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所谓神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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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不玩了。”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将军的洛远归一副生无可恋状的打乱棋子，收拾残局。
神明仍旧坐在对面的位置，用那张一贯缺乏表情的面孔看着他。
从那天他一时抽风邀对方下象棋开始，赢的次数根本不是屈指可数，而是一次都没有。
这个结果也实属情理之中，毕竟说起来他的象棋水平也就只有姑且知道基本规则的程度而已。
整理完毕，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对着方卉依惯例发来的“小逸那边进展如何？”的询问信息，因为刚好没什么心情的缘故没有像往常一样随便回复草草了事，而是选择了对其进行无视，转而点开了与何晓言的聊天记录。
……
南来燕：（伤心）人家看上去像是那么花心滥情随便的女孩子嘛？
南来燕：逸旭他才是人家的第二任而已啊！
洛：呃，没说你花心。
南来燕：（生气）也就是说你不否定随便和滥情喽？
洛：没有没有。
南来燕：（噘嘴）哼！
南来燕：（鬼脸）我开玩笑的啦。
洛：话说。
洛：那你怎么会突然想到交男朋友？
南来燕：很简单啊。
南来燕：道理大家都懂，毕业后就会被催婚了呀，此时不谈更待何时！
南来燕：现在像远归表哥这样纯情的少年可是不多见了呢（笑脸）（笑脸）。
南来燕：话说远归表哥你真的不考虑谈一个么？（惊讶）要知道等以后工作了有对象都还会介绍你去相亲，没有可就更不用说了。
洛：这个……再说吧。
南来燕：遗憾遗憾，可惜可惜。
洛：有种自己还没毕业就被介绍相亲的错觉。
南来燕：嘻嘻。
南来燕：我之前就被拉去联谊了呢。
南来燕：前几天走在街上忽然被不认识脸的男人打招呼，吓了一跳。
南来燕：（尴尬）后来才知道是联谊的时候打过照面。
南来燕：我说不定稍微有点脸盲呢啊哈哈（笑脸）。
洛：是么。
洛：能被你记住脸，我感到十分荣幸。
南来燕：（笑脸）。
南来燕：再怎么说也不会连自己表哥的脸也记不住啦。
南来燕：再说人家又不是真的重度脸盲症患者。
南来燕：只见过一次面的人，如果不是特别留意，怎么可能记得住脸嘛。
……
完全没有有用的信息！
这些内容不管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的闲聊而已。要靠这种程度的情报找出男主角被撞的原因，还不如祈祷白日做梦梦见真相更现实一点。
“哈啊。”
洛远归长长地叹了口气，放下手机拿起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
他发现自己真的完全没有找查线索的天赋。之前他还是太高估自己了，像他这种程度放到侦探剧里，大概就是那种直到最后犯人被揭晓真相大白后才恍然大悟的路人角色吧。
反正也找不到线索，不如干脆把沈逸旭的车祸当作单纯的意外事故好了。
何必把一切想得那么复杂，很有可能这件事本身就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阴谋，而只是一次意外罢了。
毕竟现在这个年代，也就只有三流狗血小说的剧情里才会人为制造车祸谋杀他人的情节了。呃，等下，这么说来男女主角的剧情发展的确很有那种三流狗血小说的风范。
算了，那种事情怎样都好。
“苹果，真甜啊。”
完全放弃了思考的洛远归大口大口地咬着苹果，清甜的汁水在口中弥漫开来，他用空着的手又从桌子上拿了个苹果，对着神明伸了伸手，口齿含糊不清地询问道：
“要么？”
神明默默地伸手接过苹果，捧在手上低头观察起来。
洛远归风卷残云地将一整个苹果消灭，把剩下的苹果耙扔进垃圾桶，抬头看着视线一直盯着苹果没有移动的神明。
“你不吃吗？”
神明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欲言又止，紧接着又把视线转回苹果上。这次他的目光只是停留了须臾，就把手中的苹果递到了嘴边，咬了一口。
“咔嗞。”
声音清脆。
“怎样，”洛远归有点好笑地看着他，“好吃吗？”
“很普通的味道。”
神明中肯地评价道。
“是么。”
洛远归看着一脸认真地评价苹果味道的神明，莫名想笑的同时又忍不住升起一点很轻很淡的疑惑。
“神，究竟是什么呢？”
是会面无表情的开分不清真假的玩笑的家伙，还是平日无论走到哪里都像背后灵一样不会离开超过五米距离的存在，亦或外表年轻总是表现的一本正经的认真少年？
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
洛远归不知道。
所以他好奇地看着神明，期待对方能够给出一个解决他疑问的答复。
“……我无法回答。”沉默片刻，神明终是如是道，“如果你一定要一个答案的话，我只能说——我即神明。”
“这也太敷衍了吧？”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使洛远归满足。
神明只是看着他，神色依旧地缓声道：
“那么我问你，什么是人类呢？”
“人类嘛，就是……”
洛远归刚开了个头，就顿住了。
这是一个太过简单，同时也太过复杂的问题。
他自认无法回答。
也并非是因为完全挤不出只字片语，例如人类是灵长类动物啊、具有动物所不具备的语言能力啦……等等等等，只是这种教科书式的说明实在是太过抽象而又概念化了，还不如亲眼所见更为直观。
“所以，如果你想知道答案，就用你的眼睛，用这双眼来亲自确认吧。”
这样说着的神明，眼中似乎闪着斑斓的光辉，洛远归有种想要揉眼睛的冲动，好以此确定是不是头顶闪烁变换的灯光让自己产生了幻觉。
“好。”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无波，与在那刹那间恍惚了一瞬的思绪宛如两极，形成鲜明的对照。
“我会好好确认清楚的。”
他转瞬间便回神，勾了勾嘴角，笑容自信而又张扬。
承诺般说出了这句话的洛远归，在隔天就被方卉依硬生生的拉到路边的咖啡店去喝茶了。
洛远归看了看对方面前的卡布奇诺，又看向自己面前的红茶，沉默半晌，不禁道：
“话说明明是在咖啡店，究竟为什么要点红茶？”
“因为咖啡贵啊。”
方卉依的语气理直气壮，一副“这不是理所当然的还用问么”的姿态。
“所以特地给我点茶么！”
洛远归在那么无比短暂的一瞬间有种揪桌的冲动，不过好在理智顷刻便回笼。
“不然呢？”
方卉依看着他，脸上的疑惑不似作伪。
对视片刻，洛远归率先败下阵来，长叹了口气，脱力道：
“哪有一大早硬把人拉到咖啡店来喝茶的啊。”
“谁让你都不回我的消息，害得人家一整晚都没睡好，”方卉依嘟嘴，“都害我长痘痘了！”
洛远归想说，我根本没有义务对你的皮肤状况负责、从一开始就没答应过你要每天回复信息、你根本就是任性吧……诸如此类的语句多不胜数。
但他最终说出来的却是——
“好好好是我不对，我不该害忘记例行汇报，大小姐不得清梦，可以了吧？”
“喂，你这样说显得我好像很无理取闹的样子哎！”
方卉依不满地瞪着他。
“原来你有自知之明啊。”
洛远归抽了抽嘴角。
“才不是啊！”方卉依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我是让你好好地道歉啊！态度端正的！”
“就算你这么说……”
洛远归神色复杂地看着泪眼盈眶地猛吹手的方卉依，感觉脑袋似乎隐隐作痛起来。
隔壁桌的客人刚刚好像向这边看了一眼。从刚刚开始店里的客人就逐渐多了起来，再让她这么吵吵闹闹下去万一成为众人的焦点可就有点不妙了。
“早上好呀，远归表哥。”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洛远归转头，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不妙啊，这个状况！超不妙啊，一大早在咖啡厅和表妹的前男友的劈腿对象·前喝茶，怎么看怎么像约会，还被当事人撞个正着什么的！
警报在脑海中骤响。洛远归飞快地瞄了一眼身侧的神明，没时间去想他为什么没有提醒何晓言的靠近，开始编织起含糊的言语。
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就听对方接着道：
“推掉我的介绍，原来是因为已经约会对象了呀？”
洛远归直冒冷汗，小心翼翼而又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她的脸色。
那是带着几分调侃而不含恶意的笑容，很好，看来她没有发现方卉依的身份。毕竟过了这么久，当时又只是匆匆一面，那里还会记得前男友劈腿对象的长相。
松了口气的洛远归视线掠过方卉依，发现她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咬了下唇。
“是……那个时候的……”
她似乎极轻地低语了一句什么，洛远归聚精会神也只捕捉到一点零星的只言片语。
看来另一边可还没忘的样子。
“啊哈哈，”洛远归摸了一把冷汗，冲何晓言摆出一个有点僵硬地笑容，“真巧啊，你怎么会在这？”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7 所谓神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