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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别离即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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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美国并不顺利,这点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从不畏惧挑战,在他的世界从来只有进攻。只是,让他措手不及的是,每当一人独处之时,总会被一种莫名的思绪缠绕。
父母说,是因为孤单。孤单吗?他摇头,自己从来都是一个人的精彩,除了……他又摇头,继而苦笑。
日子如流水一样度过。偶尔,安息教练会打来电话问候,顺便带来昔日队友的关心,除了他。
好几次想开口询问他的现状,是否依然嚣张地宣称自己是天才?是否依然拼命地打篮球?是否依然让队友和教练很无奈?
然而,他从未问出口,因为他知道,他一定会在赛场上不计后果的抛洒青春热血,他一定会在教练的教导和队友的鞭策中成长,他一定会双手插腰大声叫嚣自己是天才。
他是了解他的。那个夏天,他是他脑海中最浓重的一笔。
他望向窗外,仿佛看到了故乡那樱花飞舞的街道……“神奈川。”他低喃。
收拾好心情,他还是那个为梦想拼搏的异乡少年。白天,挂着汗水练习;晚上,带着疲惫睡觉。
睡梦中,他总是来到那个天台,没有旁人,没有拳头,只有他和他,他看到他的嘴唇动了,好像要说着什么,他往前走了一步……
“呤~~~~”夜深人静,电话铃声格外的刺耳,惊醒了他的好梦。
“喂!”声音不高,却极其恼怒。对方似乎受到了惊吓,立刻挂断电话。他更加气愤。
从那天开始,他经常从睡眠中被电话声吵醒,在听到他的一声应答后对方就会立刻挂断,他隐约知道了什么,因为,从那天开始,他再也不曾梦到过那个天台。
所以,电话再来的时候,他只是安静地拿起。他在等,他要等电话那头的那个他率先开口,他要看到底谁先沉不住气。
终于,他等到了。尽管不是他。
打来电话的是个叫水户洋平的。
洋平说,那个近些日子在夜晚打扰他睡觉的人是樱木花道,他不知道美国和日本有时差,他代替樱木花道向他道歉。
洋平还说,樱木花道禁止新来的队员穿11号球衣,说人家不配,搞得球队关系紧张,当然,事情已经被圆满解决,因为11号球衣失踪了。
洋平又说,自己出生在工薪家庭,对于数额巨大的越洋电话费实在承担不起,希望他和他有话写信说,不要抱着他家的电话演无声电影。
洋平最后说,樱木花道最近迷上了旅游,今年夏天要到风景如画、历史悠久的美国去看看,但是由于资金不足,希望他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帮他找家便宜的旅馆。
他沉默,他不知该怎样回答,他在怕,他怕一旦开口会如江海决堤般倾泻出自己不曾外露的感情,他的心似乎在颤抖。
许久,他貌似波澜不惊地开口:“他可以住我这里。”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只有一句不是对他说的话,“流川枫说让你住他家。”,然后,他好像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
而后,洋平有气无力地说,让他和他互相留一下通信地址。
一时,他无语,他亦然。只听得到心脏的跳动。
片刻后,电话那头传来洋平歇斯底里的吼叫:“你们两个真是天生一对!”
夏天吗?他失神。夏天……
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慢,如同垂老之人蹒跚的脚步,令人心急,又如孩子学步时的急切,令人期待。
在纽约的机场大厅,当他的红色映入他的眼时,一切明了,那莫名的缠绕并非孤单,而是,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