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人生如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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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后看到陌生天花板的时候，洛远归有一瞬间是愣然的。
在用手支着床坐起身来之后，他花了十分钟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遍昨天发生的事，依旧没找到什么会导致目前状况的线索。
普普通通的起床、洗漱、吃饭、上课……一系列行为都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记忆的最后是他躺在自己的床上等待睡意来袭。
难不成是他的记忆出了问题？或者，既然问题不是出现在昨天，那么是在更久之前？
更久之前啊，洛远归按住额头，某段被遗忘在不起眼角落的记忆浮现于脑海中。
“如果这次还挂科，那么就让我……穿了吧。”记忆中的他一脸沉痛地道。
……不会吧？
洛远归抽了抽嘴角，起身环视了一圈房间后，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洗手台上方的半身镜里映出的是有几分陌生的脸，洛远归试着勾了勾嘴角，镜中的人也同步地展露出一个看上去十分阳光的笑容。
——所以，他这难不成是真的穿越了？
意识到这点后，他又仔细打量了一番镜中人的相貌，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唔，虽然没有原来的我帅气，但也还算过得去就是了，不算太亏。”
“这个就是所谓自恋行为的实例么。”缺乏起伏的平板声音毫无预兆地从背后传来。
洛远归猛然转身，出现在视野中的是一个穿着如同奇幻风游戏的角色扮演服装的少年，醒目的银白色短发，装饰繁杂的长袍，一眼看上去大概差不多有十五六岁的年纪。
视线向下，少年的双脚并没有落到地上，而是悬浮在空中，脚尖距离地面大约有六七厘米左右。
他只是扫了一眼后就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少年的脸。
长相还挺不错，好吧，是十分不错，不过太清秀了，没有他帅气，身高也太矮，总体来说完全没什么威胁，洛远归习惯性地在心里评价了一番。
“你就是让我穿越的人吗？”
打量完毕后，洛远归单手撑着背后的洗手台，盯着对方无机质般的双瞳中倒映出的自己的面容，带着说不出是什么意味的笑容问道。
“是，也不是。”面前的人给出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回答。
“哈？”洛远归明显无法理解。
“是我做的，我不是人。”少年毫无不耐烦的解释道，尽管话语依旧简短。
“呃，你这句话貌似有点歧义啊，如果你真不是人，又是什么？”虽然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像是悔过的意思，不过看对方说话时依旧面无表情的样子，洛远归理智地将其理解为另一重含义，顺便按照一般小说的套路试探道，“系统？”
“不，我是神。”面前的少年否决了他的猜测，顺便阐明身份。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洛远归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开始了下一个问题，“喂，你到底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来啊？”
“信仰力不足。”神明仍旧言简意赅。
“呃，”洛远归觉得二者的思维明显不在一个频率，“这个我有什么关系吗？”
少年的双瞳暗了暗，似乎是在想要怎么说明，略微沉默了片刻后，以依旧缺乏起伏的语气说道：
“现代社会，大多数人都不信仰神明，而是信仰一种名为‘科学’的东西，”说着这些话时少年一向没什么感情的眼眸中浮现出一丝疑惑，接着又归于平静，“没有信仰力，我就会消失，所以查阅了人类的资料，了解到在某些科学幻想类文学作品中，可以通过穿梭不同世界并改变剧情走向等方式收集能量，于是就将这一理论和我的信仰力体系对接并加以完善。而这种方法，需要人类的协助。”
听到这样一番话，洛远归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只是以复杂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神明，深刻的感觉到了对方的……单纯，嗯，没错，就是这个，“为什么你会相信这种方法真能收集到信仰力……啊不，能量，根本就不科学好吗？”
什么扭转剧情，完成任务，就能从世界中获取能量他从前看小说的时候都是单纯当做剧情需要的设定看的好吗？现在面前这只神明就这么告诉他因为收集不到信仰力所以要让他去实践这些从前只当做故事看的小说里的情节，简直挑战三观。
“因为有基数相当大的一部分人相信，所以没问题。”看出眼前人类对这一方法可行性的不信任，神明保证道。
所以是因为大部分人都接受这个设定，所以就能够实现吗？看样子归根结底对于神明来说信仰才是一切的关键？
“如果我拒绝呢？”在脑海里消化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洛远归有些心不在焉的询问道。
“死。”外表是少年的神明干脆利落的吐出一个字，不知何时手中闪着银光的铁链已经绕过了洛远归的脖颈，话音刚落，双手交叉用力一拉。
“……咕！”措不及防的洛远归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拉开脖子上的铁链，结果失去平衡倒向背后的镜子发出“嘭”的一声。
少年面无表情地松开了手。
“咳，咳咳……你来真的啊。”洛远归喘着粗气支起身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不，神。
“开玩笑的。”神明以十分平板的语气道。
“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的吧。”洛远归揉着被勒出红印的脖子，抛过一个眼刀。
“威逼，不是人类谈判时的常用手段吗？”神明无辜地眨了下眼，似乎不明白眼前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在那之前通常要先利诱吧笨蛋！”洛远归看着他那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的样子，受不了地吐槽道。
“受教了。”神明认真地点头。
洛远归默然地叹了口气。
“那么，如果你帮忙，信仰力充足之后我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如何？”想了一下，神明这样提议道。
“如果我不同意，你打算怎么办？”洛远归不置可否，而是收起玩笑，神色认真地询问道。
“再想办法，直到你同意为止。”神明的回答毫不迟疑。
“……”
洛远归直直地望向对方蔚蓝色的双眸，少年外表的神明不闪不避。二者就这样默默对视了片刻，前者败下阵来。
“好，我同意。”
反正他在原本的世界也没有什么割舍不下的羁绊与牵挂，就把眼下的状况当做名为《神明拯救计划》之类的游戏玩玩也不错，只是家里那么多还没读完的小说和漫画可惜了，还有打工的地方发现他失踪不知短时间内能不能找到代替的人手。
“那么，一般而言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分配给我个系统什么的用来说明任务之类的吗？”
洗漱完毕后洛远归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从厨房的冰箱里取出几片面包用微波炉“叮”了一下，装进盘子端到餐桌上，拉出椅子坐下，就这样就着白开水吃起来。
因为肚子不再空空如也，也就有心情像从刚刚开始就像个背后灵一样毫无脚步声悄无声息地跟在一旁又一言不发的神明询问一下详细的具体事项。
“没有多余的神力做那种东西，相关职务由我来代替。”
少年模样的神明拉开洛远归对面的椅子坐下，依旧以十分平板地语气回答道。
“哦，还真挺像的。”洛远归随口说了一句，然后有些奇怪地看着他，“话说你明明可以普通的走路，之前干嘛要故意飘起来？”
“对话时注视着对方的眼睛不是人类的礼仪吗？”
洛远归发现，只有在做出询问的时候，神明眼中的情感会比平时要略微浓郁一点。
他一口吞下剩余的小半片面包，又“咕嘟咕嘟”地一口气喝掉了大半杯水后，撑着头好奇地打量起面前自称神明的少年。
“其实你可以仰着头。”
神明沉默须臾，平静地吐出四个字。
“有失神威。”
“噗。”洛远归看着他不客气地笑出声。
——长得比你高难道怨我喽？
“……”
神明沉默地看着他。
“对了，咳咳，”洛远归被看得有些莫名心虚，主动转移话题，“既然你刚刚说要改变剧情，是不是应该发个介绍剧情的小册子给我……不，那种东西看起来太麻烦了，你还是直接把大概剧情告诉我好了。”
神明默默组织了一会语言，然后不急不慢地道：“首先，女主角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
“哦，男主角对吧？”洛远归明了道，追问他，“然后呢？”
神明接着说道：“女主角青梅竹马的恋人死了。”
“……哦，原来不是男主角。”
“七年后，女主角又找了一个恋人。”
“呃，你别告诉我他又死了。”洛远归有些担心地道。
对方果真没有让他失望，只是平静地道：“他劈腿了。”
“……”洛远归默然。
“女主角发现后和他分手了，”神明继续道，“然后他又甩了劈腿的另一个对象，最后出车祸死了。”
“结果还是死了啊。”
洛远归实在不知该怎么吐槽这种三流套路大杂烩一般的剧情。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1 人生如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