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魔调查科》不存在的龙

6、第六章

　　最后一个吸血鬼倒下的时候，他的周围已经有整圈的焦灰。齐少卿走出舞池，双银刃在掌中转了一圈，插回后腰。

　　拿出打火机，点燃，抛向倒满龙舌兰的酒柜，玻璃炸裂声四起，火舌很快窜出，舔上天花板。

　　他走出前门，找到藏在巷子角落的行李箱，在建筑物的熊熊火光中，拉长手把，拖着离开。

　　……

　　隔天晚上，“甜蜜王冠”汽车旅馆。

　　「你迟到了。」齐少卿坐在小桌前弄东西，头也不回道。

　　「对不起，刚才罗伯特邀我吃晚餐。」清月拿下围巾，挂在架上，脱下外套，愉快道:「他满风趣的，逗得我一直笑，“鸢尾花”的菜真的满好吃，下次你可以试试看，餐厅的布置也很不错，还有现场钢琴演奏…好好，别那样看我，我不说啦!」她笑道:「怎么样有查到什么吗」

　　「这个。」齐少卿稍稍侧身，露出桌上的铜盘，然后把吸血鬼长老的话，重复一遍。

　　「“冈德拉非” 」清月打开笔记型计算机，进行身份认证; 屏幕上出现一个大大的狩魔联盟徽章，然后连入主机:「我看看…印第安神话…嗯，联盟数据库里没有，或许可以借用圣灵协会的档案馆，不过都是纸本的，他们很多珍贵手稿还没有整理出来。」

　　「你那边有什么进展」齐少卿又转回去，继续研究铜盘。

　　「不多。」清月坦承:「大家忙着清除邪灵，已经附上人体的尤其麻烦。根据警方的统计，近日暴力事件急遽增加，要不是圣灵协会预先挡掉大半，情况还会更糟。我敢说，如果没有圣灵协会，新出现杀人狂的凶残程度，会让“沉默的羔羊”里面的食人医生也感到震惊。」

　　齐少卿哼了一声:「别跟我说这些美国佬到现在，还没查到怪物的名字。」

　　「他们的主要目标和我们不同，保护平民才是第一考虑，」清月温和道:「你不能说这样做不对。」

　　「是啊，只不过，怪物多存在一天，邪灵就更多一点。」齐少卿冷冷道:「我认为先除掉怪物，才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

　　「各个组织做法不同。」清月不认同道:「我觉得从民众开始也不错，今天我就救了五个人。」

　　「恭喜。」齐少卿阴沉道:「不过，时间拖久了，搞不好我会吃几个人填饱肚子。所以，尽快解决这案子，好吗」

　　清月怔了一下，喷笑，小桌前的人气恼的瞪着她。

　　「好啦，你说会就会吧，妖怪先生!」清月似乎又想去摸他的头，见齐少卿咬牙切齿才作罢; 最后她笑着走向浴室，关上门，笃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明天我带这盘子去圣灵协会检查，可能需要一点时间，你就好好休息吧!」

　　……

　　隔日清晨。

　　齐少卿醒来，发现自己不知怎么现了原形，发出懊恼的喉音。

　　清月已经出去了。她留下一张字条，说明她打算继续和圣灵协会一起先清除邪灵。

　　黑狼不屑的喷气，跳下床，拨开柜子，从里面咬出摇控器，转身跳回床上，叼住被子打个滚，把全身裹住，舒服的趴着，用爪子去戳摇控器按钮。

　　「…目前警方尚在调查酒店的起火原因。根据目击者指出，当时有一名亚裔男子坐在吧台，朝店内员工开枪。奇怪的是，警方没有发现任何受害者尸体，医院也没有接获伤员，目前店主诺曼和十二名店员都处于失踪状态。详细情况稍后会有更仔细的说明…」

　　黑狼打个呵欠，拉直身体，伸个懒腰，关掉电视，跳下床，用爪子扒开冰箱，才想起昨天忘记买肉回来，里面除了矿泉水和饮料，什么都没有。

　　齐少卿变成人形，走进浴室冲澡，刷牙洗脸，然后出门，寻觅早餐。

　　「早安。」汽车旅馆的老板是个肥胖的中年人，秃头，穿着一件特大尺码的休闲衫，对客人露出大大的笑:「要去餐厅吗就在那边。」

　　「谢了。」齐少卿略一点头，朝对方指点的方向走，一面提醒自己，别把胖老板也当成旅馆附餐的一部分。

　　然而，当齐少卿走进餐厅，发现这里提供的只有廉价面包、培根、咖啡和小苹果的时候，他又恨不得咬老板一口。

　　对一头精力旺盛的狼来说，连续两天吃不到一份新鲜的肉，实在是种折磨。

　　……

　　一个半小时之后，齐少卿抱着纸袋，满足的从生鲜市场走出来。

　　生肉当然比熟肉好，血味是鲜甜的，肉质柔软，只可惜冷冻之后有点硬。当然如果是活物更棒，它会更有弹性，带着一点宜人的温度，如果是人肉的话…

　　齐少卿甩甩头，走到路边，准备叫出租车回去。

　　就在这时候，他看见一个面容苍白的少女，站在马路对面，愣愣的看着他，眼神惊恐。

　　这个气味…

　　齐少卿嗅嗅空气。

　　前天晚上，长老用来招待的血是她的

　　一个被吸血鬼圈养的少女

　　有意思。齐少卿瞇起眼睛。

　　她身上有新鲜的吸血鬼气味，看样子加伦家族还有漏网之鱼。

　　少女从震骇中惊醒，转身就跑，不慎在草坡上滑了一跤，她顾不上狼狈，手脚并用爬起来，连衣服上的枯茎尘土都来不及清，拼命往露天停车场去。

　　「嘿! 你还好吗」一名路过男子好心伸手去扶，被她粗鲁推开。

　　「滚开!」她尖叫，频频回头:「别挡路!」一路狂奔。

　　男子困惑的看看她，又看看齐少卿。后者并没有追，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