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分手感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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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洛远归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
先前的场景开始自动在脑中回放起来。
与何晓言一起去挑礼物，撞见男主角和别人接吻，何晓言冷静地提出分手，以及在那之后——
“抱歉，请客大概要等到下次了。”眼角有些发红的何晓言满是歉意地道。
“没事。”洛远归立刻回答。
“还有，”何晓言看了看洛远归有些发皱的衣摆，“你的衣服，对不起。”
因为刚刚惊讶过度，她下意识被她抓住了手边的东西，虽然回过神后马上松开了，可还是变成了这样。
“啊，没关系。”洛远归扫了一眼之前完全没有注意到的衣摆，不在意道，然后有些紧张地看向何晓言，“你……”
“我想先一个人静一静，就先告辞了。”
何晓言弯了弯腰，被漆黑的天空映得格外发白的脸上勾起一个礼貌但却明显违背心情的笑容，而后像他们遇见时那般，有些急促地跑走了。
窗外不知何时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雨声透过窗户传进因为没有开灯而有些暗淡的屋内。
——不知道何晓言现在回到家了没有？
洛远归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给对方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的想法。毕竟她现在的心情可能……不，是一定很不好吧。
“今天的事，似乎顺利的有些过分呢。”放下手机，又想了一遍之前发生的种种，洛远归有些怀疑地看向正站在窗前闭眼听着外面雨声的神明。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神明感受到他的视线，睁开眼看向他，声音平淡道。
“哈？”
“根据人类方面的相关信息，大部分主角都会十分轻易的完成任务，尤其是第一个任务的完成几乎都是轻而易举。”神明毫不吝啬地说出了自己统计了数百本同类型作品得来的结果。
“……因为你看的那是小说啊。”洛远归伸手拿身旁的枕头捂住了自己的脸，闷声叹息道。
神明眨了眨眼，有些不解地望着他，仿佛在问：“有什么不对吗？”
“小说大都是人虚构出来的啊。”洛远归说明道。
“在一部分人眼中，神也是虚构出来的。”神明依旧不懂地看着他。
“好吧。”洛远归放弃了继续向他解释，继续抬头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看了起来。
脑海中总是无法抑制的回想起何晓言与他告别时的表情。明明无比悲伤，却硬是撑起笑脸。
“为什么我总觉得对何晓言有点负罪感呢。”他低声自言自语道，并没有期待神明会回答。
就连他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绪，那个低情商的神明怎么可能会……
“可能性最大的有两种，”缺乏起伏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洛远归心里有点惊讶地转过头，神明的双眼放空片刻，再度恢复神采之后如是道：
“一是你爱上了她。”
“……这倒不是。”洛远归黑线了一下，之前他说要攻略女主角的话只是某种难以言明的类似于一直以来积攒下的执念一类的想法，事实上并没有几分是认真的。
而且何晓言总是一口一个“远归表哥”地叫着他，想起她乖巧样子和总是挂在脸上的笑容，洛远归倒是突然之间有些想念自己的那些“妹妹”们。
还有那些以前总是给自己添麻烦的“弟弟”。希望他们都还过得好吧。虽然大都已经很久没联系了，不过他们要是发现他失踪了……估计大概顶多难过一阵子，嗯。这么一想总觉得有点不好受啊。
洛远归挥挥头甩掉这些莫名的思绪，重新看向神明。
“第二种呢？”
“二是你觉得自己利用了她，因此对她产生了歉疚心里。”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洛远归觉得此时神明的万年面瘫连同平板的语气倒是有了些专家的气势。
“……这样啊。”他翻了个身，若有所思地喃喃道，“我的确是利用了她完成任务。”
“其实就如你之前所说，你只是一个剧情的催化剂而已。”神明平静地看着他，“没有你，今天的一切还是早晚会发生，不过是迟疑些而已。”
“啊。”洛远归应了一声，反应过来后表情变了变，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你在安慰我？”
神明思索片刻后，仿佛念台词一般刻板地说道：“使宿主保持良好的心态有助于保证任务的完成率。”
“呵。”洛远归轻笑一声，尽管猜不透他到底是怎样想的，但之前那些种种莫名其妙的想法似乎确实淡去了不少。
“所谓的神，都是像你这样的吗？”他有些好奇地随口问道。
“不知道。”神明回答，“我也没见过太多其他的神。”
“是么。”洛远归感慨了一句，“神与神之间还真是闭锁呢。”
那之后又过了许多天，洛远归依旧是持续着之前那种悠闲的生活模式。
反正男主角的死亡是发生在他甩了另一个女友之后，那么等到这一切发生了再去观察情况想办法好了。拖延症晚期的洛远归这样想着，丝毫没有心理压力地继续吃喝玩乐，哦，顺便加上去学校签到。再怎么说他也是一直以来遵纪守法，不抽烟不喝酒，偶尔迟到从不旷课的四好公民，不能因为穿越了就放下底线。
与何晓言在亲戚的生日宴那天晚上到是见了一次。表面上自然是看不出她有什么反常，不过因为座位离得不近也没能和她说上几句话，真正的状况就不得而知了。
真正意义上的再一次与何晓言会面是在某个午休，这次既不是洛远归刻意守株待兔，也不是预料之外的偶遇，而是二人事先约好的。
起因是何晓言主动提出作为之前说好的回礼以及弄皱衣服的赔礼再加上利息，干脆请洛远归一顿午饭好了。
于是在距离学校不远处的某家餐馆内，二人在一张四人桌前相对而坐。何晓言旁边的座位上放着手提包，洛远归旁边的座位则坐着一只其他人都看不见的神明。
“抱歉，上次我那么突然的跑掉了。”何晓言对了对手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有，”洛远归有些生硬地安慰道，“……毕竟那样的情况下，肯定谁也没办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继续原本的事吧。”
“呵，”何晓言轻轻笑了，“远归表哥不用这样啦，我已经不在意了。”
“真的？”洛远归有些怀疑地问道。
按照最俗套的那种剧本，何晓言现在的心情应当完全没有她表现出来的这般轻松。
“骗你的。”何晓言俏皮地眨了眨眼。
“到底是哪样啊？”洛远归彻底被她给搞晕了。
“嘻嘻，”何晓言心情很好地笑笑，“远归表哥玩起来真有意思。”
“喂！”
洛远归觉得面前的女主角说不定因为目睹男友出轨而觉醒了什么不太好的属性。
“好了，好了，”何晓言见好就收，紧接着摆出了一副谈心地姿态，“我呢，之前觉得大受打击，其实很大一部分是对自己的。”
洛远归侧耳倾听。
“我之前一直觉得自己的眼光不错，不会像母亲一样，找了个脾气差劲的还总是自我安慰说父亲除了脾气点差其他哪里都好。
虽然以前也在网络上见识过各种人心莫测，不过从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一朝看走眼的时候。
沈逸旭呀，他真的是个很优秀的男友。温柔体贴，不大男子主意，有什么事都会好好沟通，从不为了一点小事发脾气……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背着我和别得女孩子发展朋友以上的亲密男女关系呢。”
说到这里，何晓言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在其他客人看过来时有些尴尬地道了声歉。
“简直是没骨气！”虽然她放小了声音，但仍然能够听得出语气中的激动，“要是想脚踏N条船的话就给我从一开始就堂堂正正的说出来啊，在背后偷偷摸摸的劈腿算什么英雄好汉！虽然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他打算左拥右抱的话我绝对不会和他交往，不过应该至少朋友还是有得做的。”
“呃，等一下。”洛远归发现自己有些跟不上她的脑回路，“你是说重点不是他劈腿，而是他劈腿却没告诉你？”
“……也可以这么说，”何晓言摸了摸下巴，“虽然两种在我这作为男友都是不够格的，但是后者明显更应当鄙视。”
“……劈腿这种事我觉得基本上所有人都不会事先和自己女朋友打招呼吧。”洛远归忍不住吐槽道。
“所以说现在的男人真是……”何晓言抱怨了一句，目光奇异地看向洛远归，“远归表哥该不会也做过这种事吧？”
“不，”洛远归立刻拼命摇头，“我完全没有恋爱经验，没有女朋友的时间等于年龄，劈腿那种不符合四好公民作风的事情不用说没有条件也做不来，就算有条件也不会去做的。”
“呼呼，”何晓言扶着脸笑了笑，“假如我们两个现在是在相亲的话，我说不定会有进一步发展的念头呢。”
“这个算是夸奖吗？”洛远归有些不确定。
“就是说远归表哥你是个好人的意思。”何晓言微笑着发了一张好人卡。
“……谢谢。”洛远归默默地收下了。
“约好了，”何晓言伸出手，“我结婚的话一定要来做伴郎哦。”
“……好。”觉得自己似乎在攻略女主方面一直走在一条跑偏的道路上的洛远归伸手勾住了何晓言的手指。
“不谈我啦，表哥你明明长得不算差，居然到现在都还没脱单呀。”何晓言笑嘻嘻地补刀，“有目标了么，需不需要我介绍几个可爱的女孩子给你？”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 分手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