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街与城堡》dumbthing

42、征程之前

　　在这个世界之中，曾经这二字对所有人来说，一直都是一个残酷的老师。

　　在这个变幻之际，成倍地增加了恐惧和悲伤。手持【魔律】之书的甘比洛之子已经开始寻找其他的三位参与者，他了解到现有的四位，七王之选。
　　他已经是近两百岁的人类。他的血统并没有其他的种族之脉，他是一位杰出的炼金术士，他的能力已经可以与法师的前三阶相抗衡。他自身的能力有一部分是魔律书的赐予，有一部分传承与他的祖先。然后加上自身的努力，不断地探索，所以他本身的能力，已经让这个人成为没有记录的圣者。所以他不会轻易地将自己的能力展现于世。他在不断地研究中找到了很多事情的关键。不止是有关于各种族的存在的秘密，还是太多累计的魔力的契约或者只是冠以王国之名的无用之人，他都十分了解，但知道了太多，就没有拯救的欲望了。
　　把世界看得太过透彻。在魔法和各种种族的力量之源徘徊太久，把自己的所学都化作生存的源泉，观察着这个世界，到最后。然后内心剩下的就只有悲伤，接着是无尽的空旷。最后只有虚空。这是人类终极追寻的永恒。
　　甘比洛二世遁入隐者之世界。再也没有在人类主宰的世界中抛头露面。而他的子嗣有一人在这个普通的时刻活着。继承着血脉中的【魔律】的【印刻】。这就如同是魔术的回路，会再在家族中传承，魔术需要通过一种建造的方式转换魔力，有的时候，魔术师只是将机械用到极致，让其看上如同魔法一般。魔术的回路各有不同，但大部分都已经散失。魔律是一种世界的规律一类的东西，掌握着其中真正内容，就意味着掌握着新世纪的开始。它是古代遗民之物。也需要在灵魂中有所存在，需要使用者，或者是持有者付出一定的东西。然后，会有一个印记作为其中一员。
　　如同入场券一样的事物。
　　但这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loti没有追问allison的去向或者是其他的事项。
　　allison也没有继续和loti探讨下一步的计划。
　　就让所有人都暂时沉浸在喜悦之中，不是忘却前路的艰辛，而是暂时忽略这残酷的事实。allison这么想着。画着一副无所谓景象的画。

　　但是，仓还在挣扎之中，他的内心不是一块石头，冰冷而坚硬，而是一个跳动着的血肉，在深深地被伤痛所包围。
　　“很快就会没事的。”allison也只是简单的说。
　　“我知道了，谢谢。”仓回答她。
　　“不用的，仓加大人，你的痛苦会被医治的，会有人为你找到方法的。”allison用一种太过平静的语调回答道，太过平静，仓觉得她已知道了自己与诺波之事。
　　仓放下戒备，问allison：“为什么，noboa殿下可以减轻本人的负担。”
　　“不知道，仓。可能只是太想把你争取过去。可能只是，所有人都会因为高贵的灵魂而低头。”allison说道。
　　“是这样的么，”仓没有再说下去。
　　“我先走了，好好休息。”allison嘱咐。
　　“好。”仓尽力站起来目送allison。
　　allison转过身示意让仓坐下，然后点头致意离开。
　　allison在考虑关于自己的事情。灵蛇已经多次向她说明如果自己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和首领地位，诺波很快还是会用其他的方式将灵蛇化为自己的东西，或者以拆散这个团队为代价，只要获得自己所要的。
　　allison不知到是应该向其他的诸位摊牌。

　　仓一直没有将关于诺波的事告诉loti，他还没有说。
　　不想表现出自己的软弱吗？不是。他自问自答。是害怕自己loti与自己的契合并没有想相的程度，仓自己叹了口气。坐在屋里，看着，屋外匆忙的人们。“这么久都没有回去了。”他不经意说出口。
　　站在门口的loti说：“回去一趟也可以的呢。”
　　仓转过头，看见loti就在门口，回答道：“我并不希望他们担心。”
　　loti接道：“那就回去吧。”
　　仓说：“只怕会更担心。我是一个不够忠心的人，也不够自立果断。我想要的只是平常甚者是田园一样的人生。没有风雨，没有黑暗，只有，”loti轻轻用手指覆住仓的双唇，说：“你只是担心的太多了，所以才会如此悲伤。望着希望，总会有希望。”loti没有想过，会有一天，自己会劝导别人看向世界的明媚之处。loti没有坐在仓加身边，而是走开了两步才坐下。他侧身望着仓很久，忽然是仿佛准备了很久才说：“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我会去安慰别人。我从你身上所得到的一切都弥足珍贵，我不会再隐瞒自己，仓，毕竟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有什么。”
　　仓加忽然干咳两声。loti微微皱眉面带笑意，问：“我说什么了？”
　　仓抬起头，说：没有。没有。但是脸上如同微醺。
　　loti笑出声来。仓转过头去，说：你知道，诺波殿下曾经与我，仓不由得停下了。“怎么？”loti问。
　　“他触碰的一瞬，似乎苦难都已终止。”仓说着，没有看向loti。
　　loti用手指抬起仓的下巴，说：“可能，我无法为你做到这些，但是，我愿意把自己的内心交付与你。”
　　刹那，仓的心中慢慢地被某种光亮所点燃。

　　似乎永恒的痛苦也已不复存在。如同是一个冰冷的牢笼被击打得粉碎。仿佛眼前就是巨石落地，却如玻璃一般化成屑末，再也无法重回原来的冰冻坚固。仓加这么多天来，终于感受到一丝安逸和松弛，但他脸上并没有笑容，而是长长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loti几乎把仓捧了起来，说：“我无法停止地希望，你就在我身边，一刻也不会离去。自私也还，仰慕也好，都只是借口而已，你只要按自己的方式活着就可以了。”然后是一个安静的吻。就如月光清澈。
　　深夜，屋里的蜡烛仍然摇曳着。微微的灯光下，床头制于宝石的装饰相互碰撞，只是清脆地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