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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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的神仙系统比起封建年代，已经相当完整和成熟了。
总的来讲，就是南天门内不管人间。所以天庭人事处会在各地甄选适合于该地管理者的人——虽然说是人，但在某种程度上天庭办事处的人会特意挑选前世或者前几世有过仙籍的人，当然啦也有些本来就在仙籍里的人不想成天呆在南天门里，寻摸着一点关系也去人间管理城市——人事处的哪个不是人精，那些有背景的他们能不招惹就不招惹，随着去吧——这年头，大家开心才是真道理嘛。
漢州倒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背景，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就同意了管理漢州——“守护哪个城市名字就叫什么，你以后就叫漢州”——当时钦定自己的人对自己说过这样一句话，转眼间都好几百年了，漢州已经真的记不起自己原来的名字了。
而当年决定让自己成为“漢州”的人如今就站在自己面前，漢州已经快要出离疑惑了。
他在最快的时间里在脸上堆起狗腿子的笑容，用快要挤出水的声音说道：“我的天呐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哪儿的风把扶摇大人吹到咱这小凼凼头来了……”
说着话的同时漢州赶紧起来把竹椅子推了过去。
扶摇表情僵了僵，倒是没人看出来，随后又掸了一下衣服，也没有坐下的意思。
“这里倒是多了一位客人啊……”
扶摇用眼光瞥了一眼上海，态度不算是很客气，说的话一听就知道送客的意思。
上海那厮脸皮也是有够厚的，漢州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扶摇话说得那么明了，那个死娃儿还在那儿皮笑肉不笑，就是没有走的意思。
扶摇是王母的大公子，他血统尊贵、气质冷冽、性格还傲娇得很——至于为什么漢州知道这个，请回到前文再仔细看一遍——几百年前，就是这位sama看中了漢州，让他管理这块巴蜀的小地方。
可是像漢州这么个弹丸之地一般来讲是不需要管理员的——按照一般情况就由成都顺手管了就是了，为什么非得特意找自己——漢州自己也表示不明白……不过此事甚长，我们暂且不表。
目前的气氛太尴尬了，上海赖着不走，扶摇脸色又那么臭，漢州没法只好自己来打圆场。
“不管他——他愿意听随他，你有什么事情快讲，总不可能派来了十二只青鸟就为了和我唠嗑吧？”
扶摇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兹事重大……”
漢州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扶摇摆出这种脸色了，上一次还是自己把扶摇被梓琼仙子甩了的事八卦给腾蛇的时候……每当扶摇摆上这种不阴不阳的脸色，总是有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而扶摇犹豫了一会儿，像是在考虑措辞一般，最后忍了忍，直接讲道：“望帝——消失了……”
漢州听了这话先是一愣，他不确定扶摇表达的具体意思，随即反问道：“这个消失是指？”
扶摇靠着椅子坐下，说：“前几天南海龙王在游艇上举办宴会——实际上就是给他儿子相对象，他在船头吹海风的时候看到一只红色的杜鹃正横飞过海，你知道他儿子敖烈是认识望帝的，”扶摇把双手交叠在一起放在下巴，接着说，“他飞去的方向，是归墟。”
扶摇说完后，先瞟了一眼上海——这人向来精明得很，现在却面无表情，连那如商人般熟练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
他又看向漢州。
他此时的嘴唇紧抿着，像是在压抑什么；一双青灰色的眼睛里什么都看不出来。
三人都沉默了下来。
★★★
三年前的一天夜里，漢州正在路边吃冷串串，正值仲夏，空气湿热郁结，漢州一身上下全都是汗。
他刚被敖甲数落了一顿，心情烦躁，就出来透透气，然而不知不觉间又坐在了街边撸串儿。他一边猜测敖甲这回到哪儿去了，一边又觉得有些孤单，早知道就和金乌一起出来了。
漢州的夜景不怎么好看，倒是城楼上亮如白昼，照得人脸上明明灭灭的，显得有些生气。
正当漢州感叹之余，刹那之间宛若福至心灵，他猛地一转头，就看到来人被自己吓了一大跳，手上拿的甜筒都掉了一半在地上。
一看来人漢州就笑了，开口就骂道：“杜宇你个瓜娃子，你有事啊？”
杜宇有些气急败坏，他用脚蹬了两下地，又立刻回骂道：“你才瓜娃子！突然回头干啥，吓死本王了——不行，你得赔本王一个甜筒。”
各位观众，你们并没有看错，这个行为举止都透着一股幼稚的人正是古蜀地的王——杜宇，虽然他官方的解释是自己想活得年轻点，所以要特意装得幼稚些，唉你们这些人是不会懂的——当然我们暂且是不会相信的。
漢州的脸顿时就囧了，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倒没说什么，估计已经习惯了。
杜宇一屁股坐了下来，“怎么呢一个人在这儿吃，和敖甲又吵架啦？”
“嗳你别吃我的串串——”漢州抢过来一串，“什么吵不吵的，他老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倒是你，你有啥事直接说。”
杜宇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吃了几串鸡爪子，慢悠悠地拿纸揩了嘴，又漫不经心地说道：“阿漢，我要走了。”
漢州觉得杜宇的口气有些奇怪，感到有点不妙，问道：“走哪儿去啊？”
“这个嘛，你记得渡边老师说过这样一句话吗——‘生活永远都是个坑’，现在本王不能告诉你，以后有机会的话……本王会给你说的。”
漢州觉得这种话太不靠谱了，又问他：“你这种保证听起来也太不可信了……我是哪里惹到你了吗？”
杜宇听了低声笑了起来，“本王才不敢给你什么保证，本王只是有个愿望……”
“什么愿望？”
“本王……我，我希望在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能在没有黑暗的地方相见。”杜宇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微微有些抖动，眼神迷离，好像想到了很久远很久远的事情，久到……久到久得不能再久，但总归是一些愉快的事情，让杜宇带上了一点点光。
等漢州回过神来后，杜宇又吃了好几串鸡爪，漢州肉痛不已，狠狠剜了对方一眼。
“去你的，说一些没头没脑的话——傻逼才信你！”
杜宇把嘴巴擦干净，笑了起来，向这城市四处望了望，转头回来对漢州说道：
“那我走了。”
“嗯。”
“……”
“搞爪子？”
“没有一个分别的拥抱吗？”
“给老子滚！”
漢州目送着杜宇大笑着消失在夜色里，他不知道的是，这只是故事的开始。
★★★
漢州最先开口打破沉默：“他三年前就走了，你现在来找我能有什么用？其次，只是杜宇去归墟而已，用得着这么大阵势给我讲这件事情吗？还是说有什么更严重的事情而你还没有讲出来？”
上海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顺手理了一下耳发，等着扶摇接下来的回答。
扶摇皱着眉头，先问了一句：“你在这里都没有发现什么情况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扶桑树啊……望帝是带着扶桑树的种子一起去的归墟。”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