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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偶遇子然 ...

  •   春去秋来,楚郁尘也渐渐长大。他的轮廓也渐渐舒展,面容也渐渐精致。转眼到了郁尘上学的年龄,宫中几年,尽管世态炎凉,但在母亲身份的庇护下,郁尘也成长得挺快乐。虽然他自己对于自己再重新长大一次表示特别烦闷。不过不同于他张三幼时的穷苦,让楚郁尘觉得他简直从狗窝掉进了金银窝。连自己的说话处事方式也渐渐处于他此时的年龄段。
      “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谁来讲下这句话的意思?“夫子在台上刻板的讲着。
      楚安庭此时与一群人在扔纸团,丝毫没有听到夫子刚才所说的话。他平日向来受宠,在众多贵族弟子中更是无法无天,并总是看郁尘不惯,楚郁尘平日也懒得与其计较。
      “大人,本宫的弟弟肯定知道,他博学多才着呢。”楚安庭此时和一堆人发出了各种嬉笑声。
      “哥哥才识过人,是自谦才推荐本宫,其实心中早有计较,就等大人点他呢。”楚郁尘淡定的道。
      楚安庭还欲说话,就被夫子点了起来,只好站起,还痛恨的看了一眼在窃笑的郁尘,张口咿咿呀呀却吐露不出半字。众人想笑却不敢出声,楚安庭硬是躇在那憋红了半张脸,只有楚郁尘看到那样子嘻嘻的笑了出来,在安静的教室显得格外刺耳。
      “二皇子,你有何见解呢?”夫子转背问道。
      楚郁尘笑红了半张脸,丝毫不记得老师问过什么,顿时面容僵在了空中。
      “大人此句话的意思是对于道,是须臾不能忘却背离的.可以背离的道,就不是真正的道了.所以君子处于没有人看见、没有人听见的环境中,也要怀着谨慎、畏惧的心态。”后方传来一男子声音,温柔如玉,给楚郁尘一种清澈动听的感觉。
      众人纷纷回头,郁尘看到这是一位身着素衣的男子,并不想其他人那样衣着华丽,争弄风骚,面容青涩线条却流畅,给他一种很美好的感觉,郁尘料想此人长大一定也是倾国一大美男,必定迷倒万千少女。只是也许是性格使然,此人平日并不张扬或表露,以至于郁尘都没有意识到有这号人。
      夫子听罢,脸上露出了久违欣慰的表情。正欲褒扬,那人又道:“此话是刚才二殿下悄悄说给我听的,我觉得二殿下此话解释得甚是精妙,所以就迫不及待的说了出来。”
      夫子又问:“那二殿下为何不亲自说出口?”
      那人语塞,但是楚郁尘八辈子不要脸的称号也不是浪得虚名。他不紧不慢的抚弄了他的秀发,脚踏着小板凳道:“本宫这不是怕哥哥出丑为难嘛,毕竟亲兄弟,总不能让他一人出丑不是?”说罢还用小脸瞟了瞟后方那人,心中早已叩谢他八代祖宗。
      就这样,此堂课楚安庭上得那是满年阴沉,楚郁尘上得那是眉飞色舞。
      “暖暖的春风迎面吹,桃花朵朵来~枝头鸟儿成双对,情人心花开~啊哟啊哟~”楚郁尘高兴的哼着小调,踩着□□,听着鸟叫。春光和煦,院子里草木茂盛,花朵盛开,别提有多美,看着楚安庭在当众出丑,心儿更乐,心里寻思着过几天送些东西给那恩人。
      “前面那人,给本宫站住。”郁尘一听,这不是楚安庭那贼贱的声音吗?楚郁尘用扇子挑开横在面前的柳条,只见湖边小桥上楚安庭带着一群小跟班把那个男孩子拦停在桥上,脸上一脸阴冷。那个男孩子却很淡定,无论那群人说什么,他还真就一言不发。
      楚郁尘看到那个男孩一脸倔强,心中只觉他又可爱又傻笨。竟懒得前去阻止,知道看到那群人打算把那个男孩子扔入池中,楚郁尘才站了出来。
      “哟,哟~这不是本宫那个亲爱的哥哥吗,肚子里没有墨水,还来报复人,君子之礼都白学了啊?啧啧~若要报复人,也换个好法子,大庭广众之下,也未免失了作为哥哥的身份。”此时楚郁尘拿了个折扇,故作风姿的走道了楚安庭跟前,一脸讽刺的嘲笑。
      楚安庭打算上前揪住楚郁尘的脖子,楚郁尘往后一退,让他顿时落了个空。只得甩甩手愤愤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有什么货,那话根本不是你说的,糊弄糊弄那老眼昏花的老顽固还行,糊弄我就算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故意陷害我出丑。”
      “就陷害你要怎么着,有本事你答啊,或者要你那帮兄弟们帮啊,自己没有能耐哟。而且小爷我文采说出来怕吓了你。”说罢,楚郁尘得意的搂着那个男孩子的肩,因为楚郁尘比那男孩子矮,只得踮起脚努力够上,脸上的笑容要多可恶有多可恶,要多做作有多做作。
      楚安庭还欲说话,旁边那堆贵族弟子跟班坐不住了,挺了挺腰板,身上华丽厚重的配饰叮当作响,摇着一把金丝水墨折扇,娇柔做作道:“那可否请殿下做一曲,也好让我们这些人膜拜膜拜。”
      楚郁尘听到这话顿时愣了愣,发觉旁边这人也在看着他,作为21世纪服从义务教育的新型人类,诗歌那不是信手捏来,楚郁尘打着他那把牡丹花扇,摇着头故作姿态的清了清嗓子道:“灯影桨声里,天犹寒,水犹寒.梦中丝竹轻唱,楼外楼,山外山,楼山之外人未还.人未还,雁字回首,早过忘川.抚琴之人泪满衫,扬花萧萧落满肩.落满肩,笛声寒,窗影残,烟波桨声里,何处是江南.”
      楚郁尘深知这首词不适合,奈何他数落了一下肚子里还存的墨水,就这首苏轼爷爷的逼格最高,不过看他们那群人蒙瞪口呆的表情,楚郁尘就知还是奏效了。
      “哟~各位主子都在呢。”众人转身,只见社南打着伞,墨夷殇和大臣们正向这边走过来,本来人数不多,但墨夷殇的随从一大堆,倒茶的,端水的,提凳子的,搬冰块,扇风的足足组成了一个大队伍,简直比皇帝出行还风骚。
      那群贵族弟子纷纷叩拜大臣和墨夷殇。今天他们都穿的很正式,而墨夷殇不同于其它大臣的褐色朝服,他穿着锦蓝色的描金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 不同于那晚的简单精致,脸上画着丹青,身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景致雕花装饰,看上去却更摄人心魄。他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
      许久不见墨夷殇,原先还有些稚嫩的五官已完全展开,极长的乌发垂在蟠龙官帽候,精致的五官有着超越性别的瑰丽。楚郁尘对他有种似是故人来的感觉。
      楚安庭看到墨夷殇,反而得意的一笑,白了一眼楚郁尘向墨夷殇走去,与墨夷殇在说些什么。
      墨夷殇随后向这边走过来,身上的装饰敲击得叮当作响。看到楚郁尘,竟笑了笑用细长的嗓音道:“小不点,原来长这么大了?”
      “你才小不点!我都这么大了。”不知怎么,楚郁尘遇到墨夷殇总是特别容易被激怒,但是心中也有一种想和他说活的冲动。
      谁知墨夷殇并未再看他,转过身道:“来人,把这个人扔下去。”
      “你凭什么扔他下去。”楚郁尘急忙拦在那男子身前着道。
      墨夷殇转过头洗洗打量着楚郁尘,突然发现他看上去还挺可爱,脸上的稚嫩还未褪去,却显得如此固执,有些像儿时的自己啊,如果不是他的身份,他还真想带在身边。看着看着墨夷殇不由愣了愣神。
      “凭墨夷殇与本宫母亲多年的交情,在他还是小太监时候,多亏本宫母亲的多加提点。”楚安庭得意的扬起下巴,骄傲的看着楚郁尘。
      后面的随从和大臣们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墨夷殇掌管三司多年,低下随众盘枝错杂,皇上批阅奏章还需他的批红。墨夷殇为人阴险却极富谋略,人人都想除,而真真敢动手的都已在九泉之下。在朝中,往往是他说一,没人敢说二。而墨夷殇最忌讳的,则是与他提从前的事或者与他攀权。现在他这楚安庭直接杀了,众人也不会奇怪。
      谁知墨夷殇只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玩弄着手上描金佛珠对楚安庭眯着眼道:“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回去问问你母亲怎么好好做人。”
      楚安庭不知是被他的眼神吓到了,还是他的无礼吓到了,顿时没有吭声。
      墨夷殇向前走去,走到楚郁尘身侧时顿了顿道:“诗词不错,但背的地方要应景,看样子这个人对你挺重要的嘛,还有凭本座乐意。”语毕,还用他那只见珠玉不见骨节的手摸了摸他的头,便带着他的华丽随从队显摆妖娆的走过去。
      “噗通!”楚郁尘自此才意识到他的恩公落了水,连忙带着侍从跑去营救。
      看着在河边一身狼狈的男孩,郁尘哭笑不得。
      郁尘凑上前道:“诶,你叫什么名字,今天为何帮我解围啊?”
      那人看着郁尘,笑了起来,在阳光下眼眸都带着笑意,给人看上去异常温暖。他道:“回殿下,在下名叫子然,今天是觉着殿下可爱,也说不上解围,就是帮一下忙罢了。”
      楚郁尘撑着下巴道:“姓孜名然,你爸妈肯定很好吃。”接着他又凑上前道:“还有啊,赞美男孩子不能用可爱,得用英俊帅气神武来描述,知道吗?”
      子然听着他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傻傻的跟着笑。
      “跟我走吧,总不能要你这样出宫”说这大步向前走去。
      楚郁尘接着道:”楚安庭那帮人就爱拉帮结党,其实是你刚来这没几天吧,平时也有人和我一伙,比如长公主楚和怡,还有那啥礼部尚书他儿子,还有。”
      “还有我。”子然在后面答道
      “对,还有你。”楚郁尘回头看向他,哼着小曲笑得特灿烂。
      “这么说你比我大,那我就叫你哥了。你我之间就不要用规矩了,让我觉着像楚安庭那人,天天摆了个架子。”楚郁尘翘了个二郎腿道。
      在聊天中,楚郁尘知道原来这子然是大将军子渊他儿子,虽然年纪轻轻,却已和他父亲多次征战沙场,可谓文武两全,楚郁尘特佩服。
      “那郁尘弟的折扇真是好雅致,这房间大红大紫的,又是金器又是宝玉的布置倒像一个娘娘的寝宫 。”
      楚郁尘放下二郎腿笑嘻嘻的凑近子然道:“子然兄,不瞒你说,这折扇阿是我从母后那偷的,想找人画就是没有人,早听说子然兄文采过人,要不子然兄帮我画一把?”说罢还讨好的往他身上蹭来蹭去,弄的子然哭笑不得。
      楚郁尘接着道:“至于这房间,正是我的口味嘛,所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嘛,我觉着我这眼光也挺雅致,不是?”楚郁尘上辈子做梦都想有一件古董,现在这些古董随意拿还个个都是精品,当然要随时抱着来增加存在感,子然怎么会懂。
      子然只坐在那看楚郁尘一个人站那贼贼的笑,甚是可爱,不知不觉也和他一起笑了起来。
      接着楚郁尘又凑到子然面前,偷偷的道“子然兄啊,想不想和兄弟干票大的?”
      子然好奇问道:“所谓何事?”
      “整楚安庭。”
      从小在父亲严苛教导下,子然做事一向稳重,不该做的事绝对不做。自从遇到楚郁尘,他连陷害皇子的事都和楚郁尘干得出来,想想也觉得好笑,谁叫遇到了楚郁尘这个害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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