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飞刀]龙大叔的浪子人生》懒躲猫

4、第 4 章

　　龙啸云离开镖局后，不禁有点懊恼今日的一事无成，却没想到突然有什么东西，从他身后拍了他的肩膀，龙啸云惊诧之下转头，才发现是爱用扇子碰人的王公子。
　　和王公子打了招呼后，王公子问道，“龙大侠，真是巧啊，既然遇上了，不若一起转悠？”

　　上一秒还在心中不停想着要怎么算计对方的时候，下一秒那个人就出现在你面前，这感觉是如何有滋味，现在龙啸云尝到了。
　　龙啸云恍神着，就跟在王公子背后走了几步，有点反应过来的时候，也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和王公子继续交际。

　　“龙大侠用过饭了吗？”
　　“用过了。”
　　王公子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龙啸云，对他笑了笑说，“在下倒是腹中饥馑，龙大侠不介意陪在下同去酒楼吧？”
　　龙啸云顿了顿，点头对王公子说道，“自然是不介意。”

　　然后龙啸云不意外的，就被王公子带到这附近最豪华的花月楼。一进门，王公子就受到跑堂小二热情的接待，龙啸云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跟在人家身后的跟班，不过一回想，这位王公子可以说是他现在名义上的雇主了，他也确实可以说是人家的跟班了。
　　于是找到自己定位的龙啸云，开始安心赏玩这间酒楼的摆饰，日常他只能去去茶坊食店，这种装修豪华的酒楼可不是他这种阮囊羞涩之人来的起的。虽然他知道有不少镖师会在手头有些积蓄的情况下，来这种地方好好受用一番，但龙啸云却从来不曾富有余裕过。
　　龙啸云略为留了一分心神听着王公子和跑堂的对话，王公子应该不是第一次来，隐约听到王公子说了某个阁名，被跑堂引到位置后，才确定是指凝璧阁。

　　龙啸云粗略扫视一轮楼阁，这里的楼阁类似于包厢，只是不知是否因为尚未有客人进入，因此全是敞开的模样，龙啸云再细看凝璧阁，发现竟是没有门、只有尚未放下的帘幕，不过进了凝璧阁后，可以看到此间似乎有内外之分，外间稍微狭窄，内间较大也更为奢华一些，内外之间有门分隔，也设有帘幕，一旁还有用以装饰的屏风，龙啸云看屏风是以整块玉雕琢而成、饰以木框，暗暗赞叹着上头纹饰的工艺之美，只这一件，即显富贵气派。

　　跑堂一一应下王公子所点选酒菜后，笑嘻嘻的问道，“公子可要点花牌？”
　　龙啸云还在思索之际，就听王公子笑骂着，“你们家的名姝都是深藏，万没有让人拿着名牌点要，你这么说岂不是当我不识货？”
　　“岂敢岂敢！只是这个点上，那些倌人们怕是还未起呢！”跑堂挤了挤眼，给了他一个公子先将就些吧的眼神。
　　王公子笑着用扇柄顶了顶龙啸云，“龙大侠，可有喜欢的？”说着，王公子的扇柄就指向了外头主廊上的一溜美人。
　　此时龙啸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么开放式的设计，恐怕就是要方便酒客点选自己喜欢的伎人相陪了。
　　龙啸云好奇之下多看了外头的女子几眼，而那些美人中好几位巧笑倩兮、对着他抛了媚眼，虽然龙啸云觉得她们真正的目标，应该是他身旁的王公子。
　　“如何？可还合龙大侠的意？”
　　龙啸云自然听的出王公子语气中带点调笑的意味，无奈答道，“个个都是美人，可惜瞧的都不是我。”更重要的是他没钱啊！
　　一文钱难倒一个英雄好汉，这可不是说笑，况且他这一身装扮，只怕那些双眼毒辣的人精，早就将他摸底摸透了，而风流俊美又衣饰精致讲究的王公子，要俏有、要钱有，和龙啸云放在一块儿比，不说云泥之别却也差不多了。

　　王公子哈哈大笑，调侃龙啸云说，“龙大侠这真客气了，有眼无珠之人才会不瞧你呢！”说着，也不点那几个朝龙啸云抛媚眼的，而是从其余坐壁上观的女子中，拣选两人进来相陪。
　　不得不说，那两个女子在龙啸云看来，也确实是她们之中质量上乘的，而等到她们进来厢阁后，王公子熟捻的应对来看，王公子似乎是花丛老手。
　　龙啸云不擅长应付这场面，索性埋头吃着眼前的几碟菜，吃着吃着，突然就有人替他斟茶了，龙啸云接过一杯喝干后，就将杯子放下。

　　“这琵琶弹的有几分火候，不差。”
　　“在下一介粗人，怎听的懂，不过既然公子说好，那想必是好的。”
　　王公子用手指虚空点了点龙啸云，“龙大侠说话听起来就是舒服。”说着就朝另外一个吹/箫的伎人说，“既然酒菜已上，去陪着龙大侠用饭吧。”
　　那名吹/箫的伎人果然立刻停下，步履婀娜走向龙啸云，坐在了他身旁，随之而来一阵香气，龙啸云不禁暗暗想着，要是到了晚上，烛/光摇曳、觥筹交错之间，怕是如同见了神女吧。

　　那名伎人伸出纤纤细手，替龙啸云斟了酒，没有屈意奉承，一举一动却也令人倍感舒心，龙啸云接过酒杯，“你就不必忙了，去陪公子吧。”
　　被两人推来推去的伎人，不知道是职业素养还是得偿所愿，没有任何不满的起身，改坐到王公子身旁。
　　龙啸云乐的大快朵颐的同时，王公子已经在杯盏交错间和那名伎人相谈甚欢了，当王公子把目光转回龙啸云这边时，龙啸云都快看到那女子眼中的失落。

　　“可是这儿的酒不合你意？”
　　龙啸云摇摇头，指着腿说，“伤势未愈，实不宜饮酒。”
　　这时一旁弹琵琶的伎人开口道，“有道是酒酣益爽气，龙大侠又何妨浅酌几杯？”
　　另一名伎人接着道，“是啊，斗酒相娱乐，聊厚不为薄。就是只饮个几杯也是好的。”
　　就是再迟钝，也看的出来现在疑似是在斗学识了，斗学识的重点当然不是学识、而是斗，为什么而斗？那还用说，自然是为了王公子，于是龙啸云决定继续埋头当鹌鹑。

　　“饮酒者，卫气先行皮肤，先充络脉。身上有伤时，也确实不宜多饮酒，以免气血过于活泛，致使伤处难愈。”说着，王公子举起手上的酒杯，“是在下之过，自罚一杯。”

　　王公子这杯喝下去，场面顿时陷入一阵尴尬，不过，不论是王公子还是那两个伎人，显然都是活络气氛的高手，很快的两个伎人都嘻笑颜开，龙啸云都能见到她们笑得花枝乱颤。更让龙啸云叹为观止的，是王公子和伎人也就攀谈片刻，竟然就能借到对方的乐器。
　　而王公子的功力显然不凡，至少肯定比伎人还技高一筹，让龙啸云暗笑着，怪不得连称赞弹琵琶之人，都只赞说有几分火候，这位王公子显然在丝竹上造诣颇高。
　　一曲吹毕，当真是将琵琶声压的黯淡无光，龙啸云心神都被勾住了。原本低垂眼帘吹奏的王公子也抬头望向龙啸云，见对方笑意吟吟的脸，龙啸云毫无压力的直接称赞他的技艺。

　　“喔？那比之琵琶声如何？”

　　“低低婉曲，呜咽如泣。清越悠扬，如有凤唳。”娇柔轻脆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接着便有人掀开幕帘进来，“公子一曲颇具名家风范，奴家好生钦佩。”
　　来人梳着倾髻，头上只簪着一支银步摇，身穿一件粉色衣裳，虽然打扮素净，但龙啸云瞧着就知道这肯定花过一番心思，仔仔细细收拾过了。
　　细看容貌妍丽，气质清雅温婉，而方才开口的那一番言语，也显见谈吐不俗，那名女子摇曳生姿走进厢阁后，向王公子行了个见礼，直起身子时只见其双眼清澈明媚，令人心生好感。

　　“翠漪来的正好，既然有妳在，也就不怕对龙大侠招待不周了。”
　　王公子此话一出，正在对龙啸云行见礼的翠漪一顿，然后便笑道，“承蒙公子不弃，奴家不胜欣喜。”
　　说罢，翠漪立刻替自己斟了杯酒，举杯对着龙啸云说，“龙大侠，奴家这厢有礼了。”
　　那双剪水秋瞳望来，怕是不知要迷死多少人，可惜龙啸云真不是惜香怜玉之人，也仅仅礼貌举杯，翠漪一杯酒已入喉，而他也只将酒杯又放下。
　　“可是这酒不能让龙大侠满意？”翠漪微微蹙眉道，“春月楼里虽无名酒，却也有上好的烧春。”
　　龙啸云一面露疑惑，王公子就笑着告诉他，“烧春就是烧酒。”说着便又举起茶壶替龙啸云满上一杯茶，“龙大侠现不宜饮酒，就罚他……以茶代酒吧。”
　　这么明显的台阶都递来了，龙啸云哪有不顺着下的？立刻端起茶杯一口闷了，果见王公子脸上笑意愈深，而厢阁内的气氛也越发融洽。
　　而翠漪也细致周到的替龙啸云介绍菜色，一顿饭下来龙啸云不只大饱口福，也听了一耳朵的趣事。

　　“翠漪何如？”
　　龙啸云直接赞道，“翠漪真是有才有貌，行为举止、气度谈吐也样样不俗。”
　　“翠漪确实是名才女，且又善抚筝，不若请她奏上一曲？”

　　王公子讲话就是管用，没费多少时间，翠漪的筝立刻就被送来凝璧阁。
　　而翠漪抚琴时，王公子问道，“这一顿饭，可还满意？”
　　“极好，说出来也不怕王公子笑话，在下也是甚少享用到如此好的饭菜了，全都得多谢王公子美意。”
　　王公子洒然笑道，“如此甚好。”说着，王公子就将龙啸云带入厢阁的内间，吩咐跑堂道，“备几色干果子和蜜饯来，特别是甘棠梨条，多备两盘来。”
　　“公子可还要些许美酒？”
　　“那就来壶烧春吧。”
　　“可要些什么下酒菜？”
　　“随意一些卤菜、凉拌，你自己看着上吧。”

　　王公子吩咐完毕，便放下内间幕帘，坐定后，用扇子掩着嘴对龙啸云小声说道，“之后若能转道洛阳，定请你吃更好的酒菜。”

作者有话说

　　烧酒就是古代蒸馏酒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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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前发下一章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