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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晚 ...

  •   赵红
      赵红很小就发现自己有一个特殊能力,在做梦的时候能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以及很快能感知到自己做了什么样的梦并在醒来时记得自己的梦。当然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她完全不能够像《盗梦空间》的主角那样酷炫地通过控制别人的梦境来盗取机密从而当上CEO,迎娶高富帅,从此走上人生巅峰。事实上,她连控制自己的梦境都做不到。所以,呵呵,她现在依旧是个穷逼。
      本来这也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当自己在梦中参与了不同的生活嘛。但是最近的梦境进展让赵红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是开玩笑的不好,而是她有预感,如果继续做这个梦,她会死在梦里。对,会死,莫名其妙的感觉,不就是做个梦么,怎么就要死了呢。但是那种感觉太强烈了,作为一个自持有特殊能力的妹子,赵红不敢忽视这种感觉。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她白天也就想想工作,想想美食,偶尔也想想帅哥看看照片调剂一下无聊的生活,显然在这个和平年代,除非突发意外,也不会有什么涉及生死的大事发生,那么到底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的梦呢。赵红决定把自己的梦境记下来分析找出可能的原因,即使她并不想回忆那些让她战栗的梦境。
      做梦的第一晚:赵红一睁眼就知道自己做梦了。昏暗的房间,所有东西都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右手边的落地窗似乎没关好,间隙间有风吹进来,纱质的窗帘被吹起了边角,晃晃悠悠地好像有人躲在那里。带点凉意的风沾到皮肤表层,立刻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标准的鬼片场景”,赵红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
      “哒,哒,哒”,门外突然传来一串脚步声,是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特有的声音,从远到近,在门口消失。“门外有人”,“他不是活人”,“我不能让他进来”,赵红脑海中突然清晰地闪现出这三句话,就好像玩生存游戏时给出的游戏指示,只有按照指示才能存活下来。
      赵红马上想到冲过去锁门,正要从床上下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甚至连发出一丝细微的声音都做不到,仿佛身上有一个人压制了她所有的动作。“天呐!”,她试图呼救,“救命!”可是赵红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即使此时现实里的她表情再怎么狰狞扭曲,睡在隔壁的合租室友也不会突然心灵感应跑到她的房间喊醒她,于是只能自救。
      赵红试图动一下手指,这是她做恶梦时的经验之谈,长这么大,她除了做过少数美梦之外,其实大多数时候做的还是流水账似的日常梦和不少的噩梦。以往她被梦魇住的时候,也就是遇到俗称的鬼压床的时候,她都是闭着眼睛,挣扎地去动手指脚趾这些小部位。
      虽然动眼珠睁眼睛看起来比较简单,可是她怕睁开眼真的看见像鬼故事里描写的,有个黑影压在她身上。赵红是个有神论者,相应的,她也坚定地相信世界上是存在鬼魂的。但是无论如何,她都不想真的碰到鬼,因为她胆小,觉得自己肯定会被吓死。所以当她发现她这次怎么试图动手动脚也毫无作用时,她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我被困在梦里了。”赵红手脚发冷,那种想要用尖叫来抑制自己的惊恐时却发现自己失声的感觉太糟糕了。“咔哒”,是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的声音,在眼下这种寂静无声的环境中似乎被放慢了,被放大了,赵红脑中的弦似乎也随着门锁被打开而越绷越紧,“吱~”门慢慢地被推开,像是电影的慢动作回放,一只手渐渐地出现在她视线中,而手的主人却被完美地隐藏在阴影里。
      赵红的瞳孔越放越大,心脏似乎跳到了嗓子眼,可当她努力想要看清门口的人时,她突然,醒了。

      佟易
      “我爱她,可她不爱我。”佟易很伤心,明明自己这么爱女神,可女神好像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明明他和她见过面的。
      佟易一直都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女神时的感觉,仿佛是迷失在沙漠中的旅人在消耗完所有的食物和水终于打算放弃时却看到到了绿洲,那种“得救了”的庆幸感。
      佟易是单亲家庭跟着母亲长大的,与那些因此被母亲当做“生活唯一的动力”,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孩子不同,他的母亲虽然也尽到了抚养的义务,却一直漠视这唯一的孩子。
      佟易的母亲是个小学老师,后来也没有再婚,可她似乎把爱全都倾注在她的学生身上,对着学生是温柔慈爱,耐心有加,对着佟易就是例行公事,可有可无的态度,似乎有种“无所谓你长成什么样”的感觉。
      孩子大多数是敏感的,佟易知道自己是不被母亲喜欢的,可是出于孺慕情深的天性,他也会试图在受伤时向母亲寻求安慰,在被老师夸奖时渴望得到母亲的奖励,但每次却都只能得到“哦”“嗯”“噢”的单音节回答,于是渐渐地,被动养成了沉默孤僻的性格。
      “这大概是母亲对出轨父亲的报复。”长大后的佟易终于察觉了真相,可是他已经不擅长与人交流了,面对别人释放的善意时更多的是防备害怕,觉得自己是不值得被好好对待的,总觉得别人对他好是另有所图。
      然而当他见到性格欢脱的女神时,就好像清晨的阳光终于破开了浓重的阴霾,天生的盲人终于得知了被治愈的希望,莫名其妙的,他就是觉得她会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对他好却不计回报的人,即使他完全不了解她。就这样,在多年自我厌弃中,佟易终于见到了他心中可以救赎他的女神。
      佟易大学时修的是计算机专业,因为这个专业不需要掌握与人交流的技能,也不需要和人打交道,所以毕业后的他也理所当然地进了一家公司的计算机部门成了一名程序员。后来销售部门刘芸的电脑出了问题,找计算机部门的人去帮忙修一下时,唯一有空的他就被支去修电脑了。然后,就像命中注定一样,他见到了他的女神。
      佟易刚进销售部时,一眼看到的就是女神,不是因为她长得特别漂亮,或者说冥冥之中的心灵感应,而是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没有在埋头工作的人。当周围所有人都在拼命接打电话,敲击电脑键盘时,唯一手捧茶杯、对着一个面带无奈的姑娘边说边笑得很开心的人就显得那么的突出。“要是她是对着我笑的该多好。”佟易在一瞬间就有了这样的念头。察觉到自己的心思,他有点慌张,甚至有些手足无措了,这真是一种奇妙的不可思议的感觉。
      “......是不是在上班时间干了不好的事,电脑才会坏的呀?”走近了,听到女神略带俏皮的打趣,再配上她挤眉弄眼的表情,佟易觉得心跳似乎加快了,他暗暗地咽了下口水,懊恼自己今天着装的随意,应该穿的帅气一点的。“咳~”他清了清喉咙,又有些为自己的不善言辞感到沮丧,竟不知该如何与她搭话。
      “诶,你是不是计算机部门的佟易呀,快帮我看看我的电脑,不知道为什么它突然黑屏了,开机也没反应。”刘芸一副见到了亲人的表情,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大概在庆幸自己终于可以逃开别人的调侃。
      “嗯。”佟易低低地应了一声,弯下腰开始检查坏掉的电脑,心中却是有点遗憾刘芸的打断,本来可以多看一会儿女神的笑容,多听一下女神的声音的。“显卡坏了,去店里换一下吧。”他很快地检查出了问题,却在说出口的那瞬间有点后悔,应该假装多看一下的,这样就能在她身边多待一会儿了。
      “那你下午去修电脑吧,我先去工作了。”他又听到女神的声音了,真好听。“那我的资料还在么,会不会不见呀?”“换显卡要多久时间呀?”“你怎么不说话呀,问题很严重吗?”聒噪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了,努力按捺住心中的不耐,佟易回答道:“不会,我有事,先走了。”“诶,你等一下......”
      “我要认识她”带着这般强烈的念头,佟易忽视后面传来的喊声,加快了回自己部门的脚步。作为一个平时没有其他娱乐活动的技术宅,他还是对自己的能力很有把握的,虽然不是那种大神级别的存在,但普通的黑客技术他也是懂点的。
      佟易很轻松地从人事部调出了女神的资料,即使只是很简单的基本情况介绍,他也看得仔细,似乎想要铭记在心,最后他将资料打印出来,并将证件照剪下来暗暗地放在钱包的夹层,“这样她就时刻陪在我身边了”,对着那张普通的证件照,佟易情不自禁地露出了迷恋的表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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