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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主角掉下山崖也没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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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猫放下,可饶你不死。”
“前辈何必和一只猫过不去。”
“冥顽不灵!”
黑袍人向着傅钺走几步,身形几个闪烁,就消失在眼前,下一刻,一掌带着罡风就从侧面袭向傅钺怀中的灰猫,傅钺心神紧绷着,向后翻飞躲开的同时重重一脚踢过去,被黑袍人扬手挡下,又是一掌拍向小腿,傅钺扭身挺肩隔开,霎时肩膀连同整条手臂都痛到失去知觉,黑影鬼魅般掠过身侧,看似轻柔的一掌朝着傅钺胸口落了下来。
傅钺登时整个人像枯叶般飞了出去,胸口像是被塞了块巨大的冰块般,又硬又痛,那股寒气弥漫到四肢,僵硬的难再使出力气。他整个人砸到遍布碎石的地上,激起无数飞尘,还没动作就呕出了一大滩血。
掉在傅钺身旁的陆时灵,表示剩的一口气都要被吓没了,为什么要这么凶残,这神经病宗主下手这么没轻没重的,把主角给弄死了怎么办。
宗主没时间搭理陆时灵内心的疑问,看到自己宗内弟子吐血时眼里一点波澜也没起,伸出手,陆时灵就被掐着脖子凌空提了上去。
胥玄眯起眼看着手里的灰猫,一双金色的大眼正带着一股不知名的情绪盯着他,目光锃亮的像是能看到人心底般,胥玄想也不想就举起手,一掌想要拍上它的头。
陆时灵软绵绵的瘫在那只冰凉的手里,用尽力气的挣扎丝毫没有撼动脖子上的手,瞪大眼看着那大掌要落下,一种死到临头的恐慌让他心里一片空白,最后心里只剩下了一句话。
“妈个鸡”
身前一股大力袭来,那一掌偏开来,胥玄整个人被冲击的都有些站不住脚,暴起的傅钺趁机双手制住他的手,大力一折,同时飞身一脚踢向后背,胥玄干脆的脱开手侧身躲过,一把抓住傅钺的脚就将人丢出去,有些愤怒的抬手想要施灵技才发现手里的猫丢了。
傅钺被扔出去的刹那就祭出一把灵剑,借势踩上后就抱着猫用尽全力往主峰飞射而去。
夜里的后山有些过于寂静,月光下只有山上的草木沉默的立着,而一般护卫队的人也不会在这里巡逻,傅钺全身心都在脚下的剑上,只想着接近主峰就好。
眼前逐渐清晰地主峰突然变得模糊起来,像是水面一样泛起涟漪,接着竟像是被撕裂开般向两边翻起,黑袍人的身影从中浮现出来,在傅钺大惊收剑欲退时,无声无息的一掌推了过来。
流光从那看似平淡的一掌间溢出,流水般绵延不绝,在黑夜中扩散开,带着一股浩瀚的灵压扑向傅钺,长长的一条远看像是夜幕下天上流淌下的银河般璀璨。
傅钺这下真真正正的受了惊,这分明是镜天宗内的招式,中阶的幻灵掌,能施展到这种程度的最低也是宗内的长老,况且会空间瞬移的,只怕没几个。
现下没有给他更多的考虑时间,傅钺单手祭出御神镜,忽略胸口寒气退去后突起的灼热感,全身灵气从掌心喷涌而出,身前光幕几乎凝成实质。
如梦如幻的星河飘荡过来,在傅钺心里却像是一阵毒虫在朝自己飞来,让人惊惧。那星河接触到光幕时如同起了风一样,溅起点点星光,傅钺的脸几乎瞬间苍白下来,掌前像是一座山朝自己倒了下来,压得他全身止不住颤抖。
抖得怀里的陆时灵心里一阵不安,但这时他自己也受了伤,而且这个身体没有自身的灵气,魂体所有的早在和胥玄打斗间消耗完,现在就算想出手帮忙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胥玄的黑袍无风自动,如履平地的向前走了一步,傅钺顿时感觉手间一震,眼前灵光袭来,整个人就在光幕破裂的脆响声中倒飞了出去,重重跌到另一山峰的山崖上,一人一猫都感觉全身像是被几座山碾过一般,几乎昏厥过去。
胥玄也随后轻巧的落了地,仍旧衣衫齐整,发丝分毫不乱,云淡风轻的朝着傅钺走过去,几步后忽觉有些异样,回头就看到远处黑色的主峰前有几道光芒亮起,闪烁间就要接近这里,应当是看到了刚刚的亮光,想要到这里一查究竟。
胥玄闪身向前,抬手就抓向傅钺手里的猫。
傅钺根本没力气站起来,撑着最后的力气向旁边滚开,勉强避开猫和要害。接下来连连的几掌都被险险错开,胥玄沉下气息,用了自身四成灵气的一掌拍了下去。
傅钺本来就已经力竭,身上四处是擦伤,似乎感觉不到痛,然而再欲翻身时身下一块突起的石头重重咯上胸口,傅钺气息一窒,接着就在那劈下来的掌下擦着地滑开几十丈,而后一个翻身向后没了身影。
胥玄一愣,飞身上前,看着仰面落下山崖的傅钺心里也是一惊,几乎想也不想的就纵身跳了下去。
傅钺手里还没来及放开猫,昏头昏脑的就滚了下来,令人心惊的失重感传来,傅钺瞪大眼看着眼前飞速后退的山崖,瞬间清醒了过来,但傅钺没想到黑袍人也追了下来。
还未来的及想那人是想救还是想杀自己,那人已经离脱力的自己越来越近,而涯间呼呼的风声向上飞涌,瞬间就将那黑袍人的帽子掀开。
黑发向后纷飞,昏暗的月光下漏出一张很熟悉的脸,犀利的眉眼,棱角分明,脸上正带着些傅钺看不懂的神情。
“师祖?!”
胥玄正伸手想抓住傅晨,听到这一声手顿时僵住。
是傅钺心里一直很是崇拜和佩服的师祖,那个天资卓绝的灵栩道长,修为的精进速度和高深使得修真界每每提到莫不是恭敬和钦佩,作为宗主几百年也将镜天宗的实力提升到如今修真界一流门派的地位,在宗内门人心里更是神一样的存在。
傅钺虽认出来人,心内却并不敢相信,平日里待人和煦的宗主会夜间偷袭自己和一只灰猫,眼睛大睁,只怔怔的伸手欲抓住那人。
胥玄听到那一声称呼就止住了身形,面色复杂的看着下落中仍一脸不相信的傅钺,和朝自己伸出的那只染血的手,最终听得不远传来的人声,一挥手召出法器,顷刻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傅钺眼前。
傅钺看着那人流光一闪消失在涯间,这承认的动作让傅钺心惊又心如死灰,混在一起是说不出来的崩溃感觉。
他在滑下山涯前擦的半身血迹斑斑,浑身灵气枯竭,胸口还是烈火灼烧般,仿佛五脏六腑都化为灰烬,那一个抬手几乎耗尽他全部力气,怀里的灰猫早在涯上翻滚躲避间昏了过去,躺在身前没了动静。
傅钺向下落得速度只增不减,涯间的风声大到一种诡异的地步,仿佛几千只厉鬼在山间呜呜哭泣,阴冷的寒风似乎能吹到人的骨头间。
傅钺被这寒意一激,心神清醒了些,勉力使出最大力气想要祭出灵剑,逃出这里,剑身闪着暗淡的白光,刚刚出现在眼前,傅钺只觉得身下几股仿佛撕裂自己的大力袭来,剧痛间头一昏,昏昏沉沉的失去了知觉。
陆时灵迷糊中只觉得全身像是被大卡车碾了几个轮回后又塞到了豆浆机里,神魂还能感应到自己的猫也是奄奄一息,濒临到地狱报道的地步。
他脑中努力回忆起魔尊往日灵气的运转,刚有动作就觉得全身神经像针扎一般,痛得他一抽又昏了过去。
光线模糊的涯底能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和一只灰猫,身上沾有血迹的人紧紧皱着眉,脸色忽青忽白。而灰猫一个抽搐后身上飘出一鸡蛋大小的光团,慢慢扩散开后笼住猫身,又重新融了进去,表面有光华流转起来。
到了早晨,涯底也慢慢亮了一些,最后勉强到能看清人的亮度再没了变化,晚间又暗了下来。周而复始,三个晨昏交替后,再看涯底,只躺了两个人,却没了那灰猫的身影。
陆时灵清醒过来的时候简直要吓尿了,四周阵阵呜呜的鬼哭声,昏暗的白天看不到任何草木,只有一片片的碎石,再远处就是几乎垂直地面的崖壁。
这什么时候跑到鬼哭涯下来,自己和主角居然还能活着穿破中间的那一层禁制掉到涯下来,主角竟然真把自己从那神经病宗主手里抢了出来,真是良心主角。不过也不知涯底的那条神经病大黑蛇现在在哪,发起狂来几个自己也不够给人家撕的。
这最尼玛流弊的是那禁制,陆时灵看着自己披着的灰色的毛领长披风,这算什么,自己魂体因为涯间禁制出不去回不到魔尊那就算了,这不会把自己灰猫做成毛披风了吧。
躺在地上的傅钺忽然呻吟一声,面带痛苦,蜷着身子紧紧地闭着眼,发出声音却没有要醒的趋势。
陆时灵这才把注意力放在脚边傅钺身上,再一想这鬼哭涯的设定,顿觉要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