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街与城堡》dumbthing

7、loti之行

　　Loti是芳袛城领主的次子，从小生活在家族的阴影之中。因此，他的能力，品行，选择以及生活都不是他的。他尽力制止他自己的崩溃，把自己假装成另一个人。而这样需要的不是动力和指导，仅仅是痛苦就足矣使得一个人如此。
　　如果你到过芳袛城，你会听见所有芳袛城老管家都会说：Loti是一个不称职的二公子，一个没有爵位的贵族（领主在受封前都没有爵位，一是年龄不够，二是没有册封仪式的条件即与受封者本人条件无关），一个为权利卖命的人。但是，这只是人们的意见和偏见。没有人了解他，没有人需要他。
　　他本来就与他的世界中的人们格格不入。
　　年幼之时，就算住在城中最为舒适的地方，他仍然会在外面留宿，在街头徘徊，在林子里一个人独自散步，是好奇，是冒险，也是自由。没有跟随的人，没有烦恼，没有不必要的危险。或者说，没有构成危险的条件，他知道，自己是不重要的。然而渐渐地，他在黑暗与机遇中知道了更多关于领主们的秘密。他开始明白，夜晚的世界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样安静。他开始明白，远离世界也不可能隔绝危险。所以，从这一刻起，他对自己说：尽力地加入它吧。
　　Pierre Loti这个名字是他取自这个家族最后一样东西。

　　年少时，他被送入帝城（la capitale）学院学习，离开了芳袛城。
　　原先帝城学院是一个复杂的小社会，流浪的孩子，“另一个世界的人”，王族的某些罪人，领主们家中不需要的人物，还有其他的人物。那时一个好校长意味着一个好学校，大祭司埃斯璀得Astrid和古魔法研究者希尔贝忒Theobald以自身的能力获得了这个职位，同时也顺利地证明了自己的确胜任。他们与学校的创建者一样，希望在这个任何时候时候可以给弱者们一个相对稳定安逸的家。一个由异都人创造的小世界，但是尽管如此，学校中还是没有预期的安宁。清扫的工作常常需要高级术士的参与，有时甚至需要几位巫师或者女巫的帮忙。黑暗的力量常常悄无声息的渗透进来。再后来，学校找到了隐匿者（大祭司的守护召唤，来源于祭司本身的魔力属性和能力等级）看护这所学校，在入境处拦截黑魔法，截获各领域及其被传播的帮会消息，尽力杜绝人为的灾难，同时解除了学校与皇室的责任缔约。运用“公正者”（一种没有感情的类人精灵）把一切不善的势力都排除到学校之外。
　　这也就成为了第三种世界。相比于其他的地方，这里简直是一片乐土。没有无尽的悲伤，忧愁也只是淡淡的一缕。希望之国，如果你想这么称呼它的话。
　　它渐渐与世界脱离，特别是当帝城迁到新城之后。他们不再听命于外面的世界，它逐渐有了自己的法则，有了自己的标志与力量。它的出现，是魔法与信仰的共存。
　　没有魔法原力的新城康森城Consensu（也就是这个王国最需要的东西——共识，）新建了学校，称作国王学院。但新城本身并没有得到哪怕一点点的同意（consensus）。
　　魔法与魔力相似而不同，但是使用后有轨迹或气息会被追踪到。在人类世界，被追杀的魔术魔法师，术士女巫还有其他异帮人都面临着人类的威胁。
　　而且每年来帝城宣誓的贵族越来越少，国王比巅峰的领主们强大不到哪去。但名义上，这里是心脏，这里是最重要的。
　　多好的一个嘲讽。
　　Loti总觉得世界都是开给他的一个玩笑。

　　他在这个类似世外桃源的旧城度过了三年。之后走入了他的黑夜。
　　一条没有尽头的街道，总是出现在他梦里，夜街之中，灯火通明，却从未照亮过他的黑夜。他也没有离开这条街道的冲动，他觉得这是属于他的地方，他的世界。封闭的，黑暗的，也是温暖的。如夜色般温柔的世界。期间他回到芳袛城一次，拿走了属于他的徽章，一把藏在地下室的家族长剑。陪伴他离开的还有年少时的伙伴与仆人，也是当时的二管家。
　　洛蒂回去的那天，下着滂沱大雨，庄园中灯光明亮，但却让人无法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温度。“你回来了。”他的母亲向他点头，“是的。”他笑着说，“我回来一下。”
　　母亲并没有停下手中的事，但他也不会过问，不必去过问。没有意义的。
　　所有的争吵都是语言的利剑，所有的沉默都是炙烤的火焰。
　　他穿过大厅，走上楼梯。墙体被重新粉饰过。他看见自己的屋子，里面早已没有一点生气，而窗台上还摆着自己种下的一枝不知名的花，早已是枯枝，灰尘已经漫过了花盆的边缘。沉重的窗子也从未打开过，此时在屋内雨声早已听不见了。自己临走时抱着花盆哭泣的泪水仿佛还在，痕迹似乎一直都没有能够消散。他不会责怪当年懦弱的自己，他也不会忘记自己在阴影下的生活。
　　他穿过整个城堡，没有任何认识的人，当然有人也极少，此时也近深夜了。空旷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人的脚步声。地下室里似乎比上方的屋子更为干燥，经过了魔法世界的训练，他最不缺的就是胆量。
　　地下室里充满了干燥而又血腥的气息，他听见了极为轻的脚步声，是四只脚的动物，他判断到，这个世界很少会碰到魔法或者是异能，他们大多会选择另一个世界，所以有关魔法一类的东西也很少。他停下脚步，仔细听，接着他把灯也灭了。作为人类，本来就没有动物优势的辨别能力，但loti这样，只是为了让自己紧张一点。疯狂大概是他从心底重新找回的本性。他听见了喘息声，愤怒的呼噜声。动物径直扑向他的头部，用它绝佳的爆发力。loti却也向前。
　　他在半空中截住了动物绷紧的两颚。不经意，他的嘴角不住露出了笑意。但当他眼睛一扫，突然发现手旁还有一双眼睛。不得已，他用力抛开动物，给双方留出一点距离。“居然没有发现是双头兽类。”loti对自己的表现非常不满。他觉得自己一向判断不差不该在这里失手。随即，他拔出了随身的剑。尽力轻声呼吸，然后寻找野兽的双眼，这一次动物的狡猾没有骗过人类。何况他几乎不会惧怕，提臂落手，两颗头颅也落下了。没有关系的，他说，死亡是通向另一个一种世界的钥匙。他用轻易盗来的钥匙开门，用鲜血填满徽纹，取走长刃。

　　于是他又走进了雨与黑夜。

　　走之前，他的哥哥给了他一把纹有家徽的匕首和一只金质的杯子，他的妹妹并不认识他，只是一直坐在一张大厅旁的桌子上喝酒，但她没有一点要醉的意思，但她也一言不发连抬头都没有。至于兄弟二人，也并没有什么可说的，cloak不讨厌这个兄弟，只是他习惯服从家族的意思，争斗也好，规制也好，其实只是，没有什么可以来改变这个家族的习惯。
　　他习惯了去笑，面对什么都是一样的表情。接过杯子和匕首，挪开妹妹的酒杯，就离开了。剑藏在旧的剑鞘中，稍稍遮盖了一下。
　　雨下得越来越大，斗篷已经湿透，没有谁会来，他想。也没有哪里可以躲雨。他不知道这座城市发生了什么，那些家族可以寻求帮助，但他也不想再求助于任何人。忽然，有一双手搭住他的肩。他没有回头。那人即刻退开，“是我。”倒地时，剑已指到那人鼻尖。
　　“袖理。你好。”loti平静地笑笑。收回剑。“那，一起上路吧。”
　　“还是这么不会说话呢。”那人也是笑了笑，但比loti的笑轻松了许多。

　　走了很久之后，雨停了，微光照着他们。“阿理，我很想念你。”loti慢慢吐出这几个字。那人理毫不思索地说：“我也是呢。”
　　只是loti并没有走出那个深夜。所谓想念也好，朋友也好，都只是他自己求生的资源。他从没改变过这一点。夜仍是夜。

　　帝城学院是在旧首都的一座大庄园和其周围的建筑组成的，也是Merovingian家族的旧址所在，这个家族后被卡罗林（仓母上的家族的原支）家族Carolingian所取代，但旧址保留了下来，并成为了学校。一直使用。古老的预言中这说的就是这个家族carolingian，但也许说的也是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