭族之仇我无法放下。”
　　芊芊长叹一声，是啊，灭族之恨怎能轻易放下呢！“可是屠苏我想你明白，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一定要说出来，你还有我们这些朋友。还有，别随便拔焚寂。”
　　“我知道，我答应你。遇到我的仇人我一定不会冲动，不会被焚寂煞气所控制。”
　　屠苏转过身，学芊芊刚才的样子，在水桶里用双手捧水，浇在铃兰根部，看着花朵说，“这场景很熟悉。”
　　场景？浇花吗？
　　在芊芊还在想什么场景的时候，屠苏又说道，“芊芊，等回到乌蒙灵谷了却此事，我想跟晴雪去幽都。”
　　为什么要和晴雪去幽都？那我呢？
　　芊芊觉得心里刺进了一根针，在心里四处游走，不留痕迹就能让她疼得痛不欲生。
　　屠苏看到芊芊渐红的眼眶，知道她误会了，“我要把焚寂归还给幽都，还要问问幽都的婆婆有没有驱除煞气的办法，然后我们再回星峰岩。”
　　芊芊睁着眼，愣在那里，还没从刚才的话里反应回来，屠苏喊她好几遍她才回过神。笑逐颜开道，“是真的吗？”
　　屠苏浅笑应道，“真的。”
　　芊芊不敢相信，非说要拉过勾，盖了章才做数，屠苏无奈也只能照做。阳光下两个人玩着小孩才玩的承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